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烈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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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是王族,一位是大王的叔父,一位是大王的兄长。”将士们赶着向邑姜介绍箕子与微子启的身分。
“两位王子,身着白衣。”邑姜双手合在腰际,微微欠身。
其雍容与气度令箕子浮想连翩,这位失去记忆的美丽少女,兴许,是哪位诸候的小姐,如此,正好与自己王子身份相配。
微子启一阵咳嗽,在箕子的眼中他看到情窦初开;他这位王叔,虽有在室之女,却并非是宗法上的元配妻子。
“不如,先回到官邸再从长计议。”箕子感激的望了眼微子启,如此顺理成章,就能将小美人带回王府中,又无半分不妥之色。
“上来!”邑姜雪白的小手轻轻搁在箕子的掌心中,像一股暖流,即时传遍箕子的全身,“姑娘,坐稳了。”
箕子与邑姜共乘坐一匹白马,箕子从邑姜的身后环抱着他,牵起僵绳。
“可曾记得名字?”邑姜身上亦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秀菊的香气,很清……很雅,直扑鼻息,箕子陶醉在这种幽幽香气里。
“呃,邑姜。”虽然箕子令邑姜感到,他此刻的形为过亲近,但,这个男子的怀抱,却不曾令她抗拒,温温的……暖暖的,令她很安心。
“姓姜,名邑,你是长女?”
马背上一段美好的时光,二人皆有些异样,朦胧的情愫,与似有若的试探,还有那种淡淡的……隐隐的好感浮动于怀。
很快,随着邑姜踏入箕子官邸而扩大开来。
“姑娘,我的府中没有理家之人。”箕子适时的亮出自己未娶的身分,尽管有几位美姬已等候多时,而不曾给予名份,便不能称之为妻子。
衣香鬓影,盛妆艳服的美姬,令邑姜有些迷失的心,微微一震,她,像迷失于的小道的羔羊,迅速折回,“王叔大人,您认识西伯候大人吗?还有伯邑考大人。”
箕子闻言不觉一怔,疑惑道:“你认识西伯候姬昌和伯邑考公子?”未待妲己回答,他又连忙寻问道:“他们是你是什么人?父兄?”
“如果是父兄,为何从不曾听他提及过?”
他们是我什么人,邑姜眼前闪过一道异样,抚着额头,感到脑海里一阵暴裂一般,喃喃说道:“是我什么人?为什么?”
“姑娘,你怎么了?”箕子手急眼快,即时扶着将要晕倒的邑姜,又叫来侍婢嘱咐道:“将近花园子的雅静的厢房收拾出来,供姑娘起居。”
“不知道,刚才好像很清楚,现在却又。”邑姜两眼一黑,登时就失去知觉倒在箕子的臂弯里。
怀抱中柔弱的可人儿,令箕子满心怜惜,他抱起邑姜吩咐道:“去请大夫。”
花园子旁厢房开满了秀菊,嫩黄一片如邑姜的裙裾,摘了几枝带着露珠的秀菊,插在床榻的陶瓶里,箕子捧着脸,凝神望着邑姜。
这姑娘生就一张鸭脸蛋,饱满的香腮凝结着淡淡的酡红,长眉入鬓,黑鸦鸦的乌发,愈发衬着她面如白玉。
此刻,她合眼静静躺着,细密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如燕尾般轻轻翕动;挺俏的鼻子下,是微微红开的樱唇,粉嫩嫩的樱唇,隐隐可见灿若珍珠般的贝齿。
“姑娘。”箕子情不自禁,轻轻的吻了吻邑姜的小口。
“姑娘,你是何人?西伯候与伯邑考又是你什么人?”箕子握着邑姜的小手,如果,她在此刻醒来,水泠泠的望着自己。
那该是怎样的场景?
箕子二十年的生命里,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涌起如此强烈的情愫。
“王叔!”微子启其实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他正要推门而入,便瞧见箕子去吻邑姜,直待箕子平复下来,微子启方推门而入。
“我已按你的嘱托,去雁栖殿请西伯候大人。”
微子启淡扫过邑姜沉睡的容颜,低语道:“伯邑考已死,这件事情,恐怕她还不知道。”
叔侄二人正在说话间,奴仆领着大夫入内,待大夫诊脉之后,便伏在箕子跟前回禀道:“给两位王子请安!”
“不必拘礼!”箕子急切的望着大夫,这个女子,在他的心目中,很快占据了位置。
“这位小姐想是头部受过撞击。”大夫忧心的望了邑姜一眼,方说道:“如果可以,小人想检视一下小姐的头部。”
箕子轻轻抱起邑姜,任她靠在自己的肩,冲大夫点了点头。
邑姜身上淡淡的……清清的菊香之气,薰笼着他,像置身于菊花开遍的海洋,在清香里,令箕子无比连流,还有她软软的身子,箕子感到,心跳得很快。
从不曾,有这样一个女子,令他产生莫明的情愫。
“回王子,果然,小姐头部有一个硬块,触手可及。”大夫阴沉着双眼,擦了擦额角的汗,冲箕子说道:“也不怪乎小姐失忆。”
“可为何她又能断断续续的想起些片段?”箕子深为忧虑,伤在哪里都好,就是伤在这头部,最是难以医治。
“吃了小人的草药,在假以时日,如果小姐头部的包块能够慢慢消散,说不定,就能全部忆起往事!”言罢,大夫自是退出外间煎汤药。
微子启一阵沉吟道:“她的身份,也只有等西伯候前来确定。”
“禀大人,西伯候大人已于日前奉旨出发离开朝歌了。”
“是了!”箕子打发了来人,与微子启走出邑姜居住的厢房,说道:“因我二人祭祀,不曾得送老大人!”
“那,这样一来!”微子启冲箕子点头笑道:“王叔,您忘了,还有一个人。”
“是,是旦,既然西伯候与伯邑考知道,那么旦,肯定知道她的身份。”箕子一阵兴奋,甚至等不及,自己就要出府进王宫去找旦。
岂料,微子启一把拉住箕子,郑重说道:“我劝王叔还是过两天再进宫。”
“哦?”箕子挑起眉头,不以为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宫里,出了事。”
夜凉如水,银色的月光穿过窗户洒在饰有岫玉流苏的床榻上,“唔,好凉!”邑姜在夜半潜入的微风里,被吹醒。
睁开双眼,见床边伏着个人,定神一瞧,原来竟是白日里热络的王子,箕子。
月光下,箕子俊逸的身影随月影拉长一道长长的影子,依稀可见那挑起的眉头,深遂而迷人的眼窝,他的侧影,与记忆中那模糊的影子,不断重叠。
“是谁呢?”望着箕子,邑姜想要努力忆起,身影,不断闪过的身影,似是而非的身影,像……又不像,一张脸……还有一张脸。
她呆呆的起身走出房门,坐在门前清莹的月光里。
柔软的月光如轻雾般安抚着这个独在异乡的女子,菊花香染沾衣袖,月光迷朦绕眉间;“我是来找人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邑姜埋首在清辉的月色里,不禁低低垂泪,低泣声如清泉缠绵。
“姑娘!”箕子猛的一睁眼,见岫玉床榻里,不曾见那秀美的身影,见房门半开,与月光交织成一片晕黄的身影。
“你醒了,好些了吗?”箕子俯身低头望着邑姜,满面含笑,满是善意。
“王了,我!”每每回望着箕子温软的目光,邑姜的心底会泛起一阵暖意,眉目莹莹,笑道:“饿了,想吃饭。”
箕子拉着邑姜的手关切的说道:“跟我来。”
“王子!”像一对蹁跹的蝴蝶,邑姜感到掌心传来一遍温暖,厚实的……牢牢的,那种很坚固的温暖;带着她轻盈的身子,如在月光里飞。
灶间里柴火不曾熄灭,架着口铜锅,清炖雉鸡的香气,飘散在温暖的柴房。
“奴隶们都睡下了!”箕子捧起陶碗,以木勺勺了碗鲜亮滚烫的鸡汤,殷勤说道:“你身子弱,多吃些鸡汤,最是进补,我一直让奴隶们用小火炖着。”
“王子!”这令邑姜心底一阵发烫,柔声道:“想必身份尊贵的您,不常做这样的事情的。”
“只要姑娘喜欢。”箕子竭尽所能,再取悦邑姜。
邑姜略带娇羞的捧着汤碗,明净的笑容倒影在鲜亮的鸡汤里,如昌着咕咕热气的汤水,滚开在箕子的心底,他不住含笑望着邑姜。
“小心,烫口。”
“小心,烫口。”怎么,如此熟悉,小心……小心,一个高涨过一个的声音;邑姜不禁脱口道:“发哥哥!”
发哥哥?箕子微微一愣,望着一脸张惶的邑姜,轻唤道:“姑娘,你在叫谁呢?”
“发哥哥!”咣啷一声,汤碗应声而落,滚烫的鸡汤将邑姜青葱玉手烫出一大片血泡;“姑娘!”箕子心痛的一阵低呼。
小小心心的捧起邑姜的手,轻轻给她吹着,皱着眉着问道:“好些没,还痛不痛?”
“不……不那么痛了!”明明就是痛着,邑姜克制不住掉出眼泪,可是,她不想让箕子着急,强忍着火烧火灼般的疼痛。
“你等一等!”箕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邑姜颤动着双手,凉凉的说道:“发哥哥是谁?我为什么会记得他?他是,我要找的人吗?”
极快的,箕子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从袖中掏出一小瓶药膏,悉心的说道:“来,搽这个试试。”“这个?”邑姜一双泠泠的美眸,盯着瓶中倒出乳黄色的脂液。
散发着清凉的香气,细腻的脂液均匀的淋在水泡上,“舒服多了!”邑姜舒展了长眉,因疼痛而紧绷的小脸,微微舒展了笑容。
“这叫琼脂,是东夷部人常用来治来烫伤及消肿的圣药;是大王赏征东夷的时候,赏给我的,大商,也只有王族才用得上这个。”
“如此名贵的用名,用在我的手上,真是!”邑姜螓首低头,抿着小嘴,很是难为情。
“跟你说个笑话!”箕子连忙插开话题,他感到自己过于表现,令邑姜产生一种负疚感,张口双手,猛的一缩,作出被烫到的样子。
邑姜兴味盎然的望着箕子,箕子猛的将手摸到耳垂,吹着口凉气,笑道:“我小的时候,见乳母亲一被烫到,就作这么一个架势。”
逗的邑姜“咯……咯……咯”的捂着小嘴一阵窃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
“你笑起来真好看”,箕子目光一片火热,邑姜像是被烫到,慌忙低垂下眼帘。
一时无声,倒令二人局促起来,流动的情愫如月光一般莹润而美好,却又令人感到一阵清凉的窒息,箕子附在邑姜耳边说道:“不如,却外面走走。”
“呃!”邑姜深吸了口气,努力摒去眼中的羞怯,摇摇摆摆站起身,跟在箕子身后。
在明月之下,箕子一袭白衣,他放缓了脚步,以期邑姜能够与他并肩而行;“您是王子,我与您并肩而行,恐怕!”邑姜虽然记忆间断,然礼节与分寸却不曾忘却。
“你是我最尊贵的客人!”箕子无比真诚的望着邑姜,像凉凉的夜风一般,令人惬意而舒适。
他,总是令自己难以拒绝。
他,总是这么恰如其分,如此恰如其分,几近圆满;花影浮动的香径里,弥漫一层又一层的菊香,“分不清是姑娘衣袖间清雅的香气,还是。”
箕子指着一丛浅淡的秀菊,情真意切。
“王子,您也喜欢菊花吗?”邑姜俯下身,鼻尖轻触于花蕊,像是,箕子搓了搓了掌心,像趁她晕迷时悄悄吻上她一般,碰到她凉凉的鼻尖。
“如果喜欢!”箕子撷了朵小巧而娇嫩的秀菊,还带着深夜的霜华。
“可否,替你簪上?”箕子热切的脸,搅动着邑姜的心絮。
沉默……不语,胆大心细如箕子,心领神会,轻轻替邑姜簪于鬓角,几片花瓣儿缤纷的落于他的衣袖上。
“你是从花丛中走出的菊花仙子。”惊艳于邑姜神情娇美……言语温存,箕子打叠起无限浓情蜜语,一浪又一浪吹在邑姜脸上。
“王子!”甜甜腻腻的,令邑姜感到一种粘乎;她娇羞的移开目光,微微转过身。
欲迎还拒之色,更是撩拨得箕子心旌荡漾。
“姑娘,发哥哥是谁?”箕子想要拥有邑姜的全部,想要占有这个娇美的女子。
“发哥哥!”邑姜微蹙着眉心,一阵失神,方道:“是呀?他是谁呀?”
王宫内香浮指使着宫婢搬着菊花,快声快语道:“你们几个,赶紧的,大王与娘娘的寝殿跟前,要搁上最新鲜,最娇艳的菊花。”
“香浮!”妲己穿着丽戎晋献的珍珠水丝纱衣,如一串晶莹的阳光洒在菊影上,她挑了朵菊花轻嗅了嗅,笑道:“王后娘娘的鸣鸾殿,可已摆上了?”
香浮“唉”了一声,冷笑道:“如此贤良,不待大王与娘娘居住的灵玄宫摆上,自是不会先在寝宫内摆的。”
“罢了,那件事,不知道王后殿是何反映!”妲己吹着花瓣儿一阵出神,“娘娘,未若奴婢去打听一下情形如何?”
妲己含笑点了点,望着香浮远去的背影,抬眼望向远方,蓝天白云下,一行白鹭悠然飞过。
“又是一年秋来早。”有苏的天空,想必在湖畔开满了芦花,秋风萧瑟里,无数野鸭子在水中嬉戏,婷婷转过身,见旦立于不远处,遥望着他。
目光如矩,直指人心。
妲己移开视线,视而不见,缓缓离开;“站住,你怎能这样对我?”旦近前一步,叫住妲己。
“在王宫,你得称呼本宫为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昔日那澄澈的目光,如凝结着一层水雾,看不清……看不透,“是我所认识的妲己吗?是我在有苏城认识的妲己吗?”
寒意,在刹那间冰封了旦的双目。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妲己径直走到旦的跟前,抬起下巴倨傲的望着他,淡淡的说道:“你为本宫所付出的一切,本宫都会还给你。”
原以为旦会说,你还得起吗?
却料,旦叹了口气,退了一步,方道:“那些事情,都是一个叫旦的傻小子,愿为了那个叫妲己的女孩子所做的,与至高无尚的贵妃娘娘无关。”
“当初的一切,心甘情愿,贵妃妃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如此,很好,那么,请你闪开,本宫要离开。”秋风掀起丝衣裙摆,妲己艳若桃李……冷若冰霜,昂首离去。
心,碎了一地。
菊花的香气开遍了灵玄宫,帝辛归来就闻到了滚得温温的酒,掺和着菊花的味道;“大王!”妲己言语温存,捧上热酒。
“您尝尝看!”艳若桃李般的脸,嘴角微微泛起笑容。
“你亲手烫手的酒,孤,爱好。”帝辛一仰而尽,倚在妲己弱不禁风的肩头,略带烦恼的说道:“孤今日很烦燥。”
妲己素手又斟了热酒,略带娇嗔道:“怨不得,大王都不曾喝出我的心意。”
“这酒!”帝辛才注意到,妲自己每一杯热酒里,都飘着一两片菊花蕊,他咂咂嘴道:“难为你一片心意,唉,这不征战,不过就是建座宫室,想住得宽敞些,那些大臣们文死谏,武死谏。”
“大王,可是为了营建露台之事。”妲己轻叹道,安抚帝辛道:“如果大臣们实在是反对,未若将王宫装饰一新,如何?”
帝辛捏着铜爵,一拍案几道:“君无戏言,这些该死的诸候,有几个是忠心,左不过是了自己的利益。”
“最可恨是九恨,身为王子的外祖父,非但不为群臣的表率,还带头反对孤。”
“请大王息怒!”妲己抬眼看着帝辛脸色,浅笑道:“皆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两话,未若大人单独召见九侯,以示恩宠。”
“唉!”帝辛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妲己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外头的人都说你魅惑孤,唆使孤建宫室,劳民伤财。”
王后真是一计未成,又生一计,拉上废后的生父,将自己搅了进去。
“不论大王作什么决定,我都理解大人,若别人这样说,我也无任何怨言,只要大王!”妲己越说头越低,声音,亦是越来越轻。
“孤,知道你的心意。”帝辛一把揽过妲己,亲昵着她柔嫩的脸蛋儿,不禁说道:“人生在世,多半不是由不得自己。”
妲己无比温顺,静静伏在帝辛腿上,只听他说话。
“孤,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恩!”
“那个曾经救过你的旦奴,就是后来被西伯候认作养子的。”
妲己拨着垂于眼前的的玉片流苏,浅笑道:“大王是问他?”“正是,孤,拟将他派到露台工地上去。”帝辛举着铜爵,半眯着眼,紧盯着妲己。
“大王说怎样那便是怎样!”妲己心底却一沉,帝辛始终信不过自己,怀疑之心,终于暴露出来;“若孤,将他派到边境上去?”
“好!”妲己只淡然的望着他,不时给他夹菜;“边境上时常有战争,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有可能死在野兽的腹中。”
妲己举起铜爵,浅笑道:“来,我敬大王。”
“怎么,不吭声了?”帝辛别开脸,不悦的将铜爵摞于一旁,妲己方将铜爵搁于一旁,凉凉说道:“大王,今日很常呢!”
帝辛倒在床榻里,背对着妲己一阵冷哼道:“一提起那个旦,你就跟孤敲边鼓,故意不提。”
“臣妾不明白,大王的意思!”从袖中掏出玉萧,清吟之音缓缓而出,妲己坐在月光盈动的月影下,清悠之音不绝于耳。
“你就是喜欢他,不是吗?”
帝辛猛的坐起身,一把拉过妲己,摁倒在身下,“如果孤要他死,你一定会为他求请。”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是臣妾。”为了日前婉兮的几句话,大王又在疑心自己;自那次帝辛生辰之宴结束之后。
原以为可以与王后相安无事过一段平稳的日子。
却不曾想,王后一直在暗中紧盯着她,甚至身旁布有鸣鸾殿的眼线;旦,在一个失意的夜晚,突如其来,从身后抱着她。
从前,她虽受宠,因为栖姬与废后在,众人的视线,不会聚集在她的身上。
而现在,苏贵妃炽手可热,宠冠后冠,是大王心底最疼爱的宠妃,荣宠与尊贵与王后比肩。
当夜,帝辛便不曾与自己同榻。
不是王后从中挑拨,帝辛怎么可能拿这个来说事。
幸好,那晚,妲己冷静的推开旦,并冷言冷语加以斥责,她答应过西伯候,她要保护旦,所以,要远离他。
帝辛回望着一脸诚挚的望着自己的妲己,目光疑惑道:“孤,早就疑心你们之间的关系!”他的耳畔不断忆起王后婉兮的进言。
昨儿个夜里,在蓝田美玉流苏的床榻里,“大王,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长久不曾与婉兮亲昵,偶然相好,令帝辛备感新鲜,他从身后抱着婉兮,一阵亲吻,含浑说道:“说!”
“臣妾恐大王多心,又恐大王伤心。”婉兮转过小脸,娇弱的望了帝辛一眼。
“罢了,这个时候,不说这个。”婉兮回吻着帝辛,双手不断摩挲在帝辛的身上,呢喃道:“大王,您喜欢吗?您舒吗?”
“哦,嗯 !”帝辛感到身体一阵肿胀,兴奋道:“你学坏了,你越来越……”
婉兮香腮惺眼,松松的发丝,迷朦的双眼,半开半掩的小口,媚态实足,“大王,您,还想不想,想不想。”
她探下身,一阵低吟道:“臣妾吹的,是不是比……”
男女情爱的无边欢愉里,帝辛很是满足,直到这一刻,婉兮仍是意犹味尽的轻语道:“您喜欢吗?女人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潜台词便是,反之,则是不爱。
“婉兮,适才,你到底想跟说什么?”果然,一片疑云浮上帝辛的心头。
到底,以对大王的了解,他已然中计。
“大王,前些个日子,你训斥臣妾,臣妾深为反省,是知自己有些拈酸吃醋!”她羞怯的望了帝辛一眼,酡红着脸道:“左不过,希望能多得些大王的宠爱。”
“哦,那件事,孤,已不放在心上。”
帝辛的目光紧紧浮动的婉兮的小脸上,他低声说道:“是关于贵妃的?”
“呃,正是,所以臣妾,总是缄口。”见时机成熟,婉兮娓娓道来:“苏妹妹的心胸,比臣妾要宽广,这令臣妾惭愧,但只是,臣妾是那么在意大王,臣妾在这世间只有大王一个亲人了。”
“你能将孤,当成唯一的亲人。”想到婉兮的父亲,帝辛感到愧疚,紧紧拥着她。
“孤很高兴,你能够将孤视作唯一的亲人。”婉兮娇音婉兮,曲意承欢道:“可不是只有大王您一个人吗?真害怕,大王,只喜欢苏妹妹了。”
婉兮略带幽怨与委屈的神色,令帝辛很是愉悦,他,甚至感到,此刻的婉兮越来越温存体贴,又将他置于心中首位。
“妲己是一个凉薄的女子,即不会争宠,又不懂得照顾好自己,孤,难免多疼她一些。”言下之意,他希望婉兮能与妲己和平共处。
“苏妹妹这么年轻,又这么淡定,臣妾原是敬伏的。”
原是敬伏,一语即出,帝辛当然听得出弦外之音,他埋首在婉兮的香肩里,因道:“说罢!是为何故?”
“大王的亲兵里,有一个像是贵妃的故人。”明明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婉兮却轻描淡写道:“看得出,娘娘,亦很敬重这个故人。”
“脖子上,打有奴隶印记?”那双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旦的形容,浮现于脑海。
“原来,大王也有印象!”婉兮见好就收,连忙掩口。
疑惑在帝辛的心中不断放大,他扳过婉兮的身子说道:“到底瞧见了什么?”
“呃,没……没什么!”婉兮故作镇静,实在心中泛起冷笑,甚至,微微转开脸,作起身之状,以示不在意。
“说!”帝辛霸气的命道婉兮道。
婉兮一阵低呼道:“都是臣妾多嘴,真没什么。”她走上前就要吻吻帝辛,以示安抚。
“少卖关子!”帝辛抓着婉兮带有红纹石的纤手,眼中泛起的血色与红纹石一样,红如鲜血,令人心惊。
见时机已道,婉兮方说道:“据臣妾打发到灵玄宫,给大王和贵妃送香柚的宫婢来禀,说那个亲兵居然从身后抱着贵妃。”
“什么?”帝辛猛的站起身,就要直奔灵玄宫。
婉兮牢牢抓着他,轻语道:“大王,宫婢之间嚼舌头,未必信得。”
“依臣妾之见,您只要试一试贵妃,便知是真是假?”一缕魅笑,浮现于婉兮的唇角。
她像一缕幽魂,在帝心的心底兴风作浪,搅起风雨。
帝辛见妲己的回答总是不着痕迹,这倒令他一时无措,若,帝辛心生一计道:“来人,将亲兵旦,给孤带上来。”
他转回身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妲己,心想,会如何面对。
妲己仍懒懒的倚在塞有桂花蕊的香枕上,朦胧的丝玉寝帐间,可见她衣衫半腿,一双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隐隐可见裙底深处,她并不为帝辛的言语而惊动。
“小的姬旦,给大王请安。”妲己闻言只是拉过被角,轻轻盖在身上。
“身为孤的亲兵,居然,在孤的花园里调戏贵妃,你该当何罪?”帝辛拔出长剑,挑起旦的下巴;这小子昂起峻峭的下巴,一双星目如萤火般,扑朔迷漓,看不真切。
旦一阵沉默,并不言语。
“有种做,却没种承认,算什么男人?”帝辛冷哼一声,回望妲己道:“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你勾三搭四?”
妲己转过身,背对着帝辛,松松拢起长发,斜插着一只赤金簪,轻轻穿起衣衫,缓缓掀开寝帐,淡淡说道:“臣妾以为,大王是误会了。”
“你信不信,孤,现在就杀了他。”锋芒划过旦的颈项,一行鲜血溢出,洒在那模糊的烙印上,旦,坚毅的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那么,但凭大王处置。”妲己垂下眼眸,一字一句道:“臣妾,不会为别的男人求请,曾经的救命之恩,臣妾,已为旦奴求过,一笔勾还一笔,不欠他的。”
言罢,妲己缓缓放下寝帐,尽管心中扑撞如小鹿,而此刻,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
“唰”,手一使劲,长剑一转,一腔温热溅在妲己的脸上,红,一片腥红,轻轻一抿,咸的,血,妲己清楚的看到,帝辛眼底噬血的笑容,和旦,恍悠悠倒下的身体。
“你以为孤是在试你?”帝辛提着长剑,走向床榻,握着妲己的小脸叫嚣道:“孤能给予你一切,也能毁了你的一切;“
妲己别开脸,神情冰冷道:“既然杀了,就将尸身扔出去,何必在这里碍眼。”
帝辛扔下长剑捧着妲己的脸,将妲己脸上沾有的血迹一抹,雪血的小脸顿时血红花成一片,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二人中间。
“告诉你!”帝辛澄黄的虎目布满血丝,他往妲己的脸上直喷酒气道:“他还没死,孤,没有一剑割断他的喉咙。”
“只要!”帝辛一把拉过妲己,将她摁在旦的跟前,旦躺在地板上,一声气长……一声气短,鲜血如喷射出,身下汪着一滩鲜血。
“承认你们的奸情,并且求孤,否则!”帝辛一个狠色,扫过妲己又瞪着旦,冷笑道:“孤,让你眼睁睁,看着他死。”
旦只觉着体内的温热不断倾泄出,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子越来越重,凭借着最后的意识,他清楚的看到,妲己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为她,一次又一次,面临险境;人奴……甚至,这一刻就要成为剑下之鬼;而她,一次又一次,心冷意冷。
就在眼前的景物将要全部黯然之前,妲己说出令旦肝肠寸顿的话语:“眼不见为净,早死早托生。”
“大王,臣妾就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满室浮动的血光里,妲己的脸上……身上……雪白的丝衣上,沾满了旦的鲜血,像一个在血海里打滚过的血人。
“你!”帝辛哑然望着妲己,这是曾经那个在自己跟前泪流满面,那样无助的低声哀求,放过这个人奴的女子吗?
那样柔弱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你!”是这个女子太过于可怕,还是,或许,她只是一时情迷……或者被他勾引。
“我什么?”妲己冷漠的望着帝辛,眼底升起的寒意,如暴风般袭卷着帝辛,“大王,真令臣妾感到绝望。”
“跟您在一起,哪一刻,您可曾相信过臣妾?您亲眼看到吗?您亲眼抓到吗?每一个与臣妾有过交集的男子,你就当着臣妾的面,将他们全部杀掉。”
她凑到帝辛的跟前,一把抓过帝辛的手,含恨说道:“臣妾的心很痛,您可知道?这颗心,被您的剑刺得血淋淋……”
妲己拾起那把沾有旦鲜血的长剑,往脖子上烈性的一抹,“唰”的一声,在帝辛的惊呼与妲己的绝决里,一把青丝应声而落。
还有妲己脖子上,一道血光溅过。
“妲己!”帝辛紧拥着她,真是一个烈性的女子,“不要离开孤!”
“来人,快传御医。”帝辛一把掀起玉帘冲殿外大呼,香浮领着宫婢连忙赶到殿内,“娘娘!”她惊得花容失色。
还有地上血泊里躺着的一人。
“愣着作什么,快传御医。”香浮惊吓得一阵飞奔,直冲殿外唤救命;帝辛急得直跺脚,“妲己,孤,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不逼你了。”
他从身上撕下衣袖,紧紧捆住妲己脖子上殷红的伤口。
“大王,从被您虏来那一刻,臣妾,浑身上下都是伤。”妲己嘴唇苍白,声音越来越低,呓语道:“臣妾,浑身都是……”
“不……不要睡过去,妲己。”挖却了心肝肉一般,帝辛无助的拥着妲己,“孤,只是太在意……太在意了,眼里容不得沙子。”
伏在帝辛的肩着,掺着血泪的眼泪,一并,从妲己的双眸里溢出,大滴大滴,顺着溜尖的下巴,直落在旦的脸上。
“旦啊,死了好,你死了,我现在就来找你。”妲己缓缓闭上眼,纤弱的手,无力垂下。
鸣鸾殿内,婉兮正在卸装,一串串宝石与黄金镶成的流苏一一摆在乌木梳妆台上,解下扣于脖子上的红宝石项圈。
红宝石深红的光盲,随着镂刻的凹面,折摄出妖冶的红光。
“哼!”婉兮一阵冷笑,抽动着嘴角道:“不承想,红宝石竟然有这样惊人的美丽。”
“娘娘!”细碎的步履声,响彻整个鸣鸾殿;婉兮微微转过脸,嘴角牵动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想不到,这么快就有动静。”
蔓草气喘吁吁的闯入鸣鸾殿,大呼道:“大……大王,杀了苏贵妃,还有……那个……那个与苏贵妃通奸的奸夫。”
“哦?”婉兮激动的站起声,热烈的拉过蔓草,兴奋的笑道:“居然这么快?”
蔓草一紧张,两片小嘴,就直打颤,好半晌她才将事情的经过完整的向婉兮道来。
“这么说来,是大王当着苏贵妃的面,杀了那人奴!”婉兮敲着红宝石项圈,暗红的光芒映着她阴沉的脸,只见她“扑哧”一声冷笑道:“结果,大王赔了贵妃,又折了亲兵。”
“真没想到,苏贵妃竟然是这么烈性的一个女子,不要脸,更不要命。”
婉兮推窗仰着中天弦月,冷浸浸的的月光,影影白白照在她森冷的脸上,“娘娘,这回,您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蔓草心想,苏贵妃即然被杀,事情便就此完结。
“哼!”婉兮一阵冷哼,猛的转回身,宽敞的裙摆如波浪一般袭卷在蔓草身上。
“若她还活,一定会将我置之于死地。”
“可是,她都抹了脖子自杀。”蔓草不禁言语抚就,安慰婉兮,就算苏贵妃还活着,那样与世无争,淡然的苏贵妃,不会作出那样的疯狂的举动。
婉兮将手搁在蔓草肩上,郁郁的摇摇头道:“你错了,一个女子肯抹脖子,不是太在意,就是太绝望。”
“姑且不论,她在意的人究竟是大王,还是那个亲兵,这口气,她不可能咽得下的。”
“娘娘!”蔓草仿身临其境地,“人都是被逼到绝境的。”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