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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的恨更加深刻,手指扣进掌心,指缝间有鲜红的液体渗出。
苏春晓回到房中,脸上的眼泪已经吹干,有些失意的往房间走。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自己,回到家中一定要向父亲禀告,好让他为自己出出气。
“该死的翠儿,也敢在我头上撒野,咱们等着瞧!”走在回来的路上,苏春晓小声自言自语,眼中猩红难掩刚才的怒气。
满屋红色的棉绸装饰的房间,床上戏水鸳鸯锦被,印入眼帘,直直的冲击着苏春晓的视觉。
红色棉布扎成的花球挂在屋里的横梁,床头,桌上,两边还垂下长长的带子。红色的喜字贴在窗户上,墙上,椅背,满眼的红色透着喜庆。可在苏春晓看来,简直就是对自己的嘲笑,处处都在向她召示成为妾室的耻辱。
“红色,红色,去死吧!我才不是妾!”伸出手打狂般把屋内所有的红绸和喜子通通扔了出去。
觉得满意了,才停住手里的疯狂。有些累了,便座到床边坐下,胸口起伏很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手不自觉的摸到了床上那一床绣有图案的鸳鸯被,她双眼猛然瞪大,呼出的气息也有些急促。新婚当晚被柳明诲压在床下的一幕幕,不断的闪过脑中。一个狠劲儿,用力一扯那床红色锦被就被抛了出去。
刚刚在柳夫人那里受到的所有气,也都发泄的差不多了,再看看屋内,是一片狼藉。红色的喜字碎成纸片,红色的花绸也沾了些灰尘。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从门口轻声呼唤。
来人是苏春晓苏府的丫鬟名叫丁香,她和白术一样,都是自小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出阁,便作为苏府的陪嫁丫鬟跟过来,方便照顾日常起居。
“丁香,丁香,”在柳府终于看到了认识的人,苏春晓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撞进丁香跑来的怀中。
“该死的丫头你跑哪里去了,……”她声音带着哭腔,手狠狠拍在丁香的背上,嘴里满是怨念。“你将我一个人扔在这,也不知道赶紧过来,柳夫人身边的丫鬟都敢欺负我!都怪你!”
苏春晓把所有的事,都归结到是丁香没有及时出现,才让柳夫人有机可乘。
赶来的丁香,娇俏的脸上也是愁云不展,露着些许无奈。眼睛闪烁,有些闪躲,“小姐,不是我不来,而是……而是那柳夫人不让。”丁香抱着苏春晓,小声在她耳旁说道。
“不让来,凭什么,你是我的陪嫁丫鬟,爱着她什么事!”苏春晓故意提升嗓音,分明是想说给柳夫人听。可是无论她喊得有多响,柳夫人也听不见的。
丁香看见她大喊,感觉不妙,伸出一只手去堵苏春晓的嘴巴。另一只手放在唇边,示意她小声,不要再说了。“小姐,你别喊了,这是柳府,我们不能像在家一样。我听说这柳夫人是狠角色,其他几个姨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可要好自为之。”
仔细嘱咐一番后,苏春晓见丁香起身要离开,“丁香你要去哪,不和我在一起吗?”自己的陪嫁丫鬟不跟着自己,这是要去哪里,苏春晓不明白。
“小姐你记住我的话,小心点!”丁香推开拉住自己的手,环顾四周生怕被别人看到,赶忙跑了出去。
没等苏春晓反应过来,丁香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不明白,自己的陪嫁丫鬟怎么就不能跟着自己。不行,她要问个清楚。
于是早上出现在庭中走廊的身影,再一次出现,没有了先前的悠闲。苏春晓快步急走,匆忙赶往柳夫人的住所。走到大厅,没有找到人,正要往里面闯。刚刚准备进去,就被身后赶来的家丁拦住了去路。
“没有夫人命令,不许进去!”柳府家丁用身体堵住了她的路。
柳夫人的住处就在不远,眼看就要到了被家丁挡住。苏春晓哪可能肯善罢甘休,伸出手,冲着最前方的一个人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她打的用力,可以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红色的掌心立刻就在家丁的脸上显现。而她的手也因为过度用力,垂在身侧侧的手微微发颤。
“知道我是谁吗?敢挡我的路!”两眼猩红看着被打的家丁。
“不管是谁,没有夫人命令谁都不能进去!”被打的家丁再次重申,没有在意刚才的那一巴掌。
后庭柳夫人的居所家丁,说是家丁其实都是挑选的得力护卫。平时保护后庭安全,必要时候听候柳夫人派遣,惩处府中犯错的下人和妾室。
“给我让开,我要见夫人!”苏春晓面对比自己壮实很多的家丁,没有丝毫胆怯。
不胆怯并非来源于她的勇敢,而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这里不是苏府,不是可以任你恣意妄为的地方。而柳夫人是府中的女主人,又岂会容得她无礼造次。
早晨的那一记杀威棒,显然没有让苏春晓长记性。
“赶紧给我滚,不然我让老爷把你们赶出去。”她眼睛微眯,面露凶光。
“是谁要把我的人赶出去啊!好大的口气,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扔出去啊!”
苏春晓身后感觉一双凌冽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浑身打了个冷颤。柳夫人怎么会在身后,她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得那一幕她看到了多少!
“夫人!”苏春晓僵直着身体,缓缓转过身。
刚一回头,双眼正对上柳夫人那双眼角略带皱纹却不失敏锐的眼。她慌忙低头,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柳夫人并没有理会她,翠儿给身边的下人眼色会意,那人心领神会。搬来张椅子,在柳夫人将要坐下的时候,恰好将椅子放到她身下。
苏春晓来之前,柳夫人正好从前厅回来。脚刚迈进后庭,就听见嘈杂的声音扰了清净。寻声而至,就看到苏春晓一把掌打在家丁脸上。她的人,就是老爷教训也要给她几分薄面,还轮不到一个妾室教训。
“你擅闯后庭,有何要事,”柳夫人语气很淡,没有听出她有什么情绪。
柳夫人语气倒是和缓,苏春晓悬着的心也稍稍放松。心里打定主意,觉得柳夫人定是碍于自己是柳明诲心娶妾室,不敢多刁难。
“我是来问夫人,为何我的丫鬟不能在身前伺候?”苏春晓问的坦荡,语气理直气壮。 百花绽放晓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