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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疯子值得同情,他们有着远超常人完整的世界观价值观,或许在他们眼中正常人才是不正常的,当然行事也透着捉摸不透的思维。
明明不打算杀人,却转眼又要卸掉一条臂膀,在柴安眼中范河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柴安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左手拔刀握住了刀柄,但第三个皇城司的人突然出现,一剑点在砍刀的背面,贴在柴安的腰上动弹不得。
范河山静静的看着,两柄剑交错斩出,鲜血飚溅。
柴安咬紧了牙关,眼睛眯起忍不住随着脑袋轻动,但很快又长出了一口气,手臂保住了,及时出现的两柄刀上下分合,将皇城司的制式兵器龙纹剑一上一下荡开,并顺势斩掉了两人的手臂,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而在自己的身前出现了一道倩影——扈三娘!
柴安只用了一秒来消化电光火石发生的一切,随即便猛然发力,左手拔出了砍刀,飞旋转身砍向身后那人,刀光耀眼,在一瞬间劈退了那人,眉心留下一道血痕,若敌人反应再慢一线就要被当场劈杀。
场中一男一女傲然无畏,明明是陷入包围圈的绝境,却仿佛是两个人包围着人数众多的敌人。
“扈三娘?呵呵,你们夫妻上阵,之前我说抓住她是想看看人群的反应好寻出你,不过现在却要变成现实了。”范河山认出倩影的身份,而后朝后坐去,属下第一时间将一张椅子放到身后,仿佛掐准时间的正好坐下。
柴安与扈三娘背靠背站定,淡然地瞥了一眼,道:“不见得你就能留下我们。”
“想不到你不仅心软还看不清现实,罢了,我就多帮你一把。”范河山直起身子笔直如枪,仿若年岁并未在他的身体里留下痕迹:“女的杀了,男的砍断右臂。”
他顿了一下:“做错事就要受罚!”
柴安撕掉一根布条缠住手掌与刀柄,在皇城司的人扑到近前的一刻挥出,刀光雪亮璀璨,内劲顺着手臂在刀锋上迸发,一刀劈飞了一名武者。
扈三娘则更不必担心,双刀上下齐飞,刀光霍霍犹如银龙出海,又似雪花纷飞迷乱人眼,皇城司也有不少高手,可能胜过扈三娘的并不多,不过他们胜在配合默契,常常能寻到破绽一击致命。
若是其他两个绿林人被这么多皇城司高手围捕早已被擒,庆幸柴安与扈三娘夫妻同心,配合上更加默契,再加上柴安一直强运内劲,总算支撑下来。
“知你是心性坚韧之人,不过如此强运内劲你的身体吃不消,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柴安充耳不闻,依旧运转内劲与高手拼杀,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差不多,可武艺上始终不够精妙,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落在了下风。
剑尖刺入了肩头,柴安忍着疼痛挥刀劈杀了眼前的人,而后用力一背,扈三娘腾空而起,落到他的前面双刀斩飞了两颗头颅,血柱顿时冲天而起。
他在地上翻滚,刀锋跺脚,迫使敌人退开旋即起身后退与扈三娘再次背靠背防御。
范河山失去了耐性,轻敲扶手,椅子后的一个中年男子走出,光头顶上还有刀疤,郁结的伤口如蚯蚓翻开的泥土。
“此人内外兼修,不易对付,小心。”
扈三娘提醒了一句,旋即主动迎上,那人果然极不好对付,扈三娘的武艺已经很高,可对上他竟没有占到半点的上风,反而被拳头晃了一下后遭了一记靠山撞,光头男的肌肉结实力量强大,此一下令得扈三娘顿时陷入生死危局。
又是一记拳头落下,扈三娘双刀被震断,胸腔几乎凹陷下去,衣衫上满是鲜血。
“住手!”柴安以肩头的伤势砍掉了敌人的头颅,目光沉凝如山。
光头下意识停了一下,范河山冷漠的开口:“做事。”
光头男目光闪烁,大步走向扈三娘,柴安没有再开口,却提着刀从侧面迎上,脚步越来越快,眸子中的杀机凛然,他的确没有林冲那样的武艺,但在决然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坚定。
死,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
他奔跑中挥出了一刀,刀光又快又疾,竟生出难以避闪的感觉,并以着决然无匹的姿态劈向光头男子的脖颈,他眼中没有了身形,没有了铁布衫、横练功夫之类的外功,只剩下脖子的血肉以及翻江倒海的杀机!
嘭
刀断了,血出了。
光头男踉跄着坐倒在地,这一刀没有砍断他的脖子,可却见血了,速度与锋利的结合最终还是破掉了外功,而且能活下来也有运气使然,因为力竭的刀锋划破的并不是大动脉,否则什么技业也保不住性命。
喘息半晌终于回过神,光头男彻底暴怒,爬起来一拳打得柴安双脚离地鲜血狂喷,而后纵身飞踢,他的力量十分可怕,比之能力拔石狮的王进也不遑多让,以他眼下的伤势真被踢中必死无疑!
“穆熊!”柴安吐血狂吼。
“俺来了。”
一尊人形的巨熊撞碎了墙壁突兀的出现在柴安面前,对着踢来的腿挥出了左拳,身子只是微微摇晃便硬接了下来,反倒是光头男落地后那条腿瘸起来,瞳孔骤缩,充满了难以置信。
穆熊拳头锤击胸口:“动俺主人,你找死!”
他大步追向光头男,拦阻的人被他双臂挥舞全数扫飞,一个个撞在墙上喷出大滩的血迹,如同拍死在墙壁的苍蝇,大多都死于非命,只有少数命大的还有微弱的气息能在口鼻间进出。
更多的人跃起,剑锋碎裂了衣衫,露出身上的铁甲,手臂、前胸、后背、腿上都覆盖着厚重的铁甲,这种沉重的铠甲也只有穆熊才能负担。
嘭嘭嘭
跃起的人尽数飞出,他大吼一声探手抓出,光头男子劲力迸发,头顶上的疤痕恶心地扭动,随着低喝声爆发出最可怕的杀招,剪刀脚!
这是一门源远流长的绝技,练到深处能夹断金石,血肉更不在话下。
咔
穆熊抬起左臂挡在脖子一边,另一边任由夹住,可惜剪刀脚最厉害的就是双脚合击的力道,如此一来便算破掉了,光头男脸色剧变,自他练成这门绝技还从未被人用这样随意到近乎儿戏的招数破掉。
穆熊却没有任何感觉,在他眼中这只是很普通的小事而已,左手挡下一条腿,右手则探了出去,抓住了挡下的那条腿,而后咆哮一声,抡起来砸在地上。
噗
光头男的五脏移位,吐出的血中有内脏的碎片夹杂其中,穆熊左臂挥动震飞了皇城司的五个高手,旋即提着光头男的腿又抡了起来,左边右边交替抡砸,五脏六腑彻底震碎,砸下的地面也相继崩裂,血沫与泥土掺杂在一起,声息俱无。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一流高手竟如此凄凉羞辱的死去,被穆熊像狗一样扔到角落。
范河山都皱着眉站了起来,盯着穆熊又一种超乎意料的讶异。
“想不到世上真有典韦一般的人物,金大、金二,杀了他!”
两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男子走出,皇城司的人半数拔剑半数举弩,即便真是一头熊也必死无疑!
紧要关头,连安突然从墙头露出半个身子,手中是点燃的竹雷,高喊着孙子看雷猛然掷出,十几个竹雷轰然炸裂,皇城司的人乱成一团,就连范河山都灰头土脸。
方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穆熊身上,连安的竹雷可谓恰到好处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火药的烟雾散去,哪里还有柴安三人的踪影。
“大人,追不追?”
范河山摆摆手,眼睛盯着被穆熊撞穿的墙壁,从深邃逐渐变得蕴有笑意:“柴安,或许是我小看了你,能从我手上逃脱说明你的确有培养的资质,那么柴进的死肯定也能成为你成长最好的臂助,别再让我失望,否则下一次我会亲手杀了你!”
他挥手驱退了所有人,而后取出瓶子将死掉的光头男化掉,血肉骨都消融,只剩带着恶臭的衣服,他吩咐人将衣服处理掉,而后带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那里是高唐州的死牢,刑部的三位总捕头与两位提刑司正在厘定柴进叔侄的罪名,最后以提刑司确认没有冤情的程序下盖棺定论,锁入了囚车。
而与此同时,梁山的兵马终于兵临城下,王进、林冲双马齐出在城下叫战。
城门大开,高唐州知府高廉整点军马出城迎战……
街道的好几条墙壁都被撞穿,穆熊一手扛着一个疯狂的向前奔去,他不认识路,只知道要逃得越远才安全,哪里能体会柴安此刻的心情。
他被穆熊扛着颠簸到说不出话,时而还有飞石落下,虽然都被穆熊的大脑袋撞碎,可也是提心吊胆,另一边肩膀是扈三娘,他看了昏迷的三娘一眼,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无奈,几次拍打穆熊的后背让他停下可皮糙肉厚又覆盖铁甲的大家伙根本没感觉。
连安拼了老命终于追上了穆熊,摆手示意停下,柴安终于得救了,他被放下,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