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他在看谁水昭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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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他今日是一袭黑色长衫,身姿挺拔俊秀,上下比例均匀,我也不由得多看两眼。
初见他时,他就是一袭黑衣吧?
我恍惚想起来,我的穿越之旅就是从森林开始的,而我为什么会在那个森林呢?好像是我现在复杂的心情的全部原因的开头。
因为我还找不到原因。
我却无比急迫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世界。
“表舅,凌大哥。”
薛城点头,凌天云他也看向我,“你还好吗?”
我低笑,脸色真的很不好么?
他到底是外男,并没有和我说太多的话,薛城就和他两个走远了。
我的视线转到朱雀微红的脸上,又落在唐诗和唐玉妍的脸上我突然在想,他说他是经商的,满天下的跑,其实他是江湖的吧?第一次见面的森林里出现的黑衣男子应该都是他的手下,而他们当时对他的称呼我恍然明了——是宫主。
而非公主。
那为什么他要说他是经商的人呢?
薛城知道不知道他隐瞒了身份呢?
他像是有所察觉,微微一顿脚步半转头来,我扬脸冲他一笑。
是啊,管他是何身份呢,不会伤害我的人就是朋友。
夜幕降临,康王府也热闹了起来。
六角的灯笼一排排燃上很是好看。
康王膝下唯有一子一女。
一子唐玄东,上次见过,是个本分之人。
一女唐嫣,是康王和王妃的老来之女,所以唐嫣的确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
十岁整的生辰日,夫妻二人不但花了心思,还是亲自布置宴会。
一应大小事。
我也是这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他夫妻二人。
很有夫妻相。
男的俊,留着一缕胡须,却显得有些仙风道骨的清瘦。
女的美,真正意义上的端庄娴淑,笑起来宛若天人。
唐玄东没有他父亲的清瘦,反而身材有些魁梧肥胖。
唐嫣继承了妈妈的美貌,却没有遗传那种沉静的性格,反而很是闹腾。
这一家人,是真正的幸福快乐吧。
康王只有康王妃一个正妻,再没有其他侍妾,也从来不曾在外面拈花惹草。
台上咿咿呀呀,是伶人在歌唱跳舞。
台下欢声笑语,是客人在推盏换杯。
露天宴会,胜在晴天,皓月当空,星辉万千,很美的景色。
我无意一个抬头,看到远处一人正收回他那凌厉的目光。
并不是我的错觉。
我一直感受得到,一道像是谴责又像是怨怪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没有回头,我回头做什么呢?我都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他对我,难道不是一时新鲜而已?
他都说了,逗猫不用花心思。
反正在他看来,他对我不好还是好我都会挠伤他,所以他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对我好,所以今天对我的冷眼旁观和跟别的女子眉来眼去,都只是一个开端而已,更有甚者还在后面对吧。
随便他。
他高兴就好。
我微微抬手饮下一杯酒,酒这个东西,果然,喝过一次知道滋味,就能够接受了。
从他强行闯入我的世界,从我刚开始的一点也不习惯,到后面的习以为常,这都只是习惯而已。我也会很容易的从他的冷漠开始习惯,慢慢接受他的所有无情。
我笑了,轻轻挣开唐诗覆来的手,“我们两个碰一个。”
唐诗抿了一口酒,紧紧的盯住我,我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我再继续倒酒,她一定会强行夺过我的酒杯,不管席位上还有没有别的客人。
我没有给她机会继续监视我,叫薛翎儿把她看住,我要回去一趟。
一杯半酒而已,我的脚步只微微有一点点虚,却并不影响我感受其他。
比如说,跟在我后头的那个人的脚步声。
我冷笑,并不打算停下来。
下一刻,脚步声响得大又急,我的头发猛地被人从后面揪住,生生的疼。
今天没有扎古代发型,只用发绳在后头拢成一个,贴于背部。
所以来人非常容易一把就把我的头发扯了个全,我痛得“呲”了一声,被迫停下步子,回转头去。
“你怎么在这儿?”我对上她的怒容,一把拽住我的头发根部,“你松不松手?”
裴氏像个泼妇,不但不松手反而又施加了力道,我头皮又是一痛,憋了一天的恶气立时像东升旭日——破开云层喷薄而出。
“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扯住头发,抬脚往她膝盖踢去。她呻吟一声,手下一松,我的身子因惯性亦向后仰去,我稳住脚跟,身子一定,几下梳理好头发,冷冷的看过去。
裴氏急火攻心,我几乎都要怀疑她会吐血而亡。
她抬起的手颤巍巍的指着我,“岚儿在哪,赶快给我交出来!”
我看白痴似的看着她,“水岚在哪你去问水岚啊,找我做什么!疯了吧你!”
“你!”裴氏横眉冷对,向我拼过来,我出于自卫,身子往后一移,抱着垂下的树枝往她面前扫去——啪的一声,抽在她的手上,她疼得紧,龇牙咧嘴。
“你以为我真的是吃素的?在家里也就罢了,出了大门在别的地盘也总想收拾我,上次是你女儿今天是你,你们好意思我可还要脸,别整天吃饱了没事干专找我的晦气!”
裴氏气得浑身发抖,再不敢向我靠近,仍是怒目而视,“昨儿我们出门碰到了你出去,后来我先回来了,岚儿却没有回来。她一声不吭没了踪影!一直到现在,失踪了,你敢说和你无关?”
我把眉毛一扬,“为什么一定和我相关?你就凭着你的猜测?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子的‘自以为想当然’在我们那个年代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你说我诽谤!你敢做不敢认!我还只当你是想吓一吓她,所以先还不在意,谁成想到了今天上午还不见岚儿回来,我去找你你却不在家,我一猜,就猜到你肯定来了康王府!我好容易混进来找到你,你却还跟我拧着……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到底是你的妹妹不是?”裴氏比我声音更大。
我一头雾水,“我为什么要吓她?”
“你自己说过的你不记得了?”
我还真的不记得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裴氏看我愣住的样子没好气再一声吼,“去凉州的路上,你好好想一想!”
我想啊想……是个雨天?异地歇夜,一堆人聊天……
“哦,所以因为我说过要帮你吓吓她,你就觉得她的失踪和我脱不开关系?”我慢慢得出这个结论,看到裴氏一副“难道不是这样”的模样,我很是缓了几秒,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话可说了吧?”
这里是康王府,都是要有帖子才能进来,我不确定我老爹有没有收到……但是她既然说她是混进来的,那么她是真的担心水岚。
而水岚,有可能真的被人抓去了。
不对,也不对。
“有没有收到什么信函之类的东西?”
裴氏摇头,眼角皱纹轻折,颇为狐疑的瞧着我,“难道真的不是你?”
我木木的看着她,“难道真的是我?”
裴氏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就像你什么东西不见了,你一直猜测着是昨日和你拌嘴的那一只拿去了故意来恶整你,你几乎连她拿的时候的表情和台词都想象出来了,突然在一个不经意间从另外一家人的屋中看到你的东西。
那一刻的心情很复杂。
复杂到,多么希望是自己眼瞎看错,还是希望是被昨日那只拿去的。
然而并不是。
一瞬间失去面对那只的勇气?
不,裴氏只是希望是我恶作剧吧?这样最起码代表水岚不会有危险,而且我就在这里,她打也要打出个结果。
现在,她一筹莫展。
我没有好心到,会为了对我并不好的人去费任何脑筋,尤其我此刻手也在痛,头也在晕,何况,我还有事。
所以我转身了,衣角却被人拉住,“你帮忙想想办法?”
我没回头,“你应该在早上发现水岚一夜没回来的时候就告诉给爹爹,此刻更不应该再在这里虚耗不是吗?”
裴氏拽我衣角,口气不善,“你别告诉我你妹妹不见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吃宴?”
“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不想再同说她任何废话。
“你……”背后是裴氏恨得咬牙的声音。
我苦笑。
出了康王府。
回到水府,只觉疲惫不堪。
甫一进到房间,腰上一紧,被人从后搂住,我心中一惊,抬眼见到来人面容,眉头一蹙,手上使劲,再使劲,“放开。”
唐忎没有松手,双眼一瞬不瞬把我看住,深邃又沉黑的眸底像个漩涡,有我看不懂的许多情绪。
表情是冷然无疑。
我手上很痛,刚刚下意识覆在他手上的那只手是左手,下午才刚刚烫伤。
我可能微微痛蹙了眉,他亦有所察觉,放开了我,却并没有完全松手,拉我坐在椅子上。
“雍王殿下自小所修修养亦不过如此,出入女子闺房简直兴之所至,想来就来,半声招呼也不打。”我抬手指大门,“真是不巧,我要脱衣服换衣服,雍王殿下再怎么风流,也不至于挑在这时候赖着不走吧?我再怎么不温柔不入人眼,我却也是要脸!”
唐忎喘着粗气,像是胸口压抑着滔天怒气似的。
我亦冷冷回望。
我在今天陡然明白一件事情。
好像我也是比较作的。
所以他心中定是痛快的!
毕竟他想让我了解的事情就只是这一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逆他心情者,自讨苦吃。
可惜我从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取悦男子。
还是古代的皇子,王爷。
现在我了解了,我想,他也该满意了。
那么他就可以走了。
“麻烦撤走你的人,并且在撤走之前,交出水岚。我不会谢谢你,毕竟你的这个举动并不是替我报仇——说明白点,你不过是为了安你自己的心罢了。我和她,他们之间的恩怨,我自己解决,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留着,存着,全部送给你认为需要的人。”
说完这些我觉得我内心尤其平静。
好像是心如止水。
他定定的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会在下一刻甩袖离去。
不过我猜错了一点点。
他是离开了。
不过没有甩袖,是摔门。
我失笑。
很好。
不知道蕊儿和绿枝去了哪里。
我去到厨房,有些艰难的把蛋糕抱在怀里。
这样不成,估计到了康王府,蛋糕也被我送给土地菩萨吃了吧。
“我来吧。”水昭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从灶台上抱起我放在簸箕里的蛋糕。
是抱起整个簸箕。
我没有问,就像没有问唐忎为什么会出现在水府,是不是跟着我一路回来的?
懒得问。
古代人,会武功的古代人都爱玩这些个。
不足为奇。
见怪不怪。
皓月银辉,繁星点点,将夜点缀得曼雅旖旎。水昭穿着侍卫服装,看着那冷硬的线条,我倒想起凌天云。
“二哥认识表舅的那位凌姓朋友么?”
我也是想打破这样的宁静吧。
出府有一段距离,只听得两个人的脚步声,我隐隐也觉得他像是知道我在避着他。我就想,我到底是表现得太刻意了。毕竟“鸠占鹊巢”的是我,我又怎么可能阻止别人对我调查怀疑的这个举动?
“今日刚认识,是个谈吐不凡的。三妹也认得?”
他看着我,像是很随意的一问。
我也看着他,微微一笑,“说不认得就是骗你的。”我到底没有把如何认识凌天云的告诉水昭,他微微颔首。
“今日夜宴上,他时不时看向你们那桌,我原以为他是在看薛郡主。”
我倒不曾发觉。
我一直以为投在我身上目光的是唐忎。
“他看的是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着我不小心磕了一下,他将蛋糕抱上马车,递来一只手,“你的手既然受伤了,自己就要仔细,这样莽撞,不受痛才怪。”
我才刚刚把右手递过去,闻得这一句磨牙将手缩回来,他一捞,我的臂膀在他手里,他一使力,我已经上了马车。
“就是笑了你一下,至于这般小气。”
我瞪了他一眼,“你对水岚她们也是这么不温柔?”
水昭一壁吩咐人赶车,一壁看我一眼,“她们没有你这么麻烦。”
我不理他了。
康王府也不远,到府时见蕊儿等在门外,一见到我们,立即奔了来急声道:“姑娘,五殿下把绿枝带走了。”
“嗯?”
“你们得罪五皇子了?”水昭沉声问。
“没有啊……我们就在府门外等姑娘呢,谁知道五殿下来了,问姑娘,绿枝就说不知道,五殿下二话不说就把人挟持走了……我一路跟来,就到了这里,我再进不去了……”
我让蕊儿跟着水昭,我进去找,既然在康王府,确定范围也就不难了,我的臂膀被人拉住,水昭淡淡的看着我,“你确定你找的到路?”
我分辨了两句,最后是我和他一起去找。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这份尴尬。
我们到得一处阁楼,问过路的婢女有没有见到一男一女路过,婢女说有见到,往假山后面去了,我还在起疑,水昭已经往前而去。
月华如霜,有什么极快的掠过水面,瞬时不见,我尾随在水昭之后,突然他脚步一滞,叫我别出声。
有什么声响响在静谧的空气中。
水昭亦是不解。
直到一道似喘似哭的呻吟声从另一边假山后传出来,我耳根子一热,水昭脸色亦是一变。
女子的呻吟声渐大,像是有些承受不住,又像是在极力克制。
我听的出来,那女子没有推拒,没有反抗……这不是绿枝!我猛地抬头,水昭抬指抵上我朱唇。
他估计也发现了。
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唐谈和绿枝!
可是那样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间隙混杂着男子的喘着声,我和水昭离得这样近,也等同于气息交缠……气氛变得尴尬,我一动不敢动,他讪讪撤回手去。
我心口很慌。
他毕竟不是水灵的亲哥哥,就算是亲哥哥,我也不是水灵……此情此景我能不尴尬么?
我几乎能够想见,男的一手抚上女子饱满的浑圆,女子抑制不住呻吟出口,被动的反手抱住男子精瘦的腰杆……
好热!
我亦口干舌燥起来。
男女相吻嗦嘬的声音像是一道被诅咒的魔音穿插在我耳边,我想捂住耳朵不听,不知道怎么了手肘撞在假山石块上,那边的呻吟声猛地一停。
好像是男子捂住女子的嘴,因为还是有极低的破碎的声音变得极为低哑和来不及收回。
水昭以眼神示意我不要害怕。
可是我又怎么能不怕呢?
微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声音应该是男子无疑。空气中混入进来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我不自觉的攥紧水昭的衣角,陡然的黑暗中能够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是水昭以身躯挡住视线,我这才发现,他的背后,正缓缓走来一个人。
我不敢看,因为,那个声音,有点像……
“谁在那里?”
唐询微微不悦和清冷的声音中,到底也是参杂着一抹紧张。
他能不紧张么,当日在安宁公主府他也在暗地和女子苟且,今日在康王府,他又是这般急于发泄……到底是未来的天子人选,名声在他看来也是重要的吧,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的不自控?
“咦?是太子殿下?”我听见水昭带着疑惑的声音在对方问话下有着微微的一顿才响起来,他慢慢转过身子去,露出一种我一时看不出的神态。
那头唐询像是轻笑了一声,“水家二公子怎么也在此处?”声音明显没了刚才的紧绷,反而多出一抹调笑。
水昭轻轻的嘘了一声,“太子殿下自然是不惧的,可是臣下这在当职期间,确是不敢被人知晓的。”
他在说什么?
“哦?所以你在这里是做什么?”
唐询好像又过来了几步,我微微转身,面对着假山,将后背对着那边。肩上一暖,水昭拥了来,耳边是他略带恳求和些微无奈的声音。
“同是来这僻静处,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也挑了这么个无人的所在之地,太子殿下就别取笑臣下了,来这里还能是做什么?”
唐询没有再走过来,我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像是个手电筒,恨不能照清楚我的脸,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我这才反应过来水昭情急之下的对策。
“本太子只是没想到,一向行规蹈矩御前侍卫竟也有这样风流不羁的一面!”
水昭像是在和唐询暗暗较量。
我也觉得,唐询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的。
水昭一丝轻笑,像是带着哪种沉溺,“食色,性也。知好色而慕少艾,臣下也只是一届凡夫俗子,殿下快饶了臣下吧。”
唐询啧啧啧三声,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吊儿郎当的靠在假山壁上,竟然还没有走人的意思。
我猜水昭肯定暗暗蹙了眉,因为揽在我肩上的手不可抑制的微微一抖。
我想他有点后悔了。
如果在一开始我们就直接表明身份,也许太子殿下便不会这般不依不饶,这会儿他已经明显的说了他也是在这里约会,太子殿下好像非要见到什么才肯罢休一样,可是我们到底是兄妹来的,我们又能怎样证明呢?
我的思想永远是控制着行动的。
思想一来,行动紧跟。
我嘤咛一声,背地里以手捏着嗓子说:“公子……”多么妩媚多么勾人心神的一声撒娇!我顺势往他怀里一滚,一壁抬手遮住脸。在外人看来,我是被太子调笑而有些受不住吧,毕竟女子脸皮薄!
我感觉水昭身体一僵,苦笑一声,“太子殿下,请行个方便,让我等先离了这里。”
落在身上的怀疑目光这时候才缓缓轻了没了,唐询已经转身,“我们走,你们继续!”
说走就走,那边脚步声渐远,隐隐还能听见唐询无比愉悦的声音。
狗屁东西!我暗啐一声。
我赶忙忙的从水昭怀里退出来,率先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终于觉得不那么缺氧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水昭跟上的脚步声,我无比尴尬,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幸好他也什么没有说。
迎面走来的是唐诗和唐玉妍,我几乎立即就拔起腿丫子跑过去。
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吧!好丢人。
“水二哥。”
“水大哥。”
场面一静。
唐诗和唐玉妍这两种称呼,听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好笑的,她们互看一眼,又同时移开目光,水昭已经恢复常色,“怎么都习惯不带着宫娥?毕竟是夜里,总是不安全。”
唐玉妍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唐诗点头,“下次知道了。”
再一次的没人说话,水昭点点头,走开了。
我暗暗长吁一口气。
这才同她二人去找唐嫣。
府内一个偏厅里,蕊儿和绿枝站在一起,看见我,绿枝立即垂下头。
眼神有鬼。
我把蕊儿支走才问:“说吧,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自从撞见那事,我脑海中也总是浮现唐谈欺负绿枝的画面……我心想,唐谈要真是这么混球我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五殿下问了好多关于姑娘的问题。”
我再没想到他问这些是要做什么?
“他发烧了吧?”
唐诗躲在后面笑,这丫头,心情这么好,估计是看到蛋糕了,她是出了名的爱吃甜食。
没有理会唐谈,只和绿枝说:“他要是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和我说,明白吗?”
绿枝懵懂的点头。
我看宾客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将蛋糕挪去薛翎儿叫人搬来的大桌子上。
算起来也快一天了,好在天气凉快,不会放坏。
唐嫣在薛翎儿和唐诗的簇拥下走了来,她笑得开怀,众人被感染,也都相对而笑。
“双手握拳,眯着眼睛许个愿望。”
唐嫣都照做了,眯了一会儿眼又睁眼,“应该许什么愿望?”
薛翎儿笑推她肩膀,“比如在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郡公爷?”
唐嫣要伸手打她,她早溜到唐诗唐玉妍背后去了,唐嫣笑哼一声,眯眼许愿。
才三五秒即成,众人一阵拍手叫好,我用自制的木头刀片,切开蛋糕,一块块的放在盘子中,我把第一盘子亲手递给唐嫣,“祝小郡主生日快乐,长乐未央!”
她笑嘻嘻接了,吃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
“谢谢!”
我笑摇头,这点事,图个热闹而已。
薛翎儿几个分送给还没有走完的宾客。
以及缓缓走来的几位皇子,和王爷之类的大人物。
唐询,唐禄,唐忎,唐谈,唐愈。
康王,唐玄东,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估计是朝中官员。
众人见礼,康王笑摆手,“别这般拘谨,你们玩你们的。”
薛翎儿笑捧着一盘子蛋糕送给康王,“大舅舅请用。”
“这丫头越来越开朗了啊。”康王笑接了,看着盘子里的勺子和从来没有见过的糕点,一时好奇的看着,“这是谁做的?”
“是臣女。”我也不扭捏。
康王看着我,几秒后恍然一笑,“这不是老三家的王妃么?”
不少人跟着笑,我也笑,继续切蛋糕,让唐诗和唐玉妍她们分送给其他人。
院子里大红灯笼高挂,明堂如白日,人人手中拿着一个盘子吃蛋糕。
下次还需要改进,像这种盘子大了还重,勺子吃蛋糕也不太方便,我一个现代人怎么看都觉得这种餐具别扭,不伦不类……
“你怎么不吃?”
我侧目,是她,我记得她,她叫张霞。我与她笑道:“我不太吃甜食。”正好唐忎看了过来,我指了一下,“快过去吧。”
我没什么精神,与唐嫣打过招呼,和薛翎儿等作别,自和蕊儿绿枝回去。
离了喧哗,只剩沉静,月华似冰,绵延一路,我只觉疲惫,只想倒头就睡。
我也确实很快如愿。
只是在紫薇苑碰到了水岚。
无可避免的碰到了她!
“你专门等着我是为了做什么?”
我眼皮都快掀不起来,我没力气和她废话,也没力气去看她的表情。
水岚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带着哭腔,“我母亲叫我来谢谢你,并且向你道歉,还有……我以后不再欺负你了。”
我本来已经往里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被威胁了?”
她好像很想瞪我又不敢,委屈哒哒的把目光垂下去,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点点头,到底是道:“学乖点吧,唐三那个人,我也不敢轻易得罪的。”
进屋后倒头就睡。
一夜乱梦。
七月底发生一桩事,使得皇帝大发雷霆。革职了无数人。
这日清早我还在睡梦中,被绿枝摇醒,说是襄阳城在捉逆贼,说是薛府出事了。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带着绿枝直奔薛府。
宫中御医正往外而来。
我这才听薛府中人说,我那表舅受了重伤,目前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我想要去探望,却被长宁公主拦在外面。
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我也没有坚持,薛翎儿红着眼眶与我说,我这才听出个大概。
是在下朝回来的路上,出现数十名手持长剑身穿黑衣的刺客,目标很明显,就是轿子中坐着的薛城。当时四个轿夫是薛府的侍卫,也是有武功的,再加上凌天云在侧,五个人抵挡数十名江湖杀手,势不均,力不敌。四个侍卫很快就倒下了,凌天云也身负重伤,慌乱之际,更是替薛城挨了致命的一剑。
那长剑穿过凌天云的肩胛,刺入薛城心窝,虽然不深,但是薛城当即就晕倒了,并且至此时还未苏醒。
凌天云到底有功夫在身,据说当时将那刺客一剑封喉,血溅三尺,落了他一身。
幸亏附近的巡逻卫队来的及时,救了他二人。
我听到这里,心惊肉跳,一把抓住薛翎儿手腕,“带我去。”
我有些口齿不清,好在薛翎儿懂了我的话,把我带到凌天云的住所,门外站着一个清瘦男子,眉宇间攥着忧愁。
一见到我,目光变得有些奇怪。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