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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太阳早已西沉,月亮高高升起。银白色的月光,照在大街上显得特别的冷清。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即便偶然遇到,也是行色匆匆。
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摇晃着身体边走边喝,肩膀被对面行人擦过,一个不稳就倒在了地上。
“酒,酒,我的酒……”发现手中酒瓶不见,顾不得起身。双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索,最后才找到掉在地上的酒瓶。
“哈哈……哈哈……还是你最好!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说我是醉了还是醒着?”
拿起手中酒瓶对着它叹气,胸中有口气呼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和刚刚灌下的酒在喉咙相冲,胃底一阵翻涌,刚才喝下的酒全部喷涌而出。
把肚子里的秽物吐了个干净,身子在墙角斜斜倚着,借着墙顺势向下滑。只觉身子越来越沉,自己已经无法支撑,眼皮似有千斤压在上面,意识渐渐越来越模糊,最后靠着墙边睡了过去。
梦里他见到了苏百晓,她笑容满面,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他想靠近伸手抓住她,可是越是靠近她就越是远离自己。
“百晓……”柳叹大声呼喊,也将自己从梦中拽回现实。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在何地,身边是不熟悉的街道。剧烈的头痛让他难以起身,等他醒来,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应该还没有到午时。
一个念头闪过,快速起身奈何昨夜饮酒过多,身体沉重如同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无比沉重。身体也无法保持平衡,跌跌撞撞冲进人群,朝太子府跑去。
方才他才恍然大悟,今日是太子召集府中政客议事的日子。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忽略了,真是喝酒误事。
去往太子府的路上,步伐不稳撞到路边很多摊贩,身上的衣服也被染污许多。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到了太子府的大门口。
“站住,你是何人,一身的酒气也敢在太子的府上撒野!”门口侍卫见一个醉汉往府中闯,便上前拦住柳叹进府。
被拦住去路的柳叹,方才醒悟。伸开双臂,仔细打量自己一番,觉得实在走失妥当。双手作揖,“我乃府中柳叹,有事进府还望通融。”
门口侍卫刚才没有认出,现在来人自报家门,不禁疑惑,眼前这个人的打扮确实与柳叹相似,仔细辨认才放他过去。
看着一身脏乱的衣衫,实在走失体统若是这样前去见太子,礼仪难以说得过去。还是先回住所,换身干净行头再去面见才为妥当。
柳叹在太子府有一间单独卧房,是太子为他预留的。有事商议之时,难免天色已晚这个时候便会留于府中休息。里面有几件干净衣服,为急时所需时备用。
匆忙赶回住所,换上衣服就往书房方向奔去,不曾想还是冒犯了殿下!现在被命令回家面壁思过三日,也算是对自己的从新处罚。
柳叹走后,太子书房的政客还不忘在背后挑唆。
“太子,对柳叹的处置太过宽待!”
“就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柳叹不但不能从旁遮住,若是被人抓了把柄太子将腹背受敌啊!”一个政客言辞凿凿。
“太子……”
“太子……”
众人纷纷复合,想借机将柳叹驱逐出太子府。
太子没有回答,默默不语。太子不是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不能因为这点过失就将他驱逐,未免小题大做。况且柳叹此人确实颇有才气,若是被他人所用,也是无形中为自己设堵。所以他没有理会当中众人的意见。
柳叹离开太子府,头脑也清楚很多。昨夜的酒意已经褪去,头脑也清醒不少。
穿过繁华的街道,转弯处是一处不大的宅地。院外灰墙环护,绿柳周垂。入门便是曲折游廊,接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名两暗,这三间便是柳叹离开柳府的居所。
柳叹平日里与父亲虽都为太子效力,政见不合无法共处一室,便在入太子府之后从柳宅搬了出来。
苏百晓在西北昌和城为赵贤排忧解难,虽西北环境恶劣,好在少了女人间的斗争生活也算是舒心。
不过在京城的苏春晓,就没有了她这分幸运。结婚当日,虽有百般不愿但无奈你已成炊,也无法反抗。
新婚的第二天,按照惯例初春晓是要向家中的主母,柳叹的生母奉茶。早上醒来,柳明诲已经不在身边,早早起来去朝上。这是朝廷的惯例,五品以上官员每天寅时便要前往朝中,和圣上共议朝政。
虽然近日皇帝身体欠安,但太子监国依然不能有敢怠慢。况且柳明诲只不过是娶了一房妾室,所以他一惯如常并没有什么改变。
被留在府中的苏春晓,天还没有亮,就被柳府丫鬟叫醒。
“五姨太,到了该给夫人奉茶的时候了!”门外丫鬟敲门,提醒还未起床的苏春晓。
被吵醒的苏春晓眉头微蹙,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接着继续睡,没有理会门口丫鬟。
“五姨太,该奉茶了,”门口丫鬟再次敲门重申。
被吵醒的苏春晓满脸不悦,“你给我……滚,”滚字没有说出口就被自己猛然清醒的意识收了回来。“好……”简单应答才缓缓起身。在家的时候,都是睡到自然醒,可现在柳府,即使百般不乐意,也要收敛些。
方才还以为是在苏府,本想张口骂走门口扰人的东西,回过神,满眼的红纱幔提醒她,现在自己身在何处。
心中千个不乐意,但还是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梳洗打扮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心生怜惜。青春艳丽的脸庞透着水嫩,青春的活力印照在镜中。柳叶弯眉,降红的朱唇透着诱人的色泽。
看着镜中的自己,手不禁在脸上游走,纤细的手指划过嫩滑的肌肤,如此美艳的容颜,既然嫁给了年过半百都可以作自己父亲的人。她心有不干,更多的是恨意。突然捡起梳妆台上的梳子,狠狠砸向镜中。
“苏百晓都是你害的,贱人!我一定要让你变本加厉的还回来,”苏春晓字字咬牙切齿,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虽然千种万种不乐意,但眼下孤身一人,还是稍微收敛保全,之后再从长计议。
“五姨太,收拾好了,我就为您引路,夫人还在等着呢!”门口又传来催命的敲门声。
翻了翻白眼,看向门口,“催什么催,来了!”一阵抱怨和不耐烦,终究是收拾好出了房门。 百花绽放晓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