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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蝶，你，怎么......”秦瑶的大脑一片空白，方才充斥全身的怒火在瞬间熄灭。

　　小蝶款款向前，昂首挺胸，与平常判若两人。

　　“小蝶么......真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名字。”她似笑非笑，一双波光粼粼的眸子闪着奇异的光亮，“那我就重新介绍一遍自己，我的名字是......般若。”

　　“你说什么？”水无月绷紧了脸，神色凝重。

　　般若，由女人强烈的妒忌与怨念所生成，是东瀛的鬼怪。

　　“哎呀，这可是我的贵客呢。”般若双手环胸，笑意盈盈，“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吧......水无月空？”

　　水无月瞳孔紧缩，呆愣在原地。

　　怎么会......

　　“看你这错愕的神情，可一点儿也不像我们叱诧风云的月姬呢。”般若还是少女的姿态，说话的腔调与肉身大相径庭，“你该不会以为......东瀛与蓬莱就真的井水不犯河水了吧？当年你为了保护那俩人，可是用你的玄象琵琶硬生生在海面造了个结界呢，三天三夜，煞费苦心。对了，你还把那条密道也封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没有猎物的我们，过得有多么辛苦，你知道吗？”

　　“酒吞给你们的那些东西，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般若的脸开始闪烁不定，一会是少女娇媚的容颜，一会是青面獠牙的鬼怪，“对了，你为了保护那两人损失了不少灵力。啊啊，酒吞说要帮你的吧，你拒绝了，啧啧，月姬总是这么清高，结果最后把命都赔......”

　　锋利的剑尖直指喉咙。般若顿了顿，视线偏移至那执剑的白衣男子。

　　“呵呵，这不是聚云峰的瑾瑜君吗？久仰大名。不过，您现在没有灵力，请不要轻举妄动。”

　　“是你搞的鬼？”东方瑾瑜眸色一凛，断魄又向前平移了几分，几乎要刺进她的脖子。

　　“是啊。因为我用手碰过你们啊，干扰灵力的瘴气从你们毛孔里钻了进去，呵呵呵，难道忘记了吗？海边求救时。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我还刻意去招惹了强盗呢。”般若伸出舌头，微屈膝盖，舔舐着那剑身，“这把剑的味道......我能想象它灵力充沛时有多棒。但是先就这样吧，不然我会变成它的刀下亡魂呢哈哈哈。”

　　她的笑声很是尖锐，像婴儿的啼哭，又像是野猫的嚎叫。

　　“水无月空啊水无月空，你封印再多又如何？你死去的那段时日，早有人打开了通道，那人抱着酒吞的腿，跪下哀求‘等价交换’，噢，不对，严格来说是死灵。”般若张开双臂，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兴奋得讲着往事，“那人说他要为最重要的人留在世上！多么愚蠢啊！强行撑开封印，还招来东瀛的鬼怪！啊！一时间，有多少鬼怪来到蓬莱呀，到处都是鲜活的人类，多么美味！噢，但是那些弱小的家伙不适应这种鬼地方。只有我这种强者，才能活下来。”

　　“你是说......”水无月脸色微微发白，她自是听明白了，般若口中的死灵是斋合。只不过，她更在意的是，“许多东瀛的鬼怪......来蓬莱了？”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想说如果你还在，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对吗？”般若眼带嘲讽，“通道再次开启，自是有不少同胞远渡重洋来到这。但是你当年救的小兔崽子登上王位后，做了不少多余的事，愣是逼走了迁徙大军中的大部分。大家都觉得没必要冒那险，但是......我不怕，月姬，我是强者吧？”

　　水无月不予置评，冷冷得盯着她。

　　般若像是正在兴头上，手舞足蹈得哇哇大叫。她披头散发，呲牙咧嘴，整个人念念有词，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哼歌。

　　从头听到尾的秦瑶已是晕头转向。不仅仅是疑虑，当丧父之痛与无限的恐惧糅合在一块时，她竟忘了怎样去发泄。即便平常的她，是一个连侍女弄脏她衣角都会大发雷霆的人。

　　她缓缓松开扣住顾笙楠肩膀的双手，目光呆滞，布满血丝的眼睛映着那疯狂舞蹈的女人。

　　是她，都是她！这个怪物！都是这个怪物害死了父亲！

　　秦瑶的脑袋一阵充血，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她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一盏烛台上。

　　“哈哈哈哈！今天我吃掉了这男人最后一丝魂魄！”般若张扬得狂笑，疯狂得扭动腰肢。

　　秦瑶置若罔闻，蹑手蹑脚去拿那烛台。

　　“这男人的魂魄我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哈哈哈！”般若仍旧旁若无人得叫嚣着，“多么固执的灵魂啊！”

　　“去死吧！”

　　秦瑶一声怒喝，举起烛台的手有些颤抖。她睁大双眸，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异物砸向般若。 黄泉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