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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什么?”
“孩子!孩子要出来了!”卫莘疼得,只能靠拧男人大腿上的肉让自己好受些。
腿上剧痛传来,姬谆的脑子才重回清醒,一把抱起疼得蜷成一圈的女人,箭步往外冲,
“太医!快来太医!要生了!要生了!”
听他这喊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生了。
好在卫莘的产房早早就离了出来,离御书房不过几步之遥,当初选址的时候,一堆之乎者也的大臣蹦跶的比谁都高。
说产房污秽之地,设在皇帝寝宫旁边,实为不详,恐冲撞了皇上的龙气。
姬谆自从登位后,在大事上纳谏如流,好提议坏提议通通手下,偏偏在淳德妃的事上将帝王权威展示了个一干二净,但凡有大臣敢搬弄淳德妃是非,受罚事小,被皇帝问的当场哑口无言才是真难看。
好比产房选址一事,有谏官说了,血气污秽,要选得离皇帝寝宫越远越好,然后一番引古据今,要不是碍着皇帝,说不定能博个满堂彩。
姬谆道高一尺,轻飘飘一句,“尔母若知,定悔生尔。”
你娘要知道你这么说,得后悔生了你这个不孝子。
说的那谏官是声也不飘了,头也不抬了,灰溜溜地回队伍里去了。
此战,姬谆大获全胜,淳德妃的产房也大喇喇地按在了御书房旁边。
后宫高位嫔妃生子是大事,放到受皇帝独宠的淳德妃身上更是比天塌了还大的事。
就连对淳德妃怨言颇多的太后都露了脸,更别说那些个连皇上都没讲过的低位嫔妃了,说来可气又可笑,她们跟了皇上那么久,第一次见真人,还是在另一个女人的产房前。
太后,就是先帝的皇后,手里握着串佛珠,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快步走到产房门前,左右不见皇帝,奇怪地寻了皇帝身边的人来问。
被问话的小太监急得六神无主,手指着紧闭的产房大门,话都说不利索,“回太后,皇上他……他在里边陪着淳德妃呢!”
太后捻佛珠的手停下,松开老嬷嬷的手往产房里去。
一国之主,待在女人家的产房里不肯走,这叫个什么事。
“娘娘先存着些力气,现在才开了五指,再等会儿才能生。”接产婆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探了探。
不是她说,她好歹也是平京鼎鼎有名的接产婆,替宫里的贵人接产也不是一两次,第一次见到后妃都快生了,还赖在产房里不走的皇帝。
下腹疼得翻天覆地,卫莘贝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再咬,怕就是要破了,姬谆在一旁干着急,挖空了脑汁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能让她好过些。
干脆伸手到她的嘴前,怜惜道,
“阿菩疼的话就咬我,孩子是我们俩的,怎能只你一人受苦。”
卫莘也不客气,对着小臂张口就咬,她才不怕他事后想起来恼怒,就像他说的,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只疼她一个。
接生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吓得差点没端闻水盆,入宫前确实听了不少淳德妃独得盛宠的传言,她也没当回事。
想着后妃受宠不也就那回事,等皇帝厌了倦了,往前一切都是笑话一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接生婆想着,等她出宫后定要好好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仔仔细细说一说,连皇上都能做的事,怎么他们这些没甚出息的男人就做不得了。
太后跨过屏风,见到两人皆一副痛苦表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等再走近些,看都皇帝放在淳德妃嘴上的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咳嗽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卫莘疼得头脑发昏,没有听见,姬谆倒是转过头,见是太后,有些惊讶,
“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皇帝还准备在里边待多久?”
此举出格,姬谆知道,但要他放任阿菩一人在产房里带上几个时辰,他做不到。
太后认识姬谆这么久,从未发现他竟没随了姬家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骨头,成了个帝王痴情种。
但祖宗规矩不可废,把产房迁在御书房旁,已经是违了祖制,再让皇帝陪着淳德妃生完孩子,前朝那些人不得乱了套。
韩魏正虎视眈眈,北越内里可不能再乱了。
太后走上前,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淳德妃,道,
“皇帝若是真为她着想,就随哀家出去,产房迁址一事,淳德妃狐媚惑主的名声传遍北越内外,你若想成那事,总不能不考虑她的名声。”
姬谆不说话,她就转而攻克卫莘,
“淳德妃是聪明人,为皇帝也为你自己着想,还是劝皇帝出去罢,如果不嫌弃哀家一把老骨头,哀家就留下来陪着你。”
太后都这么说了,卫莘不可能不答应,艰难地睁开眼,松开男人的小臂,低声劝他,
“太后说的是,皇上还是去外边等阿菩吧。”
见姬谆欲要反驳,她吻了吻男人被咬出深深牙印的小臂,
“听嬷嬷说女子生产可不好看了,阿菩才不要让皇上瞧见,省得日后想起,便不再喜欢阿菩了。”
姬谆立马举双手发誓,“不可能!我日后待阿菩若有半点不好,便叫我天……”
“皇上!”
卫莘一喊,他就乖乖闭了嘴巴,仍觉不够,又开口,
“我会疼阿菩一辈子的。”
卫莘的一颗心像是被裹了糖衣似得,一跳一跳,每动一下都甜的她牙龈发酸,
“所以,皇上要不要去外边?”
姬谆拗不过她,点点头算是同意,替她捻好被角后起身对太后道,
“劳烦太后了。”
卫莘前五指开得极其顺利,到了后五指,每隔一个时辰才能多一指,姬谆和一众嫔妃从天亮等到天黑,也没等到淳德妃要生的消息。
其中有个胆子稍大的,和旁边人窃窃私语起来,
“不就生个孩子,弄得谁不会生似的,要闹出这般动静,要是生出来个不带把儿的,我倒要看她之后还有没有脸霸着皇上不放。”
这可说出了在场不少嫔妃的小心思,宫里的女人谁不想分得点圣恩,偏偏淳德妃一个把皇上全占了,半点油水都不肯露。
嫉恨她的女人不知求了多少菩萨,只盼淳德妃生个公主出来,要再让她生个皇子,凭皇上对她的宠爱,这后宫不得成了她的天下。
可是,嫉妒归嫉妒,酸言酸语也不在少数,表面上除了安贵妃、端妃、淑妃三人,其余众人站了一天,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一双腿早就酸的不认主了。
人也知道,这是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唯一机会,虽说皇上就算在淳德妃孕期都没宠幸后宫,但万一呢,万一就被皇上瞧上了。
伺候一回,可不得飞上枝头变凤凰,与那淳德妃平起平坐了。
所以今儿的嫔妃,瞧着来得匆匆忙忙,细看之下,哪儿个不是浓淡相宜,衣裙飘飘的。
只可惜,他们日盼夜盼的皇上,满心满眼都是产房里边的淳德妃,从里边出来后,连个眼风都没分给她们。
就连安贵妃仗着位分去和皇上攀谈,也只得了个好好坐着的招呼。
半夜,淳德妃总算发动了。
接生婆私下早被告知淳德妃怀了双胎,所以备着的人参含片等些续命的东西都加大了剂量。
淳德妃骤然发作,他们也不慌不忙。
“娘娘,再用点力,孩子体位好,头都快出来了!”
接生婆加油打气,太皇太后捏着佛珠串,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卫莘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接生婆让用力,她就重重拉着床帏上的履带,一股脑地往下身用劲。
“娘娘,再用点力,再用点力。”
卫莘渐渐恍惚,眼前发黑。
一盆盆血水接连着从产房端出来,鲜红的血色,看得姬谆又想冲进产房去,刘公公得了太后吩咐,务必要看好皇上。
见状,忙安抚道,“有太后娘娘在,淳德妃定能给皇上生个大胖小子,皇上何不趁着眼下,想想该给小皇子或小公主取个什么小名?”
皇帝、皇女的大名都是早早拟好了的,请一概不得,故允启只能挑了小名来说,只要别让皇上闯进去就行。
被阿菩咬伤的小臂发着烫,也疼,产房里压抑着的痛呼声,没有一刻不折磨着姬谆。
活了二十多年,姬谆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参片!快拿参片来!娘娘晕过去了!”
第一个孩子已经出来了,是个男孩,接生婆刚想告诉卫莘这个喜讯,才发现她已经头一歪晕了过去。
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在,她这一晕,可不得了,吓得接生婆是又是掐人中,又是塞了参片进她嘴巴。
双胎险关,有些农妇都不定熬得过去。
太后睁开眼睛,对一旁的嬷嬷吩咐道,
“去门口守着,别让皇上进来。”
屋内的慌乱倒是还是让屋外的人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有人兴奋,有人甚至恶毒地诅咒,姬谆再忍不得,推开刘公公拔腿往产房走。
守门的嬷嬷拦住他。
姬谆的眼里要喷出火来,
“滚开!”
嬷嬷拦不住人,还是被他闯了进去。
“醒了醒了!娘娘醒了!”
“皇帝,就在那儿吧。”
太后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 美人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