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替她解围智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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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下,木兮面无表情的请他们离开,我立即和水岩保持着身体上的距离,果然是她先开口了,“我以为你从来就不注重自己王妃的这个身份。”
“不,我只是更在乎唐忎那个人。但是王妃这个身份,既然能压人,不压白不压,我才不会这么亏待自己呢。”
“你这算是,‘兄弟倪于墙,外御其侮’?”她挑眉看着我。
我的目光从远走的两个人身上收回来,心中到底微微一涩。
我其实就是个很小心眼的人,心里也装不下去事。曾经唐忎已经大婚过了,娶的便是水府三千金,虽然水灵的逝去没几个人外人晓得,所以在外人眼中,我和唐忎是第二次成婚——所以,难免让人议论我们不成体统。
对外,我和唐忎之前也商量过。
我们并不欠外人什么说法。
但是今日亲耳听到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多少也有一些不好的感觉吧。
“你说得对,关起门来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在外人面前,我们可要一起战斗,这样,战斗力才能达到更高的值数。”
她未置可否。
近处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这座听雪楼有四层,我们在第二层,目光所及是一棵古树,冬日里还是长得青叶若蓬的。上面已经堆积了薄薄一层白雪,让人更加确定,冬天,已经悄然来临了。
“四姐跟你说过了?”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提这个事情?”她蹙眉看过来,我也无意同她说废话,便道:“不管怎么样,总要等唐忎带消息回来。”
“你不记恨我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
我也就看着她,也笑了一下,“怎么会不记恨?只不过一家子骨肉,我们的私人恩怨可以慢慢的算,正所谓,懂得恩怨分明的才是睿智之人。我们一码归一码,对谁都好。”
“你就算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感谢你。”
“但是该你欠下的人情,你却也欠下了。不是?”
她看着我半晌,忽而矮身一礼,“还请雍王多费心。”
我虚心受了,“我会转告你的诚意。”
我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自去了。
中午宴会,三姐妹自然是同桌而坐,再加上唐诗,四个人分两边坐。巧的是,之前听雪楼上面见过的两个女子恰好在隔壁一桌。
我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漠视着他们时不时的眼神回顾。
大殿内每桌桌下都烧着炭盆,在正式开宴上菜之前,侍婢们,都来加了一次碳。我是没怎么瞧见的,反正轮到我们这一桌的时候,那本来半跪着的侍婢的身子突然朝前扑去,手上捧着的银碳悉数泼洒在地,好些溅到离得最近的我的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做事怎么这么不当心,平日在姑母的面前也是如此么?”
那侍婢本就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看着也挺可怜,我就接了唐诗的话说:“小事,让她去吧。”
“谢谢王妃娘娘。”
那侍婢把地上清理之后就退了下去,唐诗看着我有些脏污的裙子下摆,问:“这会儿去找翎儿找一套换着么,还是就这样?”
“别操心,你们且安心坐着,我去去就来。”
路过隔壁一桌时,我看了一眼那青衣女子桌下好好放着的脚,再看她脸上的表情无比的淡定,甚至都没有注意我们这一边,我也就作罢了。
雕虫小技,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罢了。
我本意是要去找薛翎儿的,在经过一处假山的时候,听到假山后面传来的说话声,我为了不被发现就停下了脚步,贴着假山壁听了下去。
“皇上对这件事情很注重,但是一直以来,也没查出什么。”
我瞪大眼,竟然是久没见过的凌天云的声音!
“那你有没有怀疑的人?”另一个是薛城。
看来他还是很重用凌天云。
就是不知道,薛城知道不知道凌天云真正的身份或者说以及图谋的事情?
我的心里隐隐的觉得很不安。
“有,但是思来想去,也不太可能。”
凌天云可能附耳与薛城说了什么话,就听见薛城说:“我想,也应是不可能。对了,跟着雍王的人,有没有送回来什么消息?”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大气也不敢出,他们竟然派人跟踪唐忎!!
“信是有,没什么内容,雍王那头目前也没有查出什么。不过,我怎么看,蒙将军都不像是已经战死沙场了,毕竟千人突围,大半人已经当场死了,却仍有一小半人不见踪迹,这里面也包括蒙将军。”
薛城微微沉吟方说:“但是,他们难道会飞天遁地?”
薛城的疑问正是我的。
唐忎与我说过,前方之所以说传回的消息说,蒙展跃已经战死沙场了,就是因为他们有一千人过去突围,但是有一大半直接被杀死了,而另外一小半,却忽然就不知所踪,因为那是一个,很隐秘的一个山头,是独立的山头。左右二面都是深山老林,旁人是不可能轻易就去往那头的。而且我们的人,也四处找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不见的人有踏进森林的脚迹,但是尸体却又不见了。
他们总不能够相信这几百人是,忽然长了翅膀,飞走了吧?
“还有一个可能,”凌天云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就是全部被活捉了。”
“不,机率很小,且不说几百人是如何可以被活捉的,便是被捉了,以周帝的脾气,不可能不与我们谈条件。”
“那,万一捉人的人,不是周帝呢。”
那头两个人陷入沉默,我便听见薛翎儿喊他们的声音,“父亲在这儿呢,凌大哥,厨房问几时开宴,还有父亲你不是要去致辞的吗?快走快走。”
三个人的脚步声就渐渐走的远了。
我缓缓从假山后面出来,正在沉思,就听见一道轻哼声从我背后不远处传过来,“原来你也不过就是个偷听的货。”
我蹙了眉峰,“你谁啊你,敢不敢报上名字来。”
“我啊,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杨湖,你有什么指教?”
其实她还蛮适合穿这件玫红色衣裙的,外头披一件浅黄色的披风,满脸的胶原蛋白,除了说出的话,她这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道还不错。
“指教没有,奉劝有一,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总是来挑刺儿?”我脚步才踏出一步,她就拦了来。
这人,我挑眉看过去,她也挑眉,“怎样?你们自己做了这些好事还不让人说了?”
我干脆也不走了,与其让人在背后说,不如让她当我面说,我来听一听,我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你,你和雍王殿下两个人根本就不相配,你虽然也有几分姿色,又怎么配得上人中龙凤的雍王殿下呢?还办两次婚礼,千百年来头一次听说天下间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事情。你家妹妹,你们真的以为旁人都不知道?那就是个抢自己姐姐的男人的女人,抢到手了自然好,毕竟家里有自己的娘亲的做主呢,你从小没少被后娘欺负吧?你家另外一个妹妹才是最可怜的,这,出去打仗竟然没命回来,她这年纪轻轻的,指不定以后怎么样呢,不过,你们家里人向来很有本事再给她挑个好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们今儿一桌四个人算是凑齐了,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她说至此处,又靠近我两分。“你总不会会不知道以前的那个安和公主和你家二公子的事情吧,怎么他才死了没多久,这四公主就要和他......我还以为像四公主和安和公主,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呢,没想到,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小人罢了。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活着的时候争不过,等人家死了,就直接落在她的头上了是吧。”
我也是个好脾气,想着今日是长宁公主的生辰,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这也不代表我就真的什么也不做。
“杨姑娘,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为什么句句都要针对我们?你这么毫不知避讳的议论着别人家的事情,你家母上大人知道吗?任性,不好,会给家里带去一点什么的,那可就糟了。”
她把眉头一挑,看着我的样子越发就冷了,“你不要在这里威胁我,这里是薛府,可不是你家水府,也不是你们雍王府,我娘认识长宁公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原来是长宁公主的闺蜜的女儿?这倒是没有听说。不是说长宁公主的性格从小就很霸道和跋扈,所以基本上就没什么朋友么?听这意思,是长宁公主阔别十余年回到襄阳城又和以前的玩伴玩起来了?
所以,这杨湖,就是借的长宁公主的势?
“怎么不说话啦?被我吓到了?”
我就有些无语了。
我的样子像害怕么?
只是没想到,这人来挑衅,竟然只是因为,自觉自家娘亲和长宁公主认识。
“知道怕就对了,谁不知道长宁公主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女儿,哪怕是孙子辈的,以前的太子殿下,现在的雍王殿下,都比不过长宁公主在皇太后心里的位置,所以你这个王妃也得靠边站了。”
她的样子就像她是长宁公主或者长宁公主的女儿一样。
很是沾沾自喜。
和得意。
我摆了摆手别开头,只是说:“我要去宴会上了,你可以选择一起去,可以选择给我让路。端看你的意思。”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过不去?在明知你是王妃的身份,还这般大胆?”
大约你是想死。
我淡淡的看着她。
“很不巧,美凤姐姐喜欢蒙展跃多年,他却从来不屑一顾,你说,我们见了水岩,会待见她吗?而你,”她眸中泛起一道阴狠的冷光,是我陌生的不解。
“我何时得罪于你了?”
她却避免我坦亮的双眸,“总之,我见了你们就觉得恶心。”
我也笑了,“正好,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咱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你等等。”她又拦住我的路,这就让我很不解了。
“你还有什么事?”
她表情淡然的说:“没什么事就不能聊聊吗?”
“我们很熟吗?”
“不熟也可以聊啊,聊今年京中的几件大事,聊最近城中的轶事趣闻,聊今天的天气,看着风雪我们还可以吟诗作对。”
“打住!”我琢磨再三总觉得不对劲,“你为什么非要缠住我?”说完我就察觉出来了,问题就在这里。她跟我前前后后扯了这么多废话,压根就是在拖延时间。
哦不,是拖住我。
她这是——
“你,你最好别让我揪住你的小辫子!”我挥开她的手臂就朝宴会目的地而去,她这次倒是没有再跟来,我慌忙中回头,对上她得逞的笑容。
我想,我反应得还是太迟了。
果然,等我进殿坐到座位上,就看到我们这一桌可谓是杯盘狼藉,像是才发生过什么一样。
不少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都停箸罢盏望了过来。
水岩一手撑着矮桌,一手拿帕子捂着嘴。
青衣女子正疑惑的看着这边,水岚淡淡的道:“丁姑娘多虑了,舍妹只是因为这几日天气突然转冷,肠胃有点不好,所以——”
“是这样啊?那就更应该找个大夫瞧瞧了,我娘亲总是说,女儿家的身子最是娇贵了,尤其是在这大冬日里,这蒙府中又没有老夫人多加看顾,将军夫人还是要自己疼惜自己一些。”青衣女子说着起身朝这边走了来,“也是巧了,我便是个现成的大夫。从小跟着爹爹上山采药,对药理也略懂一二,于脉象上,也曾有习究,不如让我给夫人瞧上一瞧?”
唐诗看见我就已经偎了过来,此时小声与我说:“刚刚有一道甲鱼汤,味道太大,她本来要离席,谁知丁家姑娘刚好舀了一碗,就那么巧被她给撞上了......她就忍不住要吐了。”
我也就明白了一两分事情的原委,看着那桌子边上还放着的大半碗甲鱼汤,我想着应该是那青衣女子以给水岩赔罪的当口越发把碗迎到了她的面前,她这才露出来了破绽。
那么问题来了。
青衣女子丁美凤怎么知道她害怕甲鱼汤的味道?难道说,人家一直盯着水岩那边的情况?
她又为什么要盯着我们这一桌?
杨湖这个时候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进殿落座。
我伸手就搭在水岩的手腕上,话,是对丁美凤说的,“丁姑娘的关心,在理。五妹,你也是的,你既然肠胃不好,不说特意找我给你看看,怎么今日碰到了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给你把把脉,然后给你开一剂药吃吃呢?你怕是忘记我从小就会医术的这个事情了吧?”
丁美凤讪讪收回手去。
水岩微微反应了一下随之一笑,“多大点子事呢,本来就不想打扰三姐嘛。”她微微斜了一眼丁美凤,转而说:“不过丁姑娘有心,这便就麻烦三姐了,不劳丁姑娘费心了。”
我想着电视剧里面那些演员把脉时的神态动作甚至表情,学得也有个七八分像。“五妹妹近来的睡眠不太好吧?是否经常夜半子时还觉丝毫睡意也没有。”
水岩点头,“心里装着些事,总睡不着,好容易睡着过去了,半夜听见风吹树梢的声音也能够惊醒。不过通常就是三姐说的这种,都很晚了,还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清白得很,但是其实也没有想什么东西啊。”
我点头,“你这是属于忧思过度,所以睡眠不足,家之天寒,冷气入侵,你这身体就越发显得不好了。你看你近日瘦得,你就是太大意了,觉得肠胃毛病是小事,殊不知,消化系统是人类吸收营养最重要的通道,而其中又以肠胃为最重要的器官。都说肠胃好,身体就一定健康,肠胃又若有任何问题,则就百病丛生,所以调理好肠胃是身体健康很重要的一个环节。而调理肠胃,又以饮食的节制与调理最为重要,三分药,七分调理,便是保养肠胃的,最好的办法。你回去以后应该多吃一点木瓜,主食便以馒头为主。至于寒性重的,比如绿豆羹,梨子,再有这甲鱼汤,都是属于寒性非常重的,这与肠胃失调的人是最为忌口的,你可要都记在心上。”
“难怪五妹刚刚一闻到这个汤,就欲呕吐呢,原来便是这个缘故。”唐诗说着见有侍婢过来要清理桌面,摆了摆手制止她们的动作,“给我们换一桌就是。”
我收回手帮水岩拉好袖子,侧目去见杨湖和丁美凤两个已经都从惊讶的表情转换到淡淡然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便笑着指了指杨湖,“不如本王妃也替杨姑娘把把脉?”
杨湖没想到我会找她说话,微微一愣笑推辞,“我好好的,不敢劳烦......”
“哦,倒是也不劳烦,毕竟我一眼就看的出来,姑娘只是有点心火旺盛,这大概和姑娘畏冷有关,你们看,杨姑娘恨不得把双腿整个架在炭盆上呢。杨姑娘,这可不行,如今这天气正是干冷的时候,人们体内本来就燥热着,得多喝一点去火排毒的羹汤。要多吃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多吃五谷杂粮,多喝水。少吃高胆固醇的肉类食物,比如姑娘正捧着的这碗猪蹄,猪蹄肉太肥容易增加热量,得少吃。还要少吃辛辣油炸的垃圾食品,生活规律还不能熬夜,平时可以喝一些凉茶,菊花茶玫瑰茶 ,因为肝脏排毒不畅的话,是很容易引起,身体里的气血衰弱的,建议啊,姑娘最好要用中药调理一下身体,平常要注意保暖,却不能太过分了。像天王补心丹,柏子养心丸,黄连上清丸以及白菊花,金银花等泡茶喝,都是很好的排毒养脾的药,姑娘可以试试。哦对了,少操心,少动心思,否则,病理会越发严重。”我一口气说完也不管旁边有意无意朝这边看过来的人都什么表情,说着就示意水岚三人,我们可以换地方坐了,眼神顺势扫过时与丁美凤说:“这些药,丁姑娘也可以用,毕竟,你体内的肝火,比之杨姑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人直接换地方坐了。
直接无视掉气的七窍生烟扔下碗的杨湖以及皮笑肉不笑盯着我们背影的丁美凤。
“第一次发现原来嘴皮子利索还有这个好处。”水岚笑着和我贴耳朵。
我也笑,“所以真的明白了还是不要和我作对的好吧?”
“哼。”
小样儿!
唐诗的表情才是真的可爱,“你这脑子转的也太快了吧。”
其实我和她两个现在说话就是你你我我的,不然,该是我叫她二嫂还是她叫我嫂嫂?
这辈分都乱套了。
靠窗位置坐下,我想起刚刚就觉得奇怪的事情,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水岩,你难道没有觉得奇怪吗?”
她点头,“怎么能不奇怪呢,但是我还是没有想通。”
我看着她,问:“你之前和这丁美凤有过交集没有?”
她摇头,“真没有,就是在,一次朋友安排的家宴聚会上,和她认识了,一开始她就对我抱着敌意似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过她。”
“蒙展跃。”
她也没觉得奇怪,“你的意思是她也喜欢蒙展跃吗?”
“应该是。但是具体,你最好是回去的时候问一下府里的老人,打听一下这个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府里应该有她相熟的人,所以,别说你这有喜的事情,她很有可能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就连蒙展跃在战场上的消息,她极有可能也已经知道了。此人若是友还没什么,可若是敌,你可不能不妨啊。”
水岚亦是一惊,“真有这么严重吗?”
“是啊,就算她曾经喜欢蒙展跃,她也不至于就这么对待五妹啊。”
“你们别忽略了女人的嫉妒之心。其实我刚刚想了想,我感觉这个女人的心理应该是,她曾经喜欢蒙展跃,但是思而不得,所以蒙展跃的时候,她也乐的劝自己想开一些,也不至于就找你们的麻烦。但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蒙展跃有可能已经亡故的消息,所以就有一种新仇旧恨,都加在一起的感觉,既然她爱的人人都死了,她干嘛还对你这个在她看来,曾经抢了她男人的人,再客气呢?她应该是觉得你是个......不祥之人,所以,所以今天的甲鱼汤以及后面要替你把脉,这些都不是偶然,绝对是她要报复于你。其实学医的人,我感觉是世界上最值得受人尊敬,也是最危险的人,因为他们可以一念成魔,一念成仙。医术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所以你一定要防备着这个女人,她从小跟着她爹爹学医,她懂得的药理,我们都未必懂,什么药材或者食物相生相克,可以说,她们倒背如流,而我们有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
唐诗脸色都白了,“你这说的越来越玄乎了,这不至于吧,我看她,也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啊,怎么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事情吧。再说了,你不是懂药理吗,刚刚说的头头是道的。”
“我那是碰巧而已,因为之前我自己心火旺盛呢,然后自己肠胃不好,所以大夫给我开药的时候,我自己就记住了这些话,和这些药。”这些都是属于很常识的东西好不好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
“我心中有数了。”水岩面色淡淡,我却没有错过她眼里那一抹狠厉。
我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菜都上上来了,我这才觉得自己很饿,挑了好些辣椒吃,又吃了牛肚子,吃个半饱又挨近唐诗几分,小声问:“你不介意安和公主和他的事情了?”刚刚杨湖说的有些话,我还是听进来了。外人不知,水府,包括太后却都是知道的,水昭毕竟和唐玉妍进行过冥婚,某种道理上讲,唐诗是续弦来着,这,当初皇帝和娴妃娘娘能够答应他们的求赐婚,我也是意外之极了。
唐诗愣住,又不动声色的夹了一筷子红烧鱼给我,我蘸着辣酱吃,听得她像是叹了一口气一样,“比起这些小情绪,我倒是宁愿她还在这个世上。”
我就沉默了。
没有再问。
人在的时候,可以互相斗气,可以和她争抢,可是人没了才发现,宁可自己失掉这么在乎的幸福,也要那个人在。
却已是不可能。
中途,唐诗要去一趟外面,水岩也说要去,二人便一同出去了,我叫他们路上走慢点,雪天路滑。
果然,水岚也抬头看过来,我就说:“你先说?”
“猜到我要说什么了,没意思。”
“那我说。”我夹菜吃,“才多久之前说的你们从此姐妹情断,什么你也不要去她家,也不要让你许府了,没想到这么快啊,这几天你为了她的事奔波着,还不惜来我面前同我轻声细语的商量着怎么办。到底是狠不下心肠吧?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倒是叹了一声,“的确啊,我自己,也没有想到。那天,惊闻你们两个人的谈话,得知是她推我入的荷花池,哇,在那突然一瞬间,那种全身冰冷刺骨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我的心头啊。我当时心里真的恨,恨死了她,但是毕竟是一母同胞嘛,这真的出了事,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我跟她碰了一下杯子,很有一些同感的说:“是到底,还没有被伤透啊。”
有时候有些话,就是不能够乱说。
我后来才总结出来这一句。
午宴结束,我邀几人一起去找薛翎儿,水岩说要先回去,唐诗也说要先走,她们俩便同路先出府去了,我和水岚结伴而行。
婢女带我们到正厅时,远远地就看到她母女二人一坐一站在那里呢,相依相偎,此情此景莫名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们就放慢了脚步声,“母亲哪,今天我真的很开心。”
“母亲才是开心,还是大大的欣慰。”
“真好,母亲不知道,前段时间......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母亲和爹爹了。”带着一点点鼻音,却是长宁公主越发爱听的撒娇样儿。
“傻孩子,世事没有那么多的以为。”长宁公主有感而发,“母亲想过了,这么多年来母亲也有错,母亲用母亲的办法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让你没办法,自己自由的呼吸,属于大家,或者属于你的空气。母亲干涉了太多,让你没有自由,心里一直没有真正的打开,对于人情世故也是一窍不通。以至于。乍出门就遇人不淑,差点还误了大事,翎儿,水灵说的对,每个人都是个体,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远见,做大人的呢,只能建议,只能帮助,却不能完全的替他们做主。但是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明白,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是母亲和你爹爹的命根子,我们恨不得把世间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你,但凡能让你受到伤害的,母亲,恨不得全部替你拔除了,翎儿,我这么说你懂吗?”
薛翎儿从她怀里抬起头,自下而上瞅着长宁公主,像是开在三月枝头美艳无比的玉兰花,笑得清丽温婉,“翎儿懂,其实以前也不是不懂,只是和母亲意见相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办而已,所以就选择了离家出走。但是翎儿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不管是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和母亲,能说多少是多少,绝对不埋在自己的心里。水灵说的对,人和人之间,不管是父子还是母女,还是姐妹,兄弟之间。沟通是最为重要的,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母亲,女儿一定会乖乖的孝敬您的。”
我没有侧目,不知道水岚听了这些话有什么感觉,反正我是真的热泪盈眶。
从小亲情单薄的我,其实一直都渴望被人呵护着。
“咦,你们几时来的。”薛翎儿从凳子上弹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看着我们,“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净偷听人说话。”
我和水岚过去给长宁公主见礼。
“平身,是来找翎儿的吧?”长宁公主言笑晏晏的替薛翎儿别了一下额前碎发,便自去了。
走到老远才见薛翎儿收回目光,我不觉笑她。“终于体会到亲情的可贵了吧。”
薛翎儿点头,“原来父母才是世界上最贴心的人,父母这里,不管我们在外面是受到多大的伤害,家里都是我们永远避风的港湾。”
“说起来,我竟然觉得,我很久没有和爹爹说过话了。”见我看过去,水岚立即解释,“我是说,坐在一起好好的聊聊家常什么的。”
这次换我叹口气了,“你想和他两个聊家常啊,小心他别把你带到农家几时插秧,几时打虫,几时除草那里去了。”
“哈哈哈哈哈,水灵你说话还是这么风趣。”她叫我们坐,问我们想吃什么水果,我们推了,她就问:“吃过来同我说话呢,还是有什么事情?”
水岚就说:“正紧事倒是没有,玩的呢,过几日我们家我办个小家宴,邀你一起过去玩呢。”
“好啊,没我你们就不热闹了。”
水岚和我对看一眼,我们也没有戳穿她,我想了想便问:“今天没有见到凌大哥呢,你知道他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吗?”
“他这些日子外干去了,没怎么在府里啊。”
我哦了一声,“几时回来呢?”
“不知道。”
这就有问题了。
凌天云明明在薛府,为什么不现身?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凌大哥回来了几次,啊不是,是凌大哥派人回来了几次,每次都是取银子,我们府里都已经入不出敷了,这次办宴会还是在皇祖母那里拿的金子呢。”
她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看来她也觉得奇怪了。
什么事情需要用那么多钱?
我脑海里就冒出了四个字——招兵买马。
难道说,薛城一直都知道凌天云要谋夺之事?那么他的位置呢,是辅助?是主持?......难道,薛城早有谋反之心?还是——我朝着长宁公主离开的方向看去。
是她?
“水灵,水灵,在想什么呢?喊了你好几声。”薛翎儿推我。
我拍拍她的手,“我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这就先走了,你们两个聊着。”
“你要走?”水岚也站起身,“那我也一起走。”
我已经走远了。
我一直很排斥来想这些事情,总觉得离我们还远。
可是我突然发觉,这本身就在我的身边,而且,我若不去和皇帝说,真的有朝一日出了动乱,那么我便是帮凶。
今天在假山后头听到的那几句,也许压根就是凌天云的小计谋一条呢?也许是因为当时他已经看到了我,所以他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便顺口,与薛城演了一场戏。就当他们也很关心军中内奸的这个事情,还说了那么一堆,让我误以为,原来他们也在跟进这个事情,其实不然。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