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相约游湖捉弄唐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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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从手中滑落,滴溜溜打着转儿,依然滚到水灵的手边。抬起的眸中微微漾起一抹感动,被更多的不可置信掩盖,倒成了牵强的微笑。
唐忎啊——
咱们之间在不期然的时候有的美好开始,如绚丽的花骨朵儿,初绽妖娆,吐纳芬芳。这些初始的魅惑甜蜜,如魔咒般让我们不可抑制地欣而往之,就算是穿肠毒药你也觉得会甘之如饴。可是世事无常,谁人预料?时间女子如三月桃花,落英缤纷时,乱花渐欲迷人眼,你又怎能从万千花瓣中认出哪朵是我?不,我不在花中,我来自异世。从来穿越者就没有几个好结局,上天又凭什么会厚待我?
心思一歇,眉眼蕴含的暖意渐渐冷却。在他看来,是冷彻人心的似笑非笑。
她不信。
她不稀罕。
淡淡自嘲,依然是无力。
不错,他听水昭说起水府老四老五闹情绪一事,立即拉来无云问,问水灵和她们关系如何?无云先说不知道,后来说到和四姑娘肯定不太好就是了。他问为什么,无云的原话是:“五月的时候殿下叫属下去查了一下水姑娘从小成长的那些事以及和家里人的关系,属下就查到水姑娘之前是有一个……恋人的。后来被府中的四姑娘抢走了,所以属下料想她们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会很好就是了。说不定,还是水火不容呢。”
他一想,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回去看一场笑话,也算替她自己出口气吧。
不过照她表情看来,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你很白费我的苦心,你知道不知道。”唐忎无奈道。
水灵自然是不知道,才会以为他指的是刚刚那句类似表白的话,这就让她有些尴尬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样子做都是为的你好。”
唐忎也误会了,目光恢复些温度,“你能这样想,便是雍王府的福气。”大度,识大体,才是王妃风范。
折枝恰好听到这两句,笑嘻嘻低头,再抬头,将托盘上的东西一一呈在桌上。
“四公主弄了几种做法,一是核桃羹,一是核桃糕,一是核桃汁。四公主请三殿下一一尝试一下,再告诉她喜欢哪种做法的,她下次就按照那样子做,每天早晚各吃一次。”
“噗……唐三,这东西补脑,最适合你了。”
唐忎很以为然,用勺子舀了一勺,准确无误送进张开嘴在笑的人口中,笑说:“真乖,怎么就能知道我是要喂给你?”
颇无语的看着他这种小孩子行径。
当着折枝的面又不能将东西吐掉,她只好吞了,“唐三,就这个核桃羹,很好吃。”
望着她十分勉强摆起的笑脸实则并不太好看的可怜表情,折枝有些不忍心的提醒,“姑娘。这是核桃鲜汁。”
水灵看着她,温柔的笑道:“我说是核桃羹,那就是羹,你说对不对?”
“好像……对。”折枝瞬间觉得三殿下更为亲近,“您的意思?”
“自然雍王妃怎么说的,就怎么听着。”
“那奴婢告退。”
人走了,唐忎才笑出来,“你也不看看她是怎么夹着尾巴逃走的。”
水灵扶额,“你知道不知道我从来就不吃核桃?”
“不喜欢吃没事,以后就陪着我一起吃,体验一下‘同甘共苦’的生活。补脑,一起补,好东西。”唐忎抬手饮尽杯中茶。
好个狡猾的男人!
这日唐忎变得很忙碌。
为什么用变这个字?是因为自从从凉州回来之后,皇帝知道唐忎受了伤,所以派给他的任务都是比较轻的,给他一种休闲在家养伤的照顾。所以水灵才有那么多机会陪唐忎说说话,喝喝茶。可是这一日下了早朝之后,唐忎奋笔疾书一个上午,水灵偷瞄了一眼,不过也看不出什么大概,只看着像是什么图纸。
“倒是极少看着你如此专心致志的模样。”水灵笑笑道。
“怎么,平时我做事给你的感觉就是很随便吗?”
“倒也不是。”水灵想了想,“就是你现在做的事的,你很珍之重之不想马虎,好像多了一份‘为君分忧’外的凝重。”
唐忎抬头斜挑了双目,深邃的眸子里幽黑一片,些微的诧异,几缕清浅的波动,恍然是一笑。清俊迷人,倒叫水灵一怔。
见他收拾着东西,她感觉奇怪:“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你怎么不继续了?”
“不了,陪你出去走走。”
“别介,你的正事要紧。”
他已经拉起她,在她盯着他们相握的手上时被他带出屋。
心中蓦然一动。
虽然被他吻过,可在平日,他们几乎没有肢体上的接触。炎夏六月天里,刚刚被握住时接触到一抹温凉,从来不知道他的手是这样。一直觉着“阳刚之气”的男子身上必然很热。
渐起的汗渍濡在手心,她不安的抽动了下,却被他更加握紧。侧面轮廓英俊如往常一般,却多出一抹稳重和耐心,这样的唐忎有一点陌生,却好像更令人动心。
烟波浩淼的太液湖,碧荷千顷,满目苍翠,更有亭台楼榭交相掩映,风吹叶翩时,斑斓夺目。
唐忎招手,立即有内侍推来一叶小舟,意识到他是要做什么,水灵心下一紧,步子滞怠,“看看就行了,不去了。”
小手被他握紧微微一拉,她又移过去一些,对上他温润带笑的眸,“有我在,别怕。”
他知道她怕,还带她来,那么他的坚持是?
“翻船了怎么办?”
“翻船了正好一起挖莲藕,比赛谁挖的多。”
“你这个笑话,真冷……”
他扶她上船,接过内侍手中的桨,挥手令他们退下,看她紧抠着船壁紧张的样子便把动作放得极轻。
微风徐徐,碧叶荡荡,有打在脸上的还带着湿意的水珠,清清凉凉的舒服。
心旷神怡。
“偷得浮生半日闲,好像是你们这些这些皇子的奢望。”
唐忎望着她笑。
“难道不是吗?我就想不通,你们干嘛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那么忙碌。”
“难道勤勉不是最应当的事?”
“那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吧,手底下有人,交给他们就行了。”现代老总大多数是嘴巴子一张,行一切可以指挥的事,不误公司的事的前提下,年薪照样拿得手软。
当然,要指挥得当,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她也不是老总,很没有经验。
掬一捧水清清凉凉,从指间漏泄,看水花浅浅。好在荷叶蓬蓬,将大半日光挡住,又是在水里,并不那么热。但是抬头还是看到他额头些微汗水,自己这么坐享其成好像不太好。
“你摇得倒是稳,不过这会儿正是阴地儿,你也坐下来感受下吧。看这船自己荡,能去到哪儿。”
唐忎从善如流,接过她递来的帕子轻拭汗渍,一壁笑说:“反正不会是莲花深处,我一罢手,不出片刻它就停了。”
看她不信他一挤眉,“异趣文说看得杂了,还真以为有那么浪漫?”
不错,他还懂浪漫二字。不过恍惚记得是电视剧里面哪个场景,一对男女也是在荷湖游船,忘记发生了什么情节,反正当时觉得那个画面很旖旎。那么他们该发生点什么呢?想到此处,掬水的手朝前一送,唐忎不妨她突然动作,被浇了一脸,晶莹水滴顺着光洁下颚又流在胸前薄衫上,他讶然一笑,魅惑众生。
“我一直以为你很机灵呢,果然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她的笑璀璨生辉,随同碧波荡漾的纹一同缓缓撷入眼底,点亮黑眸漆漆的沉。他也不破坏这个氛围,乐得成全她的得意。
“诶,你别趴着,小心真翻船。”
拍水脸上阵阵凉意,欲罢不能,哪里去管他说的话,抠紧船沿摇了几摇,想吓他一吓,那船突然摇晃得厉害,他还没什么,把她自己吓得尖叫。一只长臂伸过去将她一拉,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弄的,反正船就慢慢稳下来。
“这下我反应不慢吧。”刚刚就是故意不抬手挡水的,想让她玩的尽兴。这时候一直注意着她,自然不能让她落尽湖里。
真成落汤鸡,怎样上岸见人?
“你反应是不慢,我却……衣服打湿了好些。”喃喃说着猛地抬头要捂他眼睛,“别低头,不准看。”
凉沁沁的手能去热,她的话却令人燥热。她不说的话他兴许瞧不见,她这么说出来,他在黑暗里的想象比眼见还要叫人心猿意马。喉结一动,低咒于心。
近来越发反常。
“打湿,很多么?”
声音已然暗哑,炙热的出气喷在她掌心,一阵痒意。她低头看看,其实还好,不过她……
“你去帮我拿个披风,顺便拿点西瓜来吃?”
唐忎点头,“首先你得拿下手。”
水灵就立马转身撑颊落座,他睁开眼就看到她如花笑靥。
“我亲手拿的吃得更甜是不是?”她挤眉弄眼点头,他叫一声姑娘坐好了,就见他撑桨往湖边划,“就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唐忎前脚一走,水灵立即往后一躺,真是舒服。头上蓝天白云,身侧水上碧波,果然是避暑的一个凉快地方。
随手摘一片荷叶遮光,没人的时候就犯困,迷迷糊糊间一把凉爬上脸颊,水灵陡然一个激灵,刚刚想看是谁却懒得睁眼。
“看来你真是龇牙必报,吓得我以为是条水蛇。”
明明是人的手背轻触,他自从失忆后果然越发爱动手动脚,比以前更甚。
“我要是水蛇,这会儿你已经进我腹中了。”
水灵一惊,这声音——
睁开眼,上方一张邪肆笑脸,冰冷的眸,却漾着明艳透亮的火。
“你怎么在这里!”水灵翻身而起,躲过他的碰触,他身子一斜,她的船又动起来,是他趴伏在她船沿,她这才发现他自己也有一条小船,在她船旁边并列。但是这时候他却翻身一跃,跃来她的船上,见她紧张的样子,长腿一蹬,船又摇起来,他笑的更欢。
“怕什么,就是摔,这也在岸边,又淹不死你。”
是的,才不要怕,看他那个欠杀的样子,自己越表现出怕他就越得意。再等等,唐忎马上就要来了。
只要不激怒他。
“水蛇没有,水龙倒是有一条。太子殿下一人来此么?也是好雅兴。”
唐询头枕脑后,斜眼看着她,“比不得三弟,所到之处总有佳人相陪,自然就是孤家寡人了。怎么,水大姑娘要与爷来解闷么?”
解你大爷,问清楚只有你一个人待会儿就和唐忎俩个把你推进湖里去喂鱼!看你还怎样作妖。
“别,别用这种吃人的眼光看着我。”呃她没有表现出来吧?看她愣然,他笑得更深,“看得爷真想办了你。”
呕。
这人真是恶心,他以为他是谁。这边还在腹诽,他探手从水里摸索一阵,她一看,他递来的是泥。“要不要爷帮你糊?”
干脆坐在船头,不动声色警惕的看着他,“一般烂梗只用一次,好梗也勉强多用个半次。就是不知道在太子殿下看来,糊泥这个梗是高还是烂。”
唐询冷笑,“怎么不是好梗?你不是成功从我爪下逃开了?”又问:“梗是何解?”
不与猪头论斤两。
唐询洗一把手,随意一动,已移到她身边,“别这么悠闲,以为我不能把你如何。”
凉凉的手勾着她下颚,眸中一派色欲之光。水灵自然不敢推搡他,只冷冷看着人,“我已然是雍王妃,也就是太子殿下的弟媳,太子殿下何不拿出您做大哥的风度来?不说照顾几分,也别总是行欺凌之事,传出去怕也不好听。”
“是吗?那你要如何去传?又会有几个人信你?你就不怕我反咬一口,说是你勾引的我?”头往下,轻嗅她耳后,看她移头,掌下使力不准她动弹,“再说,你们拜堂了吗?洞房了吗?怎么就是板上钉钉的雍王妃了?”
讨厌一个人就会觉得他气息难闻,甚至要作呕。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所以对于他一直以来的种种纠缠,她实在也没有理清。
“太子殿下,上次因您的一时兴起把我锁在一栏画楼,差点叫我枉送小命,这次这里依然四下无人,您又打算如何处置我?给个痛快话吧!”说完将头一别,下颚自他手中脱落。
要是早知道他也在湖中,打死她也不会因为口渴而弄走唐忎,都怪荷叶榛榛,挡住人的视线。
唐询眸现不悦,冷哼一声坐在她身边,这边船头往下沉去,船只摇晃得厉害,“老三已经失忆了,跟半个傻子又有什么不一样,你真甘心跟着这样的人?”
攒紧衣角,水灵狐疑的瞧着人,“太子殿下的消息这么灵通?”
“我在问你话。”
这话问的奇怪,好像是他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他心有不甘似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已。”
唐询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三殿下虽然失忆了,可是他还是他,还是皇子,他还是如从前一样对我好,我又为什么要因为他失忆而抛弃他?他在海上也没有丢下我啊。”
“就这么简单?”
“不然?”
唐询看她表情不像骗人,又是冷笑,“你说,要是我带你进湖里来个鸳鸯浴,老三回来看到会作何感想?”
“感想我不知道。”水灵目光拉远又回,“做法我应该能够猜到。”
“什么做法?把爷杀了?”
“No,三殿下不是冲动的人,也不是爱杀人的人。”水灵瞅准时机凑近唐询,在他诧异的目光中与他耳语,“打人?应该也不太会,不过,如果,太子殿下不小心,失足落水呢?”
她刻意将语速放得极慢,等听完她整句话时他只觉背后一道大力,与此同时旁边女子扶住他胳膊,两道力不同的方向同时一推,他甚至来不及反应,扑通一声落水了。
“小心。”
唐忎一把扶住她,抬手一拉,她落得地面,两人看向湖中扑腾着像只鸭子的唐询,唐忎还好,只唇边挂着个浅浅弧度,水灵忍了两忍感觉忍不住,求救似的看向唐忎,“麻烦点我穴道。”
“噗——”这下唐忎没忍住,便道:“你想笑就笑,这有什么?毕竟——”目光转去湖面,唐询正好浮出个头,满脸怒气看过来,唐忎眉衔一缕寒意,缓缓道:“高大英武的太子殿下竟然落水?任谁也不会想到,你笑一笑也没所谓。就是记着不要太大声,以免引来宫人,人太多,总是不太好。”
“你们,你们简直放肆。”唐询爬得上岸,怒瞪他二人,一双眸子像要喷火。
唐忎缓缓下蹲,凝视他眸,“我是失忆了,但是没有变傻,好人歹人还是分得清的。你好好做你的太子就是,何苦来招惹我——的人。”
光影稀疏,把唐询的脸映得扭曲诡异,“冠冕堂皇。你就是反臣贼子,从来不把我放在眼中。”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