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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疯大师

魔盗白骨衣 安徒生 3700 2021-04-06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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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桐院下的白衣地宫,一副竖立的棺材表面葵花纹路里流转着暗银色的光芒,棺材内无数机关转动,将各部位的白骨战甲从白骨衣身上一一剥离。

  等白骨衣重新称为余辜,一脸疲惫地走出来后,发现一个坐着编藤轮椅的白发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地宫大厅,正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桌案,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

  “喂,我说老爷子,你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你好歹也是镜鉴司的镜尊大人,进门前至少要讲个礼数敲个门吧?”

  白发老人手指叩击短暂停止,身后的灰衣影仆领会意思,闪身去到地宫北面的黑暗里,过不多时,传来清晰的石门敲击声。

  白发老人双手摊开,对余辜说道:“这下满意了?”

  余辜没好气地坐下来,回讽道:“我有什么满不满意的,您老人家高兴就好。今天来有何贵干?”

  古惊鸿脸色一沉,冷声道:“来跟你翻脸。”

  余辜有些不解:“翻脸?”

  “我再不翻脸,怕是你要翻天了。”

  “不至于吧,我这人多低调你又不是不知道。换身女装往绣楼一坐,完全就是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

  古惊鸿怒其不争地说道:“少跟我耍贫嘴,我之前交给你的增肥任务呢?你看看你的身材,你不但一点都没完成,怎么瞧着还消瘦了一些!”

  古惊鸿当然不知道余辜为了给楚小舟解毒付出了多大的艰辛,余辜也不想跟他提这一话茬,含含糊糊就把话题绕了过去,没想到古惊鸿还憋着另外的气头。

  “还有,让你不要用白骨衣的身份行事,你倒好,为了帮楚小舟出气,利用白骨衣的身份满皇城抓杀手,抓就抓吧,你还把人扔镜鉴司门口,你不是存心挑衅吗?”

  “我也没办法,人都杀到家门口了,我总要做点什么吧?”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么做,帮那些达官贵人们证实了四公子都不是白骨衣,京都府第一时间就释放了他们。”

  “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又不可能真拉去砍头,反正早晚要放出来,我做个顺水人情。”

  “还有……”古惊鸿还要再陈列余辜罪状,被余辜卖惨阻止道:“老爷子,我就剩一年寿命了,你就不能让我活得尽兴点吗?”

  古惊鸿听见这一句,才心软下来,停止讨伐余辜,没好气地喝了口茶水,又接着说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小步在界命城被镜鉴司捉拿,正在押往哀郢城的路上,魔盗团有可能要因此解散了。”

  “不可能吧,黑木头那么厉害的人物,会被你的人捉住?”

  “霜满天的画像,鬼青衣当饵,风雨沙三镜使亲自出手,你觉得小步被抓的可能性大不大呢?”

  “那怪不得,看来这次你们镜鉴司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不过就算黑木头被抓走了,但是魔盗团也没那么容易解散吧,不是还有我和噼里啪啦?”

  古惊鸿苦笑道:“你想多了,魔盗团现如今只剩你一个人了!”

  “你意思是?”

  “那丫头也被捉住了。”

  “什么?”余辜吓得一下子从桌案上跳了下来:“不可能,那丫头虽然经常被抓,但是每次都是因为她自己贪玩故意被抓的,她可从来不惹你们镜鉴司的人。”

  “这次抓她的是玄门首座那边即将毕业的新镜捕,整整二十人,由冰镜使樊教官亲自带队,当作他们的结业考核,如果抓不到噼里啪啦,所有人都当不了镜捕,你说这些孩子们哪个不拼命捉人?”

  “在颍川郡抓的?”

  “颍川郡,六阳河畔!”

  “你们怎么知道她会去那里?”

  “你难道忘了,关于她的过去,我比你更清楚……她要复仇,只能去那里。”

  前因。

  十八年前。

  颍川郡的六阳河畔,有一个研制烟花成痴的老师傅,叫夏扬州,自称祖上是名震天下的烟花大师,平日里特别自视清高,跟人说话爱端着架子,强烈要求别人尊称他为夏大师。

  他整日与硝灰火药为伴,因为手艺实在不怎么样,总是在配制火药时候引起爆炸事故,搞得自己经常灰头土脸,河畔附近居民还要三天两头给他灭火,时间久了,人们对他深恶痛绝,给他起了一个“疯大师”的绰号。

  疯大师一直以来有个愿望,立志要在十年一度的花火祭典上,制作出一颗叫做“三月”的传统古焰火,传说那颗焰火绽放之时,天地大放光明,犹如三月春光明媚。

  他前后参加了三届,花费了三十年光阴,可惜每次都功亏一篑,那些陪着他做梦的街坊邻居们都老了,年轻些的人们不理解这个疯子的白日梦,对他的坚持嗤之以鼻。

  这一年的花火祭即将来临的时候,疯大师研制古焰火的进度明显放缓了,因为他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救下了一个女婴。

  这个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女婴,改变了疯大师的一生。

  他本来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糟老头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看着这个嘤嘤哭泣的婴儿,他也知道自己没法照顾,想要托付给街坊邻居,可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再加上女婴双臂天生残疾,也没人愿意收养。

  疯大师没办法,只好自己领回家里抚养,节衣缩食供着孩子长大,甚至不惜把自己珍藏的焰火拿出来变卖,有时候实在是断了粮炊,疯大师看孩子饿的难受,脸皮也不要了,卑躬屈膝地上门乞讨,那个年月大家日子都不太好过,紧着些残羹剩饭给这对可怜的祖孙。

  一晃几年过去了,这个孩子长得乖巧可爱,只是双臂缺失让她自小遭受了很多歧视和嘲弄,这个时候小女孩很容易生气,生气的时候,她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她的眼神变得凶恶,一把扑倒其他孩子狠狠撕咬,因为这些她逐渐被其他孩子孤立起来,街坊邻居都在说她被疯大师传染了疯病,没得治了,早晚要害死人的。

  郁郁寡欢的小女孩也以为自己是小疯子,远远躲开人群,变得越来越孤僻。 魔盗白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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