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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无月。”姑获鸟唤她，“跟我回去，你不属于这。”

　　“我……”她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但任凭她怎样挣扎，脑内都是一些模糊的碎片。

　　“我知道你是为了寻找真相而来。”姑获鸟沉声道，“但是那样狡猾的二人，又怎会告诉你？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因此践踏你对他们的信任罢了。枉费你当年的一番苦心。”

　　这些事情，她都想过。可是……

　　“姑获鸟，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无月的身体微颤，“什么叫血洗奉京与蓬莱……我，我不是在东瀛死去的吗？为什么会……”

　　姑获鸟不答，静静地看着她。

　　“你还在装傻？”东方莞哑然失笑，握着剑柄的手指咔擦作响，“自己做的事怎么不承认了？神通广大的月姬！以为自己很无辜吗？当年若不是圣上与王妃尽早离开那个鬼地方，怕早已经成为你刀下亡魂了吧！”

　　说罢，她脚尖重重一点，身体跃起，企图刺向水无月。

　　“请不要轻举妄动。”

　　蓦地，东方莞脖颈一凉。只见方才还站在洞穴口的姑获鸟霎时出现在她身后，羽毛状的手臂扣住她的颈侧。

　　“你……”东方莞哆嗦了一下。她能感到对方所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那气息……带着死亡的味道，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

　　“我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姑获鸟的声音依旧低沉，辨不出悲喜，“不在乎多杀一个。”

　　东方莞脸上血色顿消。她轻轻放下剑，咬牙切齿地瞪着水无月。

　　“我知道……我现在作什么解释都无济于事。”水无月踌躇片刻后，坦然地望向众人，“我只希望你们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们。”

　　思淼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作答。霎时，峰主好像离他很远，可望而不可即。她似乎被逼上了一座孤岛。其实，他应该肯定地附和“是”。但是，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害怕吗？害怕自己也成为众矢之的。

　　“至于我还能不能在方丈山待下去，想必也不是我说了算。”水无月落寞一笑，“只是，我想去确认一点东西。如果你们不放心，怕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以跟着我。”

　　“姑获鸟。”水无月看向她，“放开东方莞吧，你跟我一起来，我有事问你。”

　　姑获鸟闻声而去，松开身体紧绷的东方莞。

　　东方皓轩上前一步，接住了踉跄的东方莞：“你没事吧？”

　　“没事。”东方莞紧紧揪着他的衣襟，正色道，“快，跟上他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要去供奉瑶姬君神像的祀庙里。”

　　祀庙仍旧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所有的陈设都被打理得整齐有序，香炉中的烟散发出醉人的熏香，让人不由心神宁静。

　　只是……

　　“呜呜呜……呜呜呜……”

　　“她又在哭了。”水无月抬头，直视那面容扭曲的神像，“比上次更为撕心裂肺。”

　　她低下头，沉思片刻。

　　“水无月……”姑获鸟上前一步，试图碰触她的肩膀。

　　“姑获鸟。”她猛地回头，如天空般明净的眼中看不见一丝瑕疵，“瑶姬哭的原因，是因为我吧。所以，你告诉我，就结果来看，是不是……我杀死了瑶姬？” 黄泉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