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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产的糖葫芦

美人娇软 马可波罗包 6793 2021-04-06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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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氏笑得花枝乱颤,眼角还渗出几滴泪,

  “西南王莫不是老得坏了脑子,还是西南王府要倒了,又要用我华家上下替你抗一抗。”

  “阿霓?西南王好记性,几十年前的名字了,竟然还记得起来。”

  多可笑,她在西南王府独守空房时,日日盼着他再入新婚时那般唤她一声温润的阿霓,等来的全是冷到人心都在发抖的“华氏”。

  现在她不要了,倒是跟狗似的眼巴巴追上来。

  常言道,郎心似铁,西南王却觉得眼前的女人才是这世上最难炼化的玄铁,他哀怨地看着华氏,全然忘了之前二十年,华氏过的是什么日子。

  华氏连看他都嫌费眼睛,若非他手里握着谆儿的信,她是决计不可能再与他多言一句话,男人耷拉的眼皮没让她生出半点怜悯,再次伸手道,

  “信呢?”

  西南王略紧张地摸了摸胸口,他说不清楚辛辛苦苦来贴一趟冷屁股的原因,皇帝的信,牵扯到姬钰。

  华氏对姬钰母子最是痛恨,让她瞧见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浪。

  “怎么?又不想给了?”华氏嗤笑道。

  “不想给就滚吧。”她说着就要关门。

  门慢慢阖上,阻断了西南王看她的目光,落下锁的一刻,华氏只觉得爽快。

  堂堂华家嫡女,可不稀罕一老男人。

  屋里的人睡得极香,甚至都梦到了远在平京的皇上。

  西南王不知道的是,早在姬谆登基称帝的那天,华氏就收到了平京来的家书,信上,已经成了皇帝的儿子问她要不要回平京,华家的院落又重新上了牌匾。

  华氏想了很久,最终落笔,短短八字:往事随风,吾儿长安。

  她不敢再回到华家,祖父只有父亲一个孩子,父亲也只有她一个孩子,母亲早逝,父亲伉俪情深,不肯再娶,到现在,百年华氏,竟只剩下她一人。

  她如何敢再住进那个满是回忆,却空无一人的太师府。

  周公庙的屋子不大结实,后半夜突然狂风大作,吹得屋门框框作响,华氏被惊醒,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

  如往常一般下床取了两张用于挡门的矮凳。

  刚走进门,就被门外蹲坐着的人吓得停了步子,黑沉沉地的天空闪过一道惊雷,华氏看清了那人的脸。

  她开了半扇门,用矮凳碰了碰他,

  “怎么的?西南王是戏文看多了?自个儿也想演上一场?”

  “阿霓。”

  西南王睡得脑袋昏沉,猛地被人吵醒,还以为身在西南王府,瞧见华氏熟悉的面容,哼哼唧唧地就要往人腰上靠。

  “姬博闻!”华氏惊慌后退。

  西南王一个激灵,往女人的方向伸的手停下,掌心对着掌心搓了搓,干涩的嘴长了几下,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华氏正是好眠的时候,拿着矮几走回屋里,西南王理解错了意思,站起身,拍拍衣服上染得灰尘跟在她后头走。

  一把油纸伞拦住他,华氏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西南王还是麻溜的下山去,省得等雨势大了,一把老骨头摔下去,熏着了庙里的香火味。”

  “我……”

  “你还是闭嘴的好。”

  华氏一股脑把伞往他胸口一怼,木门啪地重新上了锁,徒留被雨淋湿了半根衣管子的西南王望着黑黝黝的窗口沉默不语。

  华氏,名霓。

  霓裳曳广带,飘拂昇□□,西南王见到华氏的第一眼,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西南地处高原,幅员辽阔,草原众多,女子多形容营气,举止爽朗,而华霓,娇娇气气的,光是陪嫁丫鬟就带了六个,更别说那些胭脂水粉。

  新婚一月后,他突来兴致,硬是把没碰过马的贵女一把抗上马背,美人坐在黄棕骏马上频频回头,一双杏眼里噙着泪,看得西南王连爱马都管不得了。

  飞身上了她的马,搂着美人楚宫腰,带她看尽西南风光。

  “阿霓,西南美吗?”

  “美。”美人涨红了脸,粉嫩嫩的脖子最是禁不住痒,歪着脖子咯咯地笑。

  那是西南王第一次体会到何谓美人温柔乡。

  后来,后来父王偏宠妾室,他全心都投入了争权夺利中,见了她也只是短短几句问候,再后来,他纳了西南豪绅的女儿做侧妃,加上华家在平京的助力,顺顺当当成了西南王世子。

  西南王是什么时候对华氏开始冷淡的呢,大概是从华家太姥爷离世开始,那又是什么时候再记起华氏的好的呢,大抵是醉酒后闯进西南王妃的屋子,里边却没有半点烟火气的时候。

  又有什么用呢?

  华氏守了这么多年的死屋子,其中百味,哪里是他能体会到的。

  咚咚咚——

  华氏翻身下床,怒气冲冲地开了门,刚想破口大骂。

  熟悉的字迹被送到了眼下,

  “皇帝的信,看看吧。”

  华氏拆开信,读着读着,突然发狠地把信纸往男人脸上掷去,

  “呵,西南王想告诉我什么?想让姬钰做皇帝,还是你想做皇帝,嗯?”

  西南王早料到她会生气,信纸用料好,边角比一般纸张来得锋利,划过脸颊,留下一条血痕。

  用指腹擦了擦伤口渗出的血,他盯着穿着单薄的华氏,眼里燃着火,

  “西南兵强马壮,本王当年能直入平京,你说,姬钰有多大的成算。”

  直愣愣盯着男人脸上的血痕,华氏慢慢平静下来,弯身捡起被雨打湿的信纸,半可笑半怜悯道,

  “姬钰?酒囊饭袋,也配和我的孩子比?姬博闻,若是姬钰真有这本事,你当年怎么会送了我的谆儿去做别人的儿子。”

  “可惜呀,泱泱西南地界,你西南王连个继承衣钵的人都没有,不如趁着还能行,再多纳几个美人?”

  华氏是很认真地在介意,好歹做了二十几年夫妻,她吧,吃斋念佛地,总不忍心看着他老了,身边只有两个蠢笨如猪的东西。

  她一张嘴张张合合,听起来只有廉颇老矣的叹息,就连说起纳妾的事,都前后明理,理智地没有半点磕磕绊绊。

  华老太爷,博古通今,博览群书,华氏身为他的亲孙女,说不上文采斐然,但也不像一般闺阁女子随随便便就能被几句空话唬住。

  她的谆儿在吃人的皇宫里艰难求生,她在西南王府又怎么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他的深闺怨妇。

  整个北越,上至平京,下至甘西,她都有所打听。

  要说姬钰想动她儿子的皇帝位子,简直痴人说梦,蠢人就是蠢人,要他真有那本事,姬博闻怎么可能放着心爱的二子不管,眼巴巴把不受宠的谆儿送给先帝当便宜儿子。

  但是,姬钰为什么敢有那么大的胃口,还是不是世子位的落下,让他忘记了原本庶子的出身,选了个庶子当世子,不知道让西南王府的先祖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从地里爬出来。

  “西南王真当我和凌波苑里那位一样?西南兵强马壮?嗬,姬博闻啊,你连靖远军都没了,就算姬钰想争,他凭什么呢,凭他马上就要举不起大刀的老子,还是不听军令的新兵?”

  华氏说着,逼近一言不发的西南王,二十几年前华家嫡女的气场尽显,她抬着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人,语气不含一丝玩笑,

  “不过,西南王要是管不住自个儿亲儿子,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说,我要杀了人,会不会偿命呢?”

  她连鸡都没杀过,谈何杀人,但她眼里那股子狠劲,让西南王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会这么做。

  平京贵女,除了娇气,还有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心,如果姬钰再敢挑衅皇帝,她不介意让他看看华家女的本事。

  /

  平京,皇宫。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太医预计的临盆日也没剩下几天。

  为防卫莘发作时自己不在身边,姬谆干脆停了几天的早朝,大臣有什么事,都得写了折子送到御书房。

  由此,朝臣间对淳德妃不满更大,碍于皇帝的手段,不敢说罢了。

  姬谆可不管这些,他和阿菩的孩子,他必须得全程陪着,一刻都不能落下。

  推开喝在浓浓药味的药膳,卫莘苦着一张脸让姬谆放自己回一趟新兴居。

  姬谆当然是说什么都不能同意,新兴居离御书房虽近,但也得走上一段时间才能到,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那还得了?

  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早膳午膳晚膳,除了药膳,还是药膳,卫莘知道,双胎多难产,可是每天都这么补着,身子到没感觉有什么变化,心里却越来越堵得慌。

  不让她回新兴居,她心里有气,就要闹姬谆,男人手里拿着奏折一目十行,她戳了戳他小臂,气哼哼道,

  “我要吃糖葫芦!”

  姬谆放下奏折,“行,让御膳房给阿菩做去,刘迎——”

  “不要御膳房,要吃宫外的。”卫莘又道。

  姬谆有求必应,对进门的刘公公道,

  “淳德妃想吃宫外的糖葫芦串,找人去买。”

  皇宫里的人,办事效率就是高,不过一会儿,红彤彤的民间糖葫芦就大喇喇地放在了奏折旁边。

  姬谆担心她被竹签子弄伤,特意洗干净了手,亲力亲为地把糖葫芦从竹签上弄了下来。

  卫莘满足地捏起其中一颗,正准备放进嘴里,下腹一阵坠痛。

  糖葫芦咕噜噜地滚到桌下,

  娇娇气气的淳德妃捂着肚子道,

  “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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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裳曳广带,飘拂昇□□——李白《古风十九》

  翻译:身穿云霓做的衣裙,拖着宽阔的飘带,轻盈飘拂地升天而行。 美人娇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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