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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诲是朝中的四品大员,府邸自然比经商的苏府要气派和大的多。丫鬟手执一盏灯笼走在前方为她引路。柳府是前后庭分开的,前庭是大厅,供柳明诲办公接待之用。后庭是女眷们居住的地方。
苏春晓一路跟随,穿过多个回廊最终才在一个庭院中停下。这里是大夫人单独的庭院,也可以说是府中府。其他几个姨太太都是几个单独房间,分散在庭中各处,惟有夫人是独门独院。
“五姨太稍作片刻,”丫鬟示意她在庭中坐下,便抽身离开。苏春晓倒也安生,一直坐在庭中等待主母起床奉茶。
她是苏府的千金,从小都是被众人碰上天尖的生活。只有她刁难别人使脸色,从未被这般晾在一旁,觉得委屈和屈辱。
抬头看看天空,从庭中露出的天空望去,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见主母还未出来,不知道等待到什么时候,就准备从凳子上起身离开。
“哈……”苏百晓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准备离开。
“不许离开!”一声呵责从背后发出,打破黎明的静谧。打住她要离开的步伐。
苏百晓好奇,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和自己这么说话。转身寻着声音方向找寻,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在庭中回廊的一个转弯处落定目光。
“不许离开!”那人又冲着她重申一遍。
苏春晓这才看清楚说话人的面貌。年纪不大,年芳二八左右,看打扮应该是府中的丫鬟。但是身上衣服料子又与刚才引路的人不同,稍显精致一些。
“你是谁,竟敢对我如此说话!”苏春晓听起胸膛,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我管你是谁,就是不能离开。好好的在这里给我等着!”小丫鬟毫不客气,分明没有把苏春晓放在眼里。
好大的胆子,小小的丫鬟也敢在自己头上撒野,若是不惩治将来还怎么在府中立足。
苏春晓看着眼前年轻的小丫鬟,什么都没有说,静静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响起响亮的耳光,手落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响亮声回响在庭中。
小丫鬟手捂着被打的脸,双眼吃惊的看向苏春晓,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哼!贴身丫鬟怎么了,我可是你家老爷娶回来的,也敢对我撒野,你能把我怎么样,今日我就是打了你!”苏春晓一根手指直戳戳的点着小丫鬟的头。
“翠儿是不能将你怎样!”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身穿紫红色牡丹长裙,肩披白色软胡裘。尽显纵容华贵,周边有七八个丫鬟紧随其后。
走到庭中厅内,翠儿见夫人来了赶紧凑上前,嘴角一斜看了苏春晓一眼。仿佛再说,看你这回怎么办!
“夫人,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红了!”翠儿伸着红肿的脸让夫人看,嘴里还不忘添油加醋,“我是您的贴身丫鬟,打我不就是打您嘛,她太不把您放眼里了。”
“我又不知道你是夫人贴身丫鬟,”一旁的苏春晓实在忍不住翠儿的诬告,一时没有忍住,站出来替自己辩驳。
柳夫人看苏春晓为自己辩驳,心里更是对她产生反感。柳明诲都已经天命之年,非要娶自己儿子不要的女人为妾,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受她蛊惑,心里实在对她没有好感。再看看她刁难的样子,哪里还有大家小姐的风范,更是嫌弃她。
“住嘴,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嗯……”柳夫人狠狠剜了她一眼。
“念在你初到家中,就不与你计较。如有再犯我就让老爷,将你逐出家门!”
苏春晓被柳夫人的眼睛吓得有些哆嗦,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平日苏府她争强好胜,处处锋芒毕露。一是有父亲的撑腰,二是苏百晓处处忍让,才让她养成了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脾气。
可这里不是苏府,柳夫人是个狠角色,没有人会处处迁就忍让。
“夫人该敬茶了,”刚被打了一巴掌的翠儿端来茶盘,在一旁提醒。
“嗯……”
听到夫人的应允,翠儿端着茶盘来到苏春晓面前。将茶盘往苏春晓面前一伸,脖梗微仰,不看她,有些傲慢道,“跪下,给夫人敬茶。”
虽然知道翠儿有意刁难,刚刚被吓到的苏春晓哪里还敢造次。老老实实接过茶盘的茶,将茶高举头顶,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她觉得非常屈辱。压制着心里那股怨气,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报此仇。
“夫人,请喝茶,”面带微笑,给夫人敬茶。
柳夫人接过苏春晓手中的茶,放到桌上看样子并不打算喝。
“你进了柳府,就要守府中的规矩。你从娘家带来的那些小性子小脾气,最好收敛起来。”柳夫人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见她没有反驳。眼神陡然一冷,“最好把你勾引人的狐媚功夫也一通收起来,你现在是老爷的妾,不要出去到处勾搭有辱柳家声誉。”
说完,柳夫人起身威胁她在身边打转。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但是毕竟年轻倒是有几分姿色。
“哼!果然一副狐媚像!”柳夫人转了几圈后,缓缓蹲下身,将手挡于一侧,小声耳语,“最好离我儿子远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丢下语气种带着几分威胁的话,柳夫人就拂袖而去,身后的丫鬟们也紧跟其后。
苏春晓这才明白柳夫人为什么针对刁难,原来是因为柳叹。父亲原本想将她作为接近太子的跳槽,设宴制造二人见面机会。却不成柳叹居然看上了苏百晓,还宁死不会娶自己,这才让柳叹父亲柳明诲捡了便宜。
看来柳夫将苏春晓看做是,与她争抢儿子与丈夫的坏女人。即便是嫁给柳明诲做妾,也担心会再次迷惑她的儿子。
“夫人,我没有……他本来就是我的,”苏春晓对着已经人去空空的大叫喊,没有人理会她。
“苏百晓,我一定要你加倍偿还,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不会放过你!”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嘶力竭。
“为什么……为什么……嘤嘤嘤……”她反复问着为什么,将所有的一切都归于是苏百晓的陷害。
偌大的厅内,苏春晓一个人趴在地上,愁眉不展,全盘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和跋扈。嘤嘤弱弱的小声哭了起来,生怕被府中的下人看见。
她内心的恨更加深刻,手指扣进掌心,指缝间有鲜红的液体渗出。 百花绽放晓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