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章 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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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师此时哪在意公冶朔的脸长什么模样,顾的是别的事:“时间太长了,你先回来,画的事从长计议。”
沈厌雀忙道:“别别别,你让我再看清楚点!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桌前的公冶朔浑然不觉这屋子里另有一人明目张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斟好了茶,转过身往床榻方向去。这一转身,他半边脸从烛光中露出来,一双多情眼,剪了橙黄的光藏入湖泊中,水光潋滟。那必定是一汪远离人间烟尘、藏入仙境的湖泊,永远波澜不惊,除非有迷途的白鹿路过,饮上小口,波纹荡漾向四方,久久不能停息。
沈厌雀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着一张男人的脸出神。
晏师那头听不到声音,皱了眉头:“沈涉?你看见什么了?”
问了两趟后,那头方才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我看见了仙人!”
晏师继续皱眉:“谁?”
沈厌雀:“公冶朔!”
他目送着公冶朔进了屏风,低声哄降离人起来喝水,舌头愈加凌乱了:“他,他……我可算明白倾国倾城这词毫不夸大,把我一个大男人看红脸了要!老天爷,这么好一张脸他挡起来做什么,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把那一张脸夸得天花乱坠,激动得好似看了场仙女下凡般:“今后还有谁调侃降离人是商朝妲己、祸国殃民一类的,我非要骂醒他。就凭公冶朔这张脸,哪还需要女人祸国殃民,他自己多照两趟镜子就该无心理朝政了才对。”
晏师:“……”
沈厌雀:“我懂了,我可知道他为什么要竖个屏风罩着自己了。文武大臣天天对着这么张脸,哪还有心思忙活公务。”
他越说,晏师的脸色越是阴沉,可他半分不敢显露在语气上:“既然找不到画,我们回去吧。”
沈厌雀正在兴头上,这会儿人都要贴上屏风去:“你等等,我再多看两眼。”
晏师憋着口气:“你看他作什么?”
沈厌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这美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看成的……”
等等一类的话,他在兴头上说着无知觉,听在另一人耳朵里,却是敲碎了醋坛子,里里外外被腌得酸溜溜。
晏师伸手朝空中拽去,直接将屏风后的小贼拽了回来。
沈厌雀前一刻还在调侃着公冶朔的脸,下一刻只觉身后有大力吸来,将他揉作一团塞入了某个坛中,挤得他心与肺贴在一处险些就要吐了……
他睁眼醒来便在晏师怀里。
魂魄刚回体,脑袋里晕乎乎一时半会儿不能清明,但难受不假。
“晕……”他趴着动也不动,似乎再晃一下脑袋就该晃出去了,“怎么是你,我怎么回来了?”
晏师:“……时辰到了。”
沈厌雀:“你这邪术还有时辰受限的?”
晏师面不改色:“有。”
沈厌雀抱怨不已:“什么破邪术,差点把小爷挤吐了!你早些告诉我我就不多作逗留了,这滋味着实难受。啊,腰疼,腿疼,肚子难受。”
晏师贴心地替他揉了起来。
他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揉在穴位上,沈厌雀的身子霎时舒缓了许多,没骨头似得铺开在人身上。他道:“我还没来得及将那张脸看得再仔细些,人生憾事啊……”
晏师手重了一分。
沈厌雀满脑子都是公冶朔的事,浑然不觉,加之脑袋尚未清醒过来,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诚实得让人恨得慌:“你先前说降离人有食色之疾不是?”
晏师没搭话。
“是不是你说的啊?”
“……嗯。”
“就是了,难怪她在外头拈花惹草,内院却连火星都不见,我还以为是公冶朔宽宏大量到这种地步,原来是吃准了外面的花花草草没他好看,人早晚还是要回去的。”沈厌雀扭头换了个方向继续铺着,“他俩可真有意思。”
晏师:“你就那么在意皮囊如何?”
沈厌雀:“尚美之道,千古之风,又不是我一人如此。”
身上被晏师按摩一番,骨头都酥开了,不适感渐渐消退。他正要撑着人站起来,谁想脚踩了个空,吓得跌下去将人缠得更紧了,这才发现他们居然在树上。
“你怎么上树了!”
“没什么。”
晏师半搂着他悄无声息下去了,松开他的时候,沈厌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如此——他感觉屁股被人拍了一下。
可晏师的表情却半分裂痕没有,沈厌雀只好当是他自己多心了。
虽说是空手而归,沈厌雀因为目睹了别的新鲜事情,心中并无不快。回去一路上晏师颇为沉默,沈厌雀以为他还在纠结画卷的事,既然哄不过来,让他自己想明白去。一幅画而已,干嘛操心成这样。
到半途他想起马车还停在湖中,问晏师回去,他只简单说已经通知阿迁阿让来取了,再无多话。
搁在平常沈厌雀多少能察觉到晏师在闹别扭,可惜了,他如今困得哈欠连天,上下眼皮粘在一处,满脑子只有松软的床铺:“还剩两个时辰天就要大亮了,抓紧时间补一觉,困死我……”
他一个哈欠没打完,晏师突然伸手拽住了他,扯着他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唉,又是去哪儿!”
“你不困吗晏子规,你再拉着我我可要生气了,我这会儿困得连你的脸都看不清了了。”
嚷嚷这几声,人拽得更紧了。
沈厌雀困得有些恼了,终于忍不住要发一通火时,晏师停了下来。
面前是扇房门,沈厌雀来不及问这是谁的屋子,晏师便屈了手指敲起了门。他敲门的声音有些特别,三长两短,不多时屋内就有了动静。
人醒了,烛火却没有亮,片刻门便裂了道小缝,晏师牵着他进了屋内。
这什么接头暗号!
沈厌雀吃惊不已,没认错的话他们现在仍在璧月宫内。晏师在宫中居然有眼线?
月光从窗台倾洒而下,恰好照在这内线的脸上,沈厌雀看清后吓得立马就清醒了!
那人拱手,朝晏师恭敬一拜:“晏班主,您亲自来送图么?”
老天爷,这不是天周国的使臣,窦稻吗! 江山为聘:铸剑师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