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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中的雨水将所有的人都打成了落汤鸡,来得如此之急,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雨雪中,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有着太多诉说不尽的心声。
“官人,你真的找到我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柴安紧紧抱住她,不敢片刻的松手。
感受到男人的心绪,陆云裳在开心之余也被宠爱的幸福感包围:“以前我告诉过你,若是我丢了,我会成为天下最耀眼的人,会在天下最亮丽的地方等着你。”
柴安亲吻她额头:“你做到了。”
“你也做到了。”
两人再次紧紧相拥……
在来矾楼的路上,花花太岁刚欺辱了一个女子后从人家中走出,带着一众跟班招摇过市,拦着女子就调戏一通。
“小姐姐,小鸡鸡还没够,不如我们也一起谈谈人生理想啊。”
“哎呀,这么丑还出来吓唬人,打她。”
“咦,长得真像徐真娘啊,来来,先弄回家,待本衙内回去教教她阴阳采补之道。”
“哈哈……”东京城里一众浪荡子都放声大笑。
花花太岁望着满是花灯的街道,放声感慨:“还是回到汴梁最好啊。”
他心底同时感叹没有柴安的地方永远最好,只是刚想罢就愣住了,凝视着矾楼外的街上,怎么可能,那个人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
柴安的目光也在同一时间转了过来,也是一愣,花花太岁急忙扭头,钻入了旁边的茶肆,他低着头不敢看过去,祈祷柴安没有看到他。
“衙内你怎么了,抖得这么厉害难不成遇到对头了?”
“屁,我有害怕的人吗?”花花太岁骂骂咧咧可依旧只敢偷瞄,意外又瞧见了李廷正带着人进了一条后巷,他智商突然飙升,抬起头哈哈大笑,手舞足蹈:“不怕了不怕了,今日有好戏看哦,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是汴梁啊,悬赏犯还敢露头,走不掉了,走不掉的,他死了,我就能玩他旁边的女人了,绝色,绝色,比徐真还要好。”
“那个女人不能碰,是疯子赵季的女人,谁敢动心思都要死,前段时日死的那些人都是赵季动的手。”
高衙内愣了一下,随即低声道:“我们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哈哈,我简直就是天才……”
他放肆的笑着,觉得自己智商天下第一,拉着同伴一起拍着桌子大笑,继续调戏着女子静候好戏。
柴安收回看高衙内的目光,重新落在七娘的身上,温柔幸福,接下身上的鹤氅披在她的身上,再次拥入怀中,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弄丢爱人了。
雨雪在空中飘散,落在两人的头顶肩膀,街上的人静静看着,有着太多的感叹。
这一刻是宁静幸福的,不过很快街道上就又被混乱搅动,刀剑碰撞的声响不断响起,并一路推到了柴安这里。
戴宗从漆黑的巷子里窜出,高声喊道:“皇城司有埋伏,扯呼。”
“留下命来!”曹老二带着十几个好手迅速追来,刀光如同匹练,将戴宗劈得在地上翻滚,好在戴宗终归身负神行法,起身后即便带着伤也甩开了追兵,口中的声响越来越大,最后所有人都被惊扰。
他们两人在大街上放肆狂呼,引得所有人都注意,心底的东西都开始涌动。
楼上也有一道倩影在窗户的缝隙看见,她完美到极致的倾城面容此刻黯淡了下来,不过很快又充满了向往,喃喃自语:“陆彩衣果然就是陆云裳,难怪他不愿多看我一眼,原来从到汴梁的那天开始,他的心就只装着她了。”
李师师稍顿,低声轻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可以这样对我的人。”
宋江与皇帝基本谈完了事情,跪拜过后起身问向外面:“何事如此喧哗?”
“好像是柴先生抱着一个女子在街上,并且戴兄弟被人追赶。”燕青迟疑说道。
“放肆,连一丁点的规矩都没有了。”宋江一拍桌子,本就黑色的脸膛变得如同锅底一般。
“宋江哥哥,好像不对劲。”燕青扫过楼下,许多人影走进了青楼,个个眼睛闪亮,显然武功不俗。
“怎么回事?”宋江急忙起身,把住燕青的手臂低声问道。
燕青还不待回答,就见到李逵撞开房门冲了进来,两柄大斧子横扫出去:“哥哥,皇城司布局杀咱们,这狗皇帝根本不是好人,容俺先砍了他。”
“铁牛不得无礼。”
话音未落,就见李逵飞了出去,安海收回手掌,阴森森的笑起:“冲撞圣驾你们可是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这只是一场误会……”宋江还要再说,燕青的耳朵突然一动,听到了房外齐刷刷拔刀的声音,全是皇城司的高手,急忙拉住宋江高呼:“哥哥,今日没法善了了,来日再做解释。”
当即踢翻了栏杆,燕青与花荣架起还要留下解释的宋江跳下楼去。
与此同时哗啦啦冲出无数黑衣人,个个拔刀出鞘,冷漠的盯着他们,扬刀杀来:“皇城司办案无关人等退避。”
“捉拿梁山反贼。”场面极度混乱,远处大批的官兵也冲了过来。
“我爱你陆云裳。”
“我也爱你柴安。”
两道不和谐的声音随着闪电贯穿而来,这一次连皇帝都站了起来,身后有一黑衣老者现身,他是皇城司的新任首领赵子安,刚刚不久的认命,却不想就遇上如此大事。
“柴安,可是柴荣后人的那个江州柴安?”赵佶盯着楼下的一男一女问道。
“回禀官家,正是此人。”
“必须拿下,不计后果!”皇帝狠狠拍着桌子,冷厉喝道。
“李廷已经动手了,不过宋江等人怎么处置?”
天子瞧了瞧下面混乱的场面,沉声道:“大闹东京者,格杀勿论!”
赵子安点头领命,抽刀跃下了青楼,直奔柴安而去,他的身后跟了六道身影,全部黑衣黑裤,呈燕形杀了过来。
“官人,有人杀来了。”陆云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义无反顾地挡在柴安的身前。
柴安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拍着手掌安慰,然后目光扫过混乱的街道,人挤人人推人,车倒了车翻了,百姓四下狂奔,官兵八方杀来。宋江那一行已经跟皇城司交上了手,燕青拉着宋江单手持刀,杀出一条血路,倒在他脚下的黑衣人超过十人,一旁的花荣也以拳脚对敌,打得敌人狂喷鲜血,血水与雨水混合变得浑浊不堪。
李逵提着两柄大斧从人群中杀了出来,一人杀得一队官兵节节败退,不停的呼喊着爷爷痛快,他身边跟着逃过去的戴宗,砍翻几名官兵拉着他追向宋江。
突然一杆大枪斜刺里杀了出来,挡住了燕青的路,此人戴着草帽,大枪斜举,一张消瘦脸颊,骇下三捋胡须,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又有一人身材极为高大挥刀拦下了李逵,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周昂,自李廷发现戴宗始,汴梁城就如同钢铁巨兽一般运转起来。
越来越混乱,街道上杀得尸血横流,燕青、李逵以及众多好汉都受了伤,但也杀得官兵胆寒,若无皇城司及两位教头坐镇已经要散去,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禁军的人马越来越多,皇城司的高手以及大内的高手都在围拢过来,形势岌岌可危。
柴安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了正冲来的赵子安,侧头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他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撑着伞为柴安挡住了雨线,低声道:“真要动手?”
“到了此时还能犹豫吗?”柴安歪头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淡然的神色逐渐收敛,面色凝重认真:“林冲,休要优柔寡断,今日既然撞上也该有个了结了,我们为破坏招安而来,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杀人,所以准确说我们是为了复仇而来,你落草为寇的仇忘却了吗?”
“沧州之时,嫂夫人之仇你也忘了吗?”
“今日高衙内必死,你动不了手我来!”
柴安一把推开林冲,从武松手中取过一把刀,朝着不远处的茶肆走去,既然要乱,那就更乱一些吧。
“放肆,柴安今日你走不掉。”赵子安从头至尾的目标都是柴安,快要冲到近前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反而还要去杀人,极为愤怒,脚步连踏,施展出八步赶蝉,一刀斩向柴安。
柴安脚步不停,只是说了句:“稍后再杀你。”
接着他就进了茶肆,而杀过来的赵子安却被一人拦了下来,行者武松,一场血战在所难免得炸裂开来!
一招过后赵子安与武松就都意识到遇到了劲敌,稍有不慎真会死在这里,想到此处,武松低吼一声,挥舞双刀冲了过去,赵子安也不敢再分心,与他火拼起来,身后跟随的六道身影掠过两人想要趁机杀掉柴安却遭到了王进、鲁智深、史进拦了下来。
这些都只是眨眼间发生,此时柴安踢翻了桌子,提刀逼近,高衙内自然看到了柴安,方才还打算看到柴安被抓被杀的场面,不想一转眼他就变成了杀人魔王,要来杀自己。
雨雪交织的越来越大,隆冬的风吹得雨雪打在脸上生疼,一场风雪席卷了整座汴梁城。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