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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唐忎的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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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我想到一个办法,看到长得水灵灵的绿枝我又不忍心了。毕竟是她的丫头,我要是真这么做了,她必然又恨我几分。好在我捉到一只鹦鹉。

  她果然投降了,我听见她的大喊声音,施展轻功去找她。明明觉得很近,偏偏遍寻不着,还是那个水灵告诉我,她的准确方向。

  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恨我。

  我知道,她这段时候没有吃饱,没有睡个好觉,但是这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想她开口和我说话。

  不管是说什么。

  可是她什么也不和我说。

  我只有在她吃东西时去讽刺她,我竟然渴求着她同以前一样和我斗个你死我活。

  但是她没有。

  只有在我见她不知道从哪里捧来的香喷喷的粥时我说她也不怕被人下药,她笑着回了我一句。

  她还算委婉,没有以前那么直接。

  我听了竟然有种欢喜的感觉,这代表着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吗?

  但是我面上装得很生气。

  她不是不想再去走路了吗?我心里也在盘算着这两日就回去,我嘴里偏偏不说。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土匪。

  我辛苦战斗想要护佑她们的安全。她却……她竟然会轻功?

  她要逃走?

  我一分神被人砍了一刀,幸好我躲得快,不然整条胳膊就废了。

  我飞身拦下她,

  是我心里太乱,才致使两个水灵都落入那男子手中。

  幸好我也抓到一个,

  他说一换一,我几乎脱口而出换她过来,可是我又想到刚才的一幕。

  她毫无留恋的飞身离去。

  我要是把她换了来,我还要想办法去救另外一个水灵,她还是会逃走的吧……

  我不敢赌。

  我觉得她一定会趁机走掉。

  我换下了那个水灵。

  我也没有耽误,把两个姑娘安顿好了便追在土匪的后面。

  只身入虎穴。

  有人问我,被抓的女人和我是什么关系。又有人说,我真是艳福不浅,左拥右抱腿上还抱着一个,我没有反驳。

  我想到一个说法,“如你们所见,被我换下来的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被你们带来的却是我最爱的小妾,只不过小妾娘家没地位,我恐她日后受夫人欺负,这才先换下夫人。这会儿来,我是要以重金赎回我这小妾的,还请去请个说得上话的当家的过来拿个主意吧,价钱随便你们开!”

  我说完后,他们倒都是半信半疑的打着商量。

  我心急如焚又不能催。

  这时候有人问我,你家小妾什么身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还没有回答,那人又问说:“我看你说的你家的未过门的妻子和你那个小妾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啊,难道她们不是孪生姐妹?你家妻子又是什么身份啊?”

  孪生姐妹……刚刚怎么没有想到。

  我只好继续编下去了,“不是姐妹,没有血缘关系。未来妻子的娘家是当官的,我的小妾才是我的心头肉。不怕哥们笑话,这可不就是当初认错了人,所以才去提了亲,这才只好把心头肉屈居于妾室之位了,哎!眼瞎啊眼瞎!”

  “嗯?当官的?什么官?将军府的?尚书府的?”

  “尚书府的!你们到底要不要去叫你们老大!”我耐心已失!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等我再见到她忍时,她坐着的地面一大摊血,门边几个男子显然也是被吓着了,我抡起拳头打倒一个,那人说他只是踢了她几脚,可是她却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心如刀割。

  她回了水府,她宁愿被某些并不待见她的人取笑,她也不愿意跟着我回王府。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们的门,进出都上锁。

  我只好爬窗户。

  可是我没有想到,窗户竟然被钉死了。

  我气,

  假装走人,

  果然听见她的声音,她叫绿枝给窗子加钉子。

  我就问,你不会原谅我了吗。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凉,“除非河水西流,逆了冬秋。”

  这样的恨,这种恨,这样的沉。

  三天后,大雪。

  我记得她说过她很喜欢看雪花飘零的美景。

  我身上冷,我说。

  她厉声叫我闭嘴,拿碗来砸我。

  我怕她伤了身子,我就走了,隐隐还能听见她对我的咒骂。我们之间,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她心中难道惦记着凌天云?我当时这样想过。

  直到后来的后来,我才确定了她的心意。

  我一直都看得很清楚凌天云对她的感情,我也很能够体会凌天云“痛失所爱”的感觉吧!虽然他一直没有表现得很明白,水儿也一直没有正视过这件事情,但是,想想,也真觉得他们没有缘分。

  扯远了。

  当我问鼎九五,俯瞰众生之时,我能够发现,水儿并没有我以为会有的那种开心。

  母仪天下,换来的却不是高枕无忧的舒适,反而,她像是和这里始终格格不入。

  我不禁想,难道我的决定,真的错了?

  想归想,却终究因为案牍劳形,没法顾及太多吧。

  直到,我了解到全部的事实。

  事情终归是要从凌霄宫造反一事说起。

  凌霄此人,太过疯狂,完全不知道他的所思所谋早就在父皇的掌控当中。

  更有无武的两年埋伏,早就掌握了不少的事情,当凌天云问我信不信他时,我从他的眼中看到沉痛,看到坚定。

  我只犹豫了一瞬间,就点头应了,接过他递来的药,毫不怀疑的吞下。

  这次假死,我看到水儿的肝肠寸断,看到父母的痛心疾首,看到唐愈的漠不关心。

  我这六弟,原来他的心思竟然藏得这般深。

  是因为有皇后在背后替他筹谋吧!

  我却从来不知道,原来皇后於智,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太子唐询?

  是因为太子好色?急功近利?不是一个稳重之人?

  在当初,我一直怀疑太子唐询不是自然而然的疯癫,甚至别人还怀疑过我,如今看来我之所以不被父皇猜忌不是因为我的运气好,而是因为,这背后之人,怕便就是六弟?

  虎毒不食子,到底是於智还是六弟?

  好像也差不多,总归太子不被人待见,索性就被当成是弃子。

  如今想来,皇家亲情,到底也不过如此。

  我对於智,谈不上有什么喜欢还是厌恶的深切感情,只是当父皇对徐公公说,准备好毒酒时,我很意外。

  父皇为何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情?

  不大一会儿徐公公来报,於皇后要求面圣,我看到父皇无言的沉默,以及露出的不忍之色。

  只是不认又如何。

  於皇后还是就这么去了。

  在我登基之初,父皇是不需要考虑这些的。当我跪求父皇,言说我不堪大任的时候,父皇也没有意外。

  只不过毒杀了於智,看来父皇的心中,其实一早就对唐愈留意了?

  在我以为一切都是天意之时,我们已经离开了辰国,我不知道水岩同水儿说了些什么,水儿显得很是心慌。

  我当时虽然也有过这个预想,却怎么也猜不到,新帝是这样的雷厉风行。

  和势在必得。

  这个期间,我几次烧毁信件想瞒住水儿,毕竟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只求他们自己安好。

  火延山下的云雾天,近一年的隐居生活,看似是个世外桃源不理会红尘俗事,我却一直都知道,我们都无法安心的过活。

  尤其水儿。

  尤其在碰到岳彬之后,我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没办法再瞒下去了。

  当我们收到水岩的信,水儿悲痛欲绝,我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我内心曾经很逃避的某些东西。

  比如说,原来父皇一直都有动水府的念头,只是他没有让我知道。比如说,与其说冉飞裳的封妃进宫是皇祖母临去前的一纸遗命,也有薛老太太的顺水推舟和暗中筹谋,却都离不开父皇的算计。

  原来只有我不在龙椅上坐着,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动水府。

  父皇的心思,竟然是这样的深。

  “原来水岩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只是连她也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水儿伏在我怀里,语意沉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于她,听得她又说:“祖母去世前,最后见的就是水岩,她让水岩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水府已经倒了,冉飞裳的未来,也是堪忧。”

  “你却为她担心?”我在她淡然的目光下赶紧摇头,“不是我铁石心肠。只不过是觉得,这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无能为力了,你再这般忧思,也改变不了什么。”

  水儿殇叹,“她终究只是一个,刚过及笄的女子,还有大好年华不是?如果说,唐愈会有斩草除根的想法,那么她,她的最终结局,怕也是……”

  不怪我的无动于衷,相比她的忧思伤怀,我却只觉得这就是她姑姑的“求仁得仁”,如今弄到这步田地,还能怪谁?是水滢滢亲手把那把泛着冷冷光泽的大刀递到唐愈的面前,然后唐愈毫不留情的斩杀了他想斩杀的人。

  水靖被贬为庶人,大抵便是唐愈最后的底线和仁慈。

  至于其他人,天涯两端,不复再见,这一生,终究都是陌路了。

  我一直相信,时光能带走很多东西,比如说那些伤痛。

  时光飞逝,唐懿五岁这年,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无法自离开云雾天以后,就一心在武艺上下功夫。改回他本名之后,经过四年的打拼,终于打入央视。

  哦,这是水儿的话,我问她和解,她说,就是说,终于再次进了皇宫,当了一个大官。

  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据说,还看上了一个宫女,不知道成事还需多久。

  也是巧,第二日就收到其他人的信。

  一个个的,不是官就是富商……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我看水儿怔愣良久不觉推了推她的手。

  她回神,先将我一顿打量,“这如今往回看啊,一个个的非富即贵,就我们却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我没忍住就笑了,掂了掂手中的锄头,“你要的剑兰,我到底还去不去给你挖回来?”

  她抿着嘴儿笑,“挖啊,走了农夫,我给你擦汗呢。”

  幸福的时光就是把一切心事都付于日月星辰,坐看澜光微曦到星宇明灭。

  这样简单的快乐,已经不需要言语的甜蜜辅佐。

  三月中旬的天气,到了中午总是有些热的。

  我们挖了剑兰回来,一眼就知道某个小人儿的去向。

  都作不知而已。

  树叶颤颤,花儿摇摇,我的突袭让她咯咯咯直笑。粉雕玉琢的娃娃最是可人的模样,竟然把花朵戴在耳朵后,还学得个眼波流转,差点没把我吓掉去树下。

  “爹爹,女儿美吗?是不是人比花娇?”

  这调子……把树下某个人吓得平地一个趔趄。

  我轻咳两声还算镇定,“美得很,但是,你摘这么多,就不怕这季没有桃子吃?”

  女娃娃古灵精怪,哼的一声,“五六棵树呢,我也不指望这棵最丑的树。”

  我微微一笑,“下去了,再不下去,别想吃午饭了。看看你娘。”

  女儿探着头朝下面瞅,水儿正瞪着我们呢,“我们不在家,谁让你爬树的?万一摔着怎么办?”

  “糟了,母老虎醒了瞌睡,开始发威了。”女儿躲在我怀里笑,稚嫩的声音软了我的心窝子。

  我带她下去,本打算装模作样的教训她两句,却见小人儿已经跑了,我这才搂住要去追她的人,就听见墙角处传来一声一本正经的轻笑,“可是爹爹,为什么你喜欢青梅竹马啊?这又是何解?”

  我怀中人的身体一僵,我也一僵,下一刻我的腰间痛得很。

  “你拧轻一点……”

  “让你总是没羞没躁的胡说!早跟你说过了,你不要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她们的记性好得很呢!”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睡在客房。

  哎,三月的天气,我只觉得一整夜都凉沁沁的,实在无法成眠。

  为了哄妻子,我起个大早,收集了桃花上的露水,给她煮了一盏茶。

  其实她很好哄,喝下茶后很是受用的样子,偷瞟一眼屋内,说她也想上树。

  我当然知道她又想做什么。

  “你这皮肤已经这么好了,怎么还要弄这么多的花汁?”树下,我看着她鼓捣花瓣成汁,偶尔抬手捻一下落在她额发处的花瓣入瓶子,继续看着她捣弄。

  “我自然有用,你别管。”她长长的睫毛像一排蝶翼,投在眼下的阴影幽幽的,温柔得仿佛是谁的的轻抚,宁静了岁月。

  “好好好,我不管。”吧唧一口亲在她的颊侧,等她看过来,我已经一本正经的坐好,两眼不望天外。

  她嘴角擒笑,也没有说什么。一阵风起,吹落花瓣如雨,她抬头清丽笑开的瞬间,我心里狠狠的一荡。

  “桃花依旧笑春风,我们不在红尘中。”

  她的感叹,让我好笑。

  “一回头发现,早已经踏出了红尘万丈。”我捏着她的一缕发丝玩,与她闲话。

  她看一眼屋内,咬了咬唇瓣,与我说:“昨日女儿说的话,倒让我也有了一番深思。”

  我的头开始疼起来,“水儿,这,孩子的某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能不放在心上?我们隐居如此,我们两个还可以搭话,可是,女儿却连可以玩的伙伴都没有,这对她真是不公平。”

  我狐疑的看着她,“你想离开这里?”

  她摇头,“不是啦,我是说——”

  “你是说?”她说着又不说了,可把我难倒了。

  她丢下手中事锤了我一下,“怎么这么钝!”

  我,一脸懵然。

  “有了。”她抓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面。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你不是一直在喝避子汤的吗?怎么会有了呢?”

  她的小脸瞬间一垮,“什么意思这是?怪我自作主张?”

  我赶紧抓住被她甩开的手,“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生孩子那么苦的事情,你为何又要再次去经历呢?单单是为着女儿孤独的话,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人多的地方生活也未为不可。你说是不是?”

  “唐忎。”

  “水儿,生孩子不是小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我已经答应过你,并且,我是真的不想你再受苦……”

  “唐忎,我不苦。”怀中一暖,她用着小劲儿往我怀里拱,像是撒娇的样子,“便是因为你言而有信,我将心比心,你对我好,我要对你更好?你为我想,我也要为你和我还有女儿着想。多生一个,一则可以让女儿不那么孤独,长大之后,凡事都有个商量的人,要捣乱便一起捣乱,要翻天便一起翻天,想想也热闹。”

  “你呀你。”

  “你不开心?”她的眸中有忐忑和不安,还有期待。

  我微微思索着,发现只能先叹口气,“你已经做好的决定,我支持你。不管如何,有我陪着你,你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怕。”

  “就这一句!?”

  “噗,咳咳。这,我从明天开始,不,我待会儿就开始,上山砍柴去集市上换点钱来,这以后,家里多个人的开销,我这当爹爹的,只能能者多劳了。放心吧,不会让家里揭不开锅的。”

  她就捶我,我握住她的两只小拳头,“就是苦了你。”

  “不苦,真不苦。”她眨着眼睛说:“就是想吃酸……”

  我一拍手,“我去摘点酸果子来,你略等一等……”

  “爹爹我也要去!我要去给妹妹摘果子吃!”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过后,就是穿着鞋子跑出来的声音。

  我和水儿对视一眼,无奈的笑道:“果然是隔墙有耳啊。”

  清风阵阵,桃花盛开,午后的阳光如此明媚,地上影子重叠,任时光轻抚。

  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样子。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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