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少年沐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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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影天在十三岁生辰的那天,见到了一个姑娘。
姑娘身子纤纤弱弱,一袭粉色浅衣,隐在来来往往的宾客之中。但她举手投足却颇是大气,几乎是第一时间,沐影天敏锐的目光就停留在了她身上。
沐影天彼时还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仅仅是对那姑娘有了这十三年来没有过的关注和好奇。宴会后众人散去,沐影天寻了沐邑之的老部下打听,才知她是贤妃花韵娴的远房侄女君妙弋。
君家,他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切莫说家里的势力如何如何,单单是君家历年来出的几个宫妃,就身份足以震慑住寻常人家。
当然,寻常人家里并不包括沐影天。
沐影天从小就玩乐惯了,受着宠,对什么也不上心,总觉得玩才是最要紧的事。或许是老天偏爱着他,哪怕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是玩,他的课业和剑术还是老师所教学生中,最出色的那个。
有了这一层骄傲,沐影天觉得自己可以接近君妙弋了。
又是一次宴会,与之前不同的是,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些贵族王孙公子哥儿。
那些公子哥儿其中有年长的,到了成家年纪,便会来些红颜知己过来。沐影天看着好几个同龄人身边空落落,好生暗淡。思索片刻后心浮一计,趁着时间尚早,忙补了几份请帖,命人送去几位名门小姐家。
其中自然就有君家。
君妙弋那时候才来凌霄,家里虽然家规极严,但碍着丞相之子邀请,且这宴会上也不是些三教九流之人,便允她来了。
来的时候,心思单纯的她担心需要献艺,还带了一管玉箫。
只是君妙弋万万没有想到,这宴会与她家人设想完全大相径庭,他们相聚在一起行酒令,输了就大肆惩罚。喝了酒又玩开的公子哥儿们根本分不清天南地北,平日里最重要的脸皮都可以不要了,言语放荡,行为不雅,甚至有把自己衣服三把两抓扯开的。
君妙弋还不到及笄年纪,家里人什么都未对她说过。一见这刺激的场景,她顿时轻呼一声,从脸颊直接红到了耳根。
喧嚣之中沐影天也格外敏感,饶是她这一声并未打断这“热闹”,他还是发现了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如离巢雏鸟般的君妙弋。
他油然而生出一种责任感,当下放了手中酒盏,理理衣襟,款步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君妙弋走去。
“君小姐有礼。”沐影天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礼。
君妙弋吓了一跳,猛地回神,看向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少年,结结巴巴:“你是……是谁,怎么认识我?”
沐影天自我介绍道:“在下沐影天,上次宴会中与君小姐有一面之缘,故此冒昧邀请。君小姐能赏脸,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倍感荣幸!”
君妙弋听沐影天说话文绉绉的,像极了家里那些腐朽老人,一时不太高兴,微噘了嘴,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早知道你们这里乱,我可就不来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沐影天心里一颤,赶紧上前拦:“君小姐误会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要是我真同他们一般,那又怎么可能衣冠整齐,也没有醉醺醺?”
君妙弋瞥他一眼,虽是没有正眼瞧他,但也察觉他确实与正在玩闹的那些人不一样。心中不悦,稍微少了一分。
看出她心思有些松动,沐影天连忙又乘热打铁,道:“我知道君小姐是觉得院里喧嚣,不过既然君小姐已经来了沐府,不如让我带着君小姐去参观一下别院的风景?想来也好过在这里听他们胡说八道。”
“噗。”君妙弋轻笑一声,看向他,“那就走吧。”
沐家的内院一直在凌霄城内享有盛名,沐邑之早年爱雅,发妻名字中更有个“雅”字,因此他闲暇之余总会留心各地的能工巧匠,请来帮忙修葺内院,好让一块地方看上去如同游历天下一般。
沐影天知道君妙弋才从别的地方来,一定对这些是万分感兴趣的,不顾沐邑之以前的三令五申,还是偷偷带了君妙弋入内院。
一看到眼前的景色,君妙弋瞬间呆住了。
“天,这是……是临州那边的池院风格。”她走近两步,伸手仔细抚摸旁边冰凉的石头,“沐公子可知,妙弋正是临州人士。”
“那可真是巧了……”沐影天见她入迷的小模样,自己却高兴不起来。毕竟时间不多,他想带她多看些地方。如今这样子,君妙弋恐怕是要一直纠缠这池院了。
念头刚起,下一秒果不其然,君妙弋主动道:“那里有一座小亭,沐公子,我能过去么?”
“……能。”沐影天不好拂了她的意,便陪她一起过去。
小亭伫立水中,四周种了一圈水生植物。淡紫色的花在微风中颤栗,散发着淡淡清香。君妙弋扶着木栏,看了看那些花朵,半晌之后才转身回到石桌边坐下。
“倒是忽然有些想家乡了。”她喃喃。
沐影天从小没离开过凌霄,不解:“那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因为……因为……”君妙弋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把原因说出来。
她不傻,几乎从他走过来的那刻起,她看出来眼前的少年对自己颇有好感。所以如果告诉他自己将要嫁给太子,那这出身优渥的高傲少年一定会迅速抽身。
家里人早就告诉过她,要借用一切机会,把握住人心,建立自己在凌霄的关系。
换句话来说,眼前这个人,绝对不能丢。
得想个法子,把他给抓住……用母亲说的,利用男人对柔弱女子的同情和怜悯之心。
想到这里,君妙弋已经快速编好了一个借口。
她一脸犹豫的真表情在脸上仅存在了一秒,找到借口后的她如释重负,所有踌躇都成了留给他追问的伪装。而沐影天哪懂女孩子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见她很是为难的模样,干脆直接道了一句:“不说也没关系,我不强人所难。”
君妙弋愣了一瞬,心里暗道真是个二愣子。不过又松了口气,他这样说,足以证明他在感情这方面足够单纯,那用母亲在家教的那些来对付,已是绰绰有余。
沐影天压根不晓得眼前的纤弱姑娘在短短时间之内已把他想了个通透,他还傻乎乎的在自顾自介绍家里的景色。君妙弋按捺住性子听他聒噪,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直到月至中天,庭院的人都在说散了,沐影天才终于停止喋喋不休。
君妙弋心里暗吐一口气,明里却什么都没表露。
在沐影天送她即将上马车的那刻,君妙弋的手拂到了腰间的玉箫。冰冷的触感让她怔了怔,而后她望见沐影天关切又流连的目光,便嫣然一笑。
顺水推舟道:“瞧我这记性,都忘记自己带着玉箫了。若下次得空,还请沐公子允许妙弋为你独奏一曲,算是今日陪赏的报答。”
“下次?”沐影天登时心悦,“我都有空,不如明天?”
“好,一言为定。”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