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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覆盖性射击,黄河北岸陷入血火之中,喊杀声惊天。
夜袭强渡!
漆黑的夜色中,人影攒动,小船、木筏、竹排,各种提前准备好的渡河工具一齐下水,朝着黄河北岸迅速靠近。
这是一场硬仗,柴安做好了损失惨重的心理准备,他走出中军大帐,听着斥候不断送来的战报,起初他心痛无比,但渐渐露出了惊色,损失比预想的要小很多,粗略算来,折损的人员少了近万人。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对于精通数字战的柴安有着巨大的冲击,同时也对自己当初的决定点赞,不枉他费尽心思将岳飞收归麾下。
岳飞与韩世忠本就是当世名将,这一战不负众望,两人协同指挥,战术精妙,将负责守卫黄河防线的泰宁军与怨军耍得团团转,于当夜便成功渡河,在黄河北岸扎下营盘。
柴安连夜赶赴大营,对两人给予嘉奖,并将此场战役编入教材,成为渡江作战的经典案例。
岳飞与韩世忠上前受封,接受属于他们的荣誉,不过相比于这个,他们更欣喜的是终于融入了军队的圈子。
相较于他们的一战,西夏的进展并不顺利,柴礼一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西夏在灭国面前表现出卓绝的韧性。
柴礼的中军被冲破,他遭遇了生平第一次中箭,好在箭矢不深,又有安道全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柴安桌案上的奏章如雪花般堆积,有七娘的,韩慎的,王寅的,王臻白的,其余人等更是数不胜数。
柴安一律置之不理,最后更是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他写信给柴礼,将利害关系详细阐述,并给了他选择,一是继续领兵作战,而是退回广州,西征军交由王寅统帅。
很快柴礼的回信摆在他的桌案上,只有六个字。
儿子必灭西夏!
这是一个稚童的回信,却有着比天高的志向。
在柴礼坚定了决心,其他人也无力召回柴礼的情况下,西征的军队爆发出最恐怖的战斗力,与西夏接连进行了三次大会战,共破敌百万,歼敌二十万,俘虏者不可胜数。
举国之力的西夏一败涂地,之后虽然各种地势下的小战无数,但西夏的灭亡已经注定,些许的反抗也只是徒劳。
上元二年,五月,武松攻破灵州,同月,鲁智深奔袭三百里夜破凉州。
六月,杨志借助四方阁的力量,策反守将,打开城门拿下甘州,用一日,王寅与吴璘以火炮开道,炮轰夏州,两个时辰后夏州开门投降。
七月,柴礼亲率吴玠、聂公瑾、杜微,以俘虏诈开城门,攻取银州,至此对西夏都城兴庆府的合围之势形成。
兴庆府的抗争顽强,连续十日的猛攻都未曾破城,最后的炮弹打光,战事有走向胶着的迹象。
若是没有金国存在,自然没有问题,但如今金国内乱平定,矛头指向了他们护国军,西夏战事一旦陷入沼泽,必然会导致连锁效应,甚至影响最终的战局。
危机关头,武松挺身而出,身负重甲,一手长刀一手盾牌,带着麾下精锐拼死冲锋,一个时辰后攻破西侧城墙,随后以手雷开道,打开了城门,兴庆府被破,西夏王自刎于大殿。
至此,西夏亡国!
西征军在西夏修养,不过也摆出随时从侧面攻入金国的姿态,牵制了金国十万军马。
在完成这边的战略布局后,护国军兵发大名府,开始了更惨烈的攻防战,双方投入的兵力已有二十万,城外的女真铁骑还有三万,卢俊义、林冲两支骑兵一直与他们交手,各有胜败。
原本僵局会一直持续,可想不到施伍的出现打破了僵局,他如今是韩世忠军中的核心将领,麾下所部五千人,兵马优良,战力非凡,乃施伍参照着独立师一手创立,很是不凡,也帮助韩世忠迅速从整个赵国军队脱颖而出。
这一次他挺身而出,以五千步卒悍然冲击女真铁骑,这样的战争简直就是送死,而施伍的确是在送死,他奉韩慎之命,以性命扭转战局。
整整五千人死在战场上,且没有一个尸身完好的,而城外的女真铁骑足足损失了过万,伤筋动骨再也不是护国军的对手。
柴安得到战报,痛心不已,传旨严斥卢俊义跟韩世忠,并做了处罚,他想要胜利,但绝对不是这样得来。
韩世忠也不认同,可他毕竟是韩家人,不得不听从韩慎的吩咐,只是想不到这一次惹怒了柴安,自己的职务被撤销不说,韩慎也从朝堂上退下来,韩氏一族从高高在上一下跌落谷底。
韩世忠被暗卫押回广州府守城门,韩慎则被要求告老还乡,老家自然是回不去了,于是便在广州的府邸闭门谢客。
岳飞送了韩世忠一程,辞别前他拍着韩世忠的肩膀欲言又止。
“自家兄弟,何必吞吞吐吐。”韩世忠皱起眉头,很是不满。
他身上带着军人的气度,跟韩氏的人真的一点不像,或许也因为这点才让他过得并不如意吧。
岳飞严肃认真道:“正因为是自家兄弟,所以有句不中听的话希望你停了别生气。”
韩世忠点头,岳飞开口:“你是军人,应该纯粹一些,你麾下的儿郎也应该是国家的,而不是你,更不是某一家某一族的,此番先生对你看似处罚,未尝不是一次让你冷静的机会。”
韩世忠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岳飞再一次拍打他的肩膀:“我曾经也想的太多,后来在先生的点拨中才明白,军人就该有军人的纯粹。”
纯粹!
韩世忠有些明白了。
失去了城外的铁骑机动,大名府虽为坚城也在时间的流逝中走向绝望……
上元三年,三月,大名府破,金国悍将完颜宗辅杀敌百人力竭而死,同年五天,双方于大同府展开会战,卢俊义为帅,岳飞、方业、王进、林冲等将领全数到场。
营帐绵延百里,大小战数百,各有胜负,就在胜负难分之时,金国援军出现,本以为能打护国军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想武松、鲁智深早已抵达,反打了一波围点打援,吃掉了女真三千铁骑。
女真的援军正从各处抽调过来,卢俊义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就在这时,李俊的海军从直沽寨登陆,攻破静海县,又急行军以火炮攻取中都。
同一时间,草原上一股新兴势力崛起,蒙古族开始崭露头角,在彭怀安的支持下,成吉思汗的势力迅速壮大,只等扫平草原各部就能南下。
金国的处境十分艰难,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力排众议扶持完颜亶继位,稳定朝堂,开始谋划反击之策,他们无比怀念范河山,可自从刺杀蒲鲁虎那事之后,为了朝堂的安定,范河山归隐山林,不问朝政。
收拾旧河山,再战!
完颜宗翰亲自领兵,设计困住岳飞、方业,以铁滑车绝杀,想不到高宠挺枪跃马而出,力挑铁滑车,一连二十辆,惊呆了世人。
他坐下战马乃柴安亲自赏赐的大宛良马,猛然发力,反冲而上,杀向完颜宗翰。
金兀术也不怂,拍马扬刀迎上,两骑相交,金兀术差点掉落马下,不敢力敌,转身就逃,可这时岳飞、方业都杀出重围,死咬着不放,金兀术不敢恋战,眼看着就要逃走,突然一根箭矢破空而至,射中了金兀术坐下的战马眼睛,一声嘶鸣,战马跌倒,赵七赶到,挥出了陌刀,金兀术以弯刀封挡,整个人横空飞起,恰好岳飞赶至,长枪贯穿,一代豪杰死于沙场。
随着金兀术的身死,女真的军心跌落到谷底,而王寅还抄了后路,将金国的十万精锐全数留在了这里,无敌的神话再也不被女真人提起。
上元四年,五月,在彭怀安支持下统一蒙古各部的成吉思汗因不满金人对蒙古战马的无休止掠夺,决意起兵抗金。
并于当月击溃了驻扎草原的金兵,七月,成吉思汗以一万精骑消灭了金国的三万铁骑,将来无影去无踪的骑射战术锤炼至大成,而李俊的海军则功攻破中京大定府,卢俊义王寅合兵一处攻取东京辽阳府,彻底压缩了金国的统治疆域。
经过三年的战争,大周朝的军队完成了本质上的蜕变,每一支军队都是百战悍卒,他们横行天下再无敌手,且在收编扩充的过程中,有了百万之众,威慑天下。
第二年春天,朝堂上众人上表请柴安称帝,被拒绝,言之天下未定,百姓尚未安居乐业,他不可称帝,不过在金中都的基础上开始扩建新城,谁都知道那就是未来的京都!
上元六年,三月,柴安于汴梁誓师,六十万军队分三路北伐,中路以卢俊义为帅,朱武为军师,左路以柴礼为帅,王寅、吴玠、吴璘为军师,右路以李俊为帅,扈成、韩杰为军师,共起兵六十万,号称百万发动最后的北伐。
年末,金国灭亡,皇族宗室被违令的柴仁杀绝,随后他被放逐海外,负责海外征伐事宜,终其一生未回陆地一步,为大周扩土十万里,将海洋纳入版图。
上元七年,二月,大周正式迁都,不过在此期间发生了极为恶劣之事件,柴进满门,包括老幼在内的三十六口人全部被杀,轰动天下。
而就在柴安大发雷霆下令严查的时候,左军师苏策投案自首,宣称杀人者为他!
柴安怎么也没想到苏策如此心狠手辣,他曾与之谈过,本以为苏策不会再下杀手,却不想他还是做了,而且做得极为残酷,男女老少一个没留。
“为何如此,为何如此!”柴安在京都大牢中质问。
苏策泰然自若,笑着道:“天下平定,又迁都定统,这时候不能有半分差错,且不能有一丝不一致的声音,所以柴进必须死!”
“那其他人呢?”
“斩草要除根。”
“好好,苏书长你可真了不起。”
“在这一点上,我终归强于你。”这是苏策给他的答案,随后又从容安排后事,“刚刚迁都,你需要人头来威慑臣民,我的头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我相交多年,莫要挑战我的底线。”柴安咬牙,他看穿苏策的心思,可越是如此反而越发痛心。
“你即将成为天子,莫做女儿态,何况我苏策是引颈就戮,死得慷慨,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柴安没有再说,这是给他除后患担罪名,可自己又能如何?
他返回朝堂,咬牙传旨,苏策谋逆大罪,判斩立决。
求情的人数不胜数,柴礼也赶回来跪求,可任由那些人跪了三天三夜也不能更改旨意。
三日后,苏策在菜市口被斩首,天下震动,从此大周的声音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柴安!
一年后,草原部落杀了彭怀安,率众南下,游牧民族与躬耕民族的一战终究还是未能幸免,不过这一战,大周早有准备。
被柴礼启用的韩世忠重回战场,这一次他的身份只有军人,而不再是韩氏外戚。
岳飞、韩世忠、林冲、王进四人为将,挂帅出征,以朱武为军师,率领三十员战将迎战蒙古旋风。
这是复仇之战,也是关乎百年和平的一战。
这场战争历时十个月,胜负难分,最终以一场大雪导致蒙古大败而告终,王臻白奉命出使,以和平发展为主题,就贸易、粮食、茶叶等等生活必需品达成了共识,两族相安无事。
最大的原因其实谁都清楚,大周的强大让世人敬畏,真要倾国之力一战,草原必然易主,而大周国民也都知道,若真举国之力踏破草原,生活必将回到十年前,所以衡量之下,只有和平才是最好的结局。
其实在柴安心里还有一件事没有对外人说,那就是他需要给柴礼一个对手,让他保持睿智英明,心底的仇恨,强大的敌人无疑是最好的鞭策。
天下太平,朝堂再次掀起上奏称帝的事情,柴安再一次拒绝,不过理由再不是以前那些,而是告知要等到这些年跟随他血战沙场的同袍全部回归后方能称帝,如此才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那一天柴安迎回英雄的尸骨,埋在京都郊外的国陵中,这一刻,柴安终于有资格说一句早想说的话:“山河无恙,英雄回归!”
他再不负这些英雄。
他登基为帝,国号大周。
不过在登基的第二天他就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四位夫人,只留下禅位柴礼的诏书。
半年后,他与四位夫人出现在秦岭深处,见到了一个老朋友。
苏策,他还活着,斩首的当天柴礼以狸猫换太子之法将受刑之人换成了一个死囚,在四方阁的易容术下根本无人看穿,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在柴安的默许之下。
如今两人再见,相拥无声。
三天后,他们两人赶往范河山的隐居之地,一场猫鼠游戏,见到了范河山。
三人谈天说地,再无隔阂。
如今的大周一视同仁,再不分汉人、辽人、金人,统一只有一个称呼,大周子民。
谷神也入了朝堂,且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范河山最后的担心也打消,曾经世上最善谋略的三个男人出现在国陵中。
站在国陵巅峰,柴安望着大好河山抿着嘴唇,江山烂漫是这些英雄负重,而他们的血并没有白流,这江山还会更烂漫,十年,百年、千年!
因为这里是民族的脊梁,国陵山脉起伏,形似腾飞的巨龙!
全书 完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