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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空气清新的诱人。
对于早上一柱擎天很烦恼的柴安将脸伸进了木盆,冰凉的水温总算压下了身体的不理性,这段时间买卖不错,日子也过得舒心了些,唯独这一件事很苦恼。
七娘羞红着脸递过手巾,声音弱弱地说道:“官人,娘亲说女人就要伺候好夫君,总憋着是不好的……”
柴安尴尬地用手巾擦脸,遮住了滚烫的老脸,干咳两声道:“所以我在努力赚钱,今天看看先从账上支些,总要再安置一张床,不然这样下去真撑不了几天。”
“官人要与七娘分床?”
“嗯,目前我们还是恋爱期间,待水到渠成再一起睡。”柴安赶忙咳嗽两声掩饰目光的游移:“我先出去跑步,回来再一起去和乐楼。”
说完急忙跑出了家院,只是没有注意到七娘惨然的神态以及后来坚定的目光。
跑步,不管是前世今生柴安都很喜欢,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也能调节心态,当疲惫感过后,什么的烦心事都一扫而空,新的一天又会以饱满的姿态应对。
沿着河道,他边跑边调整呼吸,穿越过来的这具身子真的极差,才跑了几百米就生出疲劳感,在梦境中他看到过柴安的生活,实在是不好置评,反正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那样活着。
身体的掏空也导致着实不经打,据七娘说大夫在自己昏迷时查看过,就是脑袋挨了一下,按理说没多大问题的,可柴安就是稀里糊涂地死了,每每想起这件事,他都满头黑线,不得不更认真地对待身体,而现在就是恢复、增强的计划之一。
正在他调整好呼吸刚艰难度过第一个强度时,不远处就有人噗通一声跳进了河,他停下脚步愣了一下神,然后一头扎进了河中,远处一名女子抱着一块石头正朝下沉去。
他快速游过去扎进水中一把拉住了女子,推掉抱在怀中的石块,拖着女子上了岸,女子此时昏迷不醒,他下意识地按压胸口并进行人口呼吸,十几次后女子渐渐恢复了意识。
啪
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柴安见女子醒来,正以喷火的杀人目光瞪着自己,他皱起眉头,随后想明白了什么,手掌从女子的胸口拿开,起身就走,继续他的锻炼计划。
女子呆呆地望着跑远的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解释一句,表现得从容不迫,她不是愚笨的女子,很快就想明白那是他救人的办法。古时跳河的人很少能被救活,主要碍于礼教约束,人工呼吸,心脏复苏在他们看来有违礼教,根本就无人去钻研过,没有急救手段,溺水的人能否活下来全靠天意了。
“你救人就救,可怎么能这样救啊。”女子一想到方才的事情,胸口嘴唇都有些发烫,忍不住懊恼起来:“再说了谁要你救,死了一了百了,不死却要受罪。”
没有人理会她,埋怨了半天她狠狠地擦擦嘴朝着如梦楼走去。
救人只是一个小插曲,柴安并未放在心上,沿着河道跑完预定的里程便回了家。
家里七娘早已收拾停当,见柴安回来急忙打水沾湿了手巾迎来,柴安擦过脸两人一并去酒楼吃早餐。桌上李惟山一直用古怪的眼光打量柴安,时不时还会自言自语一通,只是谁也听不清他到底嘀咕得什么。
柴安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李惟山不说话也不转睛,最后反倒把他看毛了,浑身不自在,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方才你就这么看得我,说吧李掌柜,到底何事?”
李惟山一笑而过掩饰过尴尬,低声道:“我想知道昨日你是怎么算出账目的?”
柴安哭笑不得,他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件事情,看来八卦之心果然是不分性别年龄,他坦然道:“没什么特别,就是心算,上了哪些酒菜经我手都记下了,到了最后自然也就出来数目了,可是昨日的账目不对?”
“没有没有,就是因为很对我才向你请教的。”
李惟山望着眼前谦逊有礼根本没有在意心算多震撼的男子,心绪极为复杂,既欣喜是合作关系又担心手段高明会将自己装进去。
柴安何等人物,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故作无意说起:“合伙人我是很尊重的,不管最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最终我们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努力。人与买卖相同,都要靠诚信方能立足,只要人不欺我,我也必怀善意,佛家云相聚是缘,难得之缘分必然也要珍惜这份难得。”
李惟山听明白了,虽然不太懂合伙人这新名词,却是明悟其中的意思,他暗舒一口气,只要柴安没有对他下手的意向就可以了。
吃过饭柴安又从后厨到前厅全部巡视了一遍,叮嘱了要注意的事情,随后与李惟山给每张桌子贴号,再寻来迎客的店小二们,他们负责安排客人并记单,安排七娘负责汇总下单交予后厨,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
按单做菜,按号上菜,混乱的情况一扫而空。
过多的要求柴安并没有一并提出,他深知做事要循序渐进,先做好这些便足够了,忙碌了一早上,他终于有闲暇坐下来品品茶,虎子很机灵地帮他斟茶一杯,并低声道:“掌柜的,王臻白大才子请您晚间去如楼梦赴宴。”
“王公子来了?”
虎子点点头,把王臻白的位置说明然后告退忙活去了。
柴安刚起身却见王臻白与戴宗两人下楼,急忙迎上去,拱手道:“不知王公子,戴院长早来,恕罪恕罪。”
“我等是客人,满足口欲而来岂敢叨扰柴掌柜做事,何况还让我二人大开了眼界,不想经商之道也有可学之处,无怪乎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受教了。”王臻白深深一躬,在他的身上柴安没有看到虚伪作态,纯粹的文人风骨。
这点难能可贵,柴安不由心生好感,侧身避过他这一礼:“圣人学问博大精深,读书人各有侧重,我追求些蝇头小利知足,公子却是要循圣人足迹,安可当不起一礼。”
王臻白与戴宗含笑对视,对于柴安的评价也更高了几分,笑道:“相识一场都不要恪守礼节了,今晚我俩做东,如梦楼一聚,柴兄可有空闲?”
“不胜荣幸。”
“如此便说定了,告辞。”
送走两人,柴安在楼内又忙碌起来,如今他也是和乐楼的掌柜,一些事推是推不掉的,比如送菜的人,柴安严格把关,甚至不惜与人争执起来,但还是换了一批更新鲜的,并以此为定例,由虎子负责。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柴安送七娘回家后,告诉她还要去如梦楼应酬,七娘将荷包里的银两全部取出塞入柴安的手中。
“官人,邀请你的都是才子,我们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能太寒酸落了面子。”
柴安拒绝,可耐不住七娘的倔强,只好收下,叮嘱道:“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在家关好门。”
“嗯,我等你。”
七娘乖巧地关上了家门,柴安享受娘子的温柔可人,嘴角洋溢出幸福的微笑,捏紧七娘给他的银两转身去往了如梦楼。
入夜的如梦楼热闹不已,丝竹之声不绝,颇有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
刚入门就被戴宗寻到,赶开缠上来的老鸨,笑骂道:“杨妈妈你可要自重,我这兄弟是臻白请来的,可别人还没见到就先进了你的房间。”
杨妈妈啐了一口,施施然去招呼旁人,戴宗见她远去,冲柴安笑了笑:“兄弟就这样一个人,柴兄莫要见怪。”
“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柴兄难道也是同道中人?”戴宗一脸惊讶。
柴安但笑不语,随他去房里见了王臻白,三人落座,相互寒暄了几句,王臻白道:“不知道柴兄喜不喜欢热闹便没有叫姑娘相陪,还望不要见怪。”
“哪里,朋友相聚贵在交心,热不热闹尚在其次。”
“柴兄此言在理。”戴宗摘下文士方巾,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戴院长这是?”
“叫戴院长可就见外了。”戴宗故作不满,直到柴安告罪称呼戴兄才放过,笑了起来:“我只算半个读书人,当初与臻白一并读了几年书,可还是喜欢舞刀弄棒,后来便将书卷放下了,臻白说读书人更容易混进圈子,对未来官途也好,便逼着我在外面装读书人,实话,太累。”
“哈哈。”三人同时大笑起来,经这打趣一闹,三人也逐渐放开。
“王兄这臻白是字还是名?”
王臻白略显尴尬,但还是坦白道:“去岁我去拜访儿时的先生,先生老迈昏花,一时间忘却了我的名字,见我皮肤白皙脱口说了一句真白,从那以后相熟之人便打趣起来,王臻白王真白。”
“老先生并未说错,王明你的确是真白。”戴宗幸灾乐祸,两人的关系可见一般。
柴安哑然失笑,没想到还闹出这样的尴尬,并一直延续了下来,他摇头笑道:“这可真是乌龙,所以从那以后你的字也变成了臻白?”
“正是。”王明苦笑一声:“先生老迈总不能因我污了名声,至于我,尚未入仕无需太过计较。”
柴安点了点头,对于王臻白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天性纯良,值得深交,有了这样的心思,他逐渐敞开心扉,运用起前世应酬的手段,无形中使气氛变得热闹又舒心起来。
只是当几位青楼姑娘走进来敞开房门的时候,他轻咦了一声,外面有争吵,其中的女子正是早上他救下的那个。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