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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没多高，流氓
‘哪里蠢？’楚九好言好语，他在想着我这边还没找你要说法你还骂我，算了，你是老婆婆我让着你先让你骂，楚九回头看了自己一身上下，袍子是新的但是一身伤还一阵阵抽，想起来疼就觉得委屈，昨天不是他自己掉下去的，他楚九还不至于这么丢人，就算洛十失足也能拉到他从容而退，摔得这么惨全是因为那时候有一只手不早不晚、不轻不重刚刚好的推了他一下，于是乎，差点把心肝脾肺摔出去。
楚九开始盯着老婆婆一双手，那里太黑没看到脸，这手，印象绝对深刻。
‘浑身上下没个完整地方还敢跑，明知我老婆婆有意引你出来你还敢一个人不带的单个溜，现在只要我老婆婆愿意出手就能捏断你的脖子，这还不够蠢吗？’
这老婆婆看样子骂的舒服了，竟然跟后笑了两声，楚九默然，他还没自信能从云影眼皮子底下溜了不被看到，哪有那能耐去，云影不来多半是因为放心汗青，这个时候汗青不点头，你老进来至少要闹点动静的。
‘老婆婆，你为何引我上山还把我推下去，看在我摔得这么丢人的份上给个解释如何？’楚九走进两步，仰望。
‘白忙活一场有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是白忙活？’
‘白忙活就白忙活？’
‘为什么？’
‘你还要再问下去？’
‘要’
‘好，你再问一句我老婆婆就捏断你的脖子！’
老婆婆本是转过头一脸凶狠的看着楚九，活动两下右手好像真要冲过来一般，只是看到楚九摸着脖子后退就笑了，还没出声音，楚九没看到，老婆婆这一笑梅开二度、枯木逢春，她若是下来坐到一边去就会给人感觉是位慈眉善目、儿孙满堂的老奶奶，样子真实的就像是看到了她的孙子或是，重孙。
楚九还没接着开口人就飘起来的，他也是练武的，身手不比二哥、云影他们但好像还过得去，却是什么也没看清楚就离了地，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就死命抓着老婆婆的衣袍不松手，他站得地方是一棵树上，似乎是这里最高的一株树，还是，树尖。
‘你真怕高？’老婆婆稳稳站立枝叶上，盯着楚九皱眉。
‘不怕！’
‘那太好了，在这里看看风景，然后自己想办法下去，后会有期小九儿’
楚九想喊的时候手里已经空了，再抬头四下空空荡荡就剩下凉风，楚九没敢动，两手张着保持平衡脚下半寸未移，此刻他可以俯瞰方圆五里还能看到云州城的主大街，只是没有心情看，半点心情也没有，这老婆婆选的地方太好了，就脚下一根细枝，最近的枝干还在五步远的地方，这要是来点大的风，直接摔，还会比墓室里那次，更惨。
楚九是不怕高的，他一个带兵将军要是怕高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只是，他必须承认他对爬高没设么兴趣，像现在这样站在这么飘摇的地方看风景就更没什么兴趣了，想起来今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洛十抓了一大把长针在手里对他说没有允许不准动武，他可是指天对地保证过的，那现在除了用轻功还能怎么办，难道真就再摔一次？。
楚九立刻摇头，再来？，摔不起。
日近黄昏，暮色苍茫。
楚九没有往下看，于是就没有看到下面有人的，云影。
云影来了一会，那老婆婆走了他就落足，站在树下仰望枝叶之上的楚九，其实楚九站的这棵树挺特立的，周边空出好大一块，云影目力好，甚至把楚九脸上的表情也看到了，看着楚九皱着眉头叹气摇头，似乎在思前想后怎么下来，看到最后楚九用的是，爬。
云影想起来，多年前第一眼看到楚九的时候就觉得九儿应该是很可爱的，后来习惯他人后孩子气，现在才知道，戎装脱下、离了军中，九儿把他的可爱，都留到现在来了。
‘九’
云影叫了一声，他叫的时候楚九刚刚抓到一根还算像样的树枝往下找落脚点，他一喊楚九两脚就踩空了。
楚九吊着向下看了一眼，挺无辜。
‘九，松手没关系，我一定会接住你，保证’
楚九眨了两下眼，就看到树下云影张开双手看着他，落日余晖投在云影身后，逆光里可见目中璀璨光芒，是带着笑的，笑的温暖极了，似乎有好多次这样向他张开双手，楚九看的最清楚的就是眼前，云影很自然的张开怀抱，衣袍飞扬人却纹丝不动，让楚九觉得那怀抱一定带着阳光，暖融融的还会很安全。
‘保证？’楚九确认一下。
‘我保证’
楚九松手了，闭着眼睛松手，他试过提提内劲，却是全身跟着疼就没再敢，于是就毫不顾忌、完全放开的松手了，就在松手之初稍稍用力避开枝叶跳出去一点，算完。
云影当然会接住楚九，不管他是站在原地还是离地往上了一点，楚九掉下来的时候不偏不倚落到他怀里，云影还没碰到楚九腰后伤处，撑着胳膊下接住转了一圈倒到地上，他在下面垫着，楚九半点也没碰到。
‘九，你看，也没有很高’
楚九睁眼，他还趴在云影身上，云影面纱掉落，楚九揉揉眼睛，他才知道云影笑起来原来可以这么好看，像是发现了某些新鲜的事情，楚九就趴在那里盯着看，看的，还挺认真。
‘九，你在，研究什么？’
楚九回头，汗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还已经站到他们一边。
汗青看着眨眼的楚九摇摇头，上前把楚九抱起来理理衣服说该回去了，楚九看了看掉下来的地方转身走，他转身云影才爬起来揉揉胳膊，一边汗青也开始皱眉。
‘被谁教训了？’云影问了一句。
‘你也小心点的好，关天虎亲自过来了’
‘你应该把他劝回去’
‘那个人认准的事要是谁人劝的动，云大人何不自己去试试看？’
汗青说完大步走出不再理，就算十八骑知道昨天的事他还至少有点办法先把这堆火灭下来，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也能筛选好了该放的放、该留的留，甚至是一大队人马冲杀过来他都能变出神鬼之兵无声无息灭干净，唯独，关天虎其人他却没办法的，简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汗青抬头，若是适才告诉楚九这人来了，楚九一定什么都不管的三两下爬下来溜得比谁都快，一点玩的兴致都不会剩下，楚九治理三十万东龙军得心应手，却是一到关大爷这里就头疼，他现在觉得军师这次一定是故意把这人放出来的，一定是。
回到三草堂觉得挺安静的，楚尘回来了，坐在院子里拿着茶杯若有所思，一边离忧捧着脑袋盯着看，被看的人没半点回应明明是没一点意思的事，她却好像很有兴致，看不够。
‘二哥’楚九上前叫了一声。
‘别叫了，他像是老僧入定了，回来就坐到这里目不斜视、谁人不理的’离忧没回头的说了一句。
楚九不知道二哥在想什么，但是却是知道一定是在思考的，从小到大只要遇到关系重大的事情二哥都会这样，坐上个把时辰都算短的，闷在房里半天不出来都干过，这个时候最好谁也不要去打扰他，不然等他想完了兴师问罪可是一个，也不会落下。
楚九去找洛十，这两天要是洛十不对他吼，他都觉得怪安静的，没事做。
汗青、云影出奇一致的找了张椅子坐到一边研究楚尘。
常三草走出来的时候脸色凝重，看样子很累也没什么精神，嘴里还神神秘密念叨着什么，汗青想起从老婆婆那里听来的事，到这里他就觉得三草堂地理位置特别，昨天过来到今天出去转了一圈汗青才明白这是有用意的，正如常三草所说的那样，三草堂被烧没了不心疼，如果知道用不了一天就会又有一座新的房子立起来估摸着谁也不会心疼，三草堂四周肃静、背倚小泉山，还刚好压着一条通向那座陵寝的地道，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就是常三草住了十几年，据说那条密道就在他东厢床下，他却好像毫无所知，昨夜跟着他们爬山找路格外卖力，还有，这是盖在这里有意守护陵寝的的，那常三草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真的没有进过陵寝吗？。
汗青说给云影的时候两人看着在院子里来回走着的常三草，若是知而不言，那掩藏的也太好了点，还让人找不出理由。
‘那老婆婆应该是西兰人，还跟小九有着某种渊源，昨夜十八骑四个人被她带着晕头转向了一晚上，看那架势，天亮才找着北’汗青语气不满，真够丢人的。
‘她守护陵寝，还有意引小九进去，为什么？’
‘已经有人在找关于这座隐秘陵寝的故事，等等吧，也许三少一会想通了就会说给我们’
汗青没接着说，接下来要说就是关天虎了，他实在不想说，想起来这人就跟楚九一样头疼，就想着明日离开这里不要看到那关大爷坐在云水亭子里就好，可能性，低。
屋里传出动静，还不小，楚九退着出来时一只水瓢跟着飞出来，落地。
楚九看看地上打转的水瓢，然后走到一边坐到台阶上，拖着下巴学他二哥楚尘，思考。
‘九，怎么了？’汗青走过来看了屋里一眼。
‘洛十他，骂我’楚九抬眼，挺委屈。
‘骂你什么？’汗青笑。
‘他骂我，流氓’
楚九说的很认真，看上去很想不通样子还很专注，只是他一说完汗青就笑出声了，跟着是云影，再然后是剩下的三人，反正不论如何都在这一刻回神，还一个表示，除了离忧其他几人笑意竟然是差不多的。
楚九看着一圈人笑，不明所以。
‘九，洛神医扎针很疼、开的药方很苦吧？’汗青俯身，笑意未去问的认真。
楚九点头，不无意外他对洛雪下药扎针记忆深刻。
‘那，下次洛神医沐浴更衣的时候你就不要看了知道吗？’
汗青说完笑就变得别有深意，剩下的人除了被传染开始思考的离忧，统一对着楚九点头，楚尘忘了还没想清楚的事、云影暂时不去想怎么应付关天虎，就连常三草把发现的奇奇怪怪现象也撇了，摆出足够认真的态度对楚九教育。
楚九觉得一圈目光挺有压力就点头了，还伸手指了指天上保证，只是他看着那水瓢还是想了一下，洛十和他差不多高不瘦弱，穿着打扮、行为举止是男人没错的，长得好看也正常，却是皮肤比女人还好十指纤长，身上带着很好闻还不是水粉之类的香味，更像是从骨子里散发的味道，今晚，洗澡还不让看，给拿衣服递过去抄起水瓢就把他轰出来，还骂他，他是什么也没看到不过骂就骂了，只是为什么是，流氓？。
楚九还没想顺畅洛雪就出来了，几人看到，穿的整齐头发没干，脸，还有点红，
楚九看了看老老实实没说话，也没多问，走过去把水瓢捡起来拿进屋子，等到他进去楚尘第一个大声笑，常三草看着洛雪笑的几乎要撒手人寰去，而后，三草堂当天晚上格外风生水起，汗青心情好了给楚九做了一桌好吃的，楚九安安静静的吃饭，中途还颇为小心的给洛雪夹菜，洛雪把一口汤都喷出来了，饭桌上的气氛，欢快无比。
后半夜楚九溜进洛雪的房间，等到洛雪察觉的时候楚九已经捂上他的嘴，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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