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唐谈戏耍奇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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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忎亦冷笑,“那也得你把我当人看。”
唐询怔住,细瞧在他带笑眉目,这个人,难道没有失忆?
“我昨日与状元郎吵了一架,倒是户部侍郎劝我少说一句,他送我回去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我想了一整夜还是没有什么眉目——‘三殿下的船,沉得蹊跷。’我想也是,只是我查不出究竟为何蹊跷。或者,大哥有什么指教?”
唐询眸中一动,陷入沉思当中。早先查得去岁状元郎和他走得极近,俩人为何会吵?昨日他也在场,却听得状元郎刘进说唐忎目中无人,唐忎反击说他不知尊卑,这才闹了起来……为的这样小的事,有可能吗?户部侍郎白舒歌竟然送他回皇子宫殿?
他真的失忆了?所以连他们的名字也不记得了?
唐询站起身,牵扯皱巴巴的长衫,一张不笑的脸被水一浇,越发显得冷硬起来。“父皇疼你,他都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指教?不过三弟,君臣一家,为的父皇着想,你也别总是和朝臣搞不好关系吧。没得烂摊子还要父皇替你收。”
“哦?父皇待人宽厚,从来一视同仁,不是吗?”唐忎微微思索,“大哥和我母妃说的倒不一样,下次父皇问话,可把我难住了?”
“你……”阴狠一闪而过,唐询再次打起笑脸,“自然是一视同仁。”
“你们刚刚都说了什么?”看唐询气呼呼的走人,水灵跑过来问,兴致盎然的样子。
唐忎拍一把手上西瓜,指湖边亭子,“边说边吃?”
二人湖边落座,他一掌劈开西瓜,递一大块给她,她表示抗议,“我这苹果脸肉多,你不切小点,会弄得满脸水渍。”
“你先接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勺子给她,“捞瓤吃。”
他用刚刚船上递给他擦汗的帕子包着勺子,这个举动很暖心,水灵冲他甜甜一笑,果真捞瓤吃,又看向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你记得不记得无天他们跟你讲过,叫你要离太子远一点?”
“记得。”他头也未抬。
“那刚刚我见你……好吧,虽然你看见我的手势跟我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但是我看你和他虚与委蛇的时候,这心里还是有点慌。你可别着了他的道才是,他就是传说中的毒蛇。”
唐忎抬眸一笑,“你这是担心我,关心我?”
“关心你也是关心我自己不是吗?”这个道理这么浅显,她都懂,“你以前告诉过我,我每次出事都不简单……我后来总结,除了第一次出事是在森林之外,这之后的每一次,你都在身边。你说,别人的目标到底是你还是我?又或者是我们两个?”
低垂的长睫将眼中情绪遮掩,只在脸上投下一层暗暗的影子。唐忎的声音轻轻的,不太真实,“这些事有我,你别想太多。”
水灵一窒。
他可真是个终结话题的好能手。
“生气了?”看她使劲戳着西瓜,西瓜汁都溅在他手背,他拧眉问。
没有生气!反正是她自己烂好心嘛!
唐忎见四下无人,坐在她身边偷袭一吻,“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我喜欢。”
她斜目望去,正要说话,他的吻落下来,在两片柔软上辗转啄允。
属于他独特的气味,说不出来,却很迷人,尤其两只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帅气逼人好像永远也看不厌的俊脸,她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有点抗拒,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他没有纠缠太久,他放开她坐好她才听见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是无法。
“殿下,书房有人找。”
唐忎微微蹙眉,吃了两口西瓜起身,水灵隐隐觉得应该是有紧急的事情的,不然就算无法人敦厚不会想太多,无天也不会任他才打扰他们——这对“未婚夫妻”的悠闲时光。
“这里凉快,你想坐会儿也行,要是回去,无法送你。”用帕子擦完嘴再放进袖子里,唐忎看一眼无法转身离去。
“是。”
唐忎走远了,水灵才发觉他这个做法不太妥当。无法像堵墙在那里屹立不倒,她一个人吃着西瓜,这画面不搞笑,反而有种微妙的尴尬。
其实和其他无卫多少都说得来话,除去和这无法。
沉默。
只有她嚼水果的那种独特声音。
抬眼唐忎那边的西瓜倒还没有怎么动,水灵抬眼说:“你渴吧?这西瓜……”
“回姑娘,属下不渴。”
“那敢情好。”水灵立即接下话。
“嗯。”
吃了半晌,站起身,她笑笑开口,“我,我随便去走走。”
“姑娘请。”
脚步僵住,回身看人,“你忙你的去吧,我随便走走。”
“姑娘请,属下给您指路。”
“不用不用,我散会儿步就回去,我知道回去的路。”
事实证明当她好说歹说终于让面无表情凝视着她的无法点头之后,她没有办法证明回去的路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因为她越走越远,已经超出她所认识的范围。
不过她并不愁。
好比是苏州园林,又或者是西湖。
当做是一个旅游基地罢了,还不用买门票,随便逛。清风徐徐,难得太阳也不毒辣。
“我以为你会急,没想到你这么悠哉悠哉?”一道戏谑的声音响在柳树后,水灵抬起头,一抹淡绿身形走了出来,来人正瞧着她手里往虚空转圈的柳枝上面。
“看你越走越远我就跟过来看,我还故意弄出声响,你恁是没发觉,怕不是个傻的吧。”见她没出声对方又加一句,合着轻快的脚步,翦负在后的手里不知道握着什么,脸上笑容看着不怀好意。
她刚刚在想什么?好像是在惦记今晚该吃什么。
这些天夜晚,都是她用欢宜宫小灶给他们做饭菜吃。
不是不说话,是不想搭理他,并且戒备的向后退拒绝他的靠近,“离我五步之远,谢谢合作!”
对方看着她伸出的臂掌,果然停下步子,“怎么,还在计较上回的事?这气量未必也太小了吧!”
她嗤之以鼻,“气量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若是能,估计你就比旁人吃得多,看你这肥头大耳的样子!”唐忎已经告诉她了上次唐谈做的好事,害的她白白生了一场气还被唐忎揶揄,这个仇,结大了!
“我肥头大耳?”唐谈伸指指着自己,一不小心牙齿嗑到舌头,满脸涨红,“你有见过这般俊俏绝伦的肥头大耳少年么?”
这人才是没有气量吧,一句话,差点没将他气出内伤,搞的她都不好意思放下一招了。也罢!
“神神秘秘的手里拿着什么?总不是蚯蚓什么的恶心东西吧?”
“要你管!”
呃,傲娇了不起,水灵竖起大拇指。
“刚好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撒有啦啦。”捏着柳枝和人挥手再见,就要越过她而去。
唐谈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咽不下,这个女人总是这么无视自己。刚刚跟在她后面,她没发现。他躲在柳树后,看着她从眼前折柳枝,她也没看见自己。那天从火场里出来,他那么担心她,过了那么几天,她竟然也不给他一个信,一个安全无虞的信。
他会担心她这个臭丫头的好不好?
“站住!”
一道肉墙挡住去路,幸亏她反应快,不然定是鼻梁遭殃。“小鬼头让开。”
“小鬼头不让。”说完感觉不对劲,平地一声吼,“谁是小鬼头!”
“谁拦我谁就是小鬼头。”他生气的样子还蛮好玩的,不过凡事讲究适可而止,这个人称混世魔王的小鬼头没想到是这般不禁逗,算了,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老人家还是得怜爱后辈中人。“五殿下要一起回去么?顺路一起走吧。”
“哼!”唐谈猛地抽手,将一坨东西扔到她怀里,她下意识伸手去接,毛茸茸的,很舒服。低头一看,是只小兔子。
“小兔纸!”小兔子身子圆滚滚的,浑身长满了毛绒绒的毛,细细看着像一团棉花。两只长长的耳朵在头上转来转去,听到自己的声音猛地就向她的方向竖起来,可机警了。一双眼睛嵌在眼窝里,像两颗红宝石,快速瞥了一眼将它丢出来的罪魁祸首。这眼神,萌死了!
“它在怪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差点摔痛了它!”
“摔?爷没打都算好的了!”冷冷看她一眼,甩手就走,走出两步又回头,随手一指,看也不看她的道:“穿过狸园走出去是条捷径,通往景睿宫,就当上次戏耍你给你的赔罪!”
“哦。”正要问,指路是赔罪,那么这兔子呢?只看到男子挺拔远走的背影,隐隐似还带着怒气。
果然是富家公子哥,怕是从小被人顺着惯了吧!
景睿宫是皇子宫殿总称,立东西南北四座宫殿。
轻微的一声响,是怀中兔子发出来的,水灵丢掉柳枝轻抚她光洁绒毛,“还是你可爱,可是你怎么就这么大点呢,简直像刚出生没多久似的。”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院落,抬头只见匾额上两个繁体字,很艰难的认出其中一个,“梨园,这个字怎么看也不像梨啊。”轻轻一推门,瞬间眼被一眯,好像有不少灰尘从顶端落下。门开的声音极为暗哑,似是这处久经废置无人踏入过一般。
狐疑的走进去,只觉幽幽清冷,与外面的温热天气形成两个极端,叫人一阵失神的惊悚。“砰——”的一声,背后的门被风吹得合上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就要转身出去。
“呜……”
什么声音?她猛然斜眼四顾,惊疑不定。是哭声?人的?……鬼的?
她不怕鬼,从小敢从埋着无数坟头山路前走过的人是真的不怕回神一说。可是,自从她来到这个也许历史上并不存在的王朝之后,她一直觉得,也许鬼神这些真的存在。
而她现在害怕的不是真正的鬼神。
她怕装神弄鬼的那些人。
别又是唐谈那家伙的拿手好戏!
可万一不是呢?
鬼使神差的往里走,没有看到梨树,也没有苹果树,反而看到棵棵根深叶茂,郁郁葱葱的大树。高达十几米吧,其树干直径估计有一两米左右,树干中间看着已经空心,这让她想到熊大熊二住的屋子。
噗。
也是佩服自己,这么阴森的地方,她还能笑出声。
阳光从枝繁叶茂的罅隙中流泻,点点斑驳印在地上,枝摇晃动间快速的掠过一抹暗影,绒毛威立,面目狰狞。
她丝毫不觉。
凝神去听,除了风吹树梢沙沙,再没有别的动静,仿若针凿落地可闻,又像是在风暴来临之前那浩淼海面的一派安静。
隐隐透着丝诡异,像清风,徐徐吹在每寸肌肤,缓缓透心而过,她猛然一颤。
“呜……”似野兽悲鸣在九天玄外之地,穿透万千层叠山岚,尾音颤颤飘渺,不太真实却又明晰入了耳。
一道暗影以光速掠过!
水灵猛然转身,捕捉到一团黑色物体,转瞬间又只见枝叶微微动,什么也没有。
“咕咕呜呜……”
水灵猛地的低头,只见臂弯中小兔子浑身发颤神情似是极为不安,一味往她臂弯深处钻去。她苦笑看着小可怜,虽然能同她一样预见这里的诡异氛围,但到底是动物,再往前钻就要掉去地上了。离开的想法才刚刚冒头,小兔子终于嘶嘶格嗤格嗤噗呼噗的嘶鸣起来!叫她一惊,水灵警惕的看着四周,并步步后移。
一定要离开!
“喵!”
一声比猫叫还要凶狠的兽鸣陡然响起来,紧接着彼此起伏都是,像是有千千万万头不知名野兽从四面八方将她和兔子包围其中一样。
饶是自认为胆子不小的人腿脚一软,眼光转去,心口亦是一抖。
这是多少条东西同时往她所在之地缓缓爬近?
不,不是爬,是走,它们有脚。头略尖,耳朵小,额部较宽阔,吻部稍突,前足趾头好像还有皮瓣构成的爪。体毛为棕灰色,带有黑褐色斑纹,口唇灰白色,额头和眼睛周围有灰白色小麻斑。大半东西的背中央至尾基有一条黑色的由粗硬鬃毛组成的纵纹,颈侧和喉部有三四条显著的波状黑领纹,其间夹有白色宽纹。它们以极慢的速度靠近水灵,她看到它们腹毛呈浅灰色。
这是什么东西?
狐狸?好像也不对,电视剧里的狐狸尾巴不都是极长的?
就像二十一世纪各大卫视泛滥的天雷抗日剧,几十个拿着刺刀的日本鬼子将一个弱小的中国妇孺包围在圈内,非常缓慢却同时迈步向她靠近,一步,两步,像戏耍玩物一般,脸上带着阴森残忍的笑。被包围的人心跳如鼓,不确定他们会在哪一瞬间将刺刀往她身上捅去。尖刀入骨,血溅三尺,那是一种惶然无知的惧怕。
此刻的她,丝毫不敢动。那些她不认识的动物眼睛里突然先后冒出绿幽幽的光,这是白日,若是夜晚,还不定是怎生恐怖,引人生骇呢!
被搂在怀中的兔子还在不安的颤动,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非同类的生物在一派未知的危险中相依为命。她突然在想,她这一趟的穿越,原来真的只是点个卯。
而已。
唐忎,妖孽,你又在哪。
来年桃花灼灼,你可记得那个斜眼瞪着你的少女?
不想忍了!伸头是一刀,退后是悬崖,反正都是死,那就来吧!
“奶奶的熊,一起上吧!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若本姑娘不死,就将你们通通宰了弄成烤全狸!”
她这平地一声吼似道惊雷炸出,倒突然将那些动作震慑到,尽皆打个凛,向她投来审视一般的目光。
一声暗哑的嗤笑突兀的响起来,紧接着是一道似明月映水般清润的声音合着风吹衣袂之声灌入耳里。
“烤全狸……是什么个意思?”
一个挺拔身材的男子飞落她身旁一步外的位置站定。为何判定为身材高大挺拔?感觉他必定是威武雄壮的那一类,而且散发出来的气息浑厚,宛如一尊开山劈石的钢铁巨魔般矗立在她身边,她心中蓦然一静一安,心跳声恢复正常。
“兄台完全可以把这个问题押后,我一定细细给你解释。当务之急,我可是把命交在你的手上了!”水灵重重吁出一口气,“上吧,我相信你!”
男子明显一愣,凤眼擒着一丝笑侧目而视,水灵亦正好转脸,彼此便看个正着。
“是你?”男子似是很惊讶。
“嗯?是我?你是?”感觉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偏偏记不起来。
“哦。”男子看向她怀里,“在这儿等着。”
……哦?哦什么?奇怪的人。
水灵听到一道略带呜咽的破空之声传来,不知他从从哪里变出一根鞭子,横空一扫,不见尘土,但见毛发几片。
“好在这种九节狸生性温顺,才没有对你展开攻击,若是纯黑狸碰见你手里抱着兔子,就算不缺胳膊少腿那你也是要见血的。”
鞭舞成花,劲道凌厉,偶有几只九节狸被鞭子打到发出嗷嗷叫声,纷纷避让不敢上前。但见男子也并没有杀害它们之意,它们似乎互相对视几眼,竟先后往后窜去,一瞬间消失在两个人视野当中。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