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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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蘅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察觉身边的温度渐渐冷去,她的心才逐渐平静,恢复了以往。
圣昭帝的反应如此之大,知道她双亲的名字,又晓得那个落水的小男孩是谁,加上他逃避的举动和最后的那句话……难道他跟秦家被灭门有关系?还是说他就是——
想到那个可能,秦蘅的心猛然一提,又瞬间重重跌落至谷底。
她蛾眉微蹙,凤眸之中神色复杂,下一秒起身,快速穿了衣服追出去。
庭院内已经积了不少雪,圣昭帝面无表情地站在雪里,睁眼定定地望着天空,任由冰凉的雪水浸湿他的衣服和发。
秦蘅的那些话,把他活生生的扯回了六年前,他身陷囹圄,最为艰难的时候。
宁王那件事……
说起来与他并无太大关系,但他心里却始终存着愧疚。倘若在事情已成定局之前他稍微敏锐一些,坚定一些,那宁王定然无此一劫,秦家亦不会平白受到牵连。
可惜他得知秦家血案时,距其发生已经去了月余,即使他想做什么,都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所以面对秦蘅,他百味杂陈。身为知情者,既不能全盘否认,想解释一时间又无从开口,徘徊犹豫,最后只能选择暂时缄默,平稳心绪。
只是想到之前他还如此认真的想要她告诉自己她一直一来藏着掖着的秘密,还说他以后要与她一起面对,他就觉得自己仿佛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他不是凶手,事情却因他而起。就算他没有筹谋策划,但他也确实毁了她一家,更毁掉了她。
以她的性子,她……
“陛下,原来您在这儿呀!喜报喜报,敌军往后撤退了!”庞小文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思绪,他略是一怔,回神。
“现在情况如何?”
“李将军他们准备率兵追击,想问您要不要一同前往。”
圣昭帝沉默片刻,侧目看了一眼双门紧闭的房间,双眉微皱。又回头:“走。”
眨眼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里糖果子发现了秦蘅的异常,可秦蘅冷言冷面,它也不敢多说什么。想去圣昭帝那儿探探消息,又察觉圣昭帝这三日似乎一直没有回来。
事情看来有些严重啊,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伙用强的,才让主人这样生气?糖果子心里这样猜测,幽绿的眼睛里不觉含了一丝惆怅。它能感觉到秦蘅的内灵有些不一样了,要是圣昭帝因这惹了秦蘅,那以秦蘅的性子,以后肯定是不会再接受他的。
也不知道秦蘅晓不晓得,龙息这个物什,一旦沾染了就永远也逃不掉了呢?
不过糖果子转念一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跟它也没什么关系,人类之间他们自己本来都拎不清,更别说它这灵宠了。想到这里,它索性伸了个懒腰,悠悠去了庭院。
秦蘅在房间里待着,每天只是阖目静修。
那日她追出去时已不见圣昭帝影踪,没弄清他的反应是为何,她心里烦躁不已。翻来覆去她做了很多个假想,不知道圣昭帝是逃避真相还是不愿告诉她事实,只是不管怎样,他选择不提都不是件好事。
一想到他极可能是杀害她家人的真正凶手,秦蘅心里就痛得发木。每每思念他,她都用力咬自己的胳膊,让肌体的痛去刺激自己保持清醒,不断提醒自己目前待在这里,无非是为了凌霄的其他子民。
几日下来,她胳膊上咬痕斑驳,青紫交错,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糖果子。”秦蘅双手交叠放回身前,想叫糖果子陪她出去走走。但叫了两声发现没有回应,轻叹一声,拿过一旁的斗篷披了,自行出门。
一路上的婢子家丁看到秦蘅皆是规规矩矩的模样,被问好了一路,让她生出两分在家时的恍惚。她微眯双眼站定,想要仔细想一想爹和娘亲的脸庞,却突然听到一个丫鬟火急火燎地叫:“不好了不好了!”她睁眼,见那丫鬟往自己奔来,便叫住她。
“什么事。”
“失、失踪了!”丫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都失踪了!”
秦蘅蛾眉紧蹙,不好的预感顿时笼罩心头。她伸出手抓住丫鬟的胳膊,问:“什么失踪了?你说清楚!”
丫鬟用手拍了拍心口:“回、回玄月祭司,是这样,这几天战事有变,好像寒域那边要退回去什么的,陛下就和将军他们往前追击,但、但刚刚传来消息,陛下和那几个将军,都失踪了!”
“还有呢?!”
丫鬟被秦蘅掐得有些痛,哭丧着脸,道:“再多了奴婢也不知道了呀,奴婢只是来传话的,把消息传给您和夫人。您、您快想想办法吧!陛下和将军他们都不见了,寒域那边要是突然打过来可怎么办……”
“知道了。”秦蘅撤手,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她还记得圣昭帝说过,此次要是顺利,他们会带着军队推进,追击寒域军队,一直到欺雾峡谷。欺雾峡谷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充足的补给,但易守难攻,收回做为鹿州的一道屏障,任它寒域再多精兵过来攻打都无济于事。
来不及多去琢磨,秦蘅便开始启移影术,直接把自己传去了欺雾峡谷。
睁眼的第一秒,她立刻就愣了。
目及处一片凄清静谧,根本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秦蘅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这欺雾峡谷两边斜壁虽然陡峭,但巨石之后,也能藏人。峡谷的风呜呜吹着,像是人在幽怨泣诉,秦蘅左手拢了衣襟,右手却悄然运出青啻。
她隐约察觉到了一丝术者气息,离自己忽远忽近,似乎在试探犹豫。
“出来。”秦蘅冷声,“躲躲藏藏,见不得光?”
秦蘅话音刚落,几团黑影突然从天远处袭来。速度之快,她还没看清那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劲风一扫,耳边鬓发顿时被刮掉一缕。
她立刻回头,在瞬间用青啻将对方禁锢。在淡青色光芒的包围之下,几张硕大的鬼面正吐着舌头,狂躁地嘶吼着。这模样,与上次她看到的倒有两分相似。
只是上次的鬼面吸食内灵为己用,这次的鬼面却能受她牵制……
秦蘅凤眸微瞠,她突然想到一种可怕的情况。
圣昭帝说他几岁时就看到过这些鬼面,从那时起他就以为全天下的鬼面都可以用剑术斩杀。然而实际并非如此,这次的鬼面对内灵没有丝毫兴趣,便可以断定此类鬼面是无法单凭剑术去面对的。圣昭帝定然毫不知情,以剑对之,下场可想而知。
从几岁到现在的廿五,少说也过了十多年。究竟是什么样的术者,会为了谋害圣昭帝而坚持到现在?当时宫中,此时宫外皆有鬼面出现,那术者岂不是一直都在他身边静待时机?
可又为何一直不下手?
谜团太多,秦蘅一时间无法去仔细琢磨,她只知道圣昭帝和其余将领这次是对上了术者,她若迟迟找不到他们现在所在何处,拖下去,只会凶多吉少。
可惜鬼面不会说话,她最多只能尽力挤出它们身上的灵,再加以感应。
想到这里,秦蘅眸中骤然一凛,将手中青啻越拢越紧。在她的控制下,几张鬼面的表情开始扭曲,逐渐变形。
“吱、吱、吱——”随着她力道的加大,鬼面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秦蘅晓得它们马上就要吐出注入的灵,更加用力,只怕漏掉一丝有用的讯息。
突然,一缕黑气从几张鬼面之中抽出,又在一瞬间汇聚在一起,快速奔去东北方向。几乎同一刻,失去灵的鬼面转成原本的模样。她收手,软塌塌的纸悠悠往地上飘去。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