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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姬谆如约赶到。
“媞儿呢?”卫莘往他身后望。
“在饶儿那睡着呢,他们兄妹两人也好久没见了。”姬谆脱下大氅交给刘公公。
刘公公捧着大氅退下。
卫莘拉着男人坐到餐桌前,满满一桌,都是他爱吃的,
“皇上快尝尝。”
姬谆动作慢慢吞吞,卫莘心急,干脆把自己的筷子塞进他手里,
“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姬谆故意和她作对似的,撑着脑袋就是不夹菜,“阿菩这么想让我吃,难不成菜里头有什么惊喜?”
“哎呀,阿菩就是觉得皇上在甘西受苦了,想让皇上多吃些。”
卫莘眼神没有焦距地转动。
一看,就是在说谎。
小骗子。
心底拿她无可奈何地摇头,手上动作却越过一众色香味俱全的菜色,落在了距离最远的红焖笋干上。
卫莘心跳骤停,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男人修长的手握着银色铁制筷子,精致华美的一副画卷,被筷尖上滴着油的笋干破坏地一干二净。
卫莘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上下咬合的嘴。
嗒——
是筷子被放下的声音。
男人揶揄的声音随之响起,
“看来御膳房是招了新厨子,朕吃着,只觉口齿留香。”
“皇上!”
卫莘跺脚,脸色纠结,“皇上别说了,阿菩知道不好吃。”
“不好吃?”
姬谆舀了一大勺往嘴里送,“那朕怎么吃了还想再吃?”
男人的瘦削的脸颊被一大勺笋干撑得鼓鼓地,艰难地一下一下嚼着,看起来像极了卫莘八岁时养过得胖狸猫。
卫莘没忍住,额上的流苏一颤一颤地动。
姬谆仰头看她,杏眼弯成了天边月,螺子黛勾勒出的眉弯弯地安在明月上,俏皮却温柔。
甘西少水,姬谆便在军营旁打了一口泉眼,从前要走出几十里地才能打到水的军,有了性命相依的水。
他们给那眼泉取了个俗气的名字——天上泉。
姬谆在甘西凿了天上泉,宫里藏着轮海边月。
用茶水解了嘴里的腻,揽过她带着镶玉履带的细腰,鼻尖贴在她茉莉香的长发上,
“阿菩如此用心,我,也有东西要赠予阿菩。”
卫莘惊喜地问他是什么。
“阿菩随我去便会知道。”
男人的嗓音还是那么柔软,听进卫莘的耳朵,却让她浑身起了寒颤。
“走吧。”
姬谆站起身,比卫莘高了一个头的伟岸身姿带着不容置喙的力气搂住怀里的人,往门外走。
走着走着,四周的景物越来越陌生,卫莘握住姬谆放在腰间的手,停下脚步,
“皇上到底想给阿菩看什么?”
树影重重打在姬谆侧脸,卫莘听到他说,
“阿菩看到了就会知道,何必心急呢。”
他的语气和神态,都让卫莘害怕极了,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想,她不想让猜想成真,所以无论姬谆在腰间的手怎么用力,她都不肯再走一步。
姬谆底下头,“不要让我生气,阿菩。”
卫莘咬着下唇一言不发,浑身围绕着抗拒的气息。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刻他们一起用了晚膳,他还夸她做的菜好吃。
怎么下一秒,就成了眼前的模样。
是给一颗糖,再打一巴掌吗。
卫莘怕疼,她不要被打。
可由不得她,她不乐意走,姬谆就抱着人走。
冷宫一角,猜不透姬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蜀帝忐忑不安,周围冷宫女人又傻又疯的动静吓得他是一动也不敢动。
煎熬许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人。
是即将成为四国共主的北越皇帝。
与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冷血帝王不同,此时,他怀里还抱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
蜀帝眼神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他怎么能忘了,北越淳德皇贵妃可是从他蜀宫走出去的舞姬。
饶是当上了皇贵妃,也不能忘本吧。
洋洋自得的蜀帝,在看清姬谆怀里女人的脸时愣了好半晌,才举着手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卫......连氏,你是卫连氏?”
倏然,他抱住了脑袋,自问自答般,
“不,不对,卫连氏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而卫莘,在看见屋内人是谁的时候,心头上悬着的刀终于落下,扎在心口,疼得她连痛都喊不出来。
她长长凝视着老得不成样的蜀帝,然后闭上眼睛。
“阿菩不认得他了吗?”
好比恶魔的低喃,姬谆的手轻飘飘地放在她僵成一条直线的肩上,用比冬日冰雪还冷的声音提醒她,
“蜀国皇帝,桑桑不会不认得吧。”
桑桑。
好久远的名字了,久到卫莘都快忘了,原来那些会叫她“桑桑”的人,都死了。
她被姬谆送来的温暖和幸福模糊了眼睛,差点忘了,他与她相遇的开始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秘密被揭开,她□□地站在他面前,身上布满了丑陋的伤痕。
他喜欢的是没有心机,一腔纯粹爱意的阿菩,不是带着算计爬床,步步筹谋的卫氏女。
“桑桑!”
蜀帝沙哑尖利的嗓子把卫莘唤回了现实。
“你是卫连氏的女儿?”
都到了这一步,卫莘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一开始,她想要的不就是这样?
把蜀帝踩在脚底下,让他成为亡国之君,受后人唾弃,遗臭万年,她要把卫氏满门的怨愤全算在蜀帝的头上。
她开始不就是这么计划的吗?
她想要的姬谆都给了。
卫莘,你在难受什么呢?
日日在他面前装作阿菩,这么累,早些解脱才好啊。
逼迫自己这么想着,卫莘举步上前,夺过蜀帝手里的拐杖扔出好远,看着曾经把卫家当做蝼蚁般的人现在像狗似趴在自己面前。
卫莘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她已经忘了屋里还有谁,花盆鞋底碾在蜀帝脸上,听着他连痛呼都不敢的丧家犬样,卫莘弯下腰,
“堂堂蜀帝,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被你嘴里的奸夫淫夫的女儿踩在脚下,你说,我Eugene现在就杀了你,怎么样?”
“唔唔唔!唔唔唔!”满头白发染了泥土,浑浊的泪从蜀帝眼角落下,他疯狂摇头。
谁会想死。
是啊,谁会想死呢。
卫莘眼睛发红,取下头上发簪,发狠地往蜀帝身上扎去,簪子带起的血溅了她满脸,她失了神志,机械地重复动作,
“你不想死?呵!我爹娘就想死吗?我爹娘就想死吗!”
“桑桑。”
一直沉默的男人从背后夺过她手里的发簪,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鲜红的血。
抱着晕过去的卫莘,姬谆找人将只剩一口气的蜀帝拖了下去。
屋内多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男人贴上女人带血的脸,
“以后啊,我们桑桑再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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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进五年,越帝一统四国,改年号为晋安,号明圣帝。
晋安一年,明圣帝立太子生母淳德皇贵妃为后,世人称淳德皇后。
晋安十年,平京的百姓都知道宫里多了座金屋。
他们不知道的是,金屋竣工那日,明圣帝搂着淳德皇后的肩,定天下民生的嘴咬上皇后的耳垂,
“椒房以内,金屋藏之,桑桑胆敢再骗我,我就将你关在金屋里,日日教训。”
年过三十的皇后还是那副倾国倾城的模样,风拂过她白里透红的脸,也带走了她尾声的颤颤,
“皇上为老不尊。”
金屋,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桑稚居。
后人翻阅史料,其中记载,大越朝淳德皇后一生无名,帝谓之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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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
西南王大公子儿时最爱的爬的,就是桑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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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啦!很多话想说,最后也只有一句谢谢讲的出来,文章有好多不好的地方,急切、剧情不连贯、文笔差等等,我还有很多不好的地方要改,卫莘和姬谆的故事就到这里了,我和你们也是呀,希望可以下次在见呐!
PS:后面的更新都是在修文嗷
文章会在12月23或者24号入v 美人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