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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
穆牧斜靠在楼梯口边的墙上，等着朱子羽从楼上下来。
这个冬天，朱子羽好像又长了些，站直了头顶能和穆牧的眼睛持平。穆牧看着他头顶一小撮翘起的呆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朱子羽登时捂着头后退一步，眼里含羞带怒，“你注意点！”
“好好好！”穆牧举手投降，接着故态复萌，搂住朱子羽的肩往外走，“搂一下可以吧？你看前面那俩，都快亲上了。”
朱子羽抬头看过去，前面走着两个男生，个子高的那个趴在个子矮的那个人身上，嘴唇蹭着脸颊，只要前面的人一回头，十有八九就真的亲上了。
朱子羽满头黑线，“那不是你们班的么？”
“是呀！所以你怕什么？”穆牧把他往怀里搂了搂，“男生之间这样挺正常的，是你想多了。”
朱子羽沉默不语，似乎在犹豫该不该相信穆牧说的。
与此同时，和他们隔着几步远的前方，大刘苦着脸趴在贾志军背上，边唉声叹气地往前走，边在贾志军耳朵边不停地念叨：“军儿，你可千万别回头，千万千万别回头，老子初吻还在呢，别一不小心被你个采花大盗偷走了。”
“靠！你当老子稀罕呢！”贾志军翻了个白眼，“怪老子运气不好，石头剪刀布输给崔鸣那个货。”
“不要生气，明天就轮他和承承了。”
贾志军咬牙切齿，“周末一定好好宰牧哥一顿。”
大刘：“同意！”
西北风呼啸而过，吹掉了朱子羽头上的帽子。穆牧急忙给他戴上，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在他脖子上绕几圈，拍拍他的背，“朱朱，换我骑吧。”
“不用，你坐好了。”
穆牧往前蹭了蹭，紧紧抱住朱子羽的腰，提议道：“要不咱以后坐公交吧？骑车太冷了。”
朱子羽思考片刻，才道：“也行，确实太冷了，容易感冒。”
穆牧：“嗯。”
“不过你以后需要早起半个小时了。”
穆牧苦着脸，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啊！我怕我起不来，怎么办？”
朱子羽呼出一口气，“要不我每天早上给你打电话叫你起床？”
“没用，电话一挂我保准就又躺回被窝里了。”
“那我去你家叫你，把你从被窝里拉出来。”
“哎呀！太麻烦了吧？早上的时间那么宝贵，你把时间浪费在穿过走廊、敲门、还有和我妈寒暄上，太浪费了。”
朱子羽猛地停下自行车，双腿撑着踩在地上，回过头斜着眼瞅他，“那怎么就不浪费了？”
“其实挺、挺简单的。”穆牧垂着眼皮四下乱瞟。
“你说。”
“就、就、那个，我们睡一起不就好了嘛！你早上起的时候顺便叫我一下，我肯定就起来了。”
“是吗？”朱子羽咬着后槽牙问。
穆牧立刻怂了，“我、我就是提个建议你别生气啊！”
朱子羽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然后一言不发地转回去，蹬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穆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扑到朱子羽背上探出半个头问：“朱朱，你这是答应了吗？”
朱子羽吸吸鼻子，“只要林姨同意。”
“同意！你林姨肯定同意！”穆牧欣喜若狂，恨不得在朱子羽脖子上咬一口，“今天晚上我就把东西搬你家去，睡衣什么的就不带了，穿你的就行。”
朱子羽稳着自行车车把，以免后座上不停蹦跶的穆牧把自行车晃倒，然后仿佛自言自语般回了一句：“随便。”
这一声其实很轻，但穆牧还是敏锐地听到了。他把脸贴在朱子羽背上，呢喃着自言自语：“朱朱，我太高兴了，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和你睡在一起，再不用半夜偷偷去你家偷窥了。你知道吗？因为这个，我妈你林姨把我狠批了一顿，说认真喜欢一个人不能这么做，你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虽然我知道她说得对，可我就是忍不住嘛！我半夜在自己家里晃荡了无数圈，给自己找了许多可有可无的借口，战战兢兢地打开你家的门，坐地上守了你一晚上……”
“吱——”
朱子羽一个急刹车，自行车再一次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穆牧问。
“你什么时候去的？”
“啊？”
“我问你什么时候半夜去的我家？”
穆牧瑟缩了一下，“你听、听见了啊？”
“听见了，这一段路风从后面往前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到了，别想抵赖。”
“哦。”
“哦什么？我问你什么时候半夜去的我家！”
穆牧往后移了移屁股，“我去了好几次呢，具体哪天记不清了。”
朱子羽深吸一口气，心里的种种猜测一股脑涌上来，“我生病那次，你是不是半夜就过去了？”
穆牧咬着嘴唇点点头。
“那在你家住那次？”
穆牧再次点点头。
朱子羽喉结滚动，“还有吗？”
“还有一次。”穆牧捏着一把汗看向他，“那天晚上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想给你盖被子，想把你抱到床上，可是又怕你醒来知道了生气，就没敢做任何多余的事。”
沙发上？
朱子羽心里一惊，那天晚上……他……怀里好像还抱着穆牧穿过的T恤。
“朱朱，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更管不住自己的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么做了。”
“你的保证有用吗？”朱子羽哼一声，“我再给你补一句，你还管不住自己的手。”
“我、我以后一定改！”
“不用。”朱子羽的语调平平没有起伏，“明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叫你起床。”
“什么？”穆牧抱着头哀嚎一声，“不要啊！朱朱！我错了！真错了！朱朱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了的！朱朱……”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