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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杀到的人马清一色骑兵,人数不算多,但绝对是精锐。
马快枪疾,一枪刺向柴安的肩胛,扈三娘拔刀砍落,却被女将身边的两名亲随架住刀锋,穆熊抓向马背女子,只见那女子一晃身避过,枪尖抵住了柴安的肩窝。
柴安急急倒退,清晰感受到枪尖入肉的剧痛,他右脚在地上一踏,身子朝后微仰,随即右掌拍在枪头之上,左肩膀随之一抖,竟将枪尖甩了出去。
肩头的血花飚射出来,不过柴安也终于有机会拔枪,红缨枪又刺了回来,红骏马长嘶掉头,枪尖螺旋着如毒蛇探头。
嘭
枪尖擦着他的左肋穿过,而女将则从马上跌落下来,坐下那匹红骏马在中枪哀鸣中倒地。
“敢伤我红儿,贼子受死!”
“柴某不喜与人争斗,但想要取我性命也不会束手待毙。”
红缨枪扎了过来,柴安挥刀迎上,内劲在体内汹涌流转到双臂,堪称恐怖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展露无遗,第一刀震开枪尖,第二刀震得手臂发麻,第三刀将红缨枪震得脱手。
多年的苦练凝聚成三刀,这是内劲与爆发怪力结合能够爆发出的最大威力,也是王进、林冲、武松、鲁智深等人一齐为他量身打造的最好对敌方式。
女将望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怔怔发呆,她也算武艺不俗,却从未想过会被人三招打落兵器,当瞧见柴安挥刀又来的时候,她目光蓦地一沉,拔剑迎上,她已经做好被震退的准备,两脚分开的幅度尽可能的卸力。
刀剑相交的金石声传了开来,女将睁大了眼睛,她预料中的手臂酥麻并未出现,反倒是出乎意料的松软。
没力气了。
她脑海迅速闪过这几个字,也明白柴安属于爆发性的人,一旦撑过去将不足为虑。
她冷笑一声:“虚有其表。”
“是不是虚有其表小娘子得亲自试试才能知道。”柴安轻佻讥讽,对他而言,只要是敌人就不分男女,更不分手段,能够从言语中打击,也算是高层次的段位。
“梁山果然是一群土匪流氓。”女将俏脸愠怒,剑法远不如之前有章法,显然柴安的言辞攻击有效果。
“倒要谢谢你的提醒了。”
柴安对她的反击唾骂毫不在意,眸子始终平静不起波澜,但下一刻朝后退去,随着手臂一挥,扈三娘、穆熊则突然出现在女将的身边,根本不讲求单打独斗,一齐杀向了女将,他们一个迅捷凌厉,一个刚猛勇烈,配合互补,杀得那员女将汗流浃背。
“在尔等眼中我们做任何事都会是下乘,立场问题我不辩解,不过既然都被冤枉成流氓了,那何必留手。”
扈三娘跟穆熊合击女将,趁女将被柴安气得气血起伏时,一击打中,这一次过后几乎稳操胜券。
不过女将的那些亲随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主人遭劫,但他们并未选择直接救援,反而是奔袭向柴安,围魏救赵!
林远一眼就看穿他们的意图,指挥着暗卫收拢到柴安的周围,以连弩来压制骑兵,为穆熊扈三娘争取时间。
可被耽误了这些时间,后方又杀出一彪人马,人数有五百,远比女将带领的人强悍得多,而且来势汹汹,片刻功夫就冲到了近前。
柴安眉头紧锁,形势危急必须有保命的筹码,他转头看向扈三娘那里,女将已经被彻底压制,几次凶险都差点丢掉性命。
“留活口。”
幸好柴安喊了一声,杀红眼的穆熊终于恢复了些许清醒,拳头偏转方向打在了女将的肩膀,否则就是脑袋爆裂的凄凉下场。
不过被打伤的女将强忍着痛楚转身就跑,那些亲随见柴安这边久攻不下,也掉转方向拼死前往接应,口呼着大娘子不要命地前冲。
柴安眉梢斜挑,知道撞上了大鱼,一边追赶一边指挥:“决不能让她跑了。”
穆熊从侧面绕后截击,他的体魄强横,遇到奔驰的战马也毫不避让,反倒兴奋大吼着撞上去,每当人肉之躯撞翻战马,他都会更兴奋地大吼,简直就是战阵中的人形坦克。
扈三娘则夺过战马长枪径直追击,马上的扈三娘才是真正的神采飞扬,她是极擅长马战的,当初梁山攻打扈家庄,败在她手下的头目足足十数人,能说马战稳赢的,如今的梁山也不超过十五人。
柴安一边狂奔一边望着马背上汗水飞扬的扈三娘,柴安也自凝重氛围里露出笑容,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可那名女将始终不曾被生擒,有几次的确能够杀掉,可因为生擒的命令导致又逃了开来。
马蹄声愈来愈急,柴安不用回头看也能感受到袭来的寒芒,身后的暗卫挥刀斩断了箭矢,但很快就被脱阵快马杀之的男子一刀斩掉半边身子。
“该死,林远,你去擒下那个女子。”
柴安猛地停下,转身拔枪射击,一气呵成。
火枪喷吐的火焰总算止住了那名可怕男子的攻势,但柴安也知道只能争取到片刻的时间,因为马上的男子绝对是果决之人,只要待后面的亲随靠近,必定会给柴安一行毁灭性的打击。
可就在柴安以为男子会再等片刻的时候,马上男子忽然拍马前冲,措手不及的暗卫被当即撞飞两人,若非柴安以竹雷惊了马匹,就真的让他冲了过去。
“我娘子有事,你也得死!”
马上人不再意图救援,拨转马头抬刀指向了柴安,可此时的柴安淡淡一笑,收起刀枪,指指后面,那名女将终于被生擒了。
林远不同于扈三娘、穆熊,他平日练习的每招每式都是杀人技,不计受伤下擒人自然轻而易举。
拔出刺入女将手臂的军刺,又卸掉女将的两臂关节,这才押送着过来,柴安对他不怜香惜玉的举动毫不在意,他收回手指,重新直面马上的男子,也终于有机会细细打量。
此人身材魁伟,面容冷峻,朴刀按于膝盖,有一种山岳凝滞的稳重透体而出,他冷冷扫向柴安,嘴角流露一抹嘲讽:“阁下就是梁山狼书生柴望之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对他的讥讽柴安无动于衷,只是冲扈三娘点了点头,然后扈三娘从林远手中接过女将,先是将双臂关节接续上,又用安道全的独门金疮药止住军刺造成的伤口。
若是不处理,只怕女将坚持不了多久。
马上男子自然也将一切看在眼中,面孔上冷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待身后的精锐赶来后他摆手止住,静静的打量柴安。
柴安拱手:“不知将军尊姓大名?”
男子沉吟片刻,最后目光落在女将的身上,目光温情柔和,这才回道:“韩世忠。”
“韩世忠?”柴安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韩世忠的名字他不陌生,南宋名将里,岳飞、韩世忠应该算是最出名的将军了,想到这里又不由想起了岳飞。
当初他杀了赵佶,岳飞拒绝了他的邀请,骨子里的忠君爱国一点不差,在柴安眼里固然太过愚忠,可也不得不心生敬佩,后来赵佶与安海的尸骨便是他亲自送回杭州的,不过毕竟他也是当初守卫的一员,事后虽未被清算,都闲置排挤是一定的,安行送回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是他回乡归隐。
天下风云变幻,英雄总有出头日的。
“阁下认识韩某?”韩世忠见柴安古怪的神色不由问出心中疑惑。
柴安淡笑摇头:“听过将军大名,可惜无缘一见。”
“听过我的大名?”韩世忠不以为然,这时候的他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虽搏杀了许多年,可官阶实在不忍回忆,若非相州韩氏认了他为远方亲戚,又多方奔走,恐怕要做到如今指挥使的位子起码还要十年,所以只认为柴安的话是一番客套。
柴安也没有过多解释,确认了韩世忠的身份,女将的身份自然也不会遮掩,她便是大名鼎鼎的梁红玉。
不成想竟与这对夫妇交上了手,柴安心绪还是有些特别的意味,但眼下不是歪歪的时候,他很快收敛情绪,以梁红玉做威胁,逼韩世忠亲自送他们出城。
韩世忠自然是不答应,说他铁石心肠也好,忠义当头也罢,双方都陷入了僵局。
迫不得已下,柴安让林远放出了信号,带着柴安锦囊做事的武松、史进、燕青见到信号,当即行动起来,发动的各路人马一齐行动,镇江府三分之一的势力齐发力,动静自然不小,甚至就连镇江府外的绿林都闻风而动。
好在最终不计后果的火拼并未发生,因为韩银的出现阻止了柴安跟韩世忠的对立。
当真的安全走出镇江府时,柴安不禁重新审视起相州韩氏,自韩琦时代已然成为顶级门阀,只是想不到金人南下被迫迁到南方的他们还有如此实力。
军中有韩世忠以及金山寺下那个年轻小将韩鸯,黑道有韩银,官场虽未露面,可能一纸开城肯定也不简单,镇江府俨然成了韩氏的新根基。
至于相助的原因,每念及韩银说出口的理由,柴安总会生出不真实感。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