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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将军府门前,醉汉
没人知道这消息如何传出皇宫死牢的,还一夜之间风传朝野上下、大街小巷,上至列堂公卿、下到街头乞丐一时间俨然是无人不知的架势,说了几个时辰就变成楚扬应该上九龙司的大堂,因为十二月七那天天洗台上御史中丞说过,拿下楚扬,中间有一句就是楚扬要‘经过九龙司会审’,这句话是当着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说的,五花八门、有无关系的人都听到了,当如楚然说的大声,很大声。
弑君谋反还是什么罪名从始至终都是皇帝一句话,说的还很快,跟着后来到处抓人、杀人快到逼得上下来不及多想,就这么定了罪、下了死牢,谁,证实过。
一两人议论无足轻重,要是整个京师、全天下跟着议论就是问题了,还是大问题,大到杀人抓人不得不停止,还有什么清洗不得不停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连大寒之日的明正典刑都延后无期。
早朝之上九龙司府尹、朝中四品京城节度使孙杰变戏法一般呈上一份请愿书,说是京师六十七家店铺老板、大小一百多处有名行当掌柜联名上书,请皇上让楚扬站到九龙司会审大堂里开口说话,那时候孙杰一人站在朝堂正中摆出一贯不温不火的样子说的格外顺口,上上下下鸦雀无声的看着这右相门下出了名的‘判官’捏把汗,时至今日,这右相门下最摸不清方向的人总算是开口了,语出惊人。
午时的时候上谕下来,命九龙司摆堂会审楚扬,主审的不无意外就是早朝之上吓到不少人的孙杰,陪审的,却是御史中丞楚然。
议论还在继续,还愈演愈烈,里外都在等着上灯时分,京城又来了不少兵马,也有诸多消息跟着传进来,说是西北边关北武军接管东龙军不顺利,李湘带着手下最得意的两千人到现在连东龙军驻地第一层防线都没进去,僵持不下,说是东龙军得到了什么指令,既不退让也不冒进。
还有就是,那个被发配的将军府三少神秘失踪了,死活不知。
司徒站在将军府的后花园里,看着日头一点点西偏,秦越刚进来看过他在不在才出去,他觉得此刻天虽无阴像,但今夜一定会下雪的。
‘总管大人’
跑来的是把双刀背在身后的雷灭,从花园山石后冒出来,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是此时他对司徒恭敬的很,说话都很有尊敬。
‘我说了,保护九少是我们的事,你们几个为何还不走?’司徒没转身,他觉得最近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单单是这个话题就让他觉得头疼,灭魂军团里的人都有点意思,却是一点都不可爱,一些事情固执的让人无法理解还找不出理由,连个借口都找不到像样的,比如现在。
‘我们几个不会给您添乱,必要的时候帮帮忙,现在多个人就多一份保障的’雷灭好声好气,甚至是还带着点笑,那张脸上依旧表情丰富。
‘是嘛’
司徒不再说话,他已经没耐心说下去,也知道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这几个人来的时候恐怕是被下了什么咒语之类,死活就认定这一个信念了。
司徒心里清楚,就算送不走绝不能让这几个人出现在皇帝视线里,也不能让谁知道这几个人的存在,一旦消息走漏,很可能全局逆转,那些枉死的人,就算冤了。
今夜,会不会出现长少还有他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不得而知。
这天快黑的时候司徒一直等的人终于出现了,出现的方式还很特别。
有个人在将军府外吵吵闹闹,把围着将军府的西虎军、禁军搞的晕头转向,秦越看着醉醺醺的莽汉拔刀也不是不拔也不是,这个人坦胸露乳还拖了个前后透风的破鞋,头发乱糟糟的连眉眼都看不到,出现的时候就是提着一个酒葫芦晃晃悠悠的往将军府来了,靠近了就听见嘴里骂骂咧咧,在一堆枪戟里跌跌撞撞的,还没完没了。
期间一直喊着:那个姓司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秦越没敢立刻拿了,西虎军带队校尉也没动,昨夜皇城传出的哨音弄得谁都心里没底、不敢妄动,天朝军中大小将士都知道这哨音,还怀着一股子莫名的崇敬,秦越跟将军府没仇,跟九少也无怨,这些年除了不能理解将军府九少何以能在弱冠之年接掌东龙军还得到上下人心之外,他一如既往的仰视这有些神奇的九少、尊敬骁勇善战的东龙军,直至现在得了包围这里的差事他也没有半分不敬于将军府。
三皇子说守着将军府只为了看着一个人,那就是将军府的管家,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照着做,司徒这个人他自然听过,来之前也曾点查将军府上下名册,从未听说将军府有过哪个姓‘司’的。
此刻这醉汉嘴里骂骂咧咧的是不是就是司徒?。
‘轰走’
秦越看看暗下来的天说了两个字,手下军士立刻长枪摆开,只是七八个人抬出去丢了老远,回来还没站稳当这醉汉就又摇摇晃晃的走回来的,再丢出去还是回来,如此往返几趟秦越就没耐心了,西虎军上下也都两眼冒火,这摆明了是故意的。
‘哪里来的醉汉,再靠近将军府就休怪刀剑无眼了’秦越还没拔刀,怒喝一声。
醉汉被他这一喝抬起头来笑了两声,秦越看到了,这个人好像有四十岁了,留着长须一副醉仙还没睡醒的样子,笑的都有点傻里傻气,看去人畜无害,只是笑完了照旧往刀枪剑戟这边撞过来,完全像是不要命。
一时间竟然是握着长刀的禁军相互看看往后退,盯着磕磕绊绊走过来的醉汉一个个晕的要死。
‘拿下!’秦越忍无可忍,就算是什么人物他也管不了了,到这里算是仁至义尽,怎么着这里外三层也不是死人。
人拿下了,还没费什么力气,一堆禁军冲上去的时候还没动手那醉汉直接躺倒地上,长刀之下更像是忽然睡着了一般不动直躺,手里的酒葫芦空了滚到一边,数十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盯着地上看。
秦越走过去也看了看,抓着脑袋看天望地再观将军府大门,谁能跟他解释一下,这是,哪一出?。
‘带、、、、、、、’
秦越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是被一个声音打断的,驴叫。
这驴叫他还听过,是那头似乎叫做‘宝儿’的驴子,秦越抬头看过去就见驴子从巷子里走出来,这驴子瘦了吧唧不值钱,却是足够特别好认,看了一眼你就会记住,尤其是那双没毛的长耳朵耸拉着一扇一扇的格外鲜活,此刻这驴子慢悠悠的走出来,有一声没下句的叫着,身上还背着来回晃的包裹,秦越两眼放光,他觉得这场景分外不真实,这驴子跟云县相国府旧居里被严阵以待包围着的时候一模一样,没变。
这是那神医洛雪的驴子,是宝儿没错,神医被关在皇宫里,这驴子是不是自己从云县找到京师来,无比神奇。
所有人盯着驴子看,就见这驴子走过来,向着醉汉走,等到它靠近的时候围着的禁军被两声叫唤惊退几步,还没上前的空当驴子低下头张开嘴对着醉汉的胳膊就下了口。
秦越跳开一大步,还没等他反应地上的醉汉忽然睁开眼睛就站起来了,他没有先坐起来,而是直挺挺的一个动作就站起来了,这一站起来是里里外外都往后跳开,咽口水声一下接着一下,秦越一身冷汗惊出来,黄昏将尽,这是,见鬼了。
醉汉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闭着眼睛念念有语,还像个不倒翁一样脚下生根身体却前仰后合的晃着,驴子宝儿站在一边长短不一的叫唤,秦越冷汗冒得更厉害,愣是没敢上前,难不成‘亢龙调’召出了神鬼?。
将军府前就剩下驴叫了。
司徒本是站在檐上看着,他没看到这一出,看到人被丢出去的时候他就走了,无声无息越过将军府高墙,在余晖未尽中离开将军府,兵马合围以来他首次离开,还神鬼不知。
黑夜铺开的时候将军府的大门开了,司徒袖着两手从门里走出来,门开的声音不小,却还未转移那边视线,几层人里面一人一驴唱和的正起劲,无疑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秦将军’司徒不得不开口喊了一声。
秦越立刻回头,看到站在门前的司徒,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
‘司徒先生有何指教?’秦越说的很大声,他是在拉回手下的注意,几乎是喊出来,自己也跟着一个激灵,天已经黑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某个错误,还很低级。
‘在下要去九龙司府衙’司徒简单的说了一句。
秦越来回看了一圈,虽然这将军府前前后后都被包围着,只是他自信真的看住司徒是因为这几天此人都在他面前,也就是说他全天候不下几十次进出确实看到司徒没有离开过将军府,期间此人脱离他视线的机会前后从未超过一刻钟,只是,自从门前醉汉出现到此刻司徒开门,他竟然已经半个时辰没看到司徒了。
秦越想起来就觉得脊背发凉,这个将军府管家还是简简单单站在那里,从没有任何情绪出现,他却觉得,这半个时辰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还牵连这许多人的生死。
‘上谕将军府禁止一切进出,先生请回’秦越恨得握紧佩刀,听着时不时冒出的驴叫他就来火,他想着等这管家转身就直接把那一人一驴乱刀分尸。
‘上谕恩准在下前往九龙司,又如何?’
‘并未接到上谕传旨,先生、、、、、、、、’
‘圣旨到’
秦越又被打断了,这次是人声,不阴不阳却足以辨别不是驴子叫,他转身下跪接圣旨的时候才看到那一双唱了半天戏的一人一驴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干干净净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将军府门前照旧空旷无人,安静如初。
传旨官宣读上谕:准许将军府管家司徒至九龙司府衙听审。
司徒接了圣旨直接就走下台阶,走过门前禁军,走出几步忽然驻足了一下,说了一句话:那醉汉是将军府三位少爷的师父,最擅长,装神弄鬼。
司徒说完就走了,走的时候还似乎笑了两声,身后却没一点声音,他就这么一个人干干脆脆的往九龙司府衙走,走的,还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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