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锦斛之死定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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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乱说话,皇上还没有判,这个事情因为锦大人的死,到如今还没有什么进展。”
“现在有什么进展又怎么样,人都死了,还不是你们怎么说,臭名怎么传千年!”
水昭不悦的看着我。
我也不悦的看着他,“对,你没有听错,就是你们,你和那些当官的都一样,只会盼着早早结案给皇上一个交代,才不会管别人冤不冤枉呢!”
“冤不冤也不关你的事,你是不是太激愤了!”
“我激愤?”
“难道不是?这件事情爹爹,咱们家也脱不开干系,你还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怕咱们家倒不了吗?”
我一时没有说话。
像这种事,知情人都有嫌疑,包括水靖。
因为必然是自己人泄露了消息,抢劫的才能制定出很好的逃跑路线,不被官府的人及时发现。甚至可以说,要不是那些人全部死了,官府的人至今也不会查出一丝半点他们的踪迹。
听说,皇帝已经命人在彻查。
彻查的意思,以前看电视剧不觉得,原来意思是,只要有嫌疑的都要查,不论官职大小。
好像水靖这几日都不太吃得下饭。
我知道,家人们都担心不已,而我的行为却显得幼稚而不懂事。
但是我不承认错,转身时我甩出一句,“我也没有叫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背后水昭都快被我气死了,毕竟这里是紫薇苑。
我虽然转身落座,却没有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于是我叹了口气,道:“你刚刚还说刑部的人在抓锦大人的那天,他频频回头,叫他的妻子不要害怕,他会没事的。你想,一个这么疼爱他妻子的人,会撇下他妻子一个人,在牢中畏罪自杀吗?你也说,皇上还没有给他定罪,也是因为只是找到这一袋子粮食,姑且也只能算作是物证,人证也还没有,然后皇上,也是信任锦大人的,所以,聪明如他,他难道不知道这些吗?他有什么理由断送自己呢,死后还要背负这样一个罪名。二哥,如果是你,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我说的很有道理,我相信水昭也在这么思考着,思考着我的这些话。
他低头寻思着,却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我也解读不了,反正比较复杂,“有啊。”
我还一愣,没有搞懂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两个字。
“正如你所言,他很爱他的妻子,他舍不得撇下她一个人,那么到底是什么理由?足够让他又狠心撇下他的妻子呢?除非,对方以他妻子的性命相要挟,他妻子一个人在家里,很容易落入别人的手里不对吗?”
我听完猛地抬头,怎么回味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真的会是这样的吗?毕竟电视剧里面也经常是这样子上演的,明明你觉得不应该死,或者压根就不可能死的人偏偏就死了。而后来在某个反派或者什么人的回忆里,他就是以那个人的,亲人或者家人或者爱人,相要挟的。
然而,我还是疑惑了。
“这么说,他还是冤枉的?不然别人干嘛怕他不认罪,而要弄死他呢?”
水昭点头,“我从来就不觉得,他就是一手策划,盗银盗粮的人,或者说是参与了此事的人。”
我有点理清了,接着问:“那么到底是不是刑部的人,自己做的手脚呢?”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我后来又一想,如果是我在查案,我也想很快很快的把这个棘手的案子给结了以求得皇上的欢心,而恰好这时候偏偏也出现了这样的大好机会,那么我会怎么做呢?我想了想,怎么的我也不会这么草菅人命,所以将心比心,应该不会是刑部人。”
“那就奇怪了,那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像会法术似的,把自己变到刑部大牢去呢?”
“不,不是会法术,也不是会上天遁地,而是,就是刑部里的人。”
“你说什么?”我被他绕晕了。
水昭淡然一笑,“我说,也许,的确是身在刑部的人给锦大人说了什么,但一定不是我们甚至是刑部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我有些懂了,这下子。
说来说去,这件事情的确很古怪。
不止是我,也不止是水昭,估计许多人都会觉得这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透着古怪。
但是兹事体大,竟然会有人至受灾严重人群不顾而劫走银子和粮食……这种事情,真的谁听了谁也不能忍。
所以,当锦斛死后,议论他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左不过是,谁也想不到堂堂状元郎会去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
什么有经世之才又如何?心术不正,还不是辜负皇恩?
我听到这些话时,水昭也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很悲哀,就问:“是人们在激愤的时候,总要找点什么来发泄一下呢?”
“你也不能怪他们,就算不是有心人作祟,他们也只是普通人,是我们和锦大人有过几面之缘,对他的为人多少知道一些,不然,根据目前有的证据,我也会怀疑他啊。”水昭低声道。
“所以人死如灯灭这个话是假的。”我悠悠的说。
“你怎么好像,很放不开这个事?”水昭侧眸来问。
我笑了一下,“说不清楚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不是坏人。”
“那又如何。”水昭顿了顿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刑部要给他定罪了……他死后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我到今天已经麻木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是个人都会觉得锦斛是畏罪自尽的吧……现在事情不知为何闹得很大,为了平息流言,为了平息民愤,皇帝要给出一个处理的结果,并昭告天下。
我不知道这一整件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反正到最后,一切都是锦斛背锅。
他,利用职权获悉户部拨了银子要运送雍州,并知晓要走的路线,以及运送银子的护卫队人数,以至于设定好打劫方案,全身而退。而在得手后,他又将所有人杀之灭口,将所有银子独吞。不知出了什么令人不解的事情,劫去的粮食竟然会有一袋子出现在他家里,也因此,刑部直接抓住了人。可惜,还未查出银子的去向,他已经在牢中畏罪上吊自杀。
这是我听到的详细的过程和结果。
而给到民间的说法是,状元郎锦斛知法犯法,盗走赈灾款银和粮食,已在刑部秘密处决。
流言如水,众说纷纭,持续好长一段时间。
唐忎又走了。
据说,雍州出了什么事情。
这还是我逼问无法不果,问的无天。
是的,现在无卫又轮流在水府当值了。
生活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只是有些东西,终归不一样了。
这晚接到唐忎的飞鸽传书,说雍州有不利于皇帝的流言,并且因为当初银子和粮食被盗,老百姓不知内情只以为皇帝弃他们不管,许多事情碰到一起,不知从何处兴起的谣言——皇帝暴政,一味奢华享受,老天拿雍州出气。
渐渐的,雍州流言四起,传到最后成了唯有推翻今皇让太子继位,才可以平息天怒。
唐忎来信没有说别的,只问我,如果我在雍州,我会如何做?
我会如何做,我也在想,我会如何做?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又是太子唐询在搞鬼。不过我再一想,如果真的是太子,他又何必非把自己也送上舆论尖口不可?
不过,也因此难免让人狐疑。
如果真的是太子在幕后操纵着一切,他越把自己送上风浪尖口越是能在某种程度上排除他自己的嫌疑吧!
不知道唐忎做何感想。
不过,当务之急并不是查,而是止。
止流言。
唐忎绝对不会是一筹莫展而来问我,我感觉,他应该是有什么想法,但是还在犹豫。
我记得在微博微信的年代,要是网上出现了什么不实的报道,官方都会出来辟谣,并且附上证据。
证据。
这次止流言,需要拿点什么证据?
我再把唐忎的书信看了一遍,总结了几点出来。
首先,因为银子和粮食被劫,所以受灾的他们没有在他们翘首企盼的时候看到银子粮食这些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朝廷对他们的关心的东西,他们因此对朝廷甚至是皇帝心生不满。
再有有心人作祟,他们自然而然的觉得,原来皇帝果真不是个好皇帝,老天才拿他们雍州出气。
并且从雍州回来后我听无天给我讲述雍州这次受灾之严重,包括人员伤亡,房屋倒塌,田地庄家受灾,河流堤坝桥毁坏数目……听来惊人,竟是辰国近一百年来的水灾中,最严重的一次。
雍州人在有心人的挑拨下不心生怨怼才怪呢。
我想了一夜,终于在第二日天亮之前想到了主意。
快笔回书,我列了这样几项:“一,你画几张图,分别是,我们曾经见过的皇上的一身常服。”
那个常服衣襟下摆被针线缝过,因为宫中绣娘技术好,以同色的丝线绣纳其中,并不十分明显,是当时有一个宫娥不小心在告退的时候打翻了残茶杯子,我用帕子给皇帝擦衣裳少的水渍时看到的,唐忎自然也注意到了。
“二,宫中肯定有陈旧掉漆严重的楼阁,你画一副夜晚皇上在里面坐着看书的图。”
这倒也不是虚构,其实作为皇帝宵衣旰食兢兢业业的形景我们只是见得少,但是必然多之又多。
说到这里,我又要说一个题外话了。
其实也不能算作是题外话。在去雍州之前,唐忎说皇帝派他去雍州抗灾治水,其实我听到的第一反应时,我是在想,这下大雨发大水,不像什么旱灾,或者说,什么其他的自然灾害。明明雍州受灾严重,皇帝大可以派其他钦差或者水利方面的专家前去,为什么一定要唐忎去呢?说句不好听的,如果雍州注定是覆灭之地,那么唐忎岂不是去送死的?皇帝为什么会派他?当时我心里是存在着一丝疑虑和怨怪的,所以我才会说什么也要陪同唐忎一起,我不想在我和他什么事情都还没有真正的开始之前,就天人永隔了。
当时我也不可能把我心中所想告诉唐忎,如果我说了,这无疑是,给他增添一种负面的情绪和影响。这对于往后的行动都不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心中明白,所以一直存留心中没有告诉过他。而且我自己也觉得,我能那样想已经是对雍州的人们不那么负责和有良心了……虽然后来,我也算出了心力。
在我心中,这唐明强一直也算是个好皇帝的,但是这件事情,我心中到底对他不满。
暂且不提这些了。
我想了一会儿,便在书信上继续写:“三,画一张大雨天,皇帝背手在后,眉目凄楚的盯着苍天的图。四,画一张朝堂之上,皇帝大发雷霆,文武百官皆跪的图。”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我相信,其实唐忎心中也已经有了灵感,只需要和我的综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很好的对策了。
我在最后标注,叫底下会丹青的人将这四图分别临摹百来幅,让送给李大婶她们,让她们分发其他老百姓。
我在看似平静的日子中等待着唐忎的回信,然而,一直都没有。
直到他在月末回京,直入水府将我一把抱住。
我愣住。
推他,他越发搂得紧,我听到周围传来往远去的脚步声,我也就不再徒劳行挣扎之事了。
“你这也太突然了,别说我,你让其他人怎么反应?”我非常无奈的道。
“这有什么。”
……这有什么?
“第一,你从雍州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回皇宫,给你父皇父命,难道不是吗?第二,你就算真的来了水府,首先,也该给我祖母和我父亲见个礼吧,你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搂住,你没看到刚才水岩的脸都吓白了?你让我这脸,往哪里搁啊?”
唐忎这才放开我,却仍然搂住我,我坐在他的腿上,他坐在椅子上,“第一,我待会儿就回皇宫复命,第二,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你祖母和父亲见礼呢?至于你的五妹脸色吓白一事,这可不关我的什么,只要你没吓到就行。”
我眨眨眼,索性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黑了,又瘦了,“辛苦了,争取皇帝会赏你金子。”
他笑,“那万一只是赏银子呢?会不会让你失望。”
我摇头,“如果是翻出几倍,我就更高兴啊。”
他低头要亲我,被我偏头躲过,“不修边幅,满脸渣渣,你想做什么?”
他气息有些不稳,最终也只是说:“你想的办法果然妙,最后,雍州的人不但不再作乱,反而对父皇歌功颂德,这次的赏赐一定少不了你的。”
“我就想问你个中过程呢,快给我说说。”我兴致来了,想要问仔细的,终究没有如愿。
并且从此没了机会。
宫中来人宣唐忎进宫,之所以会来水府,因为也宣了我。
我和他同乘一轿,他欲言又止,我好奇的看着他,他却又只是笑一笑。
皇帝在欢宜宫,先召见的唐忎,我久未见到折枝,在殿外等候之时恰见到他提着一篮子石榴进来,我正走过去,她一抬头看见我,险些没将手中的篮子也给扔了。
“这许久你也不来看我,这以后做了王妃,岂不是更不会想起我了?”
我就知道她们这些人,见我面的第一句话必然是跟我算账,我也习惯了。
“那你赶紧在,我还没有当王妃之前,贿赂贿赂我啊。”我拿起一个石榴玩儿,问她酸不酸,她告诉我,我算是问对人了,因为她也不知道。
“今儿个便宜你了,娘娘也还没有尝呢,就让你先吃一个吧。”
我看她笑嘻嘻的就颇为不满了,“你就拿这个收买我啊?”
“就拿这个?你知道不知道我能摘得这半篮子有多难啊,你说也是,我出门怎么会碰到五殿下呢?我碰到谁不好啊怎么会碰到他,他居然也在摘,我偷偷跟你说啊你都不知道,他个大男人竟然还跟我们一群宫娥抢石榴。”说着把篮子递给我看,“你瞧瞧,这个儿都不大,个大的都被他抢去了。”
我就笑她没出息,“这都多大点子事啊经得你说的这么气。”
她两嘴一扁,“你有没有发现我的头发乱糟糟的?因为我一不小心把咱们家王爷给搬了出来,谁知道五殿下不但不害怕,还揪住我的头发不放,威胁我,恐吓我……可吓死我了……”
她作势还要哭几声,我们听到脚步声传来,她立即站有站样站在我的侧后方,我见是唐忎便走过去,“是什么事情啊?怎么会在娘娘的宫里召见我们呢?”
唐忎看着我笑,“你自己进去不就知道了?”
我指着他笑说他神神秘秘的。
走进去内殿,皇帝和娴妃娘娘正在说着什么,两个人都是和颜悦色的。
皇帝见我来,直接抬手免我的礼,把桌上放着书帖拿起来看,说:“朕瞧过了,下个月的今天还有下下个月的中旬都是好日子,趁在定下之前问问你们两个,更喜欢哪个日子一些?”
我呆呆的看着皇帝。
不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是我在想,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下个月月末,天气也还没有真正的冷下来,但是据说民间都比较忌讳后半月里办喜事,所以你瞧瞧你们再多等上十来天,就着十一月这个日子怎么样?”
万氏笑嘻嘻的说,又同皇帝说,十一月更好,皇帝没有说什么,而是又看着我。
我弱弱的问:“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
“嗯?这有什么要紧么?”
怎么会没有要紧……唐忎怎么可以不和我商量就……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一种感觉。
皇帝见我没有说话,就问:“我看你和老三的感情不错啊,怎么了,这婚事也该定下来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我一凛。
因为皇帝的笑意慢慢腿下去了。
万氏也敛了色,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我立即道:“没有没有,臣女只是……”
“朕把你爹看得重,这才特意召见你,不然,这些事情是不必要问你的。”皇帝淡淡的打断我的话。
我这才明白,这是强迫。如果说之前没有,这一句,皇帝的确是在告诉我——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其实我也在想,我总是这样别扭做什么呢?皇权的年代,我被动接受不就好了?再说我和唐忎都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我想了片刻,下跪见了一礼,“谢主隆恩,臣女瞧着哪个日子都好,请皇上做主就是。”
“嗯。”皇帝淡淡的看着我。
接下来便是帝妃浓情戏码,我跪在地上,膝盖慢慢的变得有些疼。
再过了一会儿,万氏开口让我走了。
一出去,唐忎就迎过来,“怎么这么久?”
其实我心情不太好,但是看到他担心我,心里又软化了。
“你是不是应该提前给我说一声?”
他搂着我往外而去,一壁看着我问:“没有心理准备,出了差错?”
他还好意思这么问。
我白了他一眼。
推他的手,我自回了水府。
晚上,圣旨就下达来了水府。
日子定在十月三十。
我问唐忎为何选择这一天,他暧昧的亲吻着我的耳垂说:“因为我压根不想再多等一天。”
我定定的瞧着他的眼睛,看出无限深情。
我心中一片怅然。
说不出来的感觉。
从来不长痘痘的我早起发现长了痘子,还在眼睛的旁边,这让我有些郁闷。而且,我总记得这天是个什么重要的日子,却又老记不起来。
枯坐了个把时辰,我拿着唐忎给我的令牌进宫去了。
我是想去找唐诗,问些唐忎小时候的事情,以备不时之需。
才走到御花园,碰到扑蝶的唐谈。
这个时节,能碰到一只蝴蝶都是稀奇事,所以他追着双飞翼的两只时我就停下脚步很是看了一会儿。
他差点栽了一个跟头,我没忍住笑,他闻声回头看见是我,嘿笑一声说:“三嫂啊!这是路过呢还是路过?”
他果然也是八卦体质,改口得这样快。
我没所谓的摇摇头,“今天不摘石榴了?”
他拍拍手扔掉手中网杆,“只剩下几个小的了,留着再长些时候才能摘啊。怎么,欢宜宫那个小丫头告我状了?”
“谁?你说谁?我谁也没有见到啊。”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倒也不纠结这个,走到我侧面问我要去哪儿了,我说随便走走,他就笑,“这里分明是去公主宫殿的路,你要么是找唐诗,要么是去找安和,你以为我不知道。”
看把他能的。
“你别这么不以为然的看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们两个之间的事?”
我刚刚才丢出来的不以为然的目光便变得有些……认真了,“原来你也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我空话套他的话,想看看他怎样说。
他嘿嘿的笑了,颇为神秘的道:“她们两个从小感情好得不得了,也是因为我们兄弟多,而女孩子只有诗诗一个,所以她和安和两个也分外亲近。我这段时间闲着没事总爱来御花园玩儿,你当我是为的什么?因为我连着好几次看见你家二哥来这里了!”
我听出一点苗头,以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他没有负我所望,“今天是诗诗,明天一定是安和,我就忍不住去调查,你知道我得出一个什么结论?她们竟然每天都能在不同的地方和你二哥偶遇然后相邀来游御花园。然后有一个下雨天,两个人从不同的方朝你二哥所在之地走过去,两个人都一愣,从此便绝交了。”唐谈哈哈大笑,“你说好笑不好笑,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玩伴竟然同时喜欢上同一个人,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之前隐约也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只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说后来碰到唐诗,她身边跟着两个宫娥呢……好像是某一次水昭说不应该不带宫娥,唐诗当时还很乖巧的说下次知道了。
原来如此,她喜欢上水昭了。
哎,我不得不哀叹一声……能有人喜欢水昭是好事,但是为什么会是两个呢?还都是公主。这要是分一个给我那亲大哥该有多好?
当然,我只是这么一想罢了。
水晫那么个人,他的姻缘何时会到哦?
“总不能,她们姐妹俩从此就决裂了吧?怎样,说说吧,你在这里面又扮演这什么角色?”
“那你以为她们能不决裂吗?我看出她们两个互不理睬,邀了几次她们两个说一起去太液池钓鱼,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理我。我看她们这次啊,一不会相让,二,更不会开那个和好的口。”
“你怎么邀的?明说你邀了谁谁去干嘛?”
“嗯哼,不然呢?”
我狐疑的瞧着他,“她们既然不愿意理你,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不然,总会有一个人理你的啊。”再说,你想要做和事佬,就不应该太明说了,先把人邀去太液池边再说啊。
他可真笨。
“我的问题?”唐谈指着他自己又指着我,“我,我懒得同你说了。”
“喂,你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我看他气得扭头往前而去,追了两步,他还真的不再理我了,我只有一笑了之,“果然像个小孩子,怪不得别人都说,诗诗和你一般大却比你成熟很多!”
他倏地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我,我作势吓退两步,露出撇嘴不敢言的模样。
他哼了一声,“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听我母妃说了,为什么我的名字像个女孩的名字!我母妃说,因为其他娘娘都说她的肚子的形状看着怀的就是个女孩,所以当时父皇就很愉悦的定下了唐诗和唐谈两个名字。没办法,父皇盼公主盼得紧啊,尤其那时候我们的小姑母才三四岁最是惹人疼爱的时候,父皇总盼着谁给他诞下一个公主,这一听说马上可以如愿了还是两个公主,能不乐吗。我的名字就在我出生之前就被定下来了,唐诗比我早出生一天,第二天我出生了,父皇一见是男孩,老大不高兴了,连给我换名字的心情也没有了……从小到大,从小到大!我被人嘲笑名字,我被人拿来和唐诗作比较,甚至是其他哥哥弟弟……我的天啊,这对我太不公平了,你!”他怒指着我,“你还敢提我和唐诗如何,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你们太欺负人了。”
我震惊于他名字的由来。
的确,当初在获知他的名字时我也吐槽过。
毕竟,的确太像女孩子的名字了。
而此刻,这个名字的主人竟然非常努力的在挤眼泪……
我劝他稍安勿躁,“其实我很想跟你说,就算你真的哭了,我也不觉得你很可怜啊……”
我准备在他发难之前狂跑而去,可是我的手臂被他扯住,他一头紫罗兰的红发在飒飒微风中轻轻扬着,他其实长得很好看,不过此时“狰狞”的表情有点让人觉得,很不适应。
我憋笑憋得很难受。
纸老虎一个,哪个会怕他啊。
“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觉得很可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呢。”他颇为无奈的看着我。
我也付以相同的表情予他,“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他像是吃鱼突然被鱼刺卡到了一般,“你,我……”
我指着他的手,“放开吧,我要去找比你大一天的唐诗。”
他闻言反而加了抓住我的力道,“你找她做什么去?去求证我刚刚说的话?”
看他这个人。
他刚刚说的我都信啊,我去求证什么?
“你说你这样要是被过路的宫人看去了又像什么呢。”这个人真是油盐不进。
他果然还是不依。
“世上有许多人同你一样,宁愿觉得我胡闹蛮缠,不愿静下心来听我一语。偏偏就我一个人觉得你才是最大的傻瓜,你不但不愿意听,也不愿意承认,是不是?”
我有要扶额的冲动。
“我早就想同你说了,可是我又怕被三哥扔去太液池,可是我不说呢,我又实在憋不住。”
我甩手,他还是不松,“下次我们一起去太液池钓鱼吧,这会儿我真该走了。”
“我跟你讲,你真的被骗了,三哥压根就没有失忆!”
我真是被逗笑了,“他是没有失忆,我早就知道了,没想到你也都知道了?早知道我们就一起去捉弄他一顿啊。”
“啊?”他张大嘴巴看着我,我趁他不备抽出手,摇头笑笑走了。
背后是他的自言自语,俄而又追在我的身后,“我真的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呢怎么你也发现了?哦不对,无天是找到的,或者还有无卫知道他是装的。你等等我,我问你啊,你是几时知道的?是怎么发现的呢?你都不知道,在我的记忆里几乎从小到大都是他欺负我,但是,其实曾经我也把他给弄哭过!那是刚开始上书房的那几年,我非常不喜欢上课,他总是给授业师傅告状,把我气得啊!你别看他现在长得人高马大的,小时候他挑食,长得根棍子似的……我掏了一堆蚯蚓放在他的书里面,把他吓得尖声惊叫,他在课堂上就那样被吓哭了!”唐谈越说越起劲,我也放慢了脚步,虽然刚开始我很不耐烦听,不过在听到唐忎在课堂上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哭的这部分时我也忍不住笑。看来他小时候还蛮可爱的嘛!
“我在刚开始几年还总是想起来那件事,觉得十分过瘾,但是慢慢的长大了,他的个头也长高了,便只有他欺负我的份儿,渐渐的我也把这些往事给忘掉了。但是,但是,你知道吗!就在我打翻你端给我父皇的粥把你给烫到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避着三哥走……有一次我还是不小心碰上了他还惹到了他,在他即将要把我碎尸万段之前,我突然发起狠来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还去挖蚯蚓!’你知道三哥当时对我说什么吗?他竟然说‘你还当我是几岁的孩童?’当时把我气得啊!”
噗,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我就不服气,非常不服气,‘如果说到现在你长到十八岁了你还有什么害怕的,那么,必然还是怕蚯蚓!’我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说‘你怕是忘记当年我跟你说了什么!’三嫂,你被骗了,你真的被骗了,你要相信我!”
我越听越觉得……他这是随口编的。
我这次真的走了。
背后传来的是他自己也带着疑惑的声音,“当年我被父皇责罚,我跑去哄他,他告诉我‘这辈子在让我听见蚯蚓两个字,我就,我就去烧了星辉宫!’这句话,我已经忘记了多年,那次他突然说当年他跟我说的话,可把我难住了,我足足想了十来天才想起来,一字不差的想起来……”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