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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会计菜鸟试飞实录——▶—— 播放键，画面开始 ——▶——

　　即使同时做秘书与记账两项任务，我还是有不少空闲时间，我把这些时间都用来学习了。由于会计要考许多证书，不论是跳槽还是内部提升，不断考试获得高含金量的会计证书是必要的，这是个“生命不息，考试不止”的职业，所以DT公司也允许财务部员工在完成本职工作之余看书备考会计职称或CPA考试。对于我这种非会计科班出身的菜鸟来说还没资格去报考这些，首先要考的会计从业资格证（简称会计证），因为财政局规定所有企业聘用会计都必须有会计证，所以这算是在中国做会计工作的上岗证吧。

　　我特别受挫于看不懂DT公司的会计凭证，所以以为大学里学的会计那几门课太陈旧、脱离实践，于是为了考会计证专门报了个培训班。每当晚上有课要上时，我总在下班后赶不及吃晚饭，路边买个煎饼就匆匆奔赴课堂。听了几堂课才发现，其实这个会计从业资格的内容跟我在大学里学的差不多。不过这个会计证的培训让我认识到会计真是门槛很低，因为课堂上到处可见四五十岁的大妈在学，有一次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大妈某个例题没听懂问我，我讲解了两遍她还是很迷糊的样子，可是在我看来那是一道很简单的题。于是我郁闷地想：大概所有人都觉得会计好找工作，所以很多人都以为考个会计证就能做会计了吧，在这么多低端会计人员中，我以后离开DT公司该去什么公司做会计呢？

　　两个月后我通过了会计证考试，下面要想的问题是还该学些什么才能弥补自己与科班毕业的人在会计专业知识上的差距。我认为要以考会计证书的形式来完成会计专业本科四年所有专业课程的学习之路。和财务部大哥大姐们的接触中我也知晓了不同会计证书的层次：会计证是最容易考的；其次是会计职称证书，一共三科，全通过了由当地财政局颁发职称证书；最高级的是注册会计师（CPA），一共五科，必须在五年内全科通过才可以获得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认证，另外必须在会计师事务所执业才能获得执业会员资格。DT总部财务部的同事大多都在考中级职称和CPA。我随便借了本CPA的教材看了两天，感觉以自己现在的会计知识水平还是有难度，所以决定考下会计证后先考初级职称。不过，我的本科专业不是会计，所以要报考初级职称需要单位提供证明具有两年会计相关经验，而我现在还毕业不到一年，没有报考初级职称的资格，那么在这空闲的时间里我还能学点什么？

　　我想起淑华姐说的李跃天的例子，还有常在公司见到外方总部派来支持电算化会计系统的人，以及我替邱总去外方总部和外资银行送资料时在那些繁华商圈高档写字楼里见到的白领，他们无论是装扮气质，还是谈吐和举手投足，都透出和DT公司的人完全不同的职业风范，让我觉得那才是邱总说的professional，于是我对未来要跳槽的公司类型有了初步规划：我要去坐落在那些高级写字楼里的外企，去做一名从外表到实质都professional的白领，我不要再在DT这种披着外资外衣的、在简易写字楼上班、办公室连空调都没有、每月只能领到几百块钱工资的土公司，而且我要与优秀、拼搏、进取的人们为伍，而在DT放眼望去各部门都是没受过高等教育、每天人浮于事地低效工作、没事就凑在一起谈论谁买的衣服和包包漂亮、谁的孩子学习成绩好之类话题的大妈。

　　那么我知道我下面需要学习什么了，就是掌握用英语做会计，虽然我不知道外企的会计工作要用多少英语，但起码从DT报送外方的财务报表、邱总收发的传真、我协助制作的外资银行贷款申请资料中知道，在外企起码这些商务信函和报表是必须用英语的。虽然我在大学里学西方会计这门课时接触过中英文对照的会计专业词汇，但我感觉还远远不够，我需要系统地学习英语会计实务操作，而不是仅仅读一本会计专业英语词汇大全。于是在报纸上翻阅了一通后我找到了FESCO（外企服务总公司）的培训广告，那是英国伦敦工商会（简称LCCI）主办认证的会计资格。教材与考试都是全英文的，认证分为三个等级，一级是Book-keeping（簿记），二级是Book-keeping & Accounting（簿记与会计），三级是Accounting（会计学），我想现阶段起码要把一级和二级学完。

　　接下来两个月的周末，我都要上课，而且一次课就要一天，我的大学同学只要周末找我玩或者打电话问候我，我的回答都是在上课。虽然我选了会计这个比工科简单的专业，但还是觉得自己和会计专业毕业生相比落后了起码三年，我需要在尽量短的时间赶上，应该充分利用现在这份工作的清闲。

　　三个多月后，我在LCCI会计一级的考试中得到了“Pass with distinction”的分数，LCCI证书的成绩只分三档：Pass with distinction（相当于优秀），Pass（通过，相当于合格），Fail（未通过，不及格）。而这个时候我工作也满一年了，DT公司发给我毕业生的转正定级表，我一看，如果按照行政体制内的职称评级体系，由于我不是会计专业，所以职称是助理经济师。我不禁苦笑，对于想做会计的我来说，这个职称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要得到助理会计师的职称，还得去考试，可是职称考试一年一次，我只能报考明年的，于是我想用现在手里的中英两个会计类初级证书去人才市场上试试水，谋求一份纯粹的会计工作，哪怕不能马上去那些大牌外企，哪怕只是去一个很小的公司做最简单的业务，我也要做个独立编制会计分录的会计，不想再做现在这种简单的记账工作了。

　　我的求职之路并不顺利，几个月过去，把所有刊登招聘启事的报纸都翻了一遍，投递了很多封简历，尽管有几次面试机会，但都以我不是会计专业毕业、没有实际会计经验而失败，而且这些还都是些不知名的小公司。正当我沮丧的时候接到一家香港公司ZL的面试通知，这家公司虽然是港资，但它的控股母公司是日本某知名世界500强企业，但这公司是做手机和通讯产品的，这方面的业务并不是这家日本公司的强项，至少这个牌子的手机在市场上没什么知名度。我在报纸上看到ZL公司在招会计两名，也是看在日方的名气才投递的简历，所以我应约去参加面试。

　　ZL坐落在信息产业部的一个研究院里，办公楼比较旧。面试官是个很年轻的帅哥和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男人。我以为老人是财务总监，帅哥是会计主管什么的，没想到正好相反。帅哥是普通话说得不太利索的香港人，是香港母公司派过来的临时财务经理，名叫Julian。老头姓陈，是刚到公司不久的会计主管，目前财务部门只有一个出纳。和DT这种财务人员有上百人的大公司比，ZL就是个纯粹的小公司。

　　面试还算顺利，Julian用一篇英语文章考了我的英语阅读，又问我取得的LCCI证书成绩是多少，LCCI是英国的，他是香港人想必应该知道，那位陈主管肯定是不知道的，但似乎用人决策权在Julian，看得出Julian对我还算满意，而且我感觉我的英文水平和LCCI证书起了很大作用，应该能弥补我在会计经验上的欠缺。所以，我面试完就感觉被录用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果然，没过几天我就接到ZL公司HR的电话，我被录用了，而且工资比现在翻了一倍都不止，这还只是试用期工资，转正后还会再涨10%！我激动地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去和领导们辞职了。

　　我在DT公司工作了一年半，我的文秘经历终于以我找到ZL公司会计的新工作而宣告结束，从此我算是正式转行财会了，尽管与财会专业科班出身的人相比，我晚起步了一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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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转行要趁早”是职场硬道理，但米粒始终辩证地看待，选择在一条跑道坚持到底从不转行的人们是幸运的，他们在职业发展进阶过程中少了许多走弯路消耗的时间成本，能在尽量短的时间内达到自己能力所及的高度并保持在同行中的竞争力。但是转行得到的是丰富的职业体验和见识，毕竟衡量职业是否成功，不仅仅是头衔、收入、业内名望这些世俗功利的标准，“转角遇到别样风景”的经历或许也是另一笔为人羡慕的人生财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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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ZL公司的工作并不顺利，因为岗位的变更让我很堵心。招聘启事写的是会计，面试时也没有跟我说有变化，入职后我却被安排做了出纳，而原来的出纳转成了会计，此外和我一同应聘入职的女孩子有两年会计经验，所以也被分派做会计。她们两个都是会计专业的，但是原来的出纳只是大专学历。我明白了，虽然ZL声称招聘两名会计，但其实这个出纳顶替了我的会计岗位，相当于内部提升吧。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在我面试和电话通知录用我时说清楚我的岗位变化呢？这不是玩我呢吗？！

　　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我不能再回DT公司，何况我也不想回去。那么就只有认命地从出纳做起，毕竟很多会计专业的毕业生刚工作时都是从出纳做起的。于是我开始和前任出纳学习接手出纳的日常业务。不过新的烦恼马上来了，别看ZL公司小，但财务真是乱得像一团麻，别的我不懂，就我作为出纳必管的现金科目，居然现金日记账余额与保险柜里的现金余额差着近两万块！前任出纳也说不清楚原因，她告诉我她刚来了半年，接手时已经是这样了，一直都等着领导的处理意见，但由于是盘盈（库存现金比账上多），所以上面一直也没批示怎么处理，搞得财务部几个人开玩笑地议论看这多出来的两万块该怎么分……前任出纳说得诙谐轻松，我却听得颇为心惊：天呐，我这是到了个什么公司！

　　ZL的业务量很少，业务也不复杂，但是ZL的日常现金交易量很大，所以我作为出纳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数那一沓又一沓的钞票，以及频繁跑银行存取款。不过收获也还是有的，起码各种票据结算包括进口付外汇的交易都操作过，还有就是增值税发票的开具，这些都是每个公司的会计都必须掌握的实务操作。

　　慢慢地我了解了一些ZL公司更多的信息，财务部的人员流动特别快，也不知道以前的人是因为账务乱得理不清楚而快速离职，还是因为人员流动快而导致了账务乱，反正在我看来现任的两位会计每天最花时间和精力做的事就是捣腾以前的旧账，能调查出原因的就调整，但更多的仍然是连原始单据都找不到的糊涂账。而且ZL公司的电算化和会计凭证存档管理都比DT公司差，财务部只有一台电脑，让我真无语：看来这也是个顶着世界500强牌子实则管理混乱的烂公司。出纳的工作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别说我现在没有机会转做会计，就是有机会转做会计岗，还不是天天倒乱账，在这样的公司，我又能学到什么？于是，尽管我只工作了两个月，但还是去意渐强。

　　春节过后，ZL公司迎来了会计行业著名的国际“六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普华的审计工作小组。普华的审计团队在公司虽然只呆了一周，但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们的专业不仅体现在他们的着装和工作的效率，还体现在对我们访谈过程中的思路和谈吐方式，以及在与我们交流过程中展现出的清晰的逻辑，拿跟我打交道的女孩子来说，她常能洞察我讲述的业务情节的下一步影响，甚至有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她，她就已经从我前面的讲述中推断出来了。

　　Professional，这个当初邱总说的英文词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感觉我现在做的工作和我做事的方法都不叫professional，两位会计同事虽然比DT的那些大叔大妈们强，但也不能算professional，至于原因我说不清楚，反正普华的审计小组让我第一次直观地认知了何为professional。

　　我在即将转正的前夕提交了辞职信，理由是想专心备考助理会计师的考试，部门的同事、陈主管、Julian以及HR都不理解我怎么会为了个考试就辞职，只有我明白：ZL这种披着500强外衣的“伪外企”不能使我成长为professional。与其在这蹉跎光阴地每天数钱跑银行开发票，然后期待着某位会计离职后能做上我原来心仪的会计，而这会计的工作就是继续捣腾前任没搞清楚的乱账，呵呵，那我还是趁早跟它byeby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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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L公司是我工作时间最短的公司，以至于后来我忽视这段经验，没把它放进我的个人简历。我毕业前3年期间求职对单位的意向是特别明确的，就是一定要去一个管理规范的公司，它可以很小，可以没有太大名气，但必须规范，因为我认为对做财会工作的人来说合规是最重要的。直到现在我都认为，毕业生作为零经验的新人，第一份工作应该去规范的公司，因为他们刚走入社会工作时就像一张白纸，第一个雇主在上面画什么他很可能“先入为主”地接受什么，并认为这件事就应该是这样做的。尤其是会计这种职业，在管理规范的公司，可以感性地认识什么样的控制体系可以保证公司资财安全，什么样的原始凭证是合法完整的，什么样的会计科目分析或工作底稿是计算逻辑严谨、步骤完整的。您可能会反驳我，说越乱的公司才越锻炼人，才越能学到东西，大公司都是螺丝钉、没有发展空间之类的。但是我们得先搞清楚对于零经验的人要学什么，会计实务与课本可能相差不多，但一个公司控制体系的设计与管理实践方法是课本上不能学到的，只有先进的管理思想和业务实践才值得去学，如果一个单位的控制体系与管理实践落后、混乱、违规，那么在这种单位工作不叫“学”，那叫“长见识”。

　　当然前提还是评估你自己的价值观，如果你偏好以投机和灵活牟利的组织，比如ZL公司前任出纳说起财务部从主管到会计面对现金账实不符差2万元的现象的态度是“讨论这2万块大伙怎么分”，对此我只能说什么样的公司就会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或者什么样的人适合呆在什么样的公司。我对此不做评价，各人三观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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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ZL公司辞职后我在家备考助理会计师职称，同时FESCO举办的LCCI会计二级的培训也开始了，这两个月我似乎回到了大学时代。一个大学舍友给我电话，不理解我为何忙于学习考试，“你还嫌大学没学够，怎么工作了还学，我现在都觉得我是我们单位上学最多最有学问的了，我可不想再学了。”这个舍友是绝顶聪明但没什么上进心、大学期间常常睡懒觉逃课却能通过所有考试的主儿，毕业后托关系进了一个国企自办的小学做老师，她失落地跟我说起她现在的工作很无聊，同事年龄都偏大，也没人陪她玩，怀念大学时光等等。对此，我能说什么呢？人各有志，路都是自己选的，不能总看到它的好处忽视它的坏处。何况“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年轻时蹉跎光阴、爱玩偷懒、对职业无规划，以后就要承担风险。

　　助理会计师考试挺顺利的，不能不说对于全日制本科生来说，这种考试难度还是比较低的。之后我开始找工作，去人才交流中心填了一张表，没想到很快就有一家公司联系我面试，职位是财务会计。这家公司名叫FMC，是家经营装饰材料的美国公司，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它的产品有上百年的历史，它在同行业内也算是龙头领先企业。不过让我去面试的只是这家公司设在北京的一个区域销售分公司，隶属于它设在上海的公司，工厂也设在上海。

　　FMC北京分公司位于北京东三环的繁华商圈，周边有很多外企云集的高级写字楼。面试官是位台湾籍的男士，大约三十几岁，他自称英文名是Able。我心下思忖：嗯，这确实比我工作的前两家公司都像外企。面试过程也挺顺利，我跟Able聊到很多我在转行会计的学习过程中的心得，而且说LCCI说的多得多，我看到他对我频频点头的样子，我知道这次我又有戏了，因为我在ZL公司面试学到：我会计经验欠缺，所以要侧重自己对会计知识的学习热情和能力，而且越是求职外企，越是面对外籍面试官，越要跟对方交流洋证书，这样对方会更有感觉，他们初来乍到的，哪懂中国本土的会计证和职称体系啊。

　　面试后仅一个星期，我就接到Able的电话说我被录用了，虽然工资只比我原来在ZL涨了10%，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地接受了，因为这次面试时Able就把这个职位的具体职责跟我说了，北京分公司除了我还有一名会计负责进销存业务的核算，也就是收入、成本和增值税有关的事宜，但剩下的包括出纳和所有通用会计事务都由我负责，所以如果不算出纳的职责，我负责从制单到记账到最后出具北京分公司财务报表的全盘账务。在毕业近两年后，我总算可以全面接触财务会计的业务了。

　　我入职FMC后，开始用Michelle做英文名，我的前任在我来面试前两周就已经离职了，所以是另一名会计海伦（Helen）和我交接工作并辅导我。由于公司小，业务量少而且简单，所以我没费什么功夫就学会了，刚去就赶上月结账，看着我第一个月做会计的成果，那些会计凭证和报表，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FMC虽然是美国公司，但中国的业务都是由台湾人在管理，因为FMC亚太的管理机构设在台湾，所以包括上海总公司的总经理在内，很多部门经理级的管理人员都是台湾人。FMC北京分公司虽小，但由于受上海总公司的日常监控，所以管理规范，我和海伦的很多工作比如内部往来购销交易的核对、应收账款的回款账期都与上海总公司的财务频繁对接与汇报，资金也是应上海那边要求及时将回收的货款汇往上海，并且每日编报北京银行存款的余额。再加上Able的审核把关，一切财务上的管控都井井有条，甩了ZL公司几条街不止。我跟海伦提起ZL公司那些倒不清楚的乱账，以及现金盘盈2万块大半年都不处理的情况时，海伦说，“这在FMC是不可能发生的，首先Able那儿就过不去，他是个急性子，每月的账哪儿有什么不对或悬而未决，他一定要求在当月解决，不可能拖到人都换了几轮了想搞都搞不清的地步。”

　　这我倒是相信，虽然同样财务部就两三个人，但FMC的专业素质可比ZL强多了。海伦是全科通过的CPA，之前在旺旺食品集团曾做成本会计并带过团队，Able之前是在FMC任亚太区内审经理，再之前在普华做审计。海伦告诉我，由于FMC的审计师也是普华，前年普华的现场审计团队来北京分公司要资料访谈的时候，因为Able认为某个审计员执行审计程序的方法不对，还把那几个审计员小朋友都叫到会议室给他们上了一课。

　　另外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职责不限于财务会计，由于北京分公司没有HR部门，所以HR相关的事务我也要管，我在FMC的职责用一个字形容就是“杂”，不过我觉得反正刚入行嘛，多干点就能多学点，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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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MC公司是我做会计菜鸟时的第一片独立飞翔的天空，可以说80%通用性的日常财会业务我都亲自做过了，这为我后来在财会领域的职业发展奠定了很扎实的实务基础。我认为这要归功于这家公司的“小”，像FMC北京分公司这种只有三四十人的小公司对会计新人来说是很好的练习会计实务的地方，因为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名会计可以做很多会计事务。做会计的人都明白，会计的职责是通过很多种类的账户记录公司所有经济活动，这些账户又称为会计科目，所以作为会计，负责记录的公司业务活动面向越宽，他工作涉及的会计科目就越多，对不同科目间的关系和业务逻辑理解得就越通透，也容易触发自己对公司业务活动有更深入的思考。像DT那样的大公司，即使是总部的财务部也有一二十个不同的会计岗位，每个岗位都只负责极少数的科目，很难对所有科目的走向有全面的认知。如果我一开始就在DT这样的大公司做会计，恐怕几年下来都对公司的业务不甚了了。

　　而且，FMC的分公司是规范大公司的分支机构，不像那些不合规的私营小微企业，对于会计专业的职场新人来说，工作前两年如果不能进入知名大公司，加入这种小但规范的公司广泛涉猎也是不错的选择。 米粒职播客：追忆外企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