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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林珊不见了

余生不负遇见 白丁 9359 2021-04-06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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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云水居被喧闹声打破了寂静,江城的雨一夜未停,雨水将院内的石板路冲刷得露出光滑的棱角。

  半个小时前林深打来电话说林珊不见了,问有没有来云水居或者有没有联系过他。

  林深真的是着急坏了,一边打电话一边在住处附近寻找着,能问能找的地方都几乎找了个遍,若不是真的没了法子他是不会轻易联系林牧的,毕竟几个小时前他们是不欢而散的。

  喘息的声音伴随着紧张传进林牧的耳朵里紧绷了他的神经,林珊不见了,这无疑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丢了一个大石头下去,搅得人不得宁静。

  程安安见林牧面色紧张便用口型问:“怎么了吗?”

  挂了电话林牧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套上,一边穿一边说:“林深刚才打来电话说珊珊不见了。”

  程安安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见了?”说着也从床上起来准备跟着林牧一起找的。

  可被林牧制止了,程安安的感冒还没有好利索,这样的下雨天出去找人肯定是要遭雨淋的:“我带着几个人出去找,你在家里等着,要是珊珊来了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程安安想了想应了好,林珊不见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找林牧,他们都出去找人了自然是该留个人在家里的。

  林牧带着云水居的一个家佣出去了,程安安心里有些不安,就裹了件外套在前厅等着,院内车子启动的声音有些嘈杂,程时也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

  “姐,怎么了?”

  程安安见程时只穿睡衣就下来了,赶紧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眉头紧皱着:“怎么下来了,明天不是还要上学。”

  程时依旧停留在刚才的问题:“怎么了?这么晚了林牧哥跟刘叔他们都出去做什么?”

  程时是不认识林珊的,更没有见过林珊,程安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于是只好装着严厉的开口:“你快上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

  林深把林珊带离林宅后刚要上车林珊说自己有东西落下了要回去拿,林深怕要是林珊肚子一人回去再遇上林礼贤肯定是少不了一通说的,林礼贤这人是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任何事的。

  刚折返到林宅的门口里面就传来沈雅有点癫狂的笑声,指控着林礼贤的罪责,可是那些话随之落入他们的耳中无疑是震惊的。

  林牧不是林家亲生的这件事是他们从小就知道的,可是林珊也不是沈雅的孩子,林深的下意识反应就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一年沈雅有孕林深还是不记事的年纪,只知道父母从西雅图回来时就已经带着林珊回来了,所有人也都说母亲在美国一年是因为怀孕不便奔波,所以生完了林珊才回国的。

  而且这么多年她们的感情也一直很好,不对,林深想到这里似乎开始有了破绽,曾经她们的感情的确是很好的,至少在他每年寒暑假回国林家都是一团和睦的,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家庭是最幸福的家庭。

  后来随着他们开始长大,似乎沈雅的态度也是有些变化的,她开始对林珊变得有些冷漠,或者说是故意让自己冷漠,甚至有的时候林深是能察觉到沈雅好像强制着自己在跟林珊相处的一样。

  震惊中林深去看林珊的表情,林珊的神情是呆滞平静的,没有林深预想的那种悲伤和震惊,好像是突然间的恍然大悟一样,林深有些心慌。

  开口轻声喊了她一声:“珊珊。”

  林珊猛然间眨了眨眼睛,垂眸间只觉得内心平静,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一样,她竟然一点都不难过,甚至有些轻松,或许只是现在不难过的。

  她应着林深:“二哥,我不想拿东西了,我们走吧。”说着就自顾转身进了雨里,小跑到车边想拉开车门,可是车是自动感应的上了锁,林珊拉了几次都没有拉开,干脆放弃了,就那样站在雨里,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林深赶紧拿了伞撑到林珊的头顶,他想安慰她,可是什么话都如鲠在喉,想抱抱她,却也不敢,生怕自己一碰就碰碎了她伪装起来的坚强。

  ……

  林深带着林珊回了市中心的住处,一路上他都试图开口说点什么的,可是开口只有无声,只有雨刮器不断在车窗玻璃上摩擦的声音。

  林珊淋了雨,身上几乎是半湿的,洗了澡出来就蜷缩在身子抱着膝盖坐在房间的飘窗上看着窗外,思绪未明。

  林深站在门口处良久才走进去,在林珊面前蹲下身然后伸手环抱住她,轻声开口:“珊珊,不要想太多,你就是我的妹妹。”

  林珊收回目光侧头看林深,似是很勉强的笑:“好。”

  林深就那么抱着林珊直到林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过去他才将她抱去了床上,一晚上林深都是保持着清醒和警惕的,可是才去洗个澡的空隙出来林珊就不见了。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被子里甚至是还残余着身体的温服,林珊原本裹着的毯子被她整整齐齐的叠着方块放在床上的一旁。

  林深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慢了下来,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的紧张,甚至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了出去。

  凌晨十二点的江城才进入了夜生活的开始,虽然下着雨可市中心依旧是灯火通明的,路上都是各种形形色色色撑着伞的人。

  林深没有撑伞,没多大会儿全身就被打得湿透了,有路过的人认出了他给他递了伞,可是林深根本顾不得去接,只能慌乱的张望着。

  到处都没有林珊的身影,找遍了能找的人都没有林珊的消息,慌乱中还是许启平给他提了醒:“打电话给派出所了吗?”

  “没有。”他根本就顾不上。

  “那你打给你大哥,我找几个朋友看看能不能现在查一下监控,我现在来找你。”

  ……

  林牧几乎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可是都没有林珊的身影,原本小了些的雨势又大了起来,路边的树也被风吹得摇摆成各种怪异的姿势。

  路上林深来了一个电话:“找到珊珊了吗?”

  林牧目光一直注视着车子开过的路边:“没有。”

  林深那边许启平已经赶过去了,见他全身淋得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光着的脚也不知道被什么割开了口子正留着血。

  给林牧打电话时正是许启平劝着回家穿了鞋。

  林牧是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的,为什么林珊会突然不见的,可是在林深欲言又止中止了口,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找到林珊才是最关键的。

  电话被许启平拿走贴在耳边说:“大哥,已经查了监控了,林珊时往西区那边去了。”

  西区,林牧就是一路从西区找过来的,西区离在江城边上,虽说那里的都是用来建了别墅,可是入了夜依旧是有些偏僻的。

  挂断电话后林牧又开车折返云水居,云水居也在西区的别墅区内。

  林珊不见了最大的可能肯定就是去找林牧了,正调头时林牧的电话响了,是程安安。

  ……

  林珊是程安安找到的,准确来说不是找到的,是程安安发现的,得知林珊不见了后她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些不安的,就一直在前厅等着。

  风起时院内没有收起来的东西被带的哗啦啦响,程安安想撑着伞出去看看有没有林牧平时喜欢放在外面的茶具什么的,可刚靠近门边就被突然挪动的身影吓了一哆嗦。

  那身影见她靠近忽然的扑了过来将她扑倒在地,程安安倒下去时后腰在石板棱角上铬了一下,顿时疼得额头冒汗,可借着灯光看清扑倒自己的人时程安安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林珊!”

  林珊全身都被淋透了,散着的头发此时正零乱的贴在头皮上,也不知道她是在这里蹲了多久了,睡裙的一只肩带都断了将半个身体都裸露在外,白色的睡裙上也全都是溅起来的泥土。

  林珊的眼神是呆滞和恐惧的,有点像那日沈雅带着她来云水居送东西,却又不像。

  程安安顾不上疼,从地上爬起来,脱了自己的衣服去披在林珊的身上,可是又被林珊用力的推了一下,没注意又摔了一跤。

  程安安忍着身上的痛赶紧爬了起来用力拽住林珊的手臂,大声的喊着:“林珊,你大哥他们都出去找你了!”

  雨势实在是太大了,程安安被淋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是又怕自己的声音被雨声覆盖住林珊没听见,又喊了一声:“林牧跟林深都出去找你了,你跟我回去,我给他们打电话好不好。”

  林珊终于挣扎得不那么厉害了,程安安立马捡起地上的衣服包着林珊半裸着的身子推着她往屋内走,可是进了屋林珊就不再动了,就紧紧的拽着身上的湿衣服,任凭程安安怎么说怎么劝都不再动了,就维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前厅的地板上。

  程安安也只好由了她去给林牧打电话。

  结束了通话,她又蹲到林珊的旁边近乎是哄着她的语气说:“林珊,我带你去换衣服好不好,这样会生病的,林牧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林珊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样,不过程安安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可能在林珊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期间程时又下来了一趟,程安安原本想把他赶回去的,可是想着自己一身都湿透了感冒也还没好利索,要是再加重了那程时可真就该被跟自己隔离开了。

  于是开口道:“小时,你看着这个姐姐,我去换一下衣服。”

  程安安市小跑着去房间的,随便从衣柜里抓了一件就换下来,又拿了一套准备劝说林珊换上的,结果自己又小跑着回去却看到程时扛着个大被子就跟林珊一块坐在地上,两个人就一起挨下被子里。

  程安安放慢脚步凑过去,就听到程时在那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姐姐,你不要难过啊。”

  “姐姐,我跟你说我今年马上十七了,但是我才上初二。”

  程安安无语,觉得程时自从从医院出来后智力就好像下降了一样,在面对顾暖阳的时候,在面对林珊的时候,都相当幼稚。

  偏偏原本动也不动一下的林珊就微侧着头看着程时,许久后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声音极其沙哑难听的开口:“是啊,姐姐好难过啊。”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

  林深在接到林牧的电话说林珊在云水居就立马赶来了,许启平不太放心林深这样的状态开车就跟着他来了。

  路上有派出所的朋友打来电话,许启平谢过后说人已经找到了。

  林牧回到云水居时程时还维持着扛着被子的姿势跟林珊呆在一起的,林珊依旧在哭,不过就是无声的落着泪,甚至连轻声的抽泣都没有。

  见有人来,林珊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可手依旧是死死的抓着身上的衣服的。

  如果说林珊看程安安时眼神是陌生的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是此时看林牧的眼神也是有些陌生的,似乎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颤抖着声音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大哥?”

  此时林珊的样子狼狈极了,整张脸上都沾着泥土,头发上还有落叶和杂草,就像是逃荒的难民一样,脸色也十分惨白,林牧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她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林牧半蹲着身子在林珊的面前轻声开口:“珊珊,去把衣服换了好不好。”

  林珊抿着唇点头,然后松开紧握着衣服的手要去抱林牧,林牧是不知道林珊衣服底下是半裸着的,在她伸出手的同时原本就湿重的衣服跟着滑落了下去,将林珊的皮肤暴露在外。

  还是程时先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用被子包住林珊:“林牧哥,你连被子抱着吧。”说着一只手揪着被子就从被子底下钻了出来。

  林牧微微垂眸:“谢谢。”然后连被子带人抱着林珊要上楼。

  程安安迎过去:“要我帮忙吗?”

  林牧的脚步顿了顿:“不用了。”说完就抬脚上了楼。

  程时突然凑到程安安耳边冷不丁的开口:“姐,我觉得这个姐姐有点像妈妈呢。”

  ……

  林深赶过来时前厅就只有程安安一个人了,程安安手里还拿着刚才原本要给林珊换的衣服的。

  是程时的话让她陷入深思里的,在几个小时的那场拍卖会上程安安看着林珊笑意盈盈的侧脸时就觉得是眼熟的,像极了谁,可是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程时那么一开口就好像是打破了她的疑问,记忆就像自动标了记号一样马上就找出来是像谁。

  在永州老家时墙上的一个玻璃框里挂着一些小小的黑白照片,是年轻时候的母亲和父亲,不过或许是因为在程安安的记忆里那个玻璃框一直是挂在墙上的所以从来没有怎么去注意过。

  还是父亲过世后母亲把玻璃框取了下来把那些照片都取了下了全都烧了,程安安当时就坐在旁边,看着照片上有些陌生的女孩问:“妈妈,这是谁啊。”

  她妈妈拿着那张照片看着上面扎着麻花辫的女孩,脸上有了喜悦,她说:“这是年轻时候的妈妈。”

  那时候母亲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而照片上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岁月在她的脸上是无情的,留下的只有风霜和沧桑,根本没有了照片上的风采,程安安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而现在的林珊就跟照片上的的妈妈像极了,可是他们都没有了往昔的自信和张扬。

  许启平送林深来以后没有下车,不过林深也顾不上他了,下了车车门都顾不上关就跑进前厅问:“珊珊呢。”

  程安安从回忆中回过神,然后指了指楼梯口:“在楼上,林牧陪着他的。”

  然后又问林深:“你要上去吗?”

  你要上去吗?如果程安安没有开口问那林深是一定要上去的,在没有亲眼看到林珊之前他都是不放心的,可是当程安安问出这句话后他却犹豫了。

  要上去吗?林珊来云水居自然是为了想见林牧的,而现在林牧正如她所愿的陪着她,林深收回正欲迈出去的步子,不上去了吧。

  程安安身上有些疼,从刚才被林珊扑倒后就开始疼的,原本以为是磕碰到了疼也是理所当然的,原来还能忍,可这会越坐越觉得疼的厉害。

  不是被石板棱角咯到的腰部疼,是肚子疼,只觉得小腹处隐隐坠痛着。

  在一旁的林深察觉到程安安的异样,原本还好好的人霎时脸色苍白,额头上都冒了汗,于是走到程安安身边问:“你怎么了?”

  程安安伸手捂住小腹,只觉得痛感越来越严重,就连开口都有些吃力。

  “痛。”

  林深见她的样子也有些慌了:“哪里痛?”

  程安安只觉得伴随着痛意身体似乎有一股暖流留了出来,她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去医院。”

  林深不敢犹豫,直接将程安安打横抱起出了门,上车时许启平正趴在方向盘上昏昏欲睡的,迷迷瞪瞪的见林深抱了个人上车以为是林珊,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妹妹怎么了?”

  林深没有跟他多废话:“去医院,开快点。” 余生不负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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