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自己,早已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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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娘娘的生父如果不是被大王逼到这一步,娘娘也不会失了本性,作出疯狂之举。
“那苏贵妃她。”
“一定不能让她活着!”婉兮阴沉了双眼,乌云迅速遮敝了眼前微弱的月光。
御医在香浮心急火寮的带领下,连忙奔往灵玄宫,“快一点,大人,再快一点。”“是,香浮姑娘,微臣已经最快了。”
帝辛抱着妲己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妲己,不要,醒过来,御医到了,御医马上到了。”
“你想掉脑袋吗?”御医颤抖的跪在帝辛跟前,连忙替妲己检视伤口,触目惊心的伤痕令御医一阵咂舌道:“可是吓了狠手,失血这么多,恐。”
“她若死了,你们所有的人,别想活着。”
御医战战兢的检视伤口,轻轻解开纱衣,仍有鲜血不断溢出,他拭了拭额头冲香浮说道:“赶紧将我药香中止血的药草舂顾成汁:”
香浮一阵捣腾,因来不及寻石舂,便将架子上的铜盆取下来,一双拳头握着金爵一阵使劲。
绿油油的药汁隔着纱衣,滤于妲己颈项上的伤口上;帝辛……御医……香浮及成群的宫婢紧盯着妲己脖子上的伤口。
血,仍在流。
“孤问你,为何止不了血?”御医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忽一眼瞥见淌在血泊里的旦,向帝辛禀道:“若大王许可,微臣想检视一下他的伤口。”
“你这是何意?”帝辛瞪起虎,竖起璇眉,长剑指着御医威胁道:“贵妃危在旦夕。”
“微臣,疑心,苏贵妃的伤口,是为有毒的剑器所伤,故迩止不了血;想看一看他的伤口,以此确诊。”
御医慑于帝辛的淫威,双脚直颤,将心中的疑惑和盘托出。
“有毒?”这把金剑乃权利的像征,终是架在寝宫的剑座上,并不曾使用,帝辛心中一片疑云,是什么人在剑身上涂毒。
望着御医慌忙翻过旦的身体,抚摸着伤口,方郑重回禀道:“启禀大王,的确是有毒,应是一种名唤断肠草的毒药。”
“断肠草?”帝辛很是不解,泛起璇眉道:“可有解药?”
“这味毒药原是应煎成汤药服剂,喝入腹中,令腹中绞痛,如断肠而死般,可是,不知何故下毒之人竟然将药汁涂于剑锋上。”
御医颇感为难,只得向帝辛回道:“微臣心中配有一味解药,但只是不曾试过,不敢冒然试在娘娘的御体上。”
帝辛扫过一眼浑身是血,几近没了鼻息的旦,冷眸道:“拿他来试,死马当活马医。”
“娘娘的伤口,请大王紧紧按着包扎的部分,可减缓出血,待臣一试之后,即刻为娘娘上药。”御医翻箱倒柜,将带来的数项药草翻出。
从中挑捡,又命香浮支起银吊子,拿了铜勺煎汤药。
乌黑的药汁灌入旦的口中,岂料,旦根本无法吞咽,帝辛握着旦的嘴,往半空里一提,香浮便将汤药死灌入旦的腹中。
御医再将止血药汁再次涂于旦的脖子上,渐渐的,流如水状的血液,缓缓凝滞,香浮一阵激动,抓着御医的手兴奋的说道:“止住了,止住了。”
“快!”帝辛眼底泛起希冀之色,慌忙抱过妲己。
待御医替妲己包扎好伤口之后,帝辛方放了心,香浮望着旦向帝辛说道:“禀大王,这个亲兵该如何处置?”
“将他扔外宫外的乱葬岗去。”
香浮命宫婢扶起旦,就要离开,帝辛忽然叫住香浮道:“不管是生是死,就地掩埋。”
“是,遵大王旨意。”
帝辛眼眸如熄灭的烛火,无比疲惫走在剪碎的月色之中;重重花影,令他不胜唏嘘,想必,若妲己醒来之后,不会轻易与自己妥协。
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在有苏的城垣皆不曾如此绝决。
而今日,只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她便刚烈的提剑自栽,想到这里,帝辛的额前渗出层层汗珠,差一点,只差一点,便与她天人两隔。
“大王!”温婉之音,那一幅婉然的举止,王后婉兮站在不远处临水畔的一株月桂树下,冲帝辛招手。
隐隐可见她袖子上披着的丝带,盈盈舞动。
“王后!”帝辛沉重的发出一阵闷响,上前拥着她,“孤,不应该逼她,不应该逼妲己。”
婉兮无比温婉的说道:“请大王,不要太过于忧心了,适才的事情,臣妾也略之一……二,救过来就好,只要苏妹妹能醒过来。”
“她是那样刚烈的女子,她!”帝辛一字一句说出心中的惶恐,道:“不……怕……死。”
“不怕死?”婉兮任帝辛倚靠着自己,实则嘴角泛起一阵冷笑,心想,是愿意了那个人奴去死,不是不怕死。
“正是如此,终于明白!”帝辛抚摸着婉兮乌黑的秀发,喃喃道:“孤,怕失去她,很怕。”
“大王!”婉兮若有所思的向帝辛问道:“您怕失去臣妾吗?”
帝辛一把松开婉兮,犹如月桂的枯叶,迎风而落,烦恼道:“婉兮,难道,你还嫌孤不够心烦意乱吗?”
他转过身,就要夺路离开;婉兮一个剑步上前,从身后环拥着帝辛,露湿地滑,一个趔趄,倚在帝辛宽厚的背上。
凄然说道:“大王,是臣妾的不是,您可别离开啊!”
唧唧的虫鸣,静流的溪水,帝辛转过身回吻着婉兮,在夜凉风清的月桂枝下,忘情的亲吻。
“在她身上失去的……”帝辛流涟于婉兮的胸前……双肩……后背……腹股,疯狂而缠绵;“孤,在你的身上的都得到了。”
婉兮任帝辛在身上倾泻着情欲,她潮红着脸,夹杂欲望的汗水。
意乱情迷之间,听得衣衫传出布帛的撕裂声,婉兮的心狠狠的如被撕裂,她感到撕裂的伤口,浸出一道又一道无可弥补的伤痕。
原来自己,在父亲死后,日趋疯狂,是因为帝辛,尽管心中早已明白。
可是却不愿面对,爱,很强烈的,一日复于一日,再爱着帝辛,想要成为他的全部,想要成为他心底,最深爱的女人。
甚至,放弃了曾经那个婉然的自己。
只为了,能让他喜欢,让他留在自己的心底;适才,如果是从前,她一定头也不转与帝辛分头离开,可现在,她不愿意也不能够。
不愿眼睁睁,看着帝辛,再将别的女人搂在怀里。
不愿,如当初一般,看着帝辛,一步一步走向栖姬;那个时候的自己,明明心痛难捱,却偏要逞强,却偏要装作毫不在意。
原来从一开始,动情是虽然是帝辛,动心的却是自己。
“大王,你是臣妾的一剂毒药。”婉兮如蛇妖般蜿延在帝辛的身上,在她耳畔喘着粗气道:“你是孤的解药。”
“那么,苏贵妃,是大王心中的毒药?”
“是那样!”婉兮回抱着帝辛,苦涩的回吻着他,终于明白,帝辛对自己的爱意,已成过去。
“香浮……香浮。”香浮揉着惺松的睡眼,见妲己支撑着起身子,“娘娘,贵妃娘娘!”她尖细的的声音里洋溢着喜悦。
关切的扶着妲己,喜从悲来,嗔道:“真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她往殿外看看了月色,笑道:“奴婢这就回大王去。”
“不要去。”妲己站起身,伏在香浮的裙摆之下;像抓着救命的稻草一般,恳求道:“不要去,求求你,不要去。”
“娘娘!”香浮手足无措的望着妲己,她俯下身掺起妲己。
岂料,妲己一把紧抓着香浮的衣袖道:“旦在哪儿?他在哪儿?香浮,你把他葬在哪儿?我都听到了,大王说,要你埋了他。”
“就在王宫外的乱葬岗,死去的宫婢们都葬在那儿。”
“香浮,带我去,求求你带我去。”妲己急得泪脸满面,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香浮连忙摆手道:“娘娘,您疯了?好不容易您挨了一剑,总算不令大王深究,这会儿子,您要是跑了出去,大王知道,我们这些人……”
她作了一个杀鸡抹脖子的架势,神情十分畏惧。
“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甚至不曾换下衣衫,任带血的纱衣在夜风里飘荡,妲己跌跌撞撞就要闯出殿外。
“娘娘!”香浮终于心软,她握着妲己的手道:“好,奴婢帮您,请您在殿中先更衣。”
待妲己换好衣衫之后,香浮在暗夜里冲妲己招手道:“奴婢已打点妥当,此时距离开明,还有三个时辰,动作要快。”
夜行的马车,借以出宫汲水名,妲己与香浮混于马上车,摇恍间伤口火一般灼烧着痛,妲己忧心道:“若是大王突然回到灵玄宫。”
“夜里大王闹了一宿,已在王后的鸣鸾殿歇下了,没有人会想到娘娘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晕过去。”
香浮斜睥了妲己一眼,狐疑道:“难道,那剑上的毒,也是?”
“来日方常,容我先找到他再细细告诉你。”
“娘娘,我早就知道,你很爱他。”
荒坟茔乱的乱葬岗,在深秋的夜里格外萧瑟,“香浮,在哪儿,你把旦埋在哪儿?”香浮提着裙摆,打着火把一阵摸索道:“我没埋他,知道你们之间的隐情,只是将他摞在坑里。”
“他身上沾着血气,为怕野兽来袭,便择了些芦苇枝掩住。”
“旦!”妲己在黑夜里声厮力竭,喑哑的哭喊声如幽魂一般如泣如诉,“在哪儿?你在哪儿?我都能留着一口气,你一定可以的。”
一堆一堆的黄土中,不曾见着香浮适才扔弃的废坑。
“香浮,他一定还活着,还活着。”妲己不敢说出那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话语,“娘娘,别急,找,奴婢正找着。”
“旦,从第一天,他救我开始,人生就如一场梦魇,恶梦!”妲己在蓝光幽闪的坟墓里向香浮道出隐情,主仆二人在人迹罕见的乱葬岗穿行。
“娘娘,奴婢原以为是您的一段奸情,不曾想。”香浮对妲己与旦的一段情深,深为敬重,这于她这样沉府于王宫的宫婢,是可望可不可及的。
终于,妲己的脚步一阵落空。
在一片惊惶间,双手触及,那血淋淋的身体,“旦!”抱着眼前的血人,手抚着他脖子间一痕血肉模糊。
“以为再也抓不到你了。”
“是,是那个人奴!”香浮亦纵下跳下墓穴,望着摔得一脸肿胀的妲己,心痛的说道:“娘娘,您没摔着吧!”
妲己激动的眼泪迸流,直猛摇头;以手试鼻息,旦,气若游丝,“还活着,果然还活着,像神龟一样长命百岁。”
吻在两片冰凉而干涸的唇片间,妲己与香浮合力拖出旦的身体,“香浮,我把他交给你了,一会儿我下车回到王宫后,你要记得我的吩咐。”
“娘娘,香浮明白的!”妲己凄凉的神情,看在香浮眼底。
“记着,不要告诉他,我来找过他。”
“娘娘,这是为何?”分明看到妲己眼角噙满的泪水,分明看到她眼中的心碎。
“快走吧,天就要亮了。”
黎明前,夜深雾重,弦月已落下……
东方露出鱼肚白,帝辛睁开惺忪的眼眸,就要起身,未料,婉兮于梦中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他试着想要移开婉兮的手腕。
心底,惦记那个抹脖子烈性女子。
几次三番,婉兮便是死抓着不放,帝辛伏在婉兮的耳畔轻语道:“听话,别这么任性,她只是一个病人,难免,孤,多疼她些。”
婉兮含笑睁开明眸,婉然道:“臣妾明白,恭送大王。”
“很好!”帝辛心满意足的捏了捏婉兮的脸,便急急的站起身抽身离去。
“蔓草!”婉兮沉下脸,心底一酸,扯着寝帘,哗啦啦,无数玉片如雨点般砸在乌黑的地板上,蔓草险些滑倒。
婉兮恼怒的站起身,坐在铜镜前,仍是觉着不解气,冷语道:“替我更衣,我要去见见,那个大王心坎上的人,是如何病蔫蔫的。”
“娘娘!”蔓草打开锦盒,拾起玉梳,幽幽玉梳下,是婉兮三千青丝,令婉兮光彩照人的青丝,根根纤直,乌黑亮丽。
如墨玉般,泛着幽蓝的光泽。
“呀?”蔓草一惊,手一抖。
“怎么?”婉兮警觉的微微抬首,凝眸盯着蔓草。
蔓草一阵忙乱,低吟了好一会儿,婉兮的目光仍不曾松懈,她方揶瑜道:“娘娘,您……您的发丝之间,有一缕白发。”
“白发?”婉兮不禁愕然,凄然说道:“也是,本宫每况愈下,漫说是青丝渐转,大王之心,已荡然无存。”
“娘娘!”蔓草嚅嗫着,真不应该在她的跟前表示出来,她连忙上前的抚就道:“是因为,您登上王后之位后,太过于操劳了。”
婉兮抬眼冷冷的望了眼蔓草,眼里风刀霜剑,令蔓草不禁打了个寒噤,感到四周俱是寒意。
“放肆,你胆敢说本宫攻于心计?”婉兮拾起搁于近前的金簪,直落在蔓草皮娇肉嫩的身子上,刺痛,令蔓草连连低呼:“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
“可恶的东西!”婉兮撇下蔓草,径直走出鸣鸾殿。
蔓草直跟在婉兮的身后,不断呼唤着:“娘娘……王后娘娘。”
这婉兮脚下似踩了秋风一般,悠悠荡荡,飞也似的直奔灵玄宫,任蔓草跟在身后如何呼唤,只是充耳不闻。
“奴婢们给王后娘娘请安。”灵玄宫的宫婢见到婉兮自是浊温凉的跪在地上,只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王后,此刻出现在大王的寝宫。
与昔日那个高贵优雅……端庄文静的王后娘娘,实在判若两人。
隔着玉座珠帘,可听到帝辛与妲己的对话声传来,婉兮虽然情急,然到了灵玄宫,却无比安静,她并不曾入内,只静静的垂首而立。
银吊子传来汤药苦涩的味道,怆鼻之味,令她紧蹙着眉心。
“妲己,看孤一眼,转过身来,看孤一眼。”帝辛在低声的哀求妲己,看他一眼哪怕只看他一眼,而妲己一阵沉默,自顾自的背过身去。
“孤,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帝辛打叠起千言万语,掏心掏肺般抚就道。
沉默,玉帘内仍是无止尽的沉默。
这个男人,曾几何时,也曾如此哄过自己,婉兮一阵失神,很多年前,像苏贵妃这个年际,她还是高贵的东夷公主。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不说话,也不作声。”帝辛急得团团转,想要扳过妲己的身子;“孤,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至高无尚的王,在一个女人的跟前,无奈的自称为一只蝼蚁。
婉兮含着泪,苦涩的泪水涌于唇角,曾几何时,帝辛即使再取悦她,仍以自己至高无尚的身份来俯视她。
“东夷的公主又如何?孤,是至高无尚的王,你记着,连你,也只是孤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终有一天,你会彻底臣服在孤的脚下。”
原来,不是他征服了她,而是自己,早已沦陷。
“妲己,孤愿为你做任何事情,看孤一眼,一眼只一眼,就是揽月摘星,孤都替你去办。”
不必再听了,婉兮怅然若失,嘴角抽动着陌名的笑意。
“妲己,为何孤一统四海,拥有无数美姬,却始终无法,拥有你的心……”
“大王,多年前,你也这么跟我说过……”
婉兮步履缠绵,漫无边际的走在王宫花园,心,可真疼啊,手捧着心口,眼前的景色愈渐萧瑟,高高的白杨树,昔日姿态丰美。
而如今,一地萎黄,满树枯枝,犹如自己逝去的年华。
“我想要的,是现在的这些吗?”婉兮怔怔的立于寒鸦栖遍的枯萎之中;寒鸦捎着翅膀,似一团团黑影掠过。
“父亲在,我在;大王在,我在;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个人,一个,已经天人永隔;另一个,早已身在心亡。”紧蹙着眉头,双腿一软,瘫在厚厚的枯叶里。
无数片萎黄扬起破碎,婉兮人生中最美好的片段,一寸一寸被撕碎。
第一次,在东夷的领地的长江边上,婉兮乌黑的长发上,戴着各色花朵编织而成的花环,她在林间与小鹿嬉戏。
少女银铃般的笑语,在山间水畔清脆的回荡。
一阵马蹄声与厮鸣声,毫无戒备的婉兮,被一头突然闯入的黑骑虏上马背;“东夷的公主。”虎目澄黄,笑容邪魅。
“你放开,放开!”婉兮在健硕的怀抱里一阵挣扎。
“你要跳下去,就是寻死。”帝辛佯装松开怀包。
“你以为,我不敢吗?”十六岁的婉兮,像一风中的花絮,滚落于马背。
“你疯了!”翻滚于地上的碎石,帝辛最终以血肉之躯托起这个率真而执倔的女子。
“你!”婉兮微微翕动着樱唇,身下的男子表情极其痛苦。
原来,帝辛卧倒在一片乱石滩上。
“即使你救了我!”羞怯,浮于婉兮清丽的小脸上,嫣红的小脸,堪比灿烂的桃花。
从不曾,与一个男子贴得如此亲近,婉兮连忙提起裙摆,就要离开。
“站住!”帝辛紧紧一把拉过眼前秀美的女子,火热的吻烙在那张娇柔美的樱唇上;令婉兮一阵心惊肉跳。
“放肆。”清脆的耳光声落于帝辛棱角分明的脸庞上。
纤腕被眼前男子强有力的钳住,婉兮挣扎道:“竟敢亵渎我,你是什么人?”。
帝辛舔了舔唇角,虎目里满是嘲讽道:“不是力气大吗?不是敢跟孤叫劲儿吗?”
“你放开我!”婉兮愈是挣扎,小脸愈是绯红,她感到恼怒,这个霸气的男子,居然胆敢这么轻薄她一个堂堂的公主。
“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
“哟,离了家的好孩子,需要父亲来保护!”帝辛饶有兴致的望着婉兮,她的小脸一片绯红,因为跟自己理论,紧张及惊惶里,甚至红及脖子与耳根。
纤细的脖子想必柔软,小巧的耳珠想必滑腻,如果此刻与她缠绵。
志在必得如帝辛,迫不及待想要占有她的甜美,占有高贵优雅的东夷公主;将她强压于身下,双手不安分的就要扯下她的衣衫。
婉兮动弹不得,极其惊恐,“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求我!”帝辛挑畔的将手伸进她的衣衫。
“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耻辱的泪水,湿了她无措的小脸,大滴大滴顺着柔和的下巴流淌。
“听清楚,孤将是你的丈夫!”帝辛一把将她拖上马背,奔驰的骏马,距离东夷越来越远。
冲着帝辛的肩头,狠狠一咬道:“我恨你,你将我带离我的父亲身边!”
“恨我?”帝辛一扬马鞭,意气风发道:“终有一天,孤,一定会赢得你的芳心,你的人生,将因为孤,而改变……”
因为帝辛而改变,倏地,婉兮眼前,又极快的浮现着西酉候的身影。
“父亲!”昔日依偎于父亲温暖而宽厚的肩膀头,还是那个在父亲身边撒娇的女子;东夷的青山绿水,踏花归来,“婉……兮。”
“父亲,您是在叫我吗?”陌名的站起身,不远处的湖边,父亲的身影,浮动于波光潋滟的湖面上,晶莹的水光里,无数张父亲的脸,不断交集重叠。
“不,娘娘!”蔓草一连串惊声尖叫,“救……命……啊!救救娘娘……”
“湖底的水草,每一根!”婉兮躺在床榻上一阵低吟,“每一根都是父亲招唤的手。”蔓草紧紧握着婉兮的手,低泣道:“娘娘,大王说话就来看您了。”
“水草,温柔的像父亲的怀抱!”王后婉兮失足落入湖中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王宫,各宫妃子皆赶着到鸣鸾殿来探望。
而帝辛,则在灵玄宫中百般呵护妲己,“大王,臣妾的胸脯与脖子上,都有伤痕,这样残缺,您还要我吗?还宠我吗?”
妲己摸着脖子上的剑伤,一阵失神。
澄黄的铜镜如泛黄的往事,她与旦,在有苏的湖畔,在那个滴水的崖洞,在神殿,他因她而伤;她为他而伤。
也不知道,他现在可否好些了,也不知道,现在可有什么人再照料他,他不知道,从今以后,海北天南,他可曾忆起自己。
一个无情而又绝情的女人。
镜面一阵荡漾,帝辛从身后无比爱怜的环住她,亲吻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孤,会把一切最好最好的都给你。”
“是吗?”妲己凝眸,双目里的寒烟,在晨光迷茫里飘荡。
“妲己,你不要这样!”帝辛打叠起无比温存,甚至拾起玉梳为她梳妾。
鸣鸾殿的宫婢隔着珠帘在帘外一阵吵闹,听得香浮压低声说道:“大王吩咐了,任什么人都不可以进入殿内打扰。”
“我是鸣鸾殿的宫婢,王后娘娘失足落水,特来禀报,你胆敢阻拦。”许是婉兮情势危急,宫婢们出言不逊,就要撞入殿内。
帝辛闻言不觉皱起了眉头,妲己站起身,一个冷漠,淡淡扫过帝辛一眼,便和衣倚在贵妃榻上,背对着帝辛。
“妲己,王后她微恙,孤,去去就来。”帝辛越说越小声,抬着脚步,言语迟疑。
“恭送大王。”妲己冷沁沁的声音,令帝辛只得走到她的身后一同躺下,从身后抱着她,喃喃说道:“孤知道,你心里不痛,你怨王后从中挑唆。”
“臣妾岂敢。”王后,妲己怀恨在心,几次三番,出手加害,差一点就使自己和旦扔了性命。
婉兮在锦被里牙关紧闭,瑟瑟发抖,“冷……好冷啊!”蔓草命宫婢升起丝炭搁在铜盆里,连忙摆在饰有蓝田美玉的床榻之前。
各宫妃子嘴里虽不言语,心中却不禁犯起嘀咕。
“平日里,怎么着大王也该驾临鸣鸾殿。”
“就是,大王今日又不用上朝。”
“听说昨儿个晚上,大王与苏贵妃折腾了一宿,连剑都拔了出来,那苏贵妃闹死闹火要抹脖子玩那自禁来笼络住大王。”
…………
蔓草心中暗暗感到不安,大王这个时候还不曾过来,而王后形势危急;若是大王再不前来,一则是大王的心太过偏心;另一则就是王后将在后宫妃子中失去权威。
如废后一般。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蔓草心中喜欢,连忙和众妃子站起身,岂料,一袭红裳艳影,并非是帝辛,而灵玄宫女官掌事香浮。
香浮一袭艳影,嘴角泛着笑意道:“大王因身子不适,特命奴婢代为问候王后娘娘。”
“什么东西?”
“一个宫婢,代替大王给王后问安。”
蔓草的眼眸中,香浮如火焰一般从殿外燃尽殿内,她只得站起身说道:“那么就请姑姑代为禀报,王后娘娘此刻尚在昏迷,情形危急;岂盼大王来见一面。”
“依我说!”香浮不怀好意的一笑道:“也没姑娘说的这么严重,我瞧王后娘娘躺在床榻上,呼吸停匀,比起贵妃娘娘昨儿夜里的情形,那可是!”
她冲诸妃凉凉的说道:“好多了。”
“拿开一肮脏的手!”婉兮“唰”的睁开眼眸,猛然坐起身,直盯睁着香浮,突然,她左右摔开手,“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刮子摔地香浮脸上。
香浮脸上一阵火烫般,她捂着脸,连连往后一退,喃喃道:“我说什么来着,娘娘的身子好得很。”
众妃见婉兮已醒,方纷纷告辞。
“你们,蔓草就要拦着诸妃,不再坐坐吗?”
见诸妃退出内殿,香浮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道:“王后娘娘,这叫什么,墙倒了众人推。”
“你这个!”婉兮气得浑身直颤,纤手落于半空中,香浮紧抓着婉兮的手腕冷笑道:“娘娘,您听清楚,从今天开始,这后宫真正的女主人,只有一位。”
“那就是苏贵妃。”
“本宫是至高无尚的王后,本宫要见大王。”婉兮摔开香浮,披头散发……赤着足直奔灵玄宫;香浮嘴解勾起一抹怪笑,冲蔓草说道:“不想你们娘娘,失去的更多,就直管让她去。”
蔓草闻言一愣,揶瑜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觉着王后娘娘越来越疯么?”香浮悠悠的笑声,久久回荡在鸣鸾殿上空。
“越来越疯?”蔓草转动着明眸,将婉兮近日来所有的行为一一浮想在一起,好半晌,她掩着口道:“王后娘娘,您不要要去,留在鸣鸾殿。”
而眼前,如何还有那婉然的身影。
当蔓草赶到灵玄宫,撞入眼帘的,便是婉兮上前死掐着妲己的颈项,并且,将她摁倒在地,俩人不断挣扎。
“婉兮,你这个疯女人,妲己说的没错,你是疯了。”
帝辛上前用力一扯,婉兮如一片枯叶被抛开,他抱起妲己心痛的连忙呵护道:“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沁出血丝。”
“大王,你让臣妾出宫吧,臣妾在这里,王后娘娘是不会放过臣妾的。”
“苏妲己,你迷惑大王,栽赃本宫。”凌乱的长发如蛇妖一般半裹着婉兮苍白的面容,她在惊愕里,双眼放着红光。
帝辛一阵恼怒道:“婉兮,你今天真是让孤刮目相看,你的行为越来越令孤骇然。”
“来人,王后患了失心疯,将她拉回鸣鸾殿中禁足,没有孤的旨意,任谁也不能放她出来,更不能命人靠近。”
“大王!”蔓草慌忙跪在地上替婉兮求请道:“王后娘娘失足落水,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只不过,是希望大王能到殿中探望。”
“蔓草,不要求他!”婉兮任灵玄宫的亲兵架着,冷笑道:“我是疯了,在大商的王宫,被帝辛逼疯了,我的父亲,还有我的青春,都活活被埋葬在这王宫里。”
帝辛仰首望着婉兮冷语道:“这么说来,孤所为你作的一切,在你心底,始终是恨着。”妲己伏在帝辛肩头,可以清晰感到帝辛心底起伏的汹涌。
颤动的肩头,令妲己感到,想必帝辛于心底是深爱着王后婉兮。
“是!”婉兮迎面望着帝辛,蔓草拉着婉兮的手摇晃道:“娘娘,您身体也不好,不要再激怒大王了。”婉兮一阵挣脱开帝辛的手,冷眸望着帝辛道:“我的父亲,是不是大王你陷害的。”
“大王,告诉我真相,是不是你授意的。”
婉兮上前步步紧逼,眼泪在她的眼眶里一阵盈动,“是不是?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帝辛头也不回的撇下婉兮,“这一生,孤,都不会再见你。”
“大王,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婉兮被亲后拖着架着,如废后一般,被拖离帝辛的视线,“怎么样可以这样对我?”
“大王!”妲己一个激灵,挣扎着从帝辛的身上下来,她伏着廊柱,喘息道:“去看看王后吧,怪可怜见的。”
之后,悻悻转回身,缓缓走向内殿。
“娘娘!”香浮一面替妲己沏汤药,一面低声说道:“您为什么,要把大王往她那里推吗?”温热的汤药,缓缓呈于妲己的跟前。
“大王心里偏就是放不下。”妲己尝了口,苦涩的味道令她皱起眉头。
“娘娘,如果是奴婢,一定紧抓着大王的心,紧紧不放。”
“心,不是抓着,就能抓紧;也不是放开,就能够放开。”苦涩的汤药犹如此刻对于旦的爱情,虽然苦涩得难以下咽。
可是良药苦口,妲己皱着眉头一仰子将汤药饮尽。
“哦!”香浮恍然大悟,自作聪明道:“奴婢知道了,娘娘是欲擒故纵,就像王后那样,想要得到,就要放弃。”
“香浮,王后的确不是一个好人,适才,我的所作所为,确实也令大王深深厌恶她了。”
玉手拨弄着陶瓶里的几枝秀菊,妲己淡淡道:“只是,我不想那样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只想随缘,不想那么刻意。”
且说邑姜住在箕子府中,每日深蒙箕子眷顾,一应饮食起居与女主人无异,箕子府家仆中,有谄媚者,甚至于王妃……王妃的叫开来。
邑姜每每闻得奴隶们如此叫她,便是涨得俏脸绯红,箕子见时机已到,便向邑姜张口道:“姑娘,可愿与我为妻。”
“若!”见邑姜微微颌首,神情羞怯,箕子以为此事,已瓜熟蒂落尽在不言中,便大胆的抓着邑姜软绵绵的小手。
“王子!”邑姜如被铜鼎里红沁沁的云香片烫到般,她慌忙的抽回手,眼底闪着惊惶;箕子滚烫的心如被浇了一勺凉水般。
“唰!”升起一鼓青烟,惊诧之色浮于眼底。
难道,她不曾对自己动心?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箕子那颗孤傲的心,咯噔一下,很是失落,他不解的望着邑姜。
“姑娘,我会对你好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邑姜打叠起笑容,抿着嘴报之以缓和的笑容,她轻语道:“王子,前几日您救回的那位公子,也许可以解开我的身世之迷。”
“你也是知道的,我一届弱女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亲人,又如何敢与您结缘?”
见邑姜说的如此情切,箕子尽管心中疑惑,却也只得说道:“旦若醒过来之后,便能解开姑娘的心结。”
“如此!”邑姜微微欠身道:“全是仰仗王子了。”
“姑娘!”箕子见邑姜如此是温婉可人,一时竟有痴了,嗔道:“我也愿他快些醒过来,这样,姑娘与我。”
想来,箕子的确是钟情于自己。
望着箕子远去的身影,邑姜隐隐感到有些不安,那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她像是见过的,即使他不曾张口说话,即使他不毫无知觉。
一定是见过的。
邑姜的脚步已不觉顺着爬满金葫芦的樊篱架移步到后院,吱呀一声,推开厚重的房门,浅浅的一层银灰在清亮的光线里飘起。
清秀的身影,与浮起的银光朦胧一片。
迷惑一般侵入旦的眼帘,“是你,邑姜,怎么会是你?”
“你知道我的名字?”邑姜一阵激动,欠身坐到旦的身旁,暖暖笑意浮现于眼底,“我也觉着你像是见过的,可我,怎么就想不来呢?”
“邑姜!”旦脖子已结痂的伤口露出一大片暗红,他轻轻一动,痂口处便浸出丝丝血丝,“呀,你脖子又出血了。”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