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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柳叹少与太子府的其他人来往,时间久了被人误认为是自命清高。现在看他落难,平日里的这些人自当好好利用机会,发挥他们政客的本事。颠倒黑白,借题发挥就是他们最擅长的本事。
一时之间他成了众矢之的,众人纷纷指责他的不敬。太子脸上更是不悦,平日里念在柳叹也算贤才,但此次行为由之过甚。
“柳叹,你可知罪?”太子冷着脸,态度生硬大声斥责。
只见柳叹自认理亏,万不该在此时冲撞了太子。脆声跪地之后,也没有为自己多加解释,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太子发落。
太子现在正在用人之际,而柳叹也算的是贤才,他的父亲在朝中也担当要职。即便不看他留他的面子,也要看他父亲柳明诲的面子。
“念你是初犯,暂且饶过你,但你却疏于政事自当领罚。罚你回家面壁思过三日,三日之后再回太子府领罚。”
柳叹跪在地上没有应声,也没有反驳。两眼直直地看着地面,有些出神。
“柳叹!”
太子重重的一拳敲在桌子上,忽然将地上的柳叹惊醒。他猛然抬头,正好对上太子那双噬人双眼,赶忙收回眼神重新看着地面。
刚刚的那一眼,他彻底的清醒了,思绪也顿时清晰。
“太子,小人知错这就回家面壁三日好好思过!”没等太子应允,颤微微地站起身,形单影只地离开太子府。
太阳的余晖斜洒在京都的上空,照在皇宫金色的琉璃光瓦上,熠熠生辉。夕阳西斜,热闹的街市已经褪去空留下寂静的街道。
“小二,拿酒来……拿酒……我要喝酒!”
酒楼的二楼一个角落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在酒的作用下乌黑的眼睛,泛着迷离的光泽。他身穿一袭儒衣,没有束冠。脑后用一根发带扎起,额前留了两缕碎发。
小二听闻角落有人传唤,赶忙上前查看。喝完的酒瓶散落在桌子和地上,一片狼藉。桌上的菜分毫没有动,一个人左手执杯,右手握瓶自斟自饮。看着桌上他着的人,小二有些为难。
“客官还是别喝啦!你已经喝的不少啦,再喝就真的醉啦!”小二苦口婆心劝诫他少喝,同时也担心他喝醉了不能走,到那时给自己填麻烦。
自斟自饮的男子,拿起酒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一点你难道小二,“怎么?你是怕我喝醉了不给钱,还是怕我喝醉闹事?”
心思被洞穿,小二有些尴尬,慌忙演示,“客人误会了,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你又是何意?还不赶快拿酒来!”一身儒衣的男子大声斥责,双目行斜睨一眼,低头喝酒。
小儿无奈,又不好再说些什么没有必要和钱过意不去。“好,我这就给您拿酒去!”
苏百晓离开京城赶往昌和城那日,还历历在目。昌和王迎娶她时,他就躲在人群中观看。
苏府门口张灯结彩,红色绸布做成的花团挂在门口匾额上。府中下人皆腰绑正红色腰带,府中侍女皆戴红色绢花,大家喜气洋洋在府中忙活。
昌和王带着鼓手班子,红色纱煅装饰的花轿,一路吹打打引来路上百姓围观。百姓随着迎亲队伍越聚越多,一路追随来到苏府。
花轿犹如插进他心中的一把带倒刺的刀,每靠近一步这把刀离自己的心更近一步,疼痛也就更加剧烈。
鼓乐班子在门口吹吹打打一番,不多久苏府门口一袭红衣闪现,她莲步轻移,头披红色盖头的少女随着媒婆的牵引,一步一部步的跨过门栏。红裙摇曳在风中,龙凤呈祥的金色图案由为惹眼。
“真是天作之合,喜结良缘”。
“听说还是皇上赐婚,这姑娘可是有福气!”
“只是这刚新婚当日,便要跋山涉水远离娘家前那荒凉的不毛之地,i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呀!”
“……”
跟随队伍而来的百姓,站在人群中,议论纷纷。这些话稀稀蹙蹙时有时无的飘进柳叹的耳中,越是不想听,这声音就是越清楚仿佛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昨日就应该立场坚定的带她走,今日她也就不会随昌和王一同跋山涉水,经历千难万阻到遥远的西北。
柳叹很想在这时,一个箭步走到轿前,拉起她的手就跑。逃到一个没有认识他们的地方,隐姓埋名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
很想这么做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内心总是是有个声音在阻止着自己,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柳叹恨自己的无能,竟然连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更何谈配得上将她娶回家中。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柳叹在心里一步步地数着,披着红盖头的苏百晓每靠近花轿一步,她就远离自己更进一步。绣着金蝶的红色绣花鞋,最后消失在红筹装扮的花轿之中,他的那颗心也彻底的凉了。
他们二人,恐怕这一辈子再也不得见。
柳叹心灰意冷,没有等花轿离开就先一步离开人群。独自一人,有些落寞,走在大街上。
苏百晓的离开打击了他不少,试图励精图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奈何天不遂人愿,老天仿佛是在和他开玩笑。
太子府中有众多门下食客,皆是太子招揽的政客,为其出谋划策。虽然太子府最早,但并未得到太子实质性的中用。内心壮志不得酬,心仪女子也垂手让与他人,他恨自己的没用。
一个人落寞的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哪里。抬头看见一家酒楼,怅然若失走了进去。捡了一个清净偏僻的角落坐下,这里视线不好不容易被发现。像小二简单要了几个下酒菜,几壶酒便一个人自斟自饮喝了起来。
小二惹不起,又拿了两壶酒放在桌上,“客官,时间不早啦还是少喝点,早早回家。”见他喝的实在是有些多,好心劝诫。
柳叹没有理会小二的善言,也不用酒杯,拿起酒壶就往最里灌。许是喝的太急,被呛得止不住的咳嗽。
“小二,”一只手把几个碎银子拍在桌上,准备离开。
咳嗽一阵,许是舒服了,缓缓起身。拖着步伐有些不稳的身子,拎着酒瓶摇摇晃晃下了楼。 百花绽放晓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