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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你到底爱不爱我（下）

　　莫呦呦洗干净脸重又画上淡妆回来，自助餐已经开始了。薛渊梃身边围满了人，包括各种客户和同事。

　　对于过来敬酒搭话的人，薛渊梃都来者不拒，微笑以对。

　　莫呦呦远远看着，始终没法鼓起勇气。

　　“去啊。”Lisa李在后面轻轻推着她。

　　“我不敢。”

　　“拿出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来。”

　　“好。”莫呦呦往前走了两步，见岑染冰也在往那边走，就立刻转身回来了。

　　Lisa李翻着白眼，拖着她走过去扒开人群挤到薛渊梃的面前。

　　“薛总，您今天的表演太精彩了。”Lisa李娇媚地一笑，然后狠狠掐了一下低着头的莫呦呦。

　　莫呦呦忙抬头：“啊，是。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您说能力卓群，外表出众，还有这种才华，让我们这些平庸的人怎么活啊？”Lisa李接着说。

　　“是，怎么活，怎么活？”莫呦呦又说。

　　Lisa李无奈的用眼神暗示莫呦呦：“拜托，不要像个复读机一样啊。说点别的啊！！”

　　莫呦呦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小姐今天的演奏也不错啊，大出我的意料。”薛渊梃的笑意从嘴角延伸到了眼底。

　　“呵呵，是啊。”莫呦呦尴尬地笑笑。她原本对自己也很有信心的。下来之后看大家的反应，她才认识到自己演奏的曲子有些不合时宜。当初选着一首，是因为她只会把这一首拉得高端洋气上档次。可是现在看来，就算是像拉锯也应该选个喜庆点的。

　　刘月泉带着人过来敬酒。

　　莫呦呦忙退到了外圈。

　　“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把握。”Lisa李叹气。

　　莫呦呦也叹气：那么多人，怎么把握？

　　“薛总，恭喜你啊，你和岑小姐的节目真是太精彩了。”刘月泉尖着嗓子娇声说。

　　行政部其他同事跟着附和：“就是，用一个成语形容最贴切，琴瑟和鸣。”

　　岑染冰一听也掩饰不住喜悦和得意，抿嘴笑了起来：“薛总选的曲子好，而且技法高超，我只是沾了薛总的光。”

　　薛渊梃特意选了一首是让两个人都有表现机会的曲子，不害怕岑染冰盖住他的风头，越发显示出他的气度跟智慧。

　　“刚才我过去给董事长敬酒时，听见董事长说董事会成员都给这个节目打出了高分，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名。”刘月泉神秘兮兮地凑近说，“结果晚会结束时才宣布，你们现在装作不知道，暗暗高兴一下就好。”

　　这个结果早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薛渊梃脸上依旧是那淡然而又客气的微笑：“董事们是看我的薄面，给了我高分，其实大家都表演得不错。特别是刘总领衔表演的节目。”

　　“哦吼吼吼，薛总也这么认为吗？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我那个节目也是第一诶，分数比您的略低。”刘月泉捂着嘴笑。

　　莫呦呦和Lisa李脸上不约而同浮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薛渊梃点头：“实至名归。”

　　论脸皮厚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说谎果然没有人比得过薛渊梃。莫呦呦差一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岑小姐真是为我这个销售部经理长脸了。”杨守德忽然走过来说，脸上带着得意，“我们销售部是唯一一个出了两个节目的部门。”他身后还跟着王沪丽，斯冉和另外一几个销售部的女同事。

　　薛渊梃点头微笑：“杨总教育属下有方。”

　　王沪丽掩嘴笑：“薛总真逗，我们还不都是你的属下。”

　　再教育有方，杨守德也是薛渊梃的手下。把杨守德的话引申过来，任何部门有成绩都是薛渊梃的功劳，包括销售部。

　　莫呦呦忽然意识到薛渊梃每次被杨守德攻击时，虽然明知道杨守德每次都输，可是王沪丽还是会毫不犹豫出来帮薛渊梃。

　　相比岑染冰跟薛渊梃的气质长相般配，王沪丽和薛渊梃虽然平日几乎不说话却有着一种说不上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短短几年同事之间就能有的。可是具体是什么，莫呦呦也说不清楚。

　　今天又是这样，薛渊梃这句话简直是杀人于无形，王沪丽还补了一刀。莫呦呦觉得要是跟他们说话的人是自己，肯定要吐血了。

　　果然杨守德立刻变了脸。他勉强笑了笑，就转脸阴沉沉对莫呦呦和Lisa说“你们两个，跟我去向董事长敬酒。”

　　莫呦呦和Lisa李悄悄交换了个眼神，忙跟上了杨守德。

　　董事长笑眯眯听杨守德拍马屁，对销售部的女孩们也很和气。可是听说莫呦呦就是刚才那个拉《二泉映月》的人后，他的笑立刻变得很奇怪。他亲自给莫呦呦斟酒：“莫小姐，你的二泉映月拉得很有水平啊。”

　　莫呦呦受宠若惊，忙鞠躬一口喝完：“您过奖了，让您受惊了，真不好意思。”

　　董事长笑得更加怪异又给莫呦呦倒了一杯酒。

　　“哎呀，董事长，你太偏心了，怎么只跟莫呦呦喝酒。”Lisa李看出来董事长在整莫呦呦，想来转移注意力。董事长却理都不理。

　　Lisa李还要说话。杨守德悄悄拉住了Lisa李和也打算上前王沪丽。

　　一连被董事长灌了几杯，莫呦呦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她已经开始头晕了，董事长却又给她倒了一杯：“听说你攻下了销售部一直没有攻下的客户，真是年轻有为啊。”

　　这是表扬她，她不能不喝。莫呦呦只能硬着头皮打算又灌下去，旁边伸出一只手，抢过了她手里的杯子：“董事长，这么好的酒只给一个员工喝可不行哦。”

　　薛渊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呦呦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身体不由自主晃了晃。

　　薛渊梃不着痕迹，扶住了她的腰。

　　董事长拍着薛渊梃的肩膀：“薛总更加是年轻人里的翘楚啊。”然后他又开始跟薛渊梃喝酒。

　　薛渊梃喝了一杯下去，朝Lisa李使了个眼色。

　　杨守德这才去敬董事长。王沪丽也帮着薛渊梃，董事长就彻底没空理会莫呦呦了。

　　Lisa李忙扶着莫呦呦走了。

　　“他刚才帮你挡酒。莫呦呦，其实你赢了岑染冰。”Lisa李在莫呦呦耳边低声说。

　　莫呦呦反应已经有些迟钝了。她睁着迷蒙地眼睛问：“嗯，是吗？”

　　“嗯。是的，小傻瓜。”Lisa李点头。

　　莫呦呦立刻转身：“我去问问他。”

　　真是酒壮怂人胆。这会儿，她倒是胆肥得很。Lisa李哭笑不得，拉住莫呦呦：“你疯了，给我回来。现在他跟董事长喝酒呢，你跑去问什么？”

　　同事们开始相互敬酒，莫呦呦又被人捉住灌了几杯，宴会散场时，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Lisa李也脱不开身，把她放在椅子上休息，就自己应酬去了。

　　莫呦呦索性抱着椅子背呼呼大睡，直到有人把她摇醒。

　　“嗯？还要喝吗？我来不起了。”莫呦呦眼睛都睁不开，只管摆着手嘀咕。

　　“回家了。”薛渊梃哭笑不得把她拉起来。

　　薛渊梃也一身酒气，不过意识还很清醒。

　　莫呦呦一听是薛渊梃的声音立刻有了精神。她睁开眼发现同事们都走了。Lisa李和斯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放心，她们都被人送回去了。”薛渊梃扶着莫呦呦安抚她。

　　被外面清冷的夜风一吹，莫呦呦清醒了许多。

　　难得薛渊梃心情好，身边有没有别人。莫呦呦酒壮怂人胆，决定向薛渊梃说出她憋了许久却不敢说的话：“薛渊梃，我喜欢你。”

　　薛渊梃地身子僵了僵，才接着走。他看也不看她便回答：“你才多大，哪里知道什么叫喜欢。并不是帮助你人就是好男人，感激也不等于喜欢。”

　　“我是真的喜欢你。”莫呦呦停了下来，不肯走了，固执地仰头看着薛渊梃。

　　薛渊梃只能也停下来，一脸严肃地说：“莫呦呦，我不是好人。我真的是在利用你。我送你回家，给你端可可，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你利用我？！帮我挡酒，帮我挡闵俊阳，都是在利用我吗？薛渊梃你骗得过自己却骗不过我。你就是喜欢我！！”莫呦呦上前一步揪着薛渊梃的衣领。

　　薛渊梃心里一惊，忽然沉下脸来：“莫呦呦，虽然我平日对你很和气，但是你也不该忘了你该给我的尊重，你应该叫我薛先生，或者薛总。”

　　莫呦呦呆了呆，眼里闪着泪光，却倔强的不肯认输。

　　薛渊梃狠下心来接着说：“就好比这一次销售部留下谁舍弃谁，其实都是我跟杨守德较量比拼之后的结果。如果杨守德一定要干掉我身边的一个人，那放弃最弱的那个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的意思是，他知道钱德胜要赶走顾清影，却任由钱德胜得手？也是，所有合同盖章都要经过他，他就像是站在最高处的将军，对整个战场了如指掌。

　　莫呦呦跟岑染冰拿到了合同。Lisa李一向被认为是明日销售冠军，斯冉有背景。只有顾清影没有背景，还柔弱得很，所以综合来说，顾清影是最弱的。

　　莫呦呦打了个寒战，眼神惊恐地退了一步。

　　“这就是优胜劣汰法则，残忍，但是公平。”薛渊梃不让莫呦呦有一点躲避的机会，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近，声音冷酷带着几分凶狠，“职场好比战场，容不得一点心软和侥幸。如果，最弱的那个是你。我也一样会淘汰你。你听明白了吗？莫呦呦。”

　　岑染冰说的没错。薛渊梃果然是一头狮子。只是平日，他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不屑于露出利爪，更不屑于对她咆哮。

　　“知道了。”莫呦呦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恐惧和哀伤在颤抖。

　　薛渊梃被她眼里的泪光刺痛了眼睛，松开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冷淡地说：“以后，请莫小姐还是跟我保持同事间该有的距离。不要让我困扰。我会叫司机送你回去。”他说完，转身就走。

　　“薛总。”莫呦呦盯着自己脚尖，“我还能再多问你两个问题吗？”

　　薛渊梃停下脚步，微微侧头。

　　“到底是杨总还是你把我招进来的？这次又是谁决定留下我的？”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归于那个战队。薛渊梃是怎么看她的。

　　薛渊梃没有回答。

　　莫呦呦等了等，又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动心？”

　　薛渊梃转回头，上了车。他的车很快消失在蓝色月光下。

　　莫呦呦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她喃喃地说：“薛渊梃，你不回答那就是不喜欢我了。既然这样，你可要说话算话，再不要对我那么好让我误会你……”

　　薛渊梃让公司司机送岑染冰和Lisa李他们走的时候，岑染冰很失望。

　　她以为经过今天晚上，薛渊梃对她多少会有些变化。毕竟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是如此般配，她还为薛渊梃扳回了一局。

　　薛渊梃却依旧对她跟对别人没有区别。

　　“薛渊梃去干嘛？”有人见薛渊梃又进了会场，问旁人。

　　“还有谁没走吗？”

　　岑染冰看了看身边的，只有莫呦呦了。

　　‘莫呦呦……她今天在众人面前出丑，薛渊梃竟然还是亲自送她。’岑染冰咬着嘴唇，十分不甘。

　　Lisa李虽然一直闭着眼，其实没有睡着。从微微睁开的眼里瞥见岑染冰的神情，她暗暗冷笑了一声转开了头。

　　从车里到外面的冰冷夜风中，所有人都被冻得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Lisa李、斯冉和其他女同事一路小跑着进了公寓，唯独岑染冰站在夜风里不动。

　　其实今晚上，岑染冰也喝了不少。现在胃里的酒气翻腾上来，让她无比难受。她不想像个怨妇一样躲在房间哭，可是心中的怨愤却难以消解。

　　不知道怎么的，她现在格外想听到莫悠朗的声音，然后手就不听话的拿了电话出来拨通了他的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直到最后一声，莫悠朗才接了电话：“喂，岑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岑染冰几乎可以想象到莫悠朗看见是她的号码，就不耐烦把手机扔到一边最后却受不了吵闹才接起来的画面。她心里越发委屈：“怎么连你也这样？！”

　　莫悠朗皱眉：“你喝醉了？”其实他刚才一直盯着手机，理智告诉他不能接，毕竟岑染冰说的那些话，太伤他的心了。可是他又担心岑染冰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是的，我喝醉了，很难受。”岑染冰带着鼻音。

　　“你在哪里？”莫悠朗紧张起来。

　　“薛渊梃的性格要是像你就好了。或者你跟薛渊梃换个身份就好了。”岑染冰叹了一口气，“我就不用那么纠结。”

　　莫悠朗一听又生气起来：“真是抱歉，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远处，薛渊梃的车开了过来，岑染冰立刻放下电话盯着车停在她面前。

　　莫呦呦从车上下来，薛渊梃却不在车里。

　　看来薛渊梃只是派车送莫呦呦，然后自己另外打车回去了。岑染冰心情忽然好了很多，也不顾莫悠朗在电话里叫她，直接挂了电话转身进了公寓大堂。

　　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岑染冰打开手机的电筒从楼梯上去。

　　莫呦呦晕头晕脑地也没有注意到前面是谁，就晃晃悠悠跟上了岑染冰。

　　有人在楼道里说话，听声音像是立德的员工。

　　这栋楼好几层都是立德公司的宿舍，有同事在楼道里说话也不奇怪。只是听见他们好像在说薛渊梃，岑染冰立刻关了电筒，拉住身后走上来的莫呦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王沪丽跟薛总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他们关系可不一般哦。” 金牌销售养成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