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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两军对垒，楚九当先

　　左辉担心洛雪想的更多。

　　‘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洛雪长声一语，多想一点就是自觉无能，自己好像只能有本事给楚九熬出不苦的药来，眼下不是要跟谁比但却是事实，看去楚九喝他的药是露的笑意跟吃汗青做的饭菜一样，但汗青这一路步步思量却也和做饭一样顺手，眼下还是能穿甲上马，和楚九一起冲锋陷阵、护卫咫尺的，他完全是，望尘莫及。

　　‘我说，这时候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左辉无奈一语。

　　‘没有，只是、、、、、、、、’

　　‘没什么只是，接着研究药方让那小子早点好利索了就是大功一件，我自己那边还四面楚歌的，加上那个傅轻侯就更得小心，这次要是出点什么差错以后我说什么都没一点分量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我出丑，真是该的’

　　左辉说完拍拍洛雪就走了，前脚刚出去就听到瞬时响起接连不断的军号，就那么眨眼功夫连成一片就响开了，洛雪跑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左辉的影子，就看到驻地人马来回，军号预警不是第一次了，这次，无疑是有些紧张。

　　洛雪就站在一边看，看着来来回回的人忙，他没打算去问楚九能不能带上他，连这个想法都没敢有，远望着楚九出了帅帐，已经换上将袍看不到一点伤痛，身后一队队人跟着走，他才知道汗青、云影两人上阵轻甲竟然也是银白色的。

　　楚九跨马的时候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洛雪立在原地感动万千。

　　转身，这时候军医帐区里头竟然走出个人来，东龙军左路军师楚安就那么晃晃悠悠出来的，响彻驻地的军号他好像根本没听到，超然物外直接就事不关己了，脸上也风和日丽摇着那把不合时节的鸡毛扇子溜达着过来，洛雪先心平气和，这些个高人已经领教过了，他得习惯。

　　‘您没事做？’洛雪无从探知东龙军里打起仗来到底哪个先、哪个后，这么多天他所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就一角都够他理的。

　　‘不过来了七八万人，况且此番应敌是右路军为主，难道我要跟过去打杂不成？’楚安说的很理所应当，一句话就把自己完全撇开来跟铺开的战场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还跟着翻白眼，西兰来了那么多人在他眼里还没被看上，这人，果然是得佩服的。

　　笑了笑洛雪要退回去，没工夫跟这老头斗嘴皮子，他已经知道楚然应该是东龙军右路军师没错，眼下楚安的反应就算是装的，能装出这效果也至少看得出战事还没严重到什么地步，还有就是摆明了他对楚然态度不好，右路军出击他这左路军师看上去老大不高兴，楚氏一脉、同属一军还是位在一职看着护着同一个人的，这较的哪门子劲。

　　‘别走，难道你不想去看看？’

　　洛雪驻足，楚安这句话极具诱惑力，这个时候这老头再没谱不会拿这件事逗他玩吧，不至于，身后楚安还自己嘀咕一句说什么此番还是楚然那小子第一次列军入战场。

　　二话没说洛雪冲回去裹衣服，楚安的确说过楚然是东龙军管粮草的军师，眼下，这楚家大哥陪着楚九第一次上战场怎么着也得看的，必须。

　　收拾妥当的时候驻地冷不防响起一声驴叫，在一堆马嘶里面分外突出，就叫了那么一声洛雪整个人都跳起来了，推开楚安往叫声来处跑，现在驻地调兵遣将就要上战场自然比平时忙，洛雪这一路颇有点跋山涉水的意思，还得小心谨慎别给东龙军碍事，等到他真的看到宝儿的时候帐区这边已经要安静下来。

　　是宝儿没错，不过不是自己个来的，背上坐了个人，一眼看去竟然是逍遥。

　　‘神医，我帮你捡回来的’逍遥跳下来拍拍宝儿笑着说，多日不见这人装扮未变连表情都和之前一样，自在无比。

　　‘你从哪儿来？’洛雪抓着逍遥问，宝儿在一边老往他身上蹭也没管，他看了，宝儿丢了这么久竟然都没缺斤少两，看上去比他舒服的多，问明白逍遥怎么会赶场子一样很准时的出现远比去弄清楚宝儿是不是没气节的又在外面认了临时主人有意义的多，他觉得。

　　‘这再说，我带你去看楚九那小子战场上是个什么样子，走’

　　洛雪被提着走的时候没来的及再说什么，宝儿跟后颠簸叫的惨不忍睹吓得他很担心自己的驴子会被东龙军里头烧火做饭的人看上直接弄个过煮了去，奈何逍遥提着他一路不停、一点不费力到后来直接变成飞的，感觉这一口气两步走的架势就是直接要上了兰山顶，天旋地转的事。

　　下面，分不清是哪一方还是两边都有的叫喊声震得人两耳发麻，杀声震天、回音天外。

　　洛雪被丢下的时候看到个东西就抱住，这地方够高的还四下敞亮，他在下面远望过，该是那些建在山尖、山腰的哨塔，一座座标杆一样的立在千里兰山上下，初来驻地的时候楚九带着他巡视时曾给他讲过，楚九说这些塔楼的位置、高度、岗哨安排都有严密的计算，全线前后一百六十七处哨岗塔楼可以在半刻钟内完成整线通息，其中任何一处出现异常必会有其他至少三处塔楼上的哨岗可以看到，主岗各个哨口，收视防线前后十里连接地上暗岗，在这些塔楼上执哨的都是各将手下单独训练挑出来的军中好手，除了主帅身边左右都尉，身上佩带‘红眼’预警焰的就是这些人了。

　　楚九说【白瞳】焰升空意为少量敌人进入驻地，主调里外防御人马乃以‘防’字为主，而【红眼】升空则是大批敌军奇袭靠近，是直接出兵应敌的牵引焰，主‘攻’。

　　洛雪呼吸两下顺气，这里该是兰山口往东不远的一座哨塔，回头就看那边逍遥还没喘完，一口气跑上这里就这么喘两下实在客气，洛雪竖手指佩服，还对退后一边、目光直视的哨兵见了个礼，能让他站这里，优待。

　　往下看一眼洛雪就被风噎到了，差点呛，军情出现却是谁也没说西兰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那镇定无比的楚安呢？，这情况还能淡然成那样，膜拜。

　　五颜六色一片，还是好大一片看不到边去，东龙军不过出兰山口往前走了不到两里地就是战场了，这个时候两方已经列军完毕，洛雪居高临下估计了一下楚九这次带出去的该有四万人差不多，摆出的阵势看去像是个拉长两个边角的四方形，前两侧乃是重甲步兵，身穿暗红色甲衣手持盾牌、执长枪，右后方轻装持刀校尉带队，列了六个千人短枪方阵，左边以战车、攻击箭阵收尾，楚九带着左右大都尉，四将、六个右路军都尉、十二名点骑校尉列马在前，身后是四千人以上的点骑营骑兵，加上处在阵型中间围在楚然左右成六芒星状分布的散队步兵，看去全阵完整，帅旗迎风铺开召起一地血红。

　　空白区约有三里远近。

　　西兰那边一马当前的乃是白装骑兵，重兵以反扇形成包围阵势而来，最显眼的还是那一架架十几人高的滚石车，还有拍好了巨型弓弩的架子，处在队伍后方却是一眼就能看到，前面不见主帅只有看去像是将军的人散在阵前，人马气势正盛、叫喊不断，王旗上果然是一个‘木’字，黑底金字显眼异常。

　　看着两军阵势，没打就已经嗅到血腥味了，此等阵势摆于眼前，三里坡上左辉和张凉那一场真就是小孩过家家，洛雪又抱柱子了，他觉得害怕，这害怕不是来自眼前战场，甚至还不是楚九带伤上阵让人揪心，他是想到西兰木塔亲王和小九两个人战场照面会发生什么，瑾妃陵寝里那一张人物画像几乎就是再长几岁的楚九，那上面【吾夫西兰国木系王族第一亲王塔】十几个字当时就看的他和楚尘从头凉到脚，此刻想来，字字要带血。

　　‘逍遥，你见过那边木塔亲王吗？’洛雪问了一句，山风凌冽、落日余晖，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没有，除去南征北战，到这边能休息小九还有一两次兴致好了到前面站个场什么的，此人之前从没露过面，军队是他的没错，只是这个人是不是真来了还不好说，至少今日就不在阵中，小九恐怕知道，他亲自上是因为大仗在后，这次要亲自给东龙军开个好头，还要借此次看看西兰军中是否又出了什么能人’逍遥君上前站到栏杆前，他心里也不轻松。

　　‘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传言西兰第一亲王木塔性情温和，好诗词歌赋不喜军政，都说是语如诗、人若水、面似玉，乃是出了名的潇洒王爷，其兄战死沙场传位于他一直到现在都未曾登位称王，还因为膝下无子弄得王室内部争斗不断、、、、、、、、’

　　逍遥君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了，抬头洛雪目不转睛看着下面战场，他觉得此时不该说这些也没心情再说下去跟着往下看，心里思索着不知道这位王爷一生执念一妻是不是真的，若是他执念妻子当真是已经埋在天朝小泉山下的瑾妃，怎么会对小九一无所知，直至进入两军对垒就要挥戈相向了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在跟谁打吗？，瑾妃不葬皇陵乃是北川王那老头弄出的结果，那老头包括大将军、右相这一群人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楚九平安落地，这些年若隐若现的西兰王族人都在寻找小九，为何就是那个统领王族的木塔亲王一无所知，这说不通还解释不了，真到眼前，是要如何收场。

　　逍遥无奈，此时还想了一下自己，师父养他看上去是放着养的，撒手让跟着一起疯，事实上这么些年该学的都学了，这老头觉得自己教不了了就丢到东龙军中来，一路下来直到混到小九跟前做了影子领队都没几人知道他是谁，师父养活他、教好他藏着掖着这么些年放在小九身边是何用意，难道这还能也是跟哪一个串通好了的？，千万不要。

　　楚家两子，整个东龙军包括前不久才撒手的老相，汗青、云影加上左辉还有他，这么多的人放在小九身边到底能不能扭转命运，谁知道。

　　‘楚九怎么第一个上！’洛雪惨叫了一声。

　　这一声差点把逍遥吓得掉下去，连同一边的哨岗军士都跟着震动。

　　的确是楚九先出了军中拔马站到两军之前，西兰一直叫喧不断东龙军这边却很安静，楚九拿着长枪出来的，寒龙刀还在腰上只不过对面的西兰右威卫将军拿的是大长刀，不短气势他就顺手拿了身后军士手里的一支枪，这木土塞阵前叫得那么嚣张就差冲上来直接咬人了，他也没必要跟谁客气，没当面打过那也是战场交过手不陌生，都熟人。 骑驴擒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