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我的迷茫解药被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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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感动在这样轻微关怀的声音当中,我微微点了一下头,开口时声音有点干,“雍王怎么样了?”
“脉象很平稳,心率更正常了。”
赫然便是娴妃娘娘的声音。
我艰难的侧头,看到她眼眶微红,她伸手来探我的额头。
“你高烧了一夜,这会儿总算退烧了......你,你怎么这么鲁莽?”
我摇头,也忍不住鼻头的酸涩。“娘娘别担心。”
她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了。”这次是水靖的叹气声,我打眼一看,水晫和水昭也在,唐诗也在抹泪呢。
“这是好事不是吗?哭什么?”
“嫂嫂......”这次我诚然受了。
这孩子,将来有的是前途。
后来娴妃娘娘就叫大家都出去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唐忎。
我张了张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便做了罢。
开心的笑了一声。
我休养了十来天,娴妃娘娘才准我出房门。
据说,我胖了许多。
一直吃不胖的我,这次胖了。
我苦笑,能不胖吗?每日每顿,换着花样给我进补补血养血的食材......娴妃娘娘任性起来,皇帝的话她都是不会听的。
吃的我,现在听见说时辰到了要吃饭了这些话就害怕。
偏偏这日来了个红发小生——五殿下,唐谈。
好久没见他了,一看见他,一种说不出感觉油然而生。
就好像今天又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样。
“你这是什么表情?”唐谈把他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看一遍,“我这身打扮,这般遭你嫌弃吗?”
我停止往后退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主要我这一身药味,怕熏着殿下。”
唐谈打了个冷颤,“这一声殿下,吓得我心尖儿也颤了三颤。”
我耸耸肩,“所以五殿下今日过来,总不只是为的和我说说闲话?”
“我倒是想说点什么,关键你这脑子刚被驴踢了,我也没法和你说啊。”
我微微汗颜,“驴,驴踢了?”
“瞒着父皇等人,用一把普通的刀就捅向自己的心口,这还不是被驴踢了脑袋?”
我翻了个白眼,“你这关心人的方式,我可真的消化不了。”
“关心,我要关心的也不是你......”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你知道绿枝哭了多久么?”
埋怨,绝对的。
“你哭了?”
“切!”
“你做菜呢?”
“懒得跟你说。”
“不不不你必须说,你不说我今晚也睡不着啊。”
“睡不着就睡不着,再说了这才什么时辰,你就睡不着了.......”
他的尾音顿在我的奸笑当中。
一指弹出,一颗小石子射向竹丛,惊得一排飞鸟乱飞乱鸣。
“你啊你,还是老样子,哼!”
“你别走啊,难得开个玩笑,我这嘴里也不再苦了。”
他当然没有那么小气,一同去看了睡梦中的唐忎,他问我接下来的打算。
我摇头,“按说,得去苍穹之巅,但是......”
“这次你不能再鲁莽了,就算要去,多派几个侍卫跟着也是好的。”
我没有做声,在他看来是默认可以吧。
但是,既然知道那种地方有去无回,我又怎么会让别人跟我一起去枉送性命?
出去凉亭,唐诗准备了些时令水果,三人坐在亭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也不知道是哪个先说到的唐玉妍,还有水灵。
气氛慢慢变得有些沉滞。
“不知道她们两个现在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了。”唐诗眼眶红红的,我知道她心里一直很难受,觉得对不起唐玉妍。
“都说逝去的人会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投胎换骨,相信她们已经再世为人,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享受着新的生命带来的奇迹。”我捏了一下她的手背。
自从上次和她微妙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亲朋好友一样的坐在一起说话了,这次我剜心头血,也算是一个契机,两个人终于算是跨过那没法主动的一步,自然而然的和好了。
“真的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做的只是祈祷和祝福他们,你们别哭哭啼啼的了,弄得我的鼻子也要酸了。”其实大家都知道,唐谈的性子太闹,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嫌弃他,真正对他好的人大约就算唐玉妍了。这话也不太对,因为唐玉妍对其他人也都好。她生来就是个会照顾人的人,这也是太后疼她比疼唐诗还多的缘故。
一时,三个人都有点沉默。
蕊儿走过来说喝药的时辰对了,我欲哭无泪,叹气起身。“你们先坐。”我出亭拐过一个弯,这才发现帕子落在亭子里了。大约是刚刚安慰唐诗时,顺手放在桌上忘了拿。
以前一直奉信苦口良药的我现在喝药喝得反胃,便压根就没法积极,我想着能拖一时拖一时,便叫蕊儿先去,“等药放凉一点,我再去一口气喝完,岂不是好。”
“姑娘,这药已经滩凉得差不多了,再不喝就要冷透了。”
我指指天,“看这大太阳的,冷不了的。”我推她快走,她妥协的嘱咐我要快点去别忘了。
我怎么可能忘?除非我不想喝。但是我一向不是这么任性的人,只不过我真的就没有去。
我顺手掐了根木芙蓉打算给唐诗拿着玩,过了拐弯处走向亭子里,就听见他二人像是发生什么争执一样的,说话的声音还有一点大。我好笑的放慢脚步,就听见唐谈的声音。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我都说了,我保证不会乱说的,你就放心好了。”
“我也没有说你会乱说啊,但是我只是叫你赶紧回宫吧,你不要在这里呆着了,你和嫂嫂少一点见面的机会说漏嘴的机率就越小啊,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你这意思还是说我会说漏嘴咯,我都说了我不会乱说了,你还要我怎样。”
“你别这么误解好不好......好,就算我是这个意思好了,你现在赶紧回宫吧,轿撵你拿去用,我待会自己走回去。”
“我偏不回去。”
唐诗拗不过他,没再做声了。
唐谈不满的嘟嚷道:“其实我也很是想不通啊,为什么你们大家要瞒着她而不直接问一句呢?兴许她自己把东西放在哪里给忘记了,你们一问她就记起来了呢?”
“你刚刚还说你不乱说的!?”唐诗条件反射的斥责他。
唐谈越发不满了,“我这怎么是乱说呢?明明就是这么个道理。她既然肯放血救三哥就绝对不会害三哥,那药弄错了铁定就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她拿错了药而已,她没道理害人啊,那药都是她费力气找回来的......”
我感觉我的脚步忽然就提不起来了。
“谁说她会害人了,我们只是......唉,都叫你别再说了!”
“谁叫你要惹得我说!”
“我,我什么时候......木芙蓉的香味。啊,嫂嫂!”
唐谈随即转头看向我。
我几个箭步冲过去,直接抓住唐谈的脑袋,“你给我说说清楚,什么药不对,什么拿错了,又什么害人?”
“轻点轻点,我没有说你害人,我是说你不会害人啊......”
他这会儿知道嘴严了,两颗大眼珠子四处转就是不肯看我,我松开手,转身去看着吓傻的唐诗。
“说清楚。”
“嫂嫂,没什么事的啊,你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说清楚啊我说!你没听错就行了!”她还是不做声,我只好深吸一口气,直接问:“你哥哥是不是误服了什么药,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没有,嫂嫂你别哭!”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那你到底说是不说,你要急死我吗?”
唐诗狠狠的瞪一眼唐谈,后者没好意思的垂着个头,一撒腿,跑了。
“事情是这样的。月中那一晚,嫂嫂你躺在木榻上,杨姑娘为你下刀之后你就晕了,杨姑娘喂了你吃了一颗固本培元的丹药然后替你缝好伤口,就要按照之前徐御医吩咐的剂量,把你之前给杨姑娘的一瓶药,按规格倒进你的血中......徐御医向来谨慎,这时候走进来做了最后一次检查,也亏得他进去了,因为那药,根本就不是之前你拿回来的解药,而是一瓶很普通的伤药——也就是外敷药。根本就,,亏得哥哥没有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徐御医当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当下便叫杨姑娘找蕊儿,去你的房间找药,但是没有找着......所以当时,鲜血已经备好也不好浪费,就单单把血喂给了哥哥。嫂嫂,解药,就没有喂给哥哥。”
我听懵了。
唐诗,刚刚都说了什么?
“可是,解药呢?在哪?”
唐诗冲我无辜的眨眨眼摇头。
这个问题应该问我。
可是我为什么好像就失了忆一样?
“我不可能拿错啊,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外敷的伤药,而且就算是我拿错了,你们也说我的房间里没有找到解药啊,那真正的解药去哪里了呢。”我回想着细节,却发现,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知道,徐御医考虑了一两个时辰,终于决定还是如实禀了父皇和母妃,也是想问一问,知道不知道解药的去处。徐御医也是关心则乱,父皇他们怎么可能调包解药呢?大家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解药真的不见了。”
解药不见了......我辛辛苦苦弄来的解药,还不知道岳彬是用什么和岳樊交换而来的解药就这样不见了。
“父皇和母妃都觉得你不会是想害哥哥.......反正就命令大家,不准告诉你实情,并且派人秘密寻找解药。这也是这两天,绿枝和蕊儿经常不在你身边的缘故。”唐诗声音越发小了,“但是都一无所获,刚开始两天母妃急的哭,经过父皇的劝慰母妃也想通了,之前大家都没办法,但是解药还是被你找回来了。虽然眼看着要给哥哥服下解药又发生这种事,也许,这是哥哥命中的劫难也未可知,也许再过几天,又有新的转机也说不定,渐渐的,大家也都看得开了。”
我突然问:“那这事,五殿下怎么知道的?”
“徐御医一大早就进宫,恰逢我和他两个给母妃请安,父皇也在......父皇屏退左右,他惯来爱偷听墙角,就听去了。”
我有种,幸亏他爱听墙角的感叹。
否则,我还一直都要被蒙在鼓里。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置若唐诗急切的呼唤声罔闻,回到自己的房间。
蕊儿唠唠叨叨的声音非常刺耳,我无力的摆手叫她出去,终究是我的神色有异她才没有多说吧。
我想不通。
就像以前做函数题时,总感觉条件都堆上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解出来了,却到底是差那么一点点。
我那时候太倔强。
宿舍里的灯都熄灭了,我却为此夜不能寐,我就半夜爬起来,借着月光,把所有的线索串成一串,一解,又是一两个小时。
却终究还是解不出来。
翌日清晨,一边刷牙一边脑海中浮现很重要的一根线出来,几乎是猛吸一口水再吐出来,拿着笔刷刷刷几下就把那道题解出来了,兴奋之余这才发现,宿舍只剩自己一个人。撒起腿丫子就跑到教室里,后来下了早自习去吃早餐才被人要好的同学告知,我忘了洗脸。
那是青春里的倔强和糊涂。
聪明和耐性。
我想到这段往事,遂强迫自己的不再多想。
虽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最后到底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窗外竟然下起了雨。
我脑中空空。
绿枝进来叫我去吃午饭,说是四公主和五殿下都等着我,还准备了一条荆棘。
负荆请罪么。
哪里有这个必要。
错的是我。
睡的昏头荡脑的,我就着盆子里的干净冷水,洗了个脸。睁开眼睛,波纹荡漾的水中浮现出一张满是水的脸,神情迷茫得,像是一个乍然失忆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
水中那张并不十分清楚的脸也扯了一下嘴角。
我随手用衣袖擦干了脸,准备去看唐忎。
廊下的路,像是长长的甬道,要走好久的样子。风雨斜横,眉目淡淡,有什么像雨幕中的线,把原有的疑问,隔空串起。
我猛然惊觉,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蕊儿,蕊儿!”我高声叫唤。
“她去给雍王殿下擦脸去了,姑娘,什么事?”绿枝从屋子里急急奔来。
“伞,给我伞。”
她虽不明所以,却立即去给我找了来。
两把伞,我没有拒绝她要跟随一起的意思。
方向感极为不好,亏得绿枝见既不是回水府的路,也不是进宫的路,便问了来,我脑子里乱的很,蹦出三个字,“蒙展跃。”
绿枝愣了一下,遂把我往后带引。
这才顺利的到了将军府。
再次踏进这个地方,心中只有讽刺的感觉。
门侍认得我,直接让我进了门。
我和绿枝两个直奔前厅。
路上任何侍婢,我一概没有理。
“请将军夫人出来一见。”绿枝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对着空气说。
水岩得闻在两个丫头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赶到前厅时,我正端着一杯茶发呆。
我刚刚在想,也许今天,才是我们最后的决裂。原来,在上次我扔杯子的时候,还给了彼此最后一点面子。
“三姐这远道而来,我有失远迎,还请莫怪罪。”
我淡淡一掀眼皮子,也笑道:“的确有失远迎,说来说去,我总年长你一些,这也不是你该得的礼数。”
她自然是一愣。
像她那种场面话,一般人都只是笑着说无妨吧。
我在她愣着的当口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我却不是来同你计较这些微末小事的。”她倒没什么,她身边两个丫鬟都颤了一下。
很好,这气势,起来了就行。
“你们两个下去。”
她的低斥声让她们再一次颤抖,我身侧的绿枝险些笑了出来。
我瞥一眼绿枝,没有怪罪,她懂了我的意思,也出了去。
“三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她落座主位的第一句话我就很满意,遂朝她温和的笑了一下。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想问五妹妹的第一件事情啊,五妹妹,你最近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啊?”
她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没有啊,将军府每隔四个时辰,就有一班的轮班侍卫,他们克忠职守,还算负责,这府中从来没有进过贼,我也就没有少东西。”
“哦?那挺好,但是据我所知,五妹妹不但是少了东西,也还多了东西吧。”
我阴阴的瞅着她,她的笑容渐渐没了。
“我敬三姐是上门客,便不欲同三姐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请三姐不要挑衅于我。”
“我量你也不会承认,所以打算从头开始跟你讲清楚。”
“我虽然没兴趣,但是三姐非要自讨没趣,我也乐的奉陪一二。”她高喊一声,“来人,上茶。”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