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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不早不晚地停在了平京城铁大门前,太子手下的靖远军不得入平京,两日前就在离平京最近的固城驻扎下了,之前浩浩荡荡的车队,这会儿只剩下四辆马车和十几个东宫侍卫。
卫莘坐在马车中不敢出声,更不敢撩开帘子观察外边情况,直直等到年儿拉开帘子才算看见了这平京城的繁华。
“殿下随大监先行回宫了,吩咐说让姑娘先在宫外住上几天,等将手中事务处理完了再让姑娘入宫。”见卫莘看着孤孤单单的一辆马车皱眉,年儿解释道。
卫莘被他突如其来的安排弄得一时半会儿有些无措,但如今身在平京城中,想走也是走不得了,于是吩咐剩下的几名随从带路,重新在马车中坐稳。
等姬谆得到卫莘已经在他名下的房子中安顿下的时候,他正往皇帝那儿去,见皇帝前光是应付戚氏就已经废了他不少耐心。
所以,在见更难缠的皇帝前他必须将兵书拿来背一遍才行。
“殿下,您真就打算将阿菩姑娘安置在外边了?”
背得好好地突然被人打断,姬谆不满地啧了声,暗含警告地看了眼允启。
允启缩了缩脖子。
“在你眼里,本宫就这般翻脸不认人?”
允启赶紧摇头,马屁拍得贼响,“殿下说的是什么话!要说殿下无情,那天底下哪儿还找得出第二个讲感情的。”
马屁之所以谓之马屁,就是它虽然假的要死,但被拍的人还是很快乐。
太子殿下对该马屁非常满意,只是允启下一句话就让人笑不起来了,
“属下是担心,阿菩姑娘也会像祈福宫那位一样。”
祈福宫那位比殿下大个几岁,是殿下亲生母亲自小安排在殿下身边通人事的丫鬟,殿下年纪到了后自然被收用做了通房,后来跟着殿下入了东宫,因着一副好相貌,在太子妃和两位侧妃夹击中也算分得了一些宠爱。
有了宠爱,自然离怀上孩子不远了。
而没地位和靠山的东宫里的女人,一旦怀上孩子,离死也不远了。
那是姬谆刚登上太子之位的第一年,位子还没坐稳,还需要戚氏、木氏、年氏三家的助力,所以就算得知了戚氏的动作,还是掩耳盗铃地任由祈福宫里一尸两命,成了东宫后院当中人人心知肚明的悬案。
想到祈福宫,姬谆踏上台阶的步子霎时间变得沉重,脚悬在半空之中好久才有了触碰地面的实感,他头也不回道,
“阿菩是阿菩,她是她,本宫不会弄错。”
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那个选择。
但他只要一想到阿菩可能会死,会永永远远消失在东宫,在他眼前,一颗心就堵得不得了,何况,他也不是四年前的姬谆。
所以,有些事,发生一次就够了。
难言的情绪一直持续至见到满脸暮色的皇帝。
瞧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和屏风内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响,不用想,姬谆都知道他在做什么白日宣淫的肮脏事。
这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就练成了面不改色的本事。
年过半百的老皇帝将衣摆往身后一甩,袒胸露乳,强撑出一副精神尚可的样子向底下的太子问道,“太子此番远访蜀国,可有什么收获啊?”
姬谆说了些可有可无没什么用的消息将人糊弄了过去,太子代为监国理政四年,四年没深入政事的老皇帝早就没了年轻时的洞察分明,如今他只想着赶快找到流落民间的亲生儿子,然后再让替自己儿子坐稳了太子之位的姬谆退位让贤。
所以无论姬谆带来的消息价值多少,他都听不出来,就算听出来了也懒得计较。
“好了好了,不说费脑袋的东西”皇帝换了个姿势瘫坐着,“朕听说蜀国皇帝给你送了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儿?有多美?难不成能比朕后宫里的美人还美?”
敏感地听出了老皇帝的话外之音,姬谆放在扶手上的手倏然绷紧,愤愤然道,“父皇难道不知那蜀帝天性喜好美人,要真有他说得那么美,哪儿会舍得送给儿子。”
“说得也是,既然美人不美,不见也罢!”老皇帝一听,顿觉索然无味,懒洋洋起身往屏风里走,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娇吟声。
老皇帝气息不稳的声线从屏风后传出,“朕还有要事要办,太子回去就是。”
姬谆早对这儿的乌烟瘴气感到反胃,老皇帝一发话,立马没等太监领着就大步出了殿,等在外面的允启连忙跟上。
姬谆乘着轿撵回了东宫,与允启二人进了书房,想起皇帝对‘美人’的试探,待关上门窗再次忧虑道,
“其余人的口风可看紧了?”
“看紧了,木绍前些日子就压着往甘西方向去了,其余的几个都是咱们靖远军的人,定不会将阿菩小姐的来历传出去。”
姬谆抬手让他停下,“不,你少算了一个,阿菩身边的小丫鬟,你找时间除了。”
允启顿了下,拱手说是。
“做隐蔽些,别叫阿菩起了怀疑。”
这意思就是要制造意外了,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这么费心费力,允启还是第一次,要阿菩姑娘不起疑心不难,但要她永远都不怀疑太子殿下,是要费些功夫的。
允启领命离开没多久,木云蕴就提着亲手做的糕点找上了门,将手里的密信塞进暗格,姬谆出人让人进来。
“殿下一走就是好长段日子,妾身日日夜夜都盼着殿下回来,可殿下回来是回来了,却好似不记得身边有妾身这人似的…..”
木云蕴一句话说得婉转悠长,连标点符号都藏了十分委屈。
姬谆端坐在木椅上,任由抱着自己的女人一颗一颗珍珠泪哭湿前胸衣物,没有阿菩之前,他无聊时看看木氏这张脸也算有点兴趣,但人与人还真是不能相比。
一比,就好过将鱼目与珍珠拿来做比,谁输谁赢,刹那间便得分晓。
不过,姬谆并不打算让卫莘成为后院众人的靶子,故明面上对木氏的宠爱不能减,于是假作心疼地用贴身帕子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指着案桌上堆得有小山高的奏折佯怒,
“本宫身为东宫太子,平日里都忙不过来,更别说此去蜀国再回来,那案桌上的事务堆得都快赶上门外的廊柱了,蕴儿却说本宫将你忘了,岂不是弄得本宫里外不是人了!”
木云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案桌上果然如他所说一般堆满了奏折,
“殿下恕罪,是妾身不懂事,被这些日子来的思念之情冲昏了脑袋,未出阁前爹爹每每因公职回家晚了娘亲都会说道好久,彼时觉得爹爹不知娘亲情意,如今才晓得爹爹怕也是辛苦,妾身身为殿下的妃子却不知为殿下分忧,竟还徒增殿下烦忧,请殿下降罪。”
她像不怕疼似的,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清清脆脆,一番话,既表明了爱慕之心,又说明了父亲为国鞠躬尽瘁,只顾大家忘了小家,最后来句知错认罚,请罪的话用来求情,姬谆不仅不能罚她,还得感动于她的深情,考虑到她的父亲。
真是妙极了。
姬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女人柔软的后脊曲成弯弓的模样,后背衣物紧贴着身躯,曼妙曲线隐隐约约的,叫人平白生出扒光了仔细瞧瞧的冲动。
她低估了姬谆,她这些小手段放在之前他都没上过当,更别说有了阿菩的现在,装作感动地扶起人后,便借口公务繁多将人请了回去。
“殿下,”眼前出现一双葱白的手将褐色的食盒轻轻放在桌上,“侧妃走得着急,忘了要将亲手做的糕点带给殿下尝尝,特意让奴婢再送来。”
说完,端出糕点的时候右手指腹不小心撞到了食盒边缘,丫鬟惊叫出声,眼角含泪往地上一跪连连磕头低泣,
“奴婢手笨,惊扰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姬谆继续手上的公务,连抬眼看她都不曾,扬声唤门口小厮,“来人,将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那丫鬟本想借机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个脸,揭穿木云蕴借花献佛的谎言,以期被看上从而飞上枝头,不成想到美梦没有成真,倒是白白丢了性命。
哪儿想得到,姬谆老早知道木氏每每送来的糕点都是“假亲手”的糕点,但谁叫她有个当工部尚书的爹呢。
所以说,没那个身份,就别想要那个命。
半夜,卫莘在姬谆名下的府里收到了从东宫传来的书信,信是太子殿下经过深思熟虑,以及和允启大人的唇枪舌战后写成的。
信里写道:
阿菩亲启:
此乃本宫亲笔,用心所写,故须阿菩亲手,细心所读。
本宫与阿菩十六年共赏一轮月,实乃缘分,故阿菩与本宫相遇相知,乃命中注定,吾心喜甚。今十二,十五月圆之际,阿菩已入东宫,可与本宫在一处,共赏一轮月。
阿菩大概不知,府中庭桃树一棵,正好长成,待来年花开硕果之际,阿菩可归府中,本宫亦是,琼浆玉液,粉嫩桃果,吾心往甚。
宫中众生,生生不同,阿菩谨记,十五圆月相见,长长久久,于你我二人,既定之事尔。
信的末尾有个小图案,图案旁是朱红的批注:听希儿说此物名为爱心,若是女子见了必定会心生欢喜,不知阿菩可否欢喜。
他写了百来十个字,偏偏卫莘最在意的是“希儿”到底是哪位,这个对手好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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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鼓起勇气和喜欢的人表白,
“我朋友说我应该告诉你我喜欢。”
然后收到答复,“你朋友是谁???” 美人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