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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一枪两招，楚九用意

　　楚九嘶牙，浑身伤口疼还在抽风他是一点也不想打的，惦着手里的长枪向对面看了一眼，木土塞三十几岁看上去挺猛的，扎了一脑袋的辫子绑了乱七八糟的兽皮，身上穿的该是狼皮袍子两眼瞪得就跟只野狼似的，看得出来这人应该挺恨他，人跟马都躁动不安眨眼就要冲上来，楚九和他坐下射雪驹却显得悠然自得还有心情回忆往昔，两国敌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和这人结的梁子得往前推，初到边塞那一年西兰前任右威卫将军、也就是这人的堂兄第一个上来打招呼，那时候黑灯瞎火带着不少人摸上来，楚九想着要杀一儆百就没管云影，结果还不错，云影说那有点意外，他是没想到一个将军会连一刀都挨不住被直接让砍了，就那一刀的确杀一个然后退敌十里，后面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事说来也不算久，楚九想那个右威卫将军不是云影灭的，怎么今天一上阵对面这家伙就直呼自己的名号要砍了他楚九，他这，多冤枉。

　　‘你就是天奇将军？’木土塞都快把楚九看的灰飞烟灭了，来回转了老半天才想来问了一句，话外的意思就是：你开什么玩笑。

　　‘前不久是有人这么叫我来着’楚九看看日头准备和这人聊聊，不用他来打最好。

　　木土塞直接仰天长笑，笑到楚九觉得多一会这人就会直接笑过去省打了，连马都快笑翻了才停下说话。

　　‘就这么一个没长大的奶娃子就是那什么天朝第一上将军？！’木土塞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说完直接拨转马头像是要回去找谁确认一下，看样子他还有些不忍心拿他手里那把大长刀直接把楚九劈了。

　　西兰军中轰然大笑，就连东龙军都有隐忍笑意，两军之前一句话就把十几万人笑开了，敌我一起。

　　这边楚九一口气没顺直接就无话可说了，还专门回头上下看了自己一眼，学着那木土塞回头问自己人要解释，那算个什么描述？，这一回头看到自己带过来的四将笑的在马背上抖，除了汗青、云影其他人一概花枝乱颤就差给鸣鼓吹号表示赞同一下了，他一时没明白，这交手也不止一两次自己在那边就这么个形象吗？，颠倒。

　　楚九扬起右手挥了一下，上下东龙军声音骤止、回归肃静，楚九接着做了个动作，长枪向后斜插钉入脚下坚硬的寒土晃动不止，而他本人直接翻身下马到抢边上垂手站立，射雪驹自动转个方向回到东龙军前头，楚九朝那边还在转悠的木土塞招招手，意思就是他那把大刀可以随便挥了，只管来。

　　‘你到底是不是天奇将军？’木土塞还没下马，不管是不是他想象中的人，楚九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一个大意外，吓得够呛。

　　‘你上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楚九立在原地，眼底是带着点笑意的，周身气场已呼之欲出。

　　他就那么站着，立在千军之前，地上长枪就在手边，银白色的轻甲将袍迎风而起，落入余晖在他身后铺开血色背景，寒龙刀安静的依附在身上悄然无声，淡淡寒气萦绕感觉就是他跨一步，都是生死。

　　此时西兰军大喊‘杀’字，迫不及待。

　　‘天奇将军身边的人能杀了我堂兄定然不是泛泛之辈，我却听说这样的人是这位将军带出来的，所以今日我一定要和天奇将军、、、、、、、、、、’

　　‘我说你怎么这么罗嗦，你口中的天奇将军就是我楚九，杀了你堂兄的是我的右都尉，那一次还是我画了奇袭迂回拦截的图纸把你堂兄收了，要报仇就快些，光是陪你在这摆架子都够累人，这么多人带出来说实话我并不想跟你一个人在这浪费力气，大家早打完各忙各的，不打你就回去好好把刺探得来的情报看清楚，免得阵前瞎叫唤破坏战场气氛，如何？’

　　楚九一席话说得轻松，没半点寒冷，仿佛两人拼杀就像是游戏一样过场就算了，愣是将全部血腥盖在一笑之下。

　　‘口气不小，看你这身气势倒还像样的份上本将军让你三招，来吧！’

　　木土塞下马了，长刀立到一边砸了个坑出来，他没把不削一顾藏着掖着，大张旗鼓的写在表情里带出来，谁都看得出他就是在说眼前这个楚九根本没被他看上，让三招他都觉得少，若非场合不允许他恐怕会耐心极好的教教楚九如何使长枪。

　　‘你会后悔的’楚九没抬头，前后都没看就捏了两下手。

　　‘后悔？，你若能碰到本将军，天黑之前本将军就带着麾下退兵’

　　‘这多没意思，还要给你留口气’

　　楚九像是说的很慢，只是一句话音未落人就骤然离了站着的地方，那杆在手边的长枪顺手一带先人而出，仿若流行急划空中逆转，银白色的长风扬空漫过，木土塞一惊抬头的时候银亮枪尖直刺眉心。

　　长枪过喉颈带落两条辫子木土塞张口还没喊出来楚九落足一点，起身三纵回身长枪脱手直刺入木土塞双脚之间，一手抓着枪杆两脚踢出去站定之时对上这右威卫将军惊恐万状的眼神，那杆长枪自身后飞掠，楚九一手轻转腰间后出抓住抢尾，枪尖刚好停在地上还未及起身的木土塞脖颈左侧，贴肌入土。

　　‘不好意思，两招’

　　楚九站立之下笑意未去，木土塞砸入土中的大长刀立在原地还未及上手，一刻钟不到，二十步、左右三丈方圆前后不过两招，结束。

　　西兰军中戛然当场，木土塞还没反应的时候换做东龙军喊了，喊‘好’字，不比西兰出的兵马人多声音却不小，气势也完全盖过，楚九这次没管任喊，看了地上人两眼拔了长枪往回走，射雪驹迎过来直接上马回位，走几步回头说了句退兵就不用了，记清楚他楚九长什么样子。

　　一枪两招，敌我肃然。

　　还未到军前楚九喊：点骑营冲锋！

　　东龙军阵前两侧步兵迅疾打开缺口，楚九一句喊完前路骑兵已经冲出，领队的乃是第四将严春，以赵奇为首六名校尉掠阵，四千名骑兵两路冲杀直刺西兰左右阵脚，骑兵为前锋牵引，整个战场大幕拉开，两方短兵相接对面较量，东龙军驻地兰山全线鸣号击鼓给前线呐喊助威，里外上下全皆，热血沸腾。

　　战场狼烟滚滚，配以余晖一点、漫天云霞血红，遮天蔽日。

　　楚九提马立在未动一万人前，身边汗青、云影还未出，身后还有两将未动，最近拼杀不过一里之距他却长风归身纹丝不动，楚九在看，看烟尘里如他一样静立肉搏之中仿若未见的人，在他看来阵前叫的最凶的人往往最好收拾，那些不叫唤、不着急还能漠视生死雷打不动的人才该头疼，西兰五年再来总不至于还是之前打着闹着的人唱主角，他是想见识一下这故作神秘的第一亲王要如何从他楚九的防线越过杀向天朝，举国来犯、重兵逼境也能叫不喜征战吗？，这个人，该是不喜欢打打闹闹的折腾，要打，就是放手一搏、生死一次，更惨烈。

　　‘汗青，左三路里面那位好像车轿坐的很舒服，拿下他’楚九没回头说了句，千人重叠在他眼前不过虚影，他要的是，看清。

　　汗青是佩军刀的，楚九一说拔马奔出的时候手上也是拿着一杆普通长枪，呼啸直冲。

　　‘九，中间还有右边前面那个交给我’云影低声一语。

　　‘不，中间的我来，一人一个’

　　云影微微皱眉没多说，楚九对身后说了两句带着云影跃马而出，他早就看到木土塞立在西兰后军里没动没走的看着，并没有再冲过来的意思，他一马冲过的时候这人连眼睛眨都不眨，不管如何该算一条汉子，虽未曾退兵却是带着自己的兵马后退百余丈，西兰来军超过七万人，此人这一退倒是减了四分之一，楚九挥刀之初看过去笑了一下，他记着了，改日再较长短得让这人三招，礼尚往来。

　　处在对阵之中看不完整，站在高处却是一览无余的，洛雪看得真切呼吸不畅，冷汗出了一身干了再湿来回凉，那根木柱子都快被他抓出十指印迹来了，楚九上战场什么样子他幻想过千百遍，却不曾想过是这样，那架势完全就是不要命的。

　　‘神医，我怎么看着小九精神头好的不得了，全自己来了’逍遥目光严肃，他说的是真的，现在敌我之中哪一个能看得出东龙主帅是带着伤的，还是重伤就睡了几个时辰爬起就冲上战场来了，动作利索、身法干净，好看的一塌糊涂。

　　‘楚九不要命了吗！？会有人替他疼怎么着！’洛雪更想出声骂人，楚九要是能听到他现在就扯着嗓子骂醒这傻瓜，带出去的四将还有两个闲着的他一个人没命往前冲什么，死撑。

　　逍遥不可置否，只不过他比洛雪要理智的多所以看的清楚，他看出来了，此番点兵上阵小九有心的，除了左右点骑营都带上了其余全部出自右路六军，后方指挥还是楚然，楚然位在东龙右路军师却偏做后方鲜少军前露面，此番上阵还真算得上首战，而且军前第一场对头阵小九自己第一个上，现下两军交手是把汗青、云影先派出反而将两将留后，自己还挑最显眼的位置亲自来，这些做法全部有违惯例还带有冒险性质，单是两招拿下敌方大将就不轻松，他看了，小九用的是十步擒龙枪，不惜强耗以求速战，小九有伤自然疼、当然累，眼下用四棱偏门阵、骑兵为先锋果断冲刺的战术自然有用意。

　　小九用意何在？，是要给楚然展示调兵指挥才能、添一笔战功，还是在告诉上下东龙军一次还朝几乎改天换日却是真就什么也没改变，他日楚扬、今夕楚九依旧笑傲战场，左右都尉照样千军之中直取敌首，是这样吗？。

　　逍遥念了一句：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洛雪有些不敢往下看，战场烟尘都快飘到他跟前了，铺天盖地的喊杀里若非楚九将袍好认他都找不到人，楚九将自己完全置于交战中地，进退有敌。

　　逍遥没再说，他也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小九是在做什么，今日战场还只是个开始，这种想发在此刻冒出来绝不是心血来潮，他想起到驻地手下帅帐执岗影子跟他说昨夜小九重伤之下离开过帅帐谁也没让跟，没离开驻地、没去前线小九到底去了哪里，都说今日小九醒来一切如初，还好像是没离开过兰山驻地一般饭吃的欢畅，逍遥分不清此时这种感觉是不是对的，他觉得自己要找汗青问清楚，尽快。

　　‘放冷箭！’洛雪紧张大喊，要不是逍遥拉着他恐怕直接翻下去了。

　　逍遥看了一眼，白色的长箭从西兰滚石车后方射出，他们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射箭的人，况且离的很远难以分辨，只能看到这些不多的长箭速度极快、去路精准，是向着点骑营骑兵，最多的还是在帅将身边呼啸。

　　‘这不叫放冷箭，我们也有’

　　逍遥看到了说了一句，跟着摸向腰间拿东西。 骑驴擒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