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姐妹反目她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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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非常不对。其实,按照当时在过年的那样喜庆的日子里,而且水灵久未回府,府中人心里或多或少对她的亏欠,她就算承认是她推的水岚入水,除了水岚还有你的娘,其他人都不会同水灵计较。而且如果人真的是她推的,她这种爱恨分明的人,绝对会承认。水岩,我不得不说,你把府中众人的性格甚至好恶都摸得透透的......我相信你当时见到他们两个在斗嘴的情形是巧合,但是,这完全不排除你临时起意打算推一个人入水的事实。至于你为什么没有推水灵,而选择退了水岚,我想也许是因为水岚不够水灵,细心,而且水灵,非常敏感,所以你不能挑她入手,且水岚出门经常不带婢女。我想在你推了水岚入水之后,水岚是没有看见你的。”
水岩微勾嘴角冷笑,“既然如此,那么当日,我又为何要自己承认我当时在场,在树后面?”
“因为你一向如此,装得怯弱,装得单纯,其实几乎句句话都带着挑拨离间!”我回想了一下以前的许多事,真的,很多时候,本来大家都相安无事,是水岩,几个字甚至只是一句话,就引起或大或小的口舌之战。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她起身欲离,我也没拦她,只是说:“那么你急什么?何不听我继续说,听懂了再走?”
她的身子定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身看着我,一撩她那条蜀锦缎子做成的裙子,像是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三姐说话还是客气一点的好,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在身份上也存在着悬殊,更何况......”
她轻轻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我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她的后文,便作罢了。
“我一直很客气,对你,甚至我一直很感谢你在我刚入府的时候,她们对我都冷淡的很,但是你浅笑如花的陪在我身边,我觉得很温暖......”
“别谢我,我很后悔当日对你的好。”
我眨了几下眼睛,“你今天,很爱打断我的话。”
她咬了一下唇瓣,把头往一侧别过去。
“你既然后悔对我的好,那我就还是从水岚入水那件事情说起吧。我若想的没错的话,是你推的水岚入的水,并且在你一直不怎么亲近的四姐水岚面前没少说水灵的坏话。我以前想不到这些,是因为我从来不会怀疑一个看似很单纯且对家里人都还不错的人会想着要把家里搅得一团乱——对,水灵这么做过,但是她是挟恨归来。你呢?你又有什么恨?”
水岩又为她自己斟了一杯茶,也没看我,只是问:“你自诩聪明,何不再猜猜?”
“我又何必猜。是亏得你成亲后的打扮,以及或无意或有意说出的那些话给了我提示吧。水岩,若说水岚这个人生来心直口快没什么脑子,那么你作为她的亲妹妹便恰好相反。你知道祖母在家里的地位,连爹爹都要听祖母的,所以,你愿意花心思孝敬祖母,或者说哄祖母开心。你曾经给我说过,你的母亲疼的是水岚,祖母疼的是我,只有爹爹,从前对你还略有关心。你没有说完的后半句我知道,爹爹毕竟是男子,白日还要上朝。当家作主的人一般不会对家务事有多上心,所以对你的关心也不会多到哪里去,你的心里从一开始就有许多的不平。或者说你从小就懂得了察言观色,你从小就懂得去留意谁是对你好的人,谁是对你有帮助的人,谁是对你以后的利益有帮助的人,你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在你的心里,你一直想着要怎么超越我和水岚,甚至还妄想着有朝一日,嫁的比我们两个都好就高我们一等,然后居高临下的瞅着我们......我这么说,也许对你不是很公平,但是水岩,你扪心自问,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和这么做的?”
“我又何须扪心自问?”水岩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的,我会这样想,还不是被你们所有人逼的!我这么想难道错了吗?我自食其力,我错了吗?圣贤书上都说,人要有上进进取之心,人要有眼高于顶的决心。我看得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没有错,我一点错也没有。”
我缓缓摇头,“这样想没有错,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你的快乐怎么能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人要活的坦坦荡荡不是吗!”
“所以,说了这么久,说白了,你还不是在替你自己讨公道?”
水岩的厉声,惹来我的大笑。
“难道我还不能为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了吗?不,我不是来讨公道的,我只是来问一句为什么。”
水岩斜斜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我还是压根就不想回答我。
我也不怕再次从头与她说:“因为岳彬吗?”
她眼珠子转动起来。
看来果然是了。
“就算是因为他,你也不至于和另外一位岳公子合谋对我做那些事情啊?”匪夷所思的我,总要问个明白。
“合谋?我叫你一声三姐,多少是看得起你,像你如今的身份,其实大家都是可怜你的吧。”
这一句话我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那我也同你一点点的说。明明那茶是你自己喝下去的,那药粉也不是我给你下的,怎么能算是我同岳公子合谋害的你?”
我恍然的点头,“我也没说是茶有问题,也没有提什么药不药的,你既然没有合谋,你怎么知道这些?”
她表情不变的看着我,就像我是个白痴似的,“你只要清楚,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就行了,是你自己蠢,好吗?”
她的定义竟然是这样。
“我不是蠢,我是因为,我是发现你变了,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相信你而已。你就继续偷乐吧,没有人会为了你这样的人再蠢第二次。”
她唇边弧度加深,表情更冷,“那可说不定。”
我懒得同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只是问:“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喜欢的那位岳公子吧?那么,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嫁给蒙将军?”
“你这算不算是探人隐私?”
“你可以选择不说。”
两两相对无言。
半晌的沉默之后,她的声音显得很邪魅的阴森,“对啊,我是喜欢岳公子。但是,没有人规定我喜欢了岳公子,就不可以嫁给蒙将军吧。”
我淡淡的看着她。
爱说不说。
“你知道吗?我从小,”她起身缓缓镀步于廊下,终究是把眼光投向广袤无垠的天际,“你刚刚有一部分是说对了,我从小就立志,将来一定要做人上之人。我一直想着,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让,爹爹母亲,四姐,然后三姐你和祖母,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比你们其他人都优秀。这个想法,在今年我生日的那一天,碰到岳公子之后,就越发的坚定了。后来认识那位岳公子,说是之前那个岳公子的叔叔,我想他们两个都非富即贵吧。看他们的衣着和谈吐,要么一定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要么在其他我们不知道的领域,更是独霸一方。所以,我一直是想接近那位岳公子的,但是,我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从一开始,岳公子的目光就是放在三姐你的身上。”
她说至此处,清淡的瞥我一眼,像是不屑,又像是嫉妒,“可是你明明已经勾搭上了雍王殿下不是吗?还有那个凌公子,在我看来都是人中龙凤的人啊!为什么他们的目光都是放在你的身上呢?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有那么优秀吗?你甚至是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可怜人罢了,只不过是我们家收留着你,怎么,爹爹说你是我们家的女儿,祖母也承认了,然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女儿了吗?痴心妄想!”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她的心里,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相比水岚的冷言冷语,她这样的伪善和爆发,更是让人心痛,伤感。
“我也这么给岳公子说了,虽然我说的比较委婉,但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吧,我说你都有雍王殿下了,并且你们已经,你们之间都有过一个孩子.......我明明是不想他受到你的蒙蔽,不想他受到伤害,可是你知道吗?他竟然对我,冷言相向,他说我们同是姐妹,为什么我会在背后这样子的揭你的短,三姐,我这是在揭你的短吗?我明明只是陈述事实啊,你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难道我还不能说了?”
孩子......我心中狠狠一痛。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别人都会这样议论我。
我宁愿我从来没有认识面前这个步步朝我走过来的人。
“我不死心,我怎么能死心呢?你们一个认识雍王,一个嫁给了驸马的兄弟,我怎么能比你们差太多?我去表白了,可是,得到的回应是最直接的拒绝,不仅如此,岳公子竟然与我说——‘我是看在你家三姐的面子上才与姑娘说几句心里话,姑娘清秀大方,不愁遇不着好儿郎。但是,切不可操之过急,我记得,姑娘才芳龄十四?’三姐,你知道我听到这个话之后我有多气?是啊,合着人家愿意理我便是因的三姐你的关系,所以,连我几岁也记得了?看似这么关心我竟然是因为你的关系!”水岩猛地坐在座位上,“我不稀罕!”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很疼,我的手,还有我的心。
“岳公子才是坦坦荡荡的真人君子,哪像你,知人知面不知心。果然狭隘心思的人,看什么都觉得是对你的不公平。水岩,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只要一想到岳樊把我搂在怀里的恶心样以及他本来的目的,我的心里就说不出来的气闷。
果然,女人的嫉妒心,比什么刀光剑影都杀人于无形。
“你今天打我,明日你便会后悔。”她抚着她的脸颊,明明红着眼睛,却又好像并不在意。
我也红着眼,缓缓地起身,把一直捏在手里的杯子,随手朝地上扔去。
“我和你,便如这一杯茶,从此,杯是杯,水是水。”
我转身便走,脚步有些软,又突的听到背后一声轻笑,“所以三姐是杯?裂成渣子?”
我本无力,还是回敬她道:“你便是水,和泥相偎。”
我当时没想到,我这反嘴一句在将来一语成谶。
我和水岩,也算走到了尽头。脑海中回响起那一句句甜甜的“三姐”,心中滋味莫名,这廊下的路,像是很长很长,也走得越发的辛苦。
夜半子时,徐御医同一位杨御医来到唐忎的房间。
我问了问我要做些什么?
旁边杨御医把帽子取了下来,瞬时一道光泽斜斜飘来。
却是直直的三千青丝。
“这——”
“这是杨御医家的女儿,从小跟着杨御医学习医术。该注意的事情我已经同杨侄女讲了,水姑娘但请放心。待会儿过程中会很疼,姑娘还需咬牙坚持。”
杨姑娘眉清目秀,清浅的笑容像能抚慰人心,我突然就不怎么紧张了。
遂郑重的点了点头,“听凭吩咐。”
两位医者说了一些专业术语,然后我在杨姑娘的示意下躺在早就准备好的一张木榻上。
“姑娘放轻松一点。”隔着帘子,徐御医的声音轻轻的传来。
“姑娘,咱们要开始了。”我的衣襟被杨姑娘掀开,她轻声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抑制不住心口的狂跳。
到底闭上了眼睛。
害怕......唐忎啊,你可一定要等着解药来救你。
“唔......”声音听在耳朵里,才知道是我发出的。
这种疼痛,我形容不出来。
心头血。
心口的血,大概的非常红的吧。
外面月华婉约的铺成一地,一直紧握的手终于还是垂在榻侧。
我晕了。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
脑子还是不太清楚,有那么一刻短暂的失去了记忆。
直到看到徐御医的脸。 请妻入瓮: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