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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如今在皇城司混的风生水起,成为人生赢家,在东京的宅子比之普通三品大员还要气派显赫。
清晨他从床上起来,胸口躺趴伏着赤裸如玉的女子,他的手掌顺着女子的后背滑下去,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官人,你坏。”女人抬起头媚眼如丝。
李廷眼中有光,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可很快又下床穿衣,女子眼中有一抹黯淡闪过,李廷都看在眼中,当场一个耳光抽过去,随即冲上床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敢嘲笑我,你敢嘲笑我,我弄死你,弄死你!”
那个女子拼命挣扎着可挣不脱李廷的铁箍一样的手掌,眼睛凸出最后失了声息,李廷掐死还不放手,口中不断的重复嘲笑与弄死这样的话语,直到浑身的力气失去才跌坐床上,看着横死的女子,他笑着又哭了。
“我的这辈子毁了,毁了啊,对,都是戴宗的错,要是他能好好照顾我,我就不会这样。”
李廷咬牙切齿,虽然他杀了宋庆,可心中的仇恨并未因此消散,因为不能人道的痛早成为他这辈子抚不平的伤,为了不发疯的活下去,他只能不断的寻找仇人,不断的虐杀人才能令得他的心稍稍抚平。
“对,就是戴宗,还有柴安,要是他们两人早一些救我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啊!”李廷终于用仇恨转移了对下体的关注。
他发泄过后弄乱了床上的被褥,之后才走出房,对下人吩咐把尸体处理掉,府中的下人看到狼藉的床铺,又再次传出他有怪癖喜欢虐待,进房的女人都会被弄死的小道消息,却无人会想到真相,进房的每个女人都是完整的……
李廷去了皇城司,如今在新的皇族人没上任之前,范河山主持事务,他则是名义上的二把手,从江州城一个靠绿帽活着的刀笔小吏混到上二指挥使的位子,说出去也算一场传奇了,每每走进这个地方,他的心情也会变得格外好,隆冬雪飘也阻不了他火热的心。
按照往日的程序走了一遭,随后就接到了范河山的命令,由他带人暗中护卫天子出宫,皇城司的精锐皆待命等候他的调遣。
“大人,听说这一次天子是决心弄李师师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凑到李廷的跟前,他是皇城司的老人,别看面相猥琐,但武艺高强,杀掉的绿林人不下百人。
“怎么曹老二,色心又犯了?”李廷瞄了一眼他的下面:“说话小心一点,不管这消息你从哪得来的都不要再说,否则传到安公公的耳朵里,你不死也得进宫。”
曹老二急忙捂上,裤裆有凉丝丝的感觉。
“你点起几十个兄弟跟我去办事。”
曹老二应了一声点齐人又凑了过来:“咱们去哪办事?”
李廷看了他一眼:“矾楼。”
“我就说是,那几个哥们没说错,李师师一直拿捏着以为身价能高,可在天子眼中无非只是一个野鸡,嘿嘿,不知天子会怎么弄她。”
“曹老二。”李廷目光森寒,有一抹阴鸷浮出。
曹老二急忙闭嘴,出发后又小声嘟囔:“都是自家兄弟才说的,在外面我有分寸,只是李师师高傲的样子我看不惯,到了床上还不是一样的浪叫……”
“你心里想可以,不过别再说出口,否则不必传到安公公耳朵里,我就会先弄死你。”
曹老二见李廷真的动怒,哪敢再说,变得规规矩矩,他在皇城司真没几个看上眼的,可偏偏就怕了这个新上任的家伙,阴险的计策,冷酷的手段,着实震住了他,其实何止他,当初随李廷出任务的整队人都在心底敬畏着,他们皇城司的手上都沾过血,但没有一个能比李廷更狠。
白日的矾楼就已经热闹起来,李廷将人手安排妥当,随后带着曹老二换上了便装,朝着矾楼走去,意外跟一个人撞在了一起,那人只瞥了一眼就匆匆忙忙离去,而李廷则死死盯住那个人的背影。
“戴宗!”
李廷自牙缝中崩出两个字,意外的相遇,令得原本所有的安排都变了,也因此引出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矾楼,东京最有名的青楼,除了行首李师师还有许许多多的才色双绝女子。
新近崛起的陆彩衣就是其中之一,虽在矾楼的时间不长,可近些日的声名却直追李师师,不仅才情无双,而且舞姿绝世,就连李师师都曾在一次聚会中公开表示陆彩衣的舞姿远胜于她。
得李师师认输,陆彩衣的身价倍增,可惜至今还未有人摘走这株最美的花。
相处中她长袖善舞,不曾有任何一个男人沾过便宜,正应了那句话可远观不能亵玩。
背地里不是没有人动过坏心思,可无一例外不是死得很惨,就连矾楼背后的主子最终也未敢真动心思。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拼命的令人心疼,只要有演出的地方,只要有增加名声的机会,再苦再累她都不会缺席,青楼中许多女子都说她疯了,想出名疯了。
不过这样拼命的结果也真的有效,陆彩衣三个字如同一股猛烈的风刮在东京城里,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都知道了在东京城有这么一个才情舞技冠绝天下却还与常人无异,在拼命生活着的一个女人。
今日是她的第三百场演出,在矾楼大堂,她唱一出花木兰,依旧卖力的演出,天色渐渐黑了,她回到后面换衣服,变成女装的花木兰……
矾楼后门皇城司的人早早封了巷子,天子在安公公的陪同下穿着便装进了楼中,朝着李师师的暖阁走去。
“安海,让人都退下吧,今晚朕不回去了。”
天子脸上洋溢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辉,这段时日是他登上皇位最开心的日子,北伐的顺利让他可能完成祖上未竟的事业,一旦成功,他必定会得到赵国乃至天下最雄才大略的名头,辽国,跪在朕的脚下瑟瑟发抖吧!
每每想到此,他的血脉都变得滚烫至极,一切的荣耀都在掌指之间,而暖阁的女子无疑会让他的荣耀感变得更强。
“柴氏那个逆贼虽该杀,可有些词填的真不错,打最硬的江山,睡最美的女人,哈哈……”
李师师他是闻声而至,也没有想到天下竟然这般灵性的女子,他是天子,坐拥赵国四百军州,享受天底下最大的权利,却没想到这等女子没有成为自己的。
他是天子,可不喜欢用强,以着文人的儒雅与气度一点点收服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子,他也真的快做到了,李师师深深为他的才学与深情折服,若不是有那个男人,她或许寻到了最好的归宿。
早间又有战报送回,童贯已经兵围上京,灭辽指日可待。
赵佶雄心壮志无人可与言说,于是决定要推倒李师师来满足他的这份激动的心绪。
他推门进了暖阁,走近李师师伸手环住,李师师一惊,天子却已经迫不及待。
“陛下稍坐。”
“朕今日有大喜事,与爱卿同床诉说。”
李师师被扯掉了外衫,心中惊慌,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道:“陛下,今日有人想要面见圣颜,宋头领,陛下已至,还不拜见。”
宋江自屏风后转出,与花荣、燕青齐齐跪倒,五体投地高呼道:“草民宋江拜见陛下,今日冲撞圣颜,大罪大罪,不过心向朝廷之心还望圣上明鉴。”
“梁山大寇!”赵佶大惊,李师师趁势走开,福了一礼道:“宋头领来过几次,奴家感其诚,自作主张,还请陛下赎罪。”
赵佶脸上残留着惊色,眼前的可是梁山贼寇,不过貌似他们并无恶意,念及方才宋江的言语他已然心中有数,何况安海不知何时到了身旁更有底气。
“宋江,你啸聚梁山与朝廷作恶,有何道理让朝廷招安?”
宋江痛陈自身的无奈,与对朝廷的向往,请罪之词更是一个接一个,赵佶摇头:“汝所说之言更加重了梁山的罪过,你虽有向明之心,奈何身边贼人太多,朝廷万万容不下尔等。”
宋江闻言急忙解释,可惜赵佶已经不愿再听,安海更是准备动手,就在这时花荣猛然起身:“官家此言差矣,若天下无恶何人愿为贼!”
赵佶大怒,可花荣毫不退缩,就连宋江拉扯都阻止不了,他慨然道:“我等皆有苦楚可诉,官家只需查之就可尽知,虽违背心愿啸聚梁山但并未主动害过百姓一分一毫,反倒替天行道做我等心中所向之事,原本山中逍遥也甚是欢快,谁奈哥哥整日愁眉不展,这才知赵国处境。”
“当今天下不靖,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皆为祸一方,他们与我梁山不同,各自攻城掠地不遵朝廷号令,若天子有意,我梁山必然应招而至,为官家扫平逆贼,北伐辽国,一来全我们忠义之心,二来也圆了赵国儿郎血战沙场的心愿,三来也成就官家胸怀广阔之英明,岂不美哉!”
赵佶陷入了沉思,而与此同时候在外面的李廷悄然进入,递上了一份情报,赵佶脸色大变……
矾楼的正堂此刻充斥着轰然叫好之声,每个人都在看到陆彩衣女儿装样子的时候呆滞,继而发出如浪潮一般的喝彩。
柴安在正堂踱步,打量四周,这一晚他穿着文士衫,手里握着书卷,腰间带着一个略显陈旧的香囊,最上处是绿荷托红莲,下连色彩斑斓、摇头摆尾、妆甚愉悦的鱼,鱼的身体边缘衬有水纹,水纹之下是五色串珠缨络,样式很精美。他自正堂的戏台下走过,始终没有去看那红遍全国的陆彩衣,却在乍一眼后顿住了脚步。
这一晚她盛妆露面,面容精致,舞姿惊艳,唯一不完美的是头上那支不太值钱的玉簪子,多少达官显贵送来贵重玉簪,可她一个不收,久而久之京中贵人都知道陆彩衣有一个怪癖,那就是礼物不收玉簪,永远只带那支廉价货。她每一场表演都竭尽全力,做到尽善尽美,长袖挥洒,落在戏台边缘,她认真的目光盯着就在要收回的刹那,她瞥见了一道身影,就此停下。
那是她唯一一场没有坚持到最后的表演,许多人问她不是应该表演的更好吗?她已是雍容淡然的妇人,没有思考就开了口:“最好的表演应该是属于他的,我会表演千万遍,却不会将那种幸福让他与人分享。”
“这样岂不是让那些追捧你的人失望?”
“我半生都在以色娱人,最失望的莫过于我自己,很多时候还会自卑,直到遇见官人,从跳河、相识、相知、相爱、分离、努力寻找彼此的消息都是为了最后的再相遇,那一刻我就放下了所有,因为我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能让他找到我。”
“缘分太模糊,我与官人更相信爱要争取。”
… …
柴安笑了,她也笑了,两人的笑中隐含泪水,她跳下了戏台,他接住了她,不顾世俗眼光,就这般抱着她惊世骇俗的跑了出去,汴梁城飘起了雪花,其中还夹杂着冷冰的雨水,可两人没有感觉到寒冷,只觉得心中暖如骄阳。
“我找到了你。”
“我也找到了你。”
陆彩衣就是失踪许久的陆云裳。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