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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到了。”朱艺朝他俩摆摆手,因为太冷,脸颊红通通的,说话还有些打颤,“谢谢你们啦!你们快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回吧。”穆牧抬抬下巴,示意她赶紧麻溜地走。
朱艺却突然有了使坏的心思,她摆出个打电话的手势,朝穆牧笑得格外灿烂,“牧哥,回去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呦!”
穆牧原地僵了一下,对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吐出一口气,这丫头他奶奶的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人送到,戏也该结束了。穆牧掏出手机叫车,左手揽上朱子羽的肩。
朱子羽吸了吸鼻子,接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穆牧扭头看他,“怎么打喷嚏了?冻着了?”
“没事。”
“我看看。”穆牧双手捧着他的脸,低头在他脑门上碰了碰,“应该没发烧。”
“真没事。”朱子羽拂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穆牧不理会他的拒绝,抓着他的手放手心里拢着,低头哈了几口热气,“车很快就到,回去就暖和了。”
朱子羽撇过脸,眼眶酸涩,心里难受,突然很想任性一次,“不回。”
“嗯?”穆牧问,“不想回家?”
朱子羽沉默着不说话。
穆牧扭头环顾一圈,无条件地纵容到底,“你想去哪儿?说个地方,外面太冷了,会感冒。”
去哪儿?
他也不知道。
他心里堵的难受,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口。不经意间一瞥,看到路边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抬手一指,“我想去唱歌。”
“唱歌?”穆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KTV,他勾了勾嘴角,“行,唱歌去。”
路过的包厢里传出鬼哭狼嚎的歌声,穆牧要了一个小包,进门后让朱子羽先点歌,他给家里打个电话。
先给林美婷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妈,我和朱朱晚点回去,您别等我了,早点睡。晚安!么么哒!”
林美婷正在敷面膜,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就挂了。
穆牧看了一眼正低着头找歌的朱子羽,拨通了许蕊的电话。
“许姨,是我,穆牧。”
“穆牧啊!小羽和你在一起吗?怎么还不回来?”
“在呢,就在我旁边,您稍等一下。”穆牧把手机放到朱子羽耳边,“和许姨说一声。”
朱子羽没有接过手机,就这么让穆牧举着,和许蕊说晚点回去,问她今天逛街累不累?买什么东西了?晚饭吃了什么?杂七杂八问了一大堆,等挂了电话,穆牧一看手机,通话时间十六分钟。他宠溺地一笑,朱朱这是在伺机报复呢!怀了些恶意的小心思,但莫明透着股可爱。
穆牧收好手机,挨着朱子羽坐下,“点好没?”
“好了。”
穆牧倾身去看,都是他爱唱的歌,当即就笑了,“你来KTV不是想自己唱,是想听我唱啊?”
朱子羽看他,“你给我唱么?”
“唱!”穆牧拿起话筒,在第一首歌的前奏里深情款款,“这首歌,送给我的……朱朱。”
朱子羽的心跳乱一拍,逃避般地快速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戳了几下,假装在点歌,实则心乱如麻。
穆牧连着唱了几首,嗓子有些干。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两瓶饮料,递给朱子羽一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才觉察出不对劲,这不是饮料,是含有酒精的果味酒。
他急忙抬头去看,朱子羽已经灌了大半瓶。
“朱朱,你没事吧?”
朱子羽晃晃脑袋,“没事,我要唱歌。”
穆牧有些担心,递话筒给他的时候虚扶了一把,生怕他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朱子羽酒量特别差,有一次俩人偷喝老穆存的葡萄酒,朱子羽只喝了两口就醉的人事不知,抱着他又哭又笑,还莫名其妙给他讲了一堆冷笑话。
舒缓的前奏充斥着整个房间,穆牧坐在沙发上,不经意间瞥一眼,朱子羽竟然点了首“比我幸福”。朱朱的歌单一直比较迷,他没太当回事,只留神着不要让人唱到一半摔倒。
朱子羽的声音偏冷,冷清的歌声伴着旋律响起,穆牧跟着哼了几句,突然觉得不对劲,他坐在朱子羽身后,朱朱背对着他,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是……听这声音怎么觉得朱朱快哭了?
他猛地一下蹿起来,转到朱子羽面前,果然看到朱朱发红的眼眶。
“朱朱……”他叫了一声,被话筒里传出来的歌声压过去了。
歌声还在继续,朱子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穆牧心里百味杂陈,悲伤压抑的曲调伴着朱子羽的声音搅着他的心,他突然觉得今天那出戏好像有些过头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朱子羽松了话筒靠在他身上,带着香甜果酒的气息扑了他脖一子,他身体一颤,听到朱子羽呢喃如梦的声音:“穆牧,你要幸福……要幸福……”
歌还没有唱完,歌词在屏幕上一行行地出现。穆牧搂着朱子羽的腰,偏过头时正好看到一句歌词。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穆牧整个身体都凉了,还没开始,怎么就想着退出了?
他搂着朱子羽坐到沙发上,心知肚明这会儿的朱子羽不怎么清醒,手上的动作便再没有顾忌。他把朱子羽圈在自己怀里,在他发红的眼睛上亲了亲,“朱朱,知道我是谁么?”
朱子羽任由他摆布,在他怀里老老实实地坐着,听到他的问话,先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知道,你……是穆牧。”
“穆牧是谁?”
“是……”朱子羽拧了下眉,“不能说。”
穆牧有点想笑,喝醉了嘴巴还这么紧。
“那你喜欢穆牧吗?”
“喜……不能说,不能说。”朱子羽着急地直摆手,动作很大,神色很慌张。
穆牧把他的胳膊扣住,轻抚着背哄道:“不说了,不说了。”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