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同日大婚襄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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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斜看而去,她顿时没了后话,也放弃了再扶我起来的念头,“主要是出门之前,这几天呢,薛老太太一直各种耳提面命,什么,这要注意啊,那要注意啊,千万不能出了差错,让人们看笑话,我,这一整天我的精神都是绷着的。好吧,这会儿也没人,姑娘想躺,我大发慈悲,由着您吧。”
她的这个话倒是了。
我也晓得,这可是嫁给王爷!更是一丁点的错也不能有,否则,哪个担待得起。
“你快去给我找吃的,我这会儿超级想吃辣菜。”
蕊儿瞬间又拉下一张小脸,“我倒是也想吃......可是刚刚木兮出去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一定要让我守着姑娘,我们真不能在这最后的环节出任何状况。”
我刚想说,这都到了洞房里,还能出什么状况?她的身体就直直倒下来,一下子扑在我躺着的旁边。
满身疲惫的我瞬间醒过神来,“谁!”
“是我。”
一张笑脸,带着一种我以前没有见过的审视,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呼出一口气,从床上撑起身子,“你这出场的方式也真够吓人的。”
他用他手中长笛挑着金雀丝织就的帐幔看,我微微蹙了一下眉,有点不适应他四处打量的那种像是带着一点不屑的目光。
“原来你成亲的消息是真的。”
我便问:“你是专门来喝喜酒的?”
“我可没有准备贺礼。”
我从床上站起来,挑起喜帕一角看着他,“你找我有事?”
“没有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吗?”
我就不知道该怎样接话了。
今天的他,奇奇怪怪的。
“我一路过来,几十里红绸铺地,水府到王府,水府到皇宫,你们今天这两场婚礼,从此可就要被传为佳话了。”
那也挺好的啊,谁成亲都只有一次都想终生难忘。
“相信你以后的婚礼,只会比我们今天这两场更加的热闹隆重。”
他一笑了之,指了指门外,“我该走了。”
我这才听到走进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急,而他也没有迅速离开的意思,便和进门的唐忎“狭路相逢。”
刚好在门扉处。
“恭喜雍王殿下。”他含笑拱手道贺,扬长而去。
唐忎进得门来,指着他离开的方向,“你同他,这般熟?”
我悄悄地打量他的神色,看到没有生气的痕迹,我才点了点头。“我们是结拜的兄妹关系。”
“是结拜的兄妹便可以毫不避讳的,半夜跑到你的房间,还打晕你的婢女?”他蹙着眉峰说。
我只得说出前情,“我实在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理由能拿来同他避讳这些东西,你的解药,是他好不容易去周帝那里帮我弄到手的。”
“你说,是他给的你,我要的解药?”唐忎神色微微的一变。
“是的,颇废周折,这份人情,还不知道要如何还呢。”
唐忎没有说话,我觉得有点奇怪,“有什么不对吗?”
他想了一下只是说:“此人没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你以后遇到他要多多注意一下。好了,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就不要再提别的人了。”他伸手给蕊儿解了穴道,对着一脸蒙圈的她说:“你可以去找木兮组队去偷吃了。”
我晕!合着木兮是干这个勾当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唐忎搂着我,低头嗅在我的颈边,“我可等到这么一天了。”
层层幸福包裹着我,我不禁逗他,“跋涉了千山万水,终于娶到心上人了,是不是感觉很开心很开心?”
“你说呢?”他低啄在我的唇瓣上。
情人之间的事情很奇妙。
尤其确认了心意之后,两个人挨在一起,就很容易被对方的气息所干扰。
尤其又是在这么个重重的日子里,褪去了一身的疲惫,只剩缱绻的旖旎。
“你以后,会惹我生气吗?”
“说不会肯定是骗你的,但是我保证,不管是谁的错,认错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我。”我推他的身子,他索性含住我的手指,这色狼!
“什么都迁就着我吗?”我气息有些不稳。
“除了这件事情。”
我等了半晌,没等来他的话,不觉奇怪,“哪件事情?”
他低低的笑,热气喷在我的耳后,惹得我发笑。我就捶他,他轻咳两声说:“长夜漫漫,还早着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一样东西。”
我没想到他是带我来到后花园。
雍王府的后花园。
虽然是夜晚,但是雍王府今夜灯笼长挂如一条水龙,把夜色点亮如白昼。
其实是很普通的景色。
只不过,乍然一见到,这心中真是激动万分。
月光慵懒地斜射下来,大约是因为有灯笼光烛的映衬,萧瑟的空气亦传来一丝温暖,一阵风吹过,金黄色的银杏叶瞬间便如羽毛一般,轻轻的飘下来。落到树根周围,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黄叶毛毯……我望着那一片片黄色的银杏叶,犹如一串串金色风铃,挂满着树梢,兼之树叶摩擦间沙沙作响,摇曳生姿。让这些秋风里的可爱精灵,如风中金蝶一般翩翩起舞,装点着人间秋色,演绎着金色浪漫,散发着黄色诱惑,让这本来有些冷清的夜,瞬间像是生气无限,勃勃艳彩。
长在两棵银杏树旁边的便是枫树。
枫树高大,像把大红的伞,围绕在旁边以一种保护的姿态,与银杏树相依为命。
火红的颜色,从来热烈鲜艳。
我爱枫叶火红的色彩。
这种颜色使枯黄的秋天变得热情了,这种颜色也使天气渐渐变冷的秋天变得温暖多了,这一片片火红的枫叶给秋天增添的许许多多诗情画意的景色。
我曾经就想过,有一天我一定要在院子里种上这两种树。
秋天的景色就靠他们了!
我还要在树下置办一架秋千,这样,真是躺着也可以赏着美丽景色了!
直到我的肩上一暖,我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我也在这里住了一些日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后面有这些树啊?”
唐忎就笑,“大约你把整个心思都用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在这些花花草草树木的,就没怎么上心吧。”
“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白啊?”
“这话怎么说。”
“夸你啊。”
“夸人啊,我也会。”他把我往他怀里揽,两个人都是一身的红,这样热烈的颜色,让人心生欢喜,“你知道吗?你最近一直都怪怪的。”我双眼含笑看着他,一时竟然猜不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怪好看的。”
我想忍住没有忍住,就笑了。
“你知道像你刚刚说的这种话在我们那里,这叫做什么吗?土味情话,微博很流行的。”他微微探究的凝视着我的眼睛,今晚的氛围太好,我没有兴趣说那些灵异的东西,便捧着他的脸,与他说:“一想到昨天的我那么喜欢你,今天的我就吃醋了。”
果不其然,他也被我逗笑了。“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缺点你。”
我倒是没有想到,对于这种土味情话,他也是张口就来。“你好像我家的一个亲戚啊,”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我爹的女婿。”
“我不是已经是了吗?”
我一愣,拿拳头捶他,“敢笑话我!”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里冒星星吗?”
我哼声道:“你有着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你的眼睛流转之间流光溢彩呗!”
“因为我满眼都是你。”他把我打横抱起,漫天璀璨的星光之下,是他深邃又深情款款的眼,以及眼中那个有着大大的幸福却小小的我。
我躲在他的臂弯回头,夜风轻轻,红光两色树叶翩跹飞舞,在空中盘旋飘荡。我知道,他们终于是有了一个归宿,就是彼此依赖的角落,纵使冷清,却是完美。
第二日险些起晚了。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某人衣冠楚楚的在床沿坐着呢,一看到我,就问:“我穿的青碧色,你要不要跟我,穿一个颜色的?”他手中拿着的赫然是我的衣服,还包括裹衣亵裤。
我的脸瞬间一红,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浑身一酸,不觉呻吟出口,他见状就要来扶,我也任着他,哪知他竟然打趣,“这么脆弱?”
我恨恨的瞪过去,“也不知昨晚是哪个人如此的孟浪,还需索无度的!”
“嗯,还满意吗?”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又加了一句,“你要习惯这种日子,夫妻之间就该这样,感情才会日渐深厚。”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哦不对,是扯他脸上的皮,“这些日子也没有怎么长肉啊,这脸皮也不是很厚啊,怎么说出的话感觉比城墙还要厚呢?”
我的肩上酥麻酥麻的痒,我的心口一荡,目饧饧的看着他,“你,真是......”我忘了自己浑身赤裸裸的,刚刚一抬手臂,被子就从肩头滑落,与他两个身体扭动间上身更是都暴露在空气当中,入秋的天气,尤其还是早晨,瞬间便觉得有点冷了。偏偏某人的嘴唇,一路扫过去,又像给我身上点了一把火似的。
他从刚开始的调戏到这会儿的有点不能自控,我看一眼外面大亮的天色,伸手推他的胸膛,“还要进宫呢......”
他蓦然停下所有动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又吮了一口,磨着牙说:“撩的人身上着火,贼坏了!”
我偷偷的笑,心想谁惹你了,大清早的就不正不经的,谁知道他又回头给我说一句:“晚上再同你慢慢的算账!”
我的脸顿时一红一黑,他就笑得越发开怀了。
腻腻歪歪好一会儿,好容易穿戴整齐在无天的再三催促下,我们连早饭也没有吃就乘坐马车进宫去了。
饶是如此,我们去到的时候,皇上和娴妃娘娘已在,已经等在宫里了,而唐诗和水昭显然也已经敬过茶了。
“让父皇久等,父皇恕罪,因昨夜醉酒,今日便起得晚了些,”再又唐忎个猪队友,我又闹了个大脸红。
主要是我自己做贼心虚吧,毕竟旁边唐诗倒是一副很理解的模样,“昨天他们也灌了不少酒给驸马,驸马今早头还疼呢。”
水昭的脸色是有一点点不好,我这边没有多看,便见宫娥捧着盘子来了,我和唐忎就开始敬茶。
皇帝倒没有说什么。
娴妃娘娘喝过茶,没有立即让我们起来,“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爱玩,之前阿忎也跟我提过了,说你们一成亲就要先去玩一两个月,这也没关系,反正这离过除夕也还有一两个月,年轻人爱玩嘛,也没事的,不过,我说话,可直接了啊,明年这个时候我要抱上孙子啊,你们自己看着办,心里可要有数。”
我无比尴尬,主要是因为旁边还有唐诗在偷偷的笑。
“你还笑呢刚刚没有给你说,是怕你脸皮薄,既然如此,那你们可都听到了,反正明年,我可都要抱上孙子啊,里孙外孙。”
“哈哈哈哈哈。”这可把皇帝逗乐了。
“母妃......”唐诗没好意思的脸红撒娇,水昭低头也笑,唐忎宠溺的看着我,我偏抬高下巴看着他。——你乐什么?要生你自己生去。
皇帝还有政事要处理,没多大会儿就走了,娴妃娘娘想是知道我们年轻人不爱人啰嗦,她嘱咐了两句便也走了。
他们一走,唐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也是。
“诗诗啊,一想到你母妃刚刚说的那些话,我这浑身都不舒坦了。”
“什么你母妃,以后也是你母妃。”唐诗不太满的拉住我的手,又用另一只手去拉水昭,“还有驸马,你也要记住了,你们两个都要改口了,可都不能犯这种,错误了。”
我和水昭对视一眼,心里的台词都是,母妃两个字,哪个敢轻易出口啊。嘴里同时说:“公主教训的是。”
“你们现在去哪儿?”唐忎走过来问,顺便把我从唐诗手里抢过去。
水昭说:“回水府,公主也说,驸马府才新建成,味道有一些重,这段日子就先住水府。以后两头住,你们也可常来。”
唐忎要说话被我打断,我十分不解的看着面前这对小新人。“怎么你们一个个,一个口口声声什么驸马,一个口口声声什么公主,你们两个没都没有名字的吗?”
他们对视一眼,就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
“你们同我们一样,直接叫名字吧。诗诗,你就叫他昭郎,或者水昭,水昭,你就同我一样叫她诗诗。来,你们叫一声来听听看。”
“噗。”唐诗就先笑了,“不带你这么强制性的。要不你先叫一声我哥哥来听听?”
“我就是唐忎唐忎的叫的啊,你们不都已经听习惯了吗?”
“叫声忎郎听听。”唐忎轻掐了一把我的腰逼迫着我。
我瞪着他,从鼻子里哼出两声:“人狼吗?还是色狼?”
唐忎看一眼水昭,“抱歉,失陪了,拙荆欠收拾了,我们先走一步。”
我就在唐诗掩嘴偷笑和水昭依旧淡淡的目光中被唐忎挟持而去。
“放手了你。”终于到没有人的地方,我推他的手,他却捧着我的脸,一顿抵死缠绵的吻,长吻。
“你知道不知道,刚刚水昭看了你好几眼。”
我看他神色难辨,我也不敢随便接话,“大抵是我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青碧色的衣服,所以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所以他和,诗诗两个就忍不住,都多看了我几眼吧。”我越说声音越低,心越虚,他的目光越冷。
“他对你的心思,还没有断掉。”
我举手投降,“你不要在这里,有的没的尽瞎说了,要是被诗诗听到了不好。”
“你以为诗诗的心里真的不明白吗?”
我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在他再次要开口之前我打断了他,“今天是进宫来给皇上和娴妃娘娘敬茶的,本来是高兴的日子,你为什么非要提这种让人,难堪的话题。”
唐忎有点意外,没想到我会突然生气?
“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啊,我没有不冷静吗?”我啼笑皆非。
“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没有别的意思吗?像你这种,兴师问罪的口气,这种质问的口气,你难道不是在说,他对你妹妹,不够丈夫的责任,全部都怪我喽?”
“那,也不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他这么回了我一句。
我瞬间就觉得好没意思了。
成亲第二天就吵。
甚至,还是因为几句不对付的言语而已。
“当日你跟我说,皇上同意了水昭和你妹妹的请求赐婚,我当时就有问过你,他们两个是真心实意的想在一起吗?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只要水昭想通了,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今天就因为他看了我几眼,你就冲我发脾气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他涨红了脸,有一点气馁的样子。
“你说啊,我听着,我无则加勉,有则改之。”
“是诗诗......压根就不像刚刚成亲女子该有的娇羞腼腆样儿,他们昨晚应该压根就没有......”我这才知道,唐忎也是因为有点不好开口吧。毕竟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我的哥哥,这么讨论他们的床帷之事也真是,醉了。
“所以你是不是在想你是,水昭昨晚醉酒的事情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那也许他是真的醉酒了呢?你以为像你呀,你是王爷,你不想喝谁敢死命的灌你啊。”
“我知道,我这不也说了,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我又怎么可能不多想呢,我这会儿,多想把他们两个叫过来,仔细的问一问啊,那如果真的像唐忎说的,如果他们两个没有想在一起的话,他们又为何又要成亲呢?只是因为当初帮我毁去流言的一个权宜之计么?
“你有什么想法?”
“也不好找他们谈话。”唐忎表示没有办法的摇头。
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好的办法,便对唐忎说:“其实我们应该,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就好,如果他们两个对彼此都没有太大的把握的话,他们也不会说选择成亲这种事情了。还是让皇帝赐婚的,这可非同儿戏呀。所以我想水昭也只是缺一点想通的那种,心,或者是勇敢吧?但是我总觉得,也不是像你说的什么,对我的心思还没有断......也许对于他来说,正是最迷茫的时候,所以我们必须给他一点时间,像我跟你两个经历了多少生死,多少事情才真正的在一起啊,他们两个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仔细想一想,压根就没有。总要发生点什么,历经生死的事情,看他们,才能正在看清对方的心意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还是你聪明。”
我哼了他一声,没有理会他的拍马屁。他想过来搂着我,被我推开了,我斜着眼睛看他,“还不承认你吃干醋了?还不给我道歉,你刚刚莫名其妙的吃了一顿醋,是你不应该,大大的不应该。”
“你,”我发现唐忎的脸色真是很容易就红,“你怎么发现的?原来你这么在乎我,这么体察我的心意!”
我,我笑了一下,“来,你来,我来数下你的优点啊,你人长得好看,身材要高大挺拔像一棵挺拔青绿的松树,真的是无比的英俊潇洒。你又有钱,因为你是王爷,你的俸禄就顶普通人的几辈子的钱。你这个人又幽默又有口才,人缘又好,你的优点真的是好多好多啊。”
他眯眼笑,终于没有被我推开而搂住了我“还是你了解我,还是你眼中的我最完美。”
“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正沉浸在欢乐中的他摇摇头。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因为你这个人很自信呢,哪怕明明知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也还会露出迷一样的自信,觉得我那些话说的都是真的。其实只不过就是你的自欺欺人罢了。”
他的笑脸瞬间垮成被晒焉的茄子。
回去的马车里,两个人没有交谈。
这次休想我就这么原谅他。
然而还没等我矫情开始,皇帝连夜召他入宫。
第二日,水岚登门。
免去那些虚礼,香茶在案,我也很直接,“看你的神色,不像是单纯的来找我喝茶的吧。有什么事情?”
水岚未言先叹气,“我这倒是想怀,但是一直没有消息......”这样的开头,真是让我蒙圈。就听她又说:“刚刚得到蒙展跃战死沙场的消息,这就听碧落说,水岩怀孕了。发现得晚而已,因为也没什么孕吐的反应,但是,这,这下可怎么办?”
我大吃一惊,“蒙展跃战死沙场?”
“你还不知道?”
我摇头,“你听谁说的!”
“我昨日下午恰好在驸马府呢,兄长即刻就被皇上召进宫里去了,据说,这次我们输得很惨。”
难怪昨儿刚吃晚饭,皇帝就把唐忎叫进宫里去了,这会儿还没回呢。按说,本来娴妃娘娘都答应了给我们一两个月假的,如此说来,是真的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否则,唐忎也不至于还不回来。
“那水岩的身体没怎么样吧?”不管她曾经是怎么对我们,但她毕竟是家里最小的妹妹,说到底大家都是姓水。这种关键时刻,也没法子再去想以前的私人恩怨了。大家不说怎么扶持,这种时候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就不枉一个屋檐下生活的那些日子和情分了。
“就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一惊之下昏倒,这才被诊断出来是怀孕了......这也是说起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中途,蒙展跃还回来过一次。将在外,没有君令,他竟然敢私自回京。现在目前有两件很为难的事情一,不知道蒙展跃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都说他战死了,但是尸体却又找不到。二,这,要是别人知道水岩怀孕的事情,一猜就能猜到是中途蒙展跃回来过了,这些年,哥哥和爹爹在朝中也多多少少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听说蒙展跃他老爹才是真的老顽固,也因为自持建业有功,所以但凡上门和他结交的官员他都是很不给面子的请人走,只比我们家的爹爹更会得罪人的......这下子又吃了败仗,这些事情连在一起,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尽搞些小动作呢。”
水岚算是把我绕晕了,我把杯子递给她叫她先喝口水,“反正你的意思是,现在目前最重要的是,首先要有我们自己的人去边疆那里寻找蒙展跃,不管是死是活,总要见到他本人。第二件,就是水岩那边,先要稳住她的情绪,她怀孕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公布出去,毕竟朝中风向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
水岚边喝水边点头,“襄阳城中的富贵人家,世家,朝臣,这一块你还不知道吗?其实每家每户也都有一种攀比的心情,我们家因为爹爹,就是从一个小官做到户部尚书的,然后哥哥又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我们三姐妹如今又嫁的这么好,早就让人家都眼红了,就怕寻不到我们的错呢,但凡有一点,肯定都会被无限的扩大。”
我递给她帕子让她擦唇角边儿的水渍,“你可别说是我小看你,这些东西,可不是你总结出来的吧。”
她无奈一笑,“果然少顷说得对,他说我出口不到三句铁定就会被你识破,看来,知你者,少顷也算一个。”
“我能当这是对我的夸奖吗?”我也无奈的笑,转而又说起正经的,“许少顷说的这些没有错,此事还得等唐忎回来了我跟他商量一番,至于说水岩那头,你也知道,因为她脸的事情......我倒不是怕她针对我,而不敢上门,毕竟她现在有身子嘛,还是不要让她因为我而动气,所以还是你这个亲姐过去安抚她才行,该怎么说该咱们觉得能做和应该做的,咱们做了就是,至于她要怎么听怎么懂,便端看她自己吧。”
“我也正是这个话。”她刚起身又回头对我说:“倒是没有想到你的心思这般通透。”
我微微一笑,“其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从来都懂。”
让我想不到的是,我没有等到唐忎。
水岚走后我就在府邸门口等他,等了好一会儿只看见无天回来,说唐忎已经走了。
怅然若失,他竟然,不辞而别?还是在昨日彼此吵了嘴之后。他到底是故意气我而直接走掉的,还是因为边疆的事情真的有这么复杂和这么急?
“王爷就是怕王妃多想,所以还要属下,带来了一句话。”
“什么话。”我心绪不佳,缓缓往府内而去。
“青梅竹马。”
我的步子猛地停下来。
回头。
一向正经的无天,依然身材挺拔,依然是一身黑色行头,此刻半垂头说出这四个看似非常平常的词。
他抬起头看过来,我猛地捂住脸往我自己的房间跑了。
“王......”无天只喊了一个字。
我虽然心里知道无天不可能只凭着这四个字就了解到我们的这个梗,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心慌脸红。
唐忎,他,他就是个色鬼!
我用帕子蒙住脸,恨的咬咬牙!我,从明天开始就吃木瓜!!顿顿木瓜!我要抛弃这个梗!
冬日里下的第一场雪的这天,大家都往薛府而去。
长宁公主寿辰,薛城说要大办,所以宫里的皇子,襄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都要去了。
这里面自然包括水府三个已经嫁了人的,我水岚,水岩。
我也有些时日没见到薛翎儿了,她一改那时候的没精神,里里外外的跑着给张罗,像个小大人,别说我,就是那些原本并不熟悉的她的人都说,这郡主,小小年纪竟然能够独当一面,他日谁要是娶了这样的姑娘,怕才是三生有幸了。
我把这个话说给薛翎儿听,她也只是微微的一怔,随即就笑说:“我也想过了,像这种事情,总是要看缘分的,也要靠一点上天的眷顾,以后再说吧。”
我就问需要不需要我的帮忙,她说不用,说我是客人,就去院子里逛着吧。她叫我去听雪楼,正好可以一览今岁纷纷如屑初雪。
我便真还去了。
去的也正是时候。
我这个人,其实还是比较邪恶的。就比如,我看到那上头起的争执,第一感觉是,真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水岩是得罪了多少人。
想归想,我自然不能放任别人欺负她啊。
我越靠近越把眉头拧紧了。
还把水府一起说进来了?
“我水府的人如何,好像与两位姐姐无关吧?”大约是因为蒙展跃的事情,水岩不复往日的精神头,这句反驳也是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果然那头那个身穿玫红色精致衣裙的女子就噗的一声笑:“自然无关,只不过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呀,像水府兄弟姐妹五个,众所周知,偏偏是家中老大还尚未娶亲,底下的四个,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这,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水家的大公子是有什么隐疾吧?我们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的慰问啊。”
“你......”
“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们但凡还懂点知识,你们就去看看外头那场雪,就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吧?”我上前轻轻的把水岩的袖子拉了一下,以免待会儿要是有人发起疯来把她给推倒了或者怎样那可就出大事了。之前虽然和水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她就是有这一点好,在外面,她很注意名声。——水府的。
她是绝对不会让外人发现水府的人,是怎样不合的。
所以,她向我微微一笑,我也微微一笑。
“你谁啊你这就冒出来了。”
玫红色衣着女子旁边的那位青色衣裙女子挑眉问我,我屈指指着自己,也是笑了一下,“我是谁?啊,都怪我平日里懒散惯了,也不知道出来露露脸,让大家认识认识。”
“所以你是谁?”玫红色衣着女子也问。
“请你们先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吧。”
她们两个对视一眼,转开脸去看楼外的雪,从而摇了摇头,“你这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青色衣着女子说。
我也学她哼了一声,“我刚刚不是说了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吗?这怎么会是没头没尾呢?你们看呐,外面是雪呀,雪呀,你们能不知道我的意思?各自来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们水府的事,什么大哥什么二弟三妹四妹五妹的,关你们什么事啊?你们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数数自己头发丝有多少根呢!”
玫红色衣着女子就问:“我们再闲,也不会来数自己的头发丝啊,你要数自己数去。”
我哼道:“我又不操心别人家的事情,我又不怕掉头发,我数什么数呀!”
她们两个相视一眼,瞬间就要炸毛了,我就向他们身后奔过来的人招手,“木兮啊,本王妃想要一份清静,帮本王妃清一下场子。”
“你,你是王妃?”青衣女子缓缓地反应过来,“雍王妃?”
我露齿一笑,“如假包换。请移步吧。”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