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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羽喝醉了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穆牧想把他哄回家，但他一直搂着穆牧的腰讲故事，讲的还是特别瘆人的鬼故事。
穆牧无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鬼故事啊？”
朱子羽歪了歪头，像是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想了半天，突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嘘——不告诉别人，只、只告诉你，穆牧怕、怕鬼。”
穆牧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他害怕了就、就往我怀里钻、钻。”
穆牧愣了一下，他原来一直以为朱朱是真的喜欢看鬼片，没想到竟是为了他。
“朱朱……”他心里被填的满满的，捧起朱子羽的脸吻了上去。
朱子羽没有反抗，他闭着眼睛，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穆牧哭笑不得，把他平放在沙发上，在他鼻尖上捏了一把。
沙发不宽，要躺两个人只能摞起来，穆牧舍不得朱子羽折腾，就在沙发边上靠着坐了一夜。
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不停地震动，他一个激灵坐直了，摸出手机一看，是他妈林女士的电话，再一看时间，早上五点整。
“妈……”一夜没怎么睡，他的嗓子有些沙哑。
林美婷被他这声沙哑的“妈”吓得哆嗦了一下，“你、你在哪儿呢？”
穆牧害怕吵醒朱子羽，压着声音走到门外，“我们在KTV。”
林美婷听到关门的声音，怀疑道：“你们在KTV待了一晚上？”
“嗯，朱朱喝醉了，死活不肯回家。”
“你个死孩子，不回来也打个电话呀！你许姨昨天急了一晚上，小羽的手机又打不通。”
穆牧皱眉，把这回事给忘了。平时许蕊不在家，穆牧和朱子羽在外过夜只需要和林美婷报备一下就行。昨天那种情况，凭他和林美婷的默契，如果超过十二点还没回去，那晚上多半就不回了。
“妈，对不起，我把许姨在家的事儿给忘了。”
林美婷叹口气，“小羽的手机怎么回事？”
“估计没电了吧。”他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我的也快没电了。”
“行，那先不说了，我去对门和你许姨说一声，你们尽快回家。”
“朱朱还睡着呢，等他醒来我们就回，妈我想吃你做的三明……”
不等他说完林美婷已经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穆牧撇撇嘴，多放点沙拉他还没说呢。
手机眼看着就要没电了，穆牧记得前台那里有租充电宝的，便没有回包厢，转身去了前台。
包厢里一片昏暗，显示屏被穆牧关了，只亮着几盏射灯。朱子羽揉了揉发胀的额角，从沙发上爬起来环顾一圈，心凉了半截。
包厢里空荡荡的，穆牧走了……
昨晚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他用力敲自己的头，悔恨和绝望顷刻间淹没了他。穆牧一定是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甚至因着这十几年的情分给他留了面子，所以才选择不告而别。
他深吸一口气，胳膊肘撑着膝盖，身体却摇摇欲坠，浑身发软没力气。
以后该怎么办？穆牧还会理他么？还可能理他么？
“咔哒！”
包间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朱子羽抱着一丝希望抬起头，进来的却是KTV的服务员。
“啊！抱歉，我以为这里没人了。”
“没事。”朱子羽站起来，胡乱搓了几把脸，“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出门左拐，再往前走几米就能看到了。”
“嗯，谢谢。”
走廊里很安静，朱子羽按着服务员的提示找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水很凉，他打了个哆嗦，但脑子总算不发晕了。
兜里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他试了试，电量耗尽，不充电根本开不了机。他没有装现金的习惯，手机打不开，又身无分文，出门时被冷冽的风一吹，一瞬间竟生出了悲凉之感。
时间还早，天灰蒙蒙的，路灯还亮着。街边的商店都拉着卷闸门，公交车尽职尽责地在空旷的路上行驶着。
朱子羽缩了缩脖子，抬手把帽子戴上，踩着人行道上凹凸不平的盲道往回走。他觉得脚下很空，必须踩着点什么心里才会踏实一点。
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走了多久，背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气声。他讶然回头，看到眼眶发红的穆牧，脚步停住再也动不了了。
“朱朱……”穆牧扑到他身上，眼泪泄洪一样流了满脸。
朱子羽吓一跳，手忙脚乱地给他抹泪，“怎么了？”
“你怎么自己走了？”
“我……我醒来没看到你，以为你……”
穆牧吸吸鼻子，“我去充电了，手机快没电了，我去充电了。”
朱子羽有些恍惚，又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你没打算不理我？”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不理你？我以为你生气自己走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朱子羽不解，“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朱艺啊！”穆牧脱口而出，然后他就后悔了。他吸溜着鼻涕不敢和朱子羽对视，心虚的像一个刚犯了错的孩子。
朱子羽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只想当然的以为穆牧这么说是因为一直没告诉他喜欢的人是朱艺，觉得对兄弟隐瞒不地道。于是松了口气说道：“我没生气。”
只要你还肯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穆牧眼角还挂着泪，闻言一时不知该继续哭还是该咧开嘴笑。朱子羽抹去他眼角的泪，轻叹口气，“怎么这么爱哭？”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