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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诲虽然在最后的时候投靠了赵贤,可以知道自己的年龄已经是大势所趋,不能再为新朝所用。所以也辞官回家,过着太平的日子。
苏彦如也看清楚了,自己根本不是踏入仕途的料子。没有了往日的功利心之心,安心的经营生意,做的也算风生水起。
苏百晓已经达成他和赵贤之间的协议,也准备离开。所以决定离开京城之前,还想再去看看苏彦如。即便是他对自己没有过父亲般的亲近,可她却忘不掉生身的恩情。
她带着白术乘车来到苏家门口,在白术的搀扶下,苏百晓下了车。抬头就看到了苏宅两个赫然大字,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这牌扁上的字像是一种提醒,更像是一种讽刺。她是苏家人,可也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父亲!”苏百晓一进门就看到苏彦如在浇花,旁边站在下人帮忙打下手。
熟悉的声音让苏彦如有点不敢相信,他愧对这一声称呼。
猛然抬头间,就看到了迎着她而来的苏百晓。
果真是她!苏彦如有些难以置信,将手中的水壶交给身边人,大惊失色的就要委身下跪。
苏百晓见状,立刻双手迎了上去。刚好接住跪在地上的苏彦如:“父亲这是作何?”
“老朽参见王妃,”他恭敬的叫了声,有些激动。
赵贤虽然登基,可是并没有行册封大典,所以称呼上她还是王妃的称呼。
苏百晓摇头,近乎审视和同情的看着年迈的父亲。父女相见,竟是这般的无奈。
“父亲不必多礼,我也很久没有回来看过你。今日回来,其实是想和你告别。所以我们还是进屋说话的好。”她示意苏彦如往屋里走,毕竟院中丫鬟小斯往来,没有屋里清净。
“你说你要离开京城是什么意思?”还没有等苏百晓落座,苏彦如着急不解的问道。
苏百晓倒是不以为然,脸上也轻松许多。现在赵贤已经如愿的登基,他们之间的事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她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彦如。
苏宅大厅内,父女两个人说着久违的话。院子当中的牡丹开得正艳,红的热烈,粉的喜人,各自绽放争奇斗艳。
“原来是这样!”苏彦如不禁感叹,脸上的表情复杂,赞叹。
他为当年作法感到羞愧,同时也为自己有这样聪敏果敢的女儿而自豪。她不畏艰险,随王爷西北蛰伏。又不慕名利,可以在他功成之后,全身而退。即便是一般的男子,也没有这样的胸襟。
相比之下,自己和春晓让人难以启齿。
“爹,爹,快出来,我买了好多的东西。家里有客人吗,我看到外面挺着马车,”苏春晓带着丫鬟拎着大包小包进来。
没有进门就在门口嚷嚷了起来,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完,就看到苏百晓坐在厅中,一脸嫌弃。
“我说什么风把未来的皇后给吹过来了,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她嘴里满是酸味,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分毫没有把苏百晓放在眼里。
“春晓,不得无礼,”苏彦如有些看不过去,还想为她开脱:“你姐姐她心情不好,所以回来住几天。她说话一项如此,你不必往心里去。”说完眼睛还不忘瞥了她一样,没有规矩。
“父亲,她现在是王妃,我们是什么,平头百姓。我们可惹不起,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拍她的马屁吧!就算你把人家当女儿,人家还不见得理睬呢!”她一脸瞧不上苏彦如的样子,不断的奚落。
苏百晓也不愿意和她一般计较,毕竟她不如愿,嫁了个父亲岁数的丈夫,还是个姨太太,难免委屈。况且她今天是来道别的,她愿意说什么一切都随她愿好了。
“姐姐,既然不欢迎,我收拾好自然会离开,就不劳烦你赶我走了。”苏百晓准备带着白术前往自己的房间收拾,不想和她发生口角。
苏春晓百般挑衅都没有激怒她,她心里的火气更甚。当年若不是她勾搭柳叹,自己被迫嫁给个糟老头。一手都是她造成的,绝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微眯着双眼,一个邪恶的念头拢上心头,话锋一转,拦住了苏百晓的去路:“算了,我们毕竟姐妹一场,你我也没有必要弄的如同敌人一般。”
听到苏春晓主动放弃争执,苏彦如高兴不少,赶紧上前打圆场:“就是,你们本来就是姐妹,何苦这样。我身边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人了,过去的事情都是我的不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苏百晓倒是没什么,可苏春晓不会让事情过去。她的一辈子都毁在了苏百晓的手中,不会善罢甘休。
“妹妹,你知道吗,我有儿子了,不如你个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小外甥如何?”苏春晓拉着苏百晓的手,想让她看看自己的儿子。
苏百晓倒也没有多想,顺着牵住自己的手就往后院走。白术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前往。
白术在后面始终不方便,苏春晓便想了个理由将她支开了:“对了白术,”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事情,停住了脚步,冲着身后的白术说道:“你去帮我把马车上新买的布料拿出来,我想送妹妹一匹,略表心意,可不能不收啊!”
“这,”白术有些犹豫,担心的看向小姐。
苏百晓没有多想,点头示意她去,况且这之后她们可能再也不会相见。
支开了白术,苏春晓拉着苏百晓继续走。路过一口枯井时,苏春晓突然蹲在了地上,假装崴脚。
走在前面的苏百晓发现身边没有人,回头去看发现苏春晓蹲在地上吃痛的样子,就赶忙上前查看:“姐姐,你怎么了?”
她将一只脚伸了出来,拿给苏百晓看:“我不小心崴脚了。”
“崴脚,可是这里,”苏春晓没有多想,付下身给她查看。
“哎呦!疼,你轻点!”苏春晓还故作样子,分散她的注意力。
想起自己的不幸都是苏百晓造成的,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推倒。没有防备的苏百晓,被脚下拌住,整个后背磕在了井沿。
“你给我下去,”苏春晓见她没有掉下去,又冲了过来,朝苏百晓狠狠地按下去。
苏百晓想逃,可是刚才后背磕的不轻,疼得她无法起身,只好大呼救命:“救命,救命!”
苏彦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些不放心决定还是来后院看一看。刚进院子就听见有人喊救命,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声音来处,就发现两个女儿掐在了一起。眼看身下的苏百晓体力不支,他赶紧上前把苏春晓拉开,救下了百晓。
“你没事吧!”他关心的查看咳嗽不止的苏百晓,回头指着苏春晓:“孽障,她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苏春晓已经失去了理智,加上父亲向着妹妹。她胸中的怒火燃烧着她。
不甘心的她宠着苏百晓再次冲过来,想要把她推进井中。不曾想被苏百晓识破,快速躲开,而她却失足掉进井里。
“来人,快救人!”苏百晓也不曾想,她会掉下去,和父亲巴在井边呼救。
很快人被就上来,可是因为井太深,她摔的太过严重。就上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
“孩子……孩子……”苏春晓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说话。
“你说,我听着,”苏百晓凑近,仔细听着她说的话,脸上凝重。
苏春晓说完,人就已经咽了气,再也没有生的可能性。
“百晓,她说什么了?啊?”苏彦如止不住的问她的临终遗言。
“她说,孩子是柳叹的!”苏百晓也大为吃惊,起身准备离开。
苏百晓最终还是留在了京城,他不想让失去一个女儿的苏彦如更加伤心。也没有入宫做皇后,她更喜欢自由的地方。而皇宫里赵贤一直给她留着皇后的位置,皇后的寝殿等着她回来。
柳叹得知苏春晓的孩子是自己的,整个人变化很大。一场大醉之后,不辞而别,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京城。
而赵贤也兑现了当年的承诺,勤于政务,长达三十年的乾元之治拉开序幕! 百花绽放晓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