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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相守情谊，楚九要走
汗青有意识了。
洛雪再一次知道汗青对楚九来说的确很重要，只是看到汗青动了一下，楚九就可以忽略适才任何心情倒出一杯热水走上去，这个样子根本不是主从二字就可以说完的，完全是长期以来沉淀下的相伴，别人要不来、强求不到，除非楚九给，自愿给。
看着楚九很小心的喂汗青喝水，洛雪莫名其妙胡思乱想了一下，就是希望此刻躺在床上的是他自己，不止是现在这一杯水，他可能要的更多，接着自己就摇摇头，这听上去怎么着都像是幻想，还是那种不计后果的，看样子是他出现才将汗青拉回来的，进来看到楚九泪流满面的样子，那架势就是他若没有出现帐子里的人连离别都完成了，但他却知道汗青准备好离开却终是舍不得，本身没有任何放弃的念头，恐怕就算是到最后也不会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就是因为这样那么重的伤汗青还能活过来，这支撑他的信念无疑就是一个人，楚九。
不舍、不放心还是不能都好，汗青最放不下的无疑只是楚九。
洛雪没再想这情谊有多深的，他只是想回忆汗青睁着的眼睛，那眼神里的千丝万缕似乎把世间所有能用眼神表达的思绪一起宣泄出来了，那里面，是汗青的千言万语。
‘汗青’
楚九唤了一声，洛雪上前来略略检查，看到汗青竟然已经醒了，他很自知这不是他的医术有多厉害，完全是汗青自己要的，要醒。
汗青就那么看着楚九，这眼神清和平缓，璀璨还未去，看着嘴就角带出一点笑意来，含着劫后余生、如释重负的意思，洛雪一旁感慨汹涌，恐怕没有谁能说出现在的场景究竟有多深的感动，还有哪一次的起死回生可以带出这样大片的宁静，战事初歇、血腥还未散尽，帐外瓢泼大雨都如宁静了千年，叫人心里生出的咏叹收不住。
‘九’
‘别说话，好好休息’
不用看你都会知道楚九是开心的，按照楚九的心性，洛雪以为看到汗青醒来楚九一定会大哭一场，最少也是得抽两声说几句抱怨的，只不过这次汗青再要说什么的时候楚九竟会是俯下身去，轻轻拥着汗青说了句话，这话洛雪听得清楚，楚九说：谢谢你活过来。
这一句让洛雪没停下来的感慨接着排山倒海，他也是想说两句的，汗青，谢谢你活过来，你若一走不回楚九这里会发生什么，还朝那一场大片的流血生死已经让楚九怕的不行，他并非承受不起，只是不能再多了，楚九身边是很多人，只不过他必然是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这种存在根深蒂固，稍有差池就会牵扯到血肉里的疼，哪怕是你可以在他面前有过程的倒下，就是不能不让他看到什么就倒下，这种猝不及防才是楚九不能承受的，你该明白的。
汗青重新睡去，楚九毫无睡意，洛雪也没了就那么坐着，一夜听雨。
这场暴雨一直下了三天，让人觉得再接着下驻地都会被淹了，还好第四天中午的时候天开始放晴，汗青转到都尉帐静养，楚九这几天基本都在那边什么也没理，战场总结下来了交给云影去处理，后面有江英负责战后整顿，相安无事。
午后从北武军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张术集结关内北武军两万人擅离职守，强行越过哨卡向云州一带纵深意图不轨，前锋被北武第六军拦在云州城外十里坡，左辉接道军情后亲帅五千人去收拾，三月初七这天，十里坡北武一家人上演了一出不错的对阵，结果还未外传。
逍遥还给消息后面加了一句：钦差傅轻侯遇袭，伤的不轻行程搁置。
影子军团的消息会比通讯兵的要准确迅速，逍遥这一天都笑的听开心的，过午进了都尉帐，一进来就拍手直夸左辉有本事，从收拾石展到料理张术顺带着招呼傅轻侯，这一出出将计就计用的绝了，不疼不痒就跟什么都没做，世人看不到的时候效果已经好的七荤八素，苦肉计都使上了所用还都是老掉牙的招数竟然出奇有效，现在就差给张凉二人来个明正典刑弄出功德圆满，总结起来四个字：刮目相看。
‘你就这么高兴？’楚三坐在一边问了一句，他很好奇。
‘也不是，只是觉得一路走来左辉好像对我们挺客气的，那时候还觉得这人带点徒有虚名的意思，原来这是，真能演’逍遥颇为感叹，现在看看这一路最韬光养晦的就是左辉了，要不就说一遇敌军怎么打都赢的人为何一到小九这边就输的乱七八糟的，虽是真打也不见会都是有意，只不过他算明白了，那不是要跟小九死掐，只是拿自己给小九练手，想来这一路要是没这个人穷追不舍矢志不移的跟后闹腾，不单单是小九成长要慢下来，还有那些真的跟小九过不去的人要插进来，这功劳不比他们少，得承认。
‘别急着高兴，最终结果还未定，这一步要是走不好，往下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楚尘正言，他不是随便说的，这一次要是不能除去张凉二人收下北武全部军心，或是傅轻侯能有机会出面说点什，其结果么严重点就是全部前功尽弃，此刻左辉处在千钧一发的节骨眼上，一句话出口还是在何处路下一只脚都要寸寸计算，简单不了。
‘你知道傅轻侯爬不起来的伤是哪个弄得？’逍遥神秘一笑。
‘别告诉我是你派人干的，这险你也敢冒？’楚尘紧张，他这师兄多少有点师父那边带出来的性子，越是紧张的时候越喜欢弄点意外出来一鸣惊人一下。
‘不是我派人干的’
‘那就好’
‘不过，是我亲自动的手’
楚尘跳起来了，指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字来，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去看楚九，他二人这边抑扬顿挫的聊天前后没人插嘴，帐子里却是人不少的，现在不是吃饭的点汗青却是在吃着，楚九带着洛雪坐在一边研究药材，严春坐久了开始打瞌睡，逍遥说道这一句他才清醒一下站起来反应。
‘傅轻侯没一点可能知道是东龙军影子军团大都尉去砍他的吧？’楚尘抓着逍遥衣领开口，他太激动丝毫没注意到一边严春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光明正大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报家门’
‘小九，你这师兄他、、、、、、’楚尘把逍遥丢到椅子里转圈，后来走过去不知从何说起，没个预兆连声招呼都没打，这是完全擅自做主还不计后果的，严重。
‘二哥，我知道的’楚九没抬头，他这几天最关心的就是汗青，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和洛雪研究如何能让汗青好的快点，或是不留下任何病根，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怎么避开那一味苦的要命的药材，这四天就做这些什么也没管，此刻他不经意的说一句知道让楚尘很意外，一边严春拍拍胸口暂时坐下接着迷糊，只要楚九知道的事情就有谱，没什么吓人的后果。
‘小九你真知道？’
‘恩，我知道师兄会这么做’
‘那、、、、、、’
楚尘没说什么楚九就站起来了，走下来看向逍遥，严春忽然一个激灵重现站起来不敢开口，他就觉得现在有股子莫名其妙的气息，事情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了，楚九是知道但又不像平常那样通晓前后，那边逍遥也站起来了，他又回忆了一下甩甩脑袋差点跳起来，楚尘刚刚说了什么，影子军团大都尉吗？，那岂不就是那个在东龙军中神出鬼没从来面具示人的逍都尉？，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师兄就是那个连他都忌让三分的影子领队？。
严春跨出一步又收回来，就盯着已经站起来的逍遥目不转睛，彻底清醒了连半点睡意也没剩下，就是这几天他才多见了逍遥几次，只是他完全没在意过也没刻意留意过，单单认为这人就是那个师兄，完全没有想到这人就会是他见到就要行礼的一等大都尉。
‘小九’逍遥两个字说得平稳，适才的说笑或是高兴褪尽，显得平稳还很有力，前后完全两种心情。
‘我知道师兄会这么做，却不知道我东龙军影子军团带队大都尉会这么做的’楚九平静一语，看着逍遥说的。
‘末将做了，九少’逍遥微微颔首，认真行礼。
‘严都尉，逍都尉擅离军中私自做主，暴露身份公然伤及巡军钦差，将我军至于不利境地不计后果危及全军，触及军规六杀、家法十禁，该做什么你清楚，来人，拿下！’
严春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帐外随帅影子进来将人拿了带出去他脑子还有些短路，看了楚九一眼拔腿就奔出去，这情况太突然不能怪他，除了楚九脸上肃杀其余人都有些骇然，看不到情绪的就只是坐上汗青了，专注吃东西连头都没抬一下，成了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这到底是真是假、是个什么情况他得反应一下，有些乱。
‘九’洛雪好一会站在原地盯着楚尘看，竟然是一样不知所措。
楚九没再接着说，也没解释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坐回去继续看药方，楚尘站了会也出去了，帐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九，那一老一少我来处理’
‘不要’
‘九，如果他们理由充分，我就会跟他们回去’
‘好’
汗青说完站起来理理衣服往外走，洛雪觉得汗青这一走好像就远了去，是没想过汗青会说出回去这样的话，他已经觉得汗青不会离开楚九身边的，这理所当然是没有一点意外的必然，只不过眼前被一句话就什么都改变了，今天这是怎么了，逍遥来这一出连汗青都可能离开，没道理的。
‘洛十’
‘恩？’洛雪回头。
‘我要离开这里了’
洛雪没听懂，一连串的情况他还没挨个弄清楚，楚九说要离开是什么意思，他没多想下意识的就上前抓着楚九的胳膊，离开这里是要去哪里，是一个人离开还是带着东龙军走，尽管他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他知道楚九这句话很重，很有重量，通常楚九这么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件事即将要成为结果的时候。
楚九，你是要，去哪里？。
《前段时间有点事，抱歉》 骑驴擒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