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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院又如何？”

　　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随后“砰”的一声，伴随着几声细碎呻吟，秦蘅愣了一瞬，看了看脚边趴着的想起又起不来的少年，又看向身后人。

　　她高悬的心瞬间落下。

　　“阿彻你没事吧？”她走到圣昭帝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

　　“没事。”圣昭帝唇角略扬，随即看向地上趴着的少年，“这个人说认识你。”

　　秦蘅点头：“是认识，不过……”把之前她同阿丘还有阿古的事简单与圣昭帝说了一遍。

　　圣昭帝听后双目一凛，低声：“看来我方才对他太过仁慈。”又看向阿古，眼神凌厉。

　　阿古被圣昭帝这么一瞥，顿时遍体生寒，口舌伶俐的她反倒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身体微微颤抖着。

　　直到阿丘的呻吟越来越大，她才回神，扑到他身边问他：“你伤到哪儿了？”不待阿丘回答，又埋怨，“你真没用！这么大个人，点儿都靠不住，哼！还受伤？我看你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伸出手指指点点，“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输啊！你要是抓住了圣昭帝，这件事儿早就完了，我们早就能出城吃香的喝辣的去了！现在呢？现在我们只能憋在这个地方等死！都是你！我还要跟你一起死，呸！”

　　“阿古……”阿丘断断续续地咳嗽着，“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阿丘和阿古这一番对话让秦蘅惊讶得合不拢嘴巴。要是她没记错，这阿古分明是倾心于阿丘，而阿丘对阿古并无其他感情才是。如今看来，理直气壮的阿古反而是当家拿主意的那位，至于阿丘，则成了一个不中用的傀儡。

　　“这人是她的手下？”圣昭帝问秦蘅。

　　秦蘅摇摇头，轻声：“也是奇怪得紧，最初见他们还不是这样。阿丘是阿古的师兄，阿古做什么事都要听阿丘的……”

　　正在埋怨阿丘的阿古突然冷笑一声，抬头道：“你懂什么？我们音莲教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上次他打不过我，那自然要听我的了！”

　　秦蘅挑唇：“实力说话？”骤然出手，用青啻将阿古钳制，随后抬手，锢她在半空之中。又道：“既如此，我们两个，谁能用实力说话？”

　　趴在地上的阿丘见阿古受难，强行凝聚灵力，挣扎着坐起。秦蘅五指一紧，道：“阿丘你最好别动，她受多少苦，也要看你怎么做。”

　　阿丘见秦蘅的青啻已经与最初所见大有不同，也知他和阿古今日若是强拼只会落得个丧命的下场，便摆手道：“祭司我们有话好好说，阿古她年轻气盛不懂事，我，我有些事情，可能知道的比她还多一些。祭司你只要不伤他，我愿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秦蘅淡笑一瞬，道：“你还是同我记忆中的那个阿丘相差无几。”指尖轻点，用青啻将阿古缚在了椅子上。

　　“谢谢祭司。”

　　秦蘅略一扬手，道：“不用客套，回我三个问题。”

　　“祭司请说。”

　　“其一，你和阿古为何在此，背后受到了谁的指使？其二，那些血肉残肢，还有恶毒咒术，可是你们所为？其三，阿古虽然天真，说话也有两分狠毒，但绝不是现在这般，她发生了何事？”

　　阿丘的脸色随着秦蘅的问题越来越白，秦蘅话音落了数秒，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只是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低头，沉默片刻，再次抬头，眼神却依旧飘渺不定。

　　“呵，说了会死，别怪我没提醒你。”阿古讥诮。

　　“可是不说，你我都会死……”阿丘抿唇。

　　阿古“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道：“你以为我稀罕你用那条贱命来换我啊？拉低我的身份！”

　　“师妹……你……”阿丘似乎很累，因为阿古这句话，他深深一叹。片刻之后，他看向秦蘅和圣昭帝，目中多了几分坚定。“……阿古说的没错，我说了就会死，但是前些日子做了那些，死也是罪有因得。祭司，在我说之前，能麻烦你造一个屏障隔绝外世吗？只有这样，我才能抓紧时间多说些我知道的事情。”

　　秦蘅蛾眉微蹙，看了圣昭帝一眼，而后点头：“嗯。”以青啻造茧。

　　隔绝了外世和阿古，阿丘直径开口：“我和阿古其实已经被逐出音莲教，起因是前些时候教中大选，所有职位都要更替。阿古一直野心勃勃，想要用实力证明自己，不曾想她胆大到动了邪心，去了禁地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那东西虽然是夹在封印的古页里，但是吸收了人气便能复活。那东西从此缠上了阿古，以灵力为筹码，交换控制了她的心智。最初阿古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想用办法帮她除掉这个麻烦，可惜阿古太过渴望力量，以死相逼……我不忍心，只能陪着她，想时时看着，那东西或许没那么大胆子做手脚。哪知在大选那天，阿古体内灵力失衡，伤了三位长老。他们看出阿古妖异，要杀她灭魂，我……我便借助那东西的力量，带阿古逃离音莲教。从那天起，音莲教怕我们出事给他们带去麻烦，一边给天下散播逐我们出教的消息，一边又暗自追杀我们。我和阿古商量许久，决定来凌霄皇城。这里天大地大，想音莲教的人也不敢来这里做些什么。”

　　“嗯……”秦蘅心情沉重。

　　阿丘又道：“祭司你问了那些血肉残肢和恶毒咒术是不是我们所为，我只能说是也不是……是，因为那些确实出自我们之手。不是，因为我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秦蘅伸手，在阿丘的身上感应了一番，道：“难怪阿古掌心能运毒气，原来她已经被阴邪的残余侵蚀。之所以你还比较正常，那是你心智比她坚定，而且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借助阴邪的灵力。”

　　“阴邪？那东西就是书上记载过的‘无药可医，无方可救，唯出极阴，祭血克制’的阴邪？”阿丘万分诧异，又看向阿古，满目忧伤，“阿古……”

　　秦蘅叹了口气，道：“这时候你就别顾她了，阴邪虽然和你接触不多，但你已经被它种了耳目，时刻关注着。你同我说了这些，怕是她已经知晓。你最多，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够了。”阿丘勉强一笑，“和阿古话别，几句就够了。”

　　“那，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你说。”圣昭帝忽然开口。

　　秦蘅愣了愣，望向他。见他秋水目深沉，猜他此时心绪和自己无差，便去牵了他的手，又轻轻扣住。

　　“阿丘你直说吧，也算相识一场，能帮的我们都帮。”

　　阿丘眼眶一红，对着圣昭帝和秦蘅跪下，深深一叩。

　　“请杀了阿古。”

　　“？！”

　　“阴邪存世，害人无数。被它控制之后我才认识到术法之中，可怕远比我们想的更加可怕。”顿了顿，“我知道你们对阴邪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而阿古目前算是它的一个寄身。只要断了它的寄身，它的力量就会削弱一分。我不知道这一战是谁赢，但在这件事上，我和阿古，至少可以帮你们一把……我想以前的阿古也同意我这么做的所以，请答应我，杀了阿古。”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