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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再见萧魔，何为利用
楚九不喜欢离别，就算不是此时存在永别可能的分开他也不喜欢，任何。
躺在床上，其实他也不是很累，只是他就是不能再走出去送送洛雪，看着帐子顶的吊帘，眼前呈现洛雪牵着宝儿独行旷野的场景，洛雪这蝶医，终究要一个人走了，楚九在这一刻生出愧疚来，他从没给过洛雪什么，反倒是因为他让落雪一次次陷入害怕、难过之中，这本来跟洛雪没什么关系，朝堂还是军中，都没有。
他不留也不送让走，应该的。
帐外传来吵闹的时候楚九几乎睡着，一下两下他会接着睡，偏偏诚心折腾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起。
刚出帅帐就嗅到血腥味，从不远处扑面而来不轻还很新鲜，抬眼看到一大群人往这边缓慢移动，袖标各异、分数不一聚集的竟然很齐全，差不多就要到了第一层护龙卫的禁区，中间有个人不安稳的上下跳动，头发披散、狞笑不止伴随一片唏嘘，楚九才知道这吵闹并非来自石展麾下，眼前这场景之前他都没想过再见萧魔其人，不想这下不但是见了还给他备了份礼，这人，到底不会白来一趟的。
‘都退下！’
楚九大声说了，三个字出口圈子一下拉开退后两边，是萧魔没错，只不过比上次在帅帐的时候更吓人一点罢了，那时是魔，现在是发了疯的鬼，这人你还真得另眼相看不能小视了他，跟他打，别说一般军士，就算是巡查带队校尉都是够不上边的，十二将要上还的掂量一下，估摸着单枪匹马谁也别想，楚九目光严肃，从后方地牢到这里一路不近，如此长的距离、这么多人都还未拿下就是严重，入地牢之前这人是被锁了武功还关进最稳固的牢笼里捆住手脚，单是地牢上下六道哨卡都不是一般看守，就算这人已经直接杀到面前来了他还是要先想想是如何做到的。
楚九示意所有人接着后退让出足够大的空间，这反倒让萧魔安稳不少原地不动了，打量过去至少可以判断这人定然不太正常，应该不止是被关了几天逼疯了的缘故，四下挂伤的不少个个眼底冒火，今夜执岗将领包干带头拔刀，连他右臂上都有伤口可见折腾的够呛，是不是说明在场这么多人一个也不是对手，甚至是一起上都会被撕了的，楚九皱眉，他算是明白大哥那一句：无需审问，当立决，话里有这层意思。
‘楚九！’
这一吼楚九还真震了下，这人恨他都到这份上了，发了疯都还记得这么清楚一眼就看到，真不容易。
‘要见我何须弄出如此动静，怪血腥的’
楚九站立不动，明月篝火下自然随意仿若眼前无物，单是这一贯从容便给了四下安心，火气下了不少握刀都有些松了变得安静。
楚九站着却没闲着，帅帐里的影子六人已经到身后，他两手本就是后背此刻做了几个手势，一圈人挺多、两边哨楼上银镜反光全照在萧魔一人身上，光线偏差、焦点存在有足够影子发挥的地利人和，此时汗青、云影不在带着四将忙着，他那个能帮着打架的师兄逍遥估计还在研究收拾那谁没空理他，其他人，白天刚被他骂过到练兵场上死去活来滚了一回，记忆新鲜这时候哪个也不会擅离职守来他这边的，就算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只要没有应急焰升空动静再大也召不出谁来，离得近也会看理由充分的人先上，楚九想了一圈发现萧魔跑出来的时机竟然出奇的好，眼下这意外还真得他自己料理，一圈都挺放心的样子他自己却是不那么乐观，都感觉他无所不能会将一切突发握在手里，事实上他是根本没想到这人还能跑出来，此时也就是知道这人要找他报仇就完了，比谁都不多。
‘楚九，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这样说挺好的’
‘你靠近点！’
‘还是离你远点好’
楚九觉得还是有些累，不然现在怎么觉着晕乎，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对话，就算不是直接冲上来撕了他也总不至于心平气和聊天吧，关键是，这聊的什么东西，没边。
‘你不过来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好，我过去’
楚九真往那边走，示意都别轻举妄动，包干对他挺放心的连一身气势都收了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一时间就是偃旗息鼓谁也不见担心的样子，楚九挺无奈的，其实好多情况、一些场合他并不是那样稳操胜算，也并非都是熟知对手到必胜的境地，会冷静，三分天生剩下的被老相教、父帅熏出来，有从容，则是完全被大哥带的，诸多表现在麾下面前的性情都是习惯而已，这很容易被误会成厉害到没边，结果上下如此放心信任他是该高兴，但此刻必须承认这是带着冒险的，至少眼下他就不知道进入萧魔的攻击范围活不活的了，都说了现在离别可能就成永远，如是。
‘过来！’
萧魔专注的看着楚九走近，长发挡住了他的目光看不出什么，一身血腥像是笑的很开心，扬着还带铁链锁扣的两只手对楚九招呼，生动到一点都不真实。
距离不算远，楚九不着急走的慢，几步走下来他就想到点什么了，看到萧魔身后左右已经空出几个点位，今夜帅帐执岗的影子站出了六角，两队护龙卫也都选好位置，他也已经看到场外赵奇来了，不管这萧魔是正常还是脑子坏了，真有话说或是找他逗着玩都没必要赌什么，他也没兴趣玩什么游戏再忙活讨论谁算计到谁了，还剩下十步距离的时候楚九骤然收脚，一个动作等同开口。
东龙军中都知道影子军团里面帅帐执岗的墨影一队战斗力最强，却是连十二将在内都没有见过多少，深浅谁都摸不着边，有机会亮刀多数都会不见外人还一是迅速干净看不到光闪，眼前六名墨影一队高手同时出刀擒敌还摆在上下面前自然属首次，好看。
‘楚九你以多胜少算什么将军！’
萧魔大喊大叫，不过几下眨眼他就无还手之力只剩下张嘴了。
‘谁说过只能以少胜多？，不是今晚都有意撂脸子给我看等好戏，这还是跟你客气的’楚九哼了一声，说时看了包干一眼然后抬眼在四周扫了一圈。
不过眼神掠过扫了一下，就一下包干立刻低下头不吭声，身上火气早下光了，他早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九少的偏要折腾，每次练兵场下来都要跟九少闹闹愉悦一下是惯例，不过在他看来这次有点过，虽说萧魔的确是自己跑出来的也真就难打弄出不少血腥来，但这所谓‘顺水推舟’可算是差点玩出后果了，这都怎么想的，让影子带着护龙卫亲自上还能有好，下次九少不想见他们要想往帅帐里进必然是要费登天的劲了，还有，你哪个再敢来硬的试试看，直接切。
萧魔趴在地上动弹不了，影子已经收刀退到楚九身后，都没说话还照旧对里外都懒得搭理，包干冒冷汗，觉得周边凉飕飕的，被墨影队的影子看上在十二将里绝对算是能耐，他跺脚，从跟着楚九出战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挺委屈，哪个场合都先上当炮灰，冤死。
‘楚九，我有话说！、、、、、、、’萧魔还是盯着不放。
‘不好意思我不想听’
楚九转身往回走，汗青人后常说他像孩子，现在看来他手下这哪一个不贪玩，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慌不忙的跟他玩这个，摸爬滚打一下有什么不好的，就算这次上练兵场没按常规时间也不至于弄个人杀到他跟前来吧，这都是谁出馊主意这么不靠谱，若非知道处理石展的事需要转移点视线他还真没兴致跟着唱，萧魔有多危险难道没一个看出来吗？，荒唐。
‘楚九！’
萧魔再叫的时候楚九止步回头。
‘你不用费力气忙活了，我知道你跟我哥挺熟’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不用关心，你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不该把活命的机会压在这一点上，我哥做什么我都不会怀疑，你记住了’
楚九说完进了帅帐，几句话让包干没怎么反应过来，上前来处理的是外场赵奇，他没有下令把人再关起来，也没有交给边上后方地牢的人，连江英手下派过来的都让过，在萧魔还要喊的时候堵上嘴命身边人带走，楚九将人拿下只用了几个动作，他下命令甚至连动作都省了，就一个眼神结束，完了令四下散场回岗，不几下收拾干净，帅帐之前安静如初。
包干站在原地，就他一个还愣着。
‘包都尉无需多想，今晚还有事要做’赵奇说了一句。
包干回神应了声带人离开，赵奇没走，回身进了帅帐。
楚九没睡，帐子里却是没点多少灯火，赵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楚九坐在长案前若有所思，在他看来伤痛没有空隙安静愈合此刻应该很累，萧魔这一出不至于影响楚九的心情，赵奇猜测了一下，去了楚九睡意的恐怕就是适才楚九自己说出的几句话，是在猜的，他也不知道那句话里的全部意思，事实上跟包干说不用多想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在想的，想的比包干还多。
‘我不该说的’楚九轻声说了一句。
‘无碍’赵奇走到台阶下，他现在只能这么说，尽管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事却不能直接探问，楚九话里的哥哥是哪一个？，长少还是三少，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轻松，‘挺熟’是什么意思他没敢先想，只是楚九的话里分明有萧魔有意利用‘挺熟’活命的意思，是不是萧魔和长少、三少之间真的存在什么牵扯，这一点没有任何讯息毫无所觉，楚九在这之前也是，从未提及。
‘赵奇，什么叫利用？’
楚九忽然问了一句，赵奇思绪停止跟着一片茫然，楚九在不同时候、不一样的地方场合问过他很多问题，正规不正规严重与否他都是有回答的，哪怕是和汗青他们一样陪楚九逗着玩也不会一点没谱乱说，只是此时楚九问的这个问题不光是有些突然，还是太深刻也没有准确答案的，他当然见过利用自己也做过，谁问了他都可以立即回答没有任何顾虑，只是面对楚九不行，适才他在想的事到楚九忽然开口让他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感觉他这一开口就是，关系重大。
赵奇只能说，形势、场景、时机之类都有利用，如果涉及人，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善意恶意都一样，哪怕你情我愿也好，非到逼不得已一般人都不愿意做的，因为那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利用他人的人，岂不是自找苦吃？’
‘九，很多时候是绝对的逼不得已’赵奇说的很认真，逼不得已这四个字很多次是借口，剩下的就是你连避让可能都找不到一个的绝对，这一点，他算是深有体会。
‘没有例外吗？’
‘有一种，就是初衷不坏，利用之后的结果对谁来说都不坏，包括被利用的人在内都没有任何损失，那就不会留下负担’
‘有吗？’
楚九问，问的比什么是利用更认真，带上迫切。 骑驴擒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