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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Lisa李的出身（中）

　　一直畏畏缩缩的少年也站起来，叫了一声“姐姐”。

　　Lisa李红了眼眶，看着少年。

　　莫呦呦瞪大了眼睛：看来是真的了。公司里打扮最新潮的Lisa李竟然叫李红？还是农村来的？她一直以为Lisa李是归国华侨。

　　“爹，别叫我李红，我现在改名叫Lisa李了。你怎么到公司来了？”Lisa李不敢看莫呦呦，尴尬得要死，往外拉父亲，“我给你买车票，你快回去吧。”

　　Lisa李的父亲怒了，甩开Lisa李，絮絮叨叨数落起她来：“才见到面，你就赶我走，你这个女娃娃太忘本了。当年你考上大学的时候，家里穷不让你读，你要死要活的说卖血也要去，还说工作了赚的钱都寄回家，结果呢，毕业一年了，到现在才给家里寄了两千块。最近更过分，半年了都不给家里打电话。家里还到处欠着债，你弟弟的学费都交不出来了。”

　　“你干嘛跑到公司来说这些，让我以后怎么见人。你要钱打给电话给我不就行了。”

　　“好不容易借了别人手机给你打个电话，你要么就不接，要么就说有事，说不了两句就挂了，我不来找你怎么办？车票钱还是跟邻居借的。”跟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老人相比，Lisa李的父亲判若两人，声音极其洪亮，引得同事们都过来围观。

　　同事们带着各种眼神低声议论，有人鄙夷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满脸同情。

　　被人当动物园猩猩一样指指点点，Lisa李越发觉得羞愧难当，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身跑了出去。

　　两个前台听见风声正在低声议论，然后便看见Lisa李急匆匆从电梯里出来了。前台闭上了嘴，眼睛跟着Lisa李转目送她出门，然后若有所思的笑：“以后看你还怎么拽？！”

　　Lisa李跑到路边，原本想去公交车站。

　　闵俊阳照例又坐在路边的车里。

　　Lisa李想起昨天闵俊阳对她嫌弃的态度，今天他看见了这一切，一定更加瞧不起她。她越发又羞又气，狠心拦了个的士车上去了。

　　莫呦呦根本没有想到Lisa李会这样一走了之，所以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跟Lisa李的父亲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唉，她又好心办坏事了。早知道她应该悄悄把老农领回宿舍，就不会让Lisa李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了。莫呦呦叹了口气，站起来对外面的同事说：“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忘了本，忘了本。”Lisa李的父亲气得直跺脚，像是找不到别的词，反反复复说这这三个字。

　　“叔叔，我带你回去吧。我是Lisa李的室友。”莫呦呦冲老农笑笑，帮他拿起了编织袋。

　　“我自己拿。”Lisa李的父亲从莫呦呦手里一把抢过袋子。

　　“好好好，您拿好，放心，我不要你的。”莫呦呦吓了一跳，忙安抚对方。

　　打了个车直奔公寓，莫呦呦发现Lisa李不在客厅，知道她肯定躲在房间里哭。也不好叫她出来，莫呦呦只能招呼Lisa李的父亲坐下，然后去给他们倒水拿吃的。

　　Lisa李的父亲手足无措，不敢坐在沙发上。

　　莫呦呦一见，给他们搬了两张木质餐椅。他们才敢坐下。

　　岑染冰从门口进来。

　　Lisa李的父亲一见岑染冰立刻又站了起来。

　　岑染冰皱眉，掩鼻：“莫呦呦，你怎么把他们带着这里来了？”

　　“啊？不然呢？带到哪里去？”莫呦呦一脸茫然。

　　“去宾馆啊，才几十块钱一晚上。让他们住在这里，这个气味好多天都不会散，熏死人了。”岑染冰声音满是嫌弃，走过去把窗户跟阳台的门全部打开了。一阵冷风立刻吹进来，让屋子里的温度低了好几度。

　　原本穿得就比较单薄的父子俩，不由自主一起瑟缩了一下。

　　Lisa李猛然打开门，对着岑染冰冷笑：“不好意思，熏到岑大小姐了。”

　　岑染冰把Lisa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里满是冰冷的讥讽：“穿得再好有什么用，骨子里还是这么卑微。”

　　Lisa李越发生气，冲上来就要跟岑染冰打架的样子。

　　莫呦呦忙拦着Lisa李：“别，这样更让人看笑话。而且行政部一早就跟我说，宿舍里打架会被开除的。”

　　莫呦呦忽然觉得行政部好有远见。

　　诶？等等。别人不知道，行政部对Lisa李的籍贯，原名什么的没可能不知道，因为每个员工一进来就要提供所有详细资料给行政部去办工资卡。行政部大概是一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才会在莫呦呦入职第一天跟莫呦呦这么说。因为跟Lisa李同寝室的是她，所以行政部以为最先跟Lisa李发生冲突的也会是她。

　　莫呦呦皱起眉，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

　　岑染冰凉凉地对莫呦呦说：“你还真是心够大。她整天用你的洗发水，用你的护肤品，要不是你的衣服她看不上，恐怕连你的内衣都要借着穿。她这样拼命占你便宜，你还护着她？”

　　Lisa李被岑染冰当众揭短，越发气得脸发青：“莫呦呦，你让开，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她，我就不姓李！！”

　　斯冉跟顾清影推开门，一看这个情形，吓得不敢进来了。

　　“你已经改了名，现在是连自己的姓都不要吗？”岑染冰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模样，让人愈发看了生气。

　　莫呦呦抱住Lisa李，对岑染冰说：“你别这样说，谁没有个难处。”

　　“不要让我看见你落难的时候。”Lisa李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眼睛发红，瞪着岑染冰。

　　岑染冰冷冷一笑：“放心，我不会落魄到需要你们来帮我。”

　　“我死也不会帮你。”Lisa李有些声嘶力竭了。

　　莫呦呦觉得自己快抱不住Lisa李了，忙哀求岑染冰：“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要相互忍让相互帮忙才是。你要受不了就出去住几天，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了。”

　　岑染冰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会出去住的。这几天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她说完就进去了。不一会儿，她又拉着箱子走出来，在大家的凝视下不紧不慢出去了。

　　Lisa李全身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

　　一直目瞪口呆看着她们的少年的肚子忽然响了一下。少年捂着肚子满脸通红低下头。

　　顾清影忙卷袖子朝厨房走：“我给你做面条。”

　　Lisa李冷冷说：“不用了，我来给他们做。”

　　莫呦呦朝顾清影使了个眼色，顾清影忙给Lisa李让开了路。

　　莫呦呦在Lisa李做面条的时候，悄悄给莫悠朗打了个电话，问他那里有没有不要的冬衣。

　　莫悠朗有些莫名其妙：“我的旧衣服你又穿不了，你要来干嘛？”

　　“以后跟你解释，你帮我找几件送过来，急用。”莫呦呦不等莫悠朗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斯冉在刚才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莫呦呦叫知道顾清影待在这里觉得尴尬又被气味熏得难受，索性叫他去楼下帮她等着莫悠朗。

　　顾清影如获大赦，忙下去了。

　　于是，Lisa李煮好面条出来的时候，厅里又只剩下了莫呦呦跟父亲和弟弟。

　　“吃吧。”Lisa李把加了好几个鸡蛋一盆面条放在桌上。

　　Lisa李的父亲跟弟弟怯怯望了莫呦呦一眼。莫呦呦忙微笑：“吃吧吃吧，不用管我。”

　　“你要觉得受不了也走吧。”Lisa李冷冷地说，“我等下会清理干净的。”

　　“别这么说。”莫呦呦干笑了一声，“我没觉得难受。”

　　斯冉从里面走了出来，拿了几件毛衣放在沙发上：“你们也知道，我的衣服比较中性。我看叔叔体型跟我差不多，叔叔今晚将就着穿一下吧。”

　　“不用你同情我。”Lisa李声音尖利地说。

　　Lisa李的父亲却已经把衣服拿起来了，憨厚地笑着：“挺好的，谢谢。”

　　Lisa李伸手想要把衣服抢过来：“为什么穿别人的旧衣服？”

　　Lisa李的父亲攥着不放，瞪大眼说：“你个女娃这是干什么？别人怎么都是一片好意。” 金牌销售养成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