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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替她人作嫁衣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 花香 19805 2021-04-06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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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浮挑起珠帘,一身脂香粉气,蔻色红的指甲,在白玉流珠的珠帘里异样飘红,帝辛疲乏的走向床榻,妲己正背着帝辛睡中觉。

  “妲己!”嗅着她身上清浅的花香,帝辛觉着一阵清新舒适,扳过她的身子,低唤道:“不许睡。”

  “大王!”妲己的秀眸半开半闭,如脱狐般魅惑。

  手抚过她溜尖的下巴,靠在妲己修长的玉腿上,帝辛道:“给孤,生一个儿子可好?”

  “臣妾!”她红了脸,从不曾想自己会个一男半女。

  “怎么?不愿意?”帝辛坐起身,有些恼怒的望着妲己。

  送上香吻,柔软的双唇封住因紧张而抖的帝辛,靠在帝辛的胸前,妲己柔柔道:“这又岂是臣妾能够决定的,还不是,要靠大王!”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朦胧。

  “孤,这样宠幸你!”大手伸向妲己平坦的小腹,帝辛心中的疑惑,再不断犯大。

  “听说,你之所以从前在鸣鸾殿常常睡在殿外,是因为不喜王后宫的薰香。”

  “那倒是,太过香腻了!”妲己起初并不在意,她不解帝辛缘合提起这件事。

  “大王,臣妾命宫婢给您备些酒菜吧!”婀娜的站起身,举步轻移,妲己的一举一动,极具美态,如果是在平时。

  而此刻,帝辛无心欣赏,心中的疑云不断放大。

  原本就阴暗的天气,像是因乌云不断密集,不断压迫逼酒。

  热菜热酒由香浮亲自布让,一一呈送到帝辛的身边,妲己给帝辛倒了酒,笑语道:“喝一杯,暖暖身子可好?”

  “孤问你,那香气,你住多久便有多久是吗?”

  “正是呢,不止王后娘娘的寝殿,好像所有嫔妃的身上,都有那样的香气。”妲己不过据实以告,她的确不喜欢那样的香气。

  “臣妾最喜欢这灵玄宫,就是没有那样的薰香。”

  妲己每说一句,帝辛的脸色就难看一番。

  香浮在上好洒菜之后,站在妲己身边,并不曾离去,见帝辛提起此事,引起大王注意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整王后更是大好时机,香浮一个侧身,盈盈道:“大王,的确如此,王后娘娘鸣鸾殿中一直薰香,因为王后娘娘喜欢这香,常常让宫婢送给各宫的娘娘们。”

  “有这样的事?”妲己终于明白,帝辛在暗地里调查王后。

  而自己享尽无数鱼水之欢,与伯邑考……与帝辛交合多次,皆不曾有孕,很有可能,是中了别人的损招,如这后宫嫔妃一般。

  “正是如此,苏夫人一迁进偏殿,王后娘娘就命宫婢天天薰香。”

  她走到帝辛的身边,广袖一露,媚笑道:“奴妾这身衣衫,是从鸣鸾殿中取回的,给香炉薰的,现在还有这香气。”

  “唰”,帝辛一上前,冷不妨撕裂一截香浮的衣衫。

  见妲己在侧,香浮故作娇羞。

  帝辛将这香气搁在鼻尖一闻,皱着眉头:“此刻,鸣鸾殿中可还有?”原以为帝辛要在这个时候宠幸自己,香浮虽有些失望,但无论如何,她感到,帝辛看她,至少注意到她。

  她想要像妲己一样,于床榻之外,时时吸引着大王的视线。

  “有,还有许多,要不奴妾带您去瞧。”

  “不必,你服侍好苏夫人!”帝辛抓着那截衣衫,带了亲兵,大步流开。

  望着帝辛矫健的身影,香浮心中生起得意,转过头冲妲己一笑:“苏夫人,还不趁这个空档,爬上王后的位置,正大光明的提拔一下奴妾。”

  “今晚,本宫会跟大王说,由你来侍寝室!”妲己依旧躺在床榻上,当王后,是自己?

  何德何能,入宫资历这样浅,有苏部又只是贫弱小族;王后此番就是因王后之位,成了众矢之地,想要当王后的人,必定就是陷害王后的人。

  月五妃那么想当王后吗?

  王后被帝辛的亲兵关押在地牢,她发疯般的摇晃着木栅,散乱着长发,和斑驳的衣衫,赤着脚,全身冻得飞红。

  “本宫要见大王,要见大王。”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再踏出这里半步?”柔柔软软的声音,婉兮退下披风,露出一幅婉然的神情,精心描画的柳叶眉,一双闪烁而转盼的明眸。

  闪着邪恶深遂。

  “贱人!”王后冲婉兮啐了一口,形同泼妇,她其实是急红了眼,完全不知所措;被关押在地牢,老鼠……臭虫……蟑螂爬上这个千金万贵的王后身上。

  浑身奇氧无比,疯狂的抓挠之后,仍无法停歇。

  “很难受是吗?”婉兮玉臂上笼着五六钟镶有宝石的手串,轻轻抹去啐于面上的腥沫,浅笑道:“娘娘,一会儿,离开这里,臣妾就回去洗浴。”

  “无数宫婢服侍着……伺候着,洒满玫瑰花的浴桶,轻轻一浸泡。”

  “本宫一定不会有事,本宫相信大王不会忘怯夫妻之情。”王后像抓住救命的稻草,笃定的相信帝辛会像从前宽以待她。

  “贱人,是你杀了栖姬,赃赃嫁祸本宫!!”

  不承认,亦不否认,婉兮心中得意,却不令人捞下半句话柄,冷笑道:“一个栖妃娘娘,虽然令大王伤心,但大王到底是情长的,与娘娘这么的年的夫妻之情。”

  “可别叫本宫出去,本宫一定撕碎你这张披着狼皮的脸。”

  婉兮扶了扶垂于两侧的流苏,凉凉的如滴一般的流苏,顺着额际如新月般拢着一圈,额前的还吐露着水滴一般的坠子,悬心眉心。

  “可是不能够了,娘娘!”婉兮指着自己的腹布,含着恨说道:“想必,后宫所有的嫔妃,都如臣妾一般,要咒娘娘死呢!”

  “你这是何意?”东窗事发,多年的隐密,于旦夕间。

  “都是因为那香!”婉兮胜券再握,华丽的衣衫在阴暗的牢房流光溢彩,每动一处,珠玉就闪烁着如明珠一般的光芒。

  婉兮一步一步走近王后,隔着木栅,她因激愤,两侧的流苏一阵轻晃,昔日温婉的眉目狰狞的极其骇人:“你为了自己的私欲,令后宫的女人绝育。”

  “哼,是又如何?”王后肮脏的手紧紧抓着婉兮,一阵死拽,痛得令婉兮一阵尖叫。

  “王后!”婉兮一个反手,将王后往木栅边狠狠一带,一阵玉碎的声音,王后手腕上青葱碧绿的玉圈撞了个粉碎。

  划出指头粗一般的血痕,王后连忙将手指塞入口中止血。

  “如此爱惜自己,却视别人的命那般微贱,让我失去怀孕的可能。”婉兮那恨,她一把上前抓着王后死命摇晃。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三番两次置本宫于死地。”王后又是一口,啐在婉兮脸上。

  这一次,婉兮左右甩出一巴掌,响亮的落在王后的脸上,登时,王后的脸红肿成一片。

  “这么多年,我忍耐了王后你这么多年。”婉兮心中怨恨,从头上拔出银钗,死戳在王后保养的白嫩得宜的双手上。

  “贱人!”王后一阵反扑,伸出双手掐在婉兮的玉颈上。

  红着眼珠像是要从眼眶中落出,极其骇然;愤愤然道:“从你入宫的第一天起,你出尽风头,抢走了属于本宫的光芒和荣耀。”

  “你……啊…………”不曾想王后的力气这样大,婉兮被掐的上气不接下去。

  “你以为大王是真心爱你的吗?”

  王后的眼中闪着冰霜,冰刀霜剑,刺破婉兮的肌肤,插入她跳动的心房:“大王,一直虚情假意的待你,如果,大王果真对你有情义,为何,还要如此对待你的父亲?”

  “父……亲!”婉兮哼了一声,她的眼前渐渐晕黑。

  说到此处,王后略松了许,她的声音极其怪异:“你不想知道真想吗?月王妃?高贵优雅,仅位列于本宫之下的东夷公主?”

  仿佛掉入深渊,见到稀疏的阳光,一刹那,又被王后悬于半空中。

  “什么真相?”

  “王后!”迅速渐进的脚步声,帝辛踩在灯火走来。

  重重叠叠的灯火,帝辛诧异的望着两位亲切温婉的爱妻,这样惊天动魄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因道:“放开。”

  盛怒中的帝辛,倒生的璇眉如波浪一般,澄黄的虎目满是摄人之后,他紧紧握着双拳。

  见帝辛在侧,两人机敏的同时松开手,各自拍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吸喘气;这里婉兮有心记着王后所说的话,冲帝辛问道:“请问大王,王后娘娘对臣妾所说的真像是什么?”

  举步轻移,玉片流苏如波浪般浸漫过帝辛的长靴,她的眼中满是疑惑 ,对真相的揣测,她令的身子轻微起伏,两粒珍珠耳滴在颈项边摇晃。

  “婉兮,你岂先行退下。”实则帝辛不愿面对婉兮,说出对她的父亲的所作所为。

  “大王!”婉兮一阵迟疑,素来豪迈的帝辛,竟然这样使缓后之计,这令婉兮感到不可思议,她紧盯着帝辛,又不是侧身望阒王后。

  因帝辛在侧,王后掩了口,但是,分明可以看到王发在绫乱的发丝间,眼角眉梢露出兴灾乐祸的笑意,这个时候,王后还能笑得出来。

  一片疑云,迅速涨满婉兮的内心。

  “孤问你,王后!”帝辛站在王后跟前,他拿出国君的架势,而非是夫妻的情分。

  “若非孤及时赶到,你要跟婉兮胡说些什么?”

  他的心中,到底在意月王妃比在意自己多,王后想到这里,心里怅然若失道:“大王,难道她比臣妾更重要吗?”

  “可你,令孤很失望。”帝辛从袖中掏出两小包药粉,他举起药粉……虎目里盛满戾气,森冷的冲王说道:“你想二什么?”

  “你让孤断子绝孙,为了承宠,让所有的后宫嫔妃,都不能生育。”

  “大……大……王!”王后的脸瞬间变成紫青,她抖动着嘴唇,矢可否认道:“这……这……这,一定是有人灾赃陷害。”

  帝辛将其中一包药粉“啪”的一声全掷在王后的脸上,异香扑鼻的药粉,浅灰的粉末,令王后的脸灰如鬼色。

  下过雪之后的王宫,在朦胧的月光之下,银白发亮;清新透明的空气里,妲己呵了口暖气,搓着冰凉的手背。

  她,又背着帝辛,将香浮塞到他的身边。

  她,又穿了宫婢的衣服,扮成香浮的模样,来寻宫女心目中的侍卫;三千多年前的大商,一个宫女和侍卫发生点什么,算不得什么大事。

  商朝,除了王族与贵族,平民之间甚至连婚姻关系尚不能确定,如有苏部,喜则交好,厌则分离,甚至于妻子儿女,都一派混乱。

  “你怎么又来了!”明明心中闪过惊喜,而这份喜悦却生生被旦强压在心底。

  旦,住在偏殿后的耳房里,相较于草庵,有了很大的改善;侍卫亲兵,也算一官半职,虽不能与公卿相比,较于一般低阶贵族,亦算是体面。

  暖炕烧得正旺,散出温温热气,床榻上自是没有珍贵的貂裘,只铺着绵夹垫子,见妲己带着一身风雪进来,他下意的站起身。

  他远远的隔开坐着,他将一室温暖空出,给予妲己。

  看到她冒雪而来,冻得小脸……小手苍白,他想要将她焐在怀里,替她取暖;但是,不可以……不应该……不能再。

  理性,要多少理性,才可以抵挡这个女人带来的诱惑。

  她的双腕轻轻抖落开雪披,宫女湖青的裙衫,窄细的绣子,镶着青边;紧束的腰身,令她原本就曼妙的身形,更加婀娜。

  这身装扮,令旦,有一种亲近之感。

  她,不是白日里,那个众星捧月,那个在帝辛身畔无比娇宠的女子;这一幕,是真实的,真实到触手可及。

  他是侍卫,她是宫婢,两人偷期相约,隐隐情深。

  暖炕的暖气,冉冉上升,妲己苍白的小脸,很快,晕有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已不再冰冷,微微移了移身子,轻轻一动,她的身上散发春鲜花般清甜的香气,随着屋子里暖暖的热气。

  扑面而来,摄人心神。

  举起窄小的袖子,想要拢一拢,因在雪地里奔跑而带来的散乱;手腕处晶莹的肌肤,与栗子色的长发,对比鲜明。

  手心轻轻一转,散在肩头的长发,松松的挽在胸前。

  那是女子,特有的柔媚,旦,清扬的目光,一阵闪躲,这样深的夜,只隐隐闻得门外,雪落的声音;这样静的夜,只见妲己柔柔款款。

  “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娇音婉转,妲己柔媚的目光,如湖面泛起浪花。

  更是心底,澎湃的春潮。

  浪花,一朵一朵的浪花,撞激在旦如岩石般的心扉上;“请娘娘,回到寝殿吧!”大王就不在寝殿内,旦,不能够。

  “你嫌气我是吗?”妲己有颗受挫的心,她一阵沉默,湖面的浪花,在冰天雪地里,迅速凝结,这,令她,压抑。

  拾起的雪披,她站起身,饮泪低泣,旦,是那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你以为我是愿意的?今天这一切,我是愿意的。”

  幽暗的灯火之下,她的小脸已为泪水弥漫的模糊,“不要哭了。”终于,旦上前轻轻拉妲己的袖子,压抑在心底,他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他感到懊恼,他曾经赌咒发誓,绝不原谅她,绝不再搭理她,绝不再爱她。

  只是她多来找自己几次,只是她在自己的眼前多掉了回眼泪,只是她这样楚楚的样子。

  “我是什么?”妲己挣脱旦的手,伏在床榻上。

  “比牛羊……比土地更低贱的贡品,不是送入祭殿,就是送入男人的怀抱。”

  自怨自伤,没有一刻,妲己心里释怀。

  “我以为,遇到一个像天神一样的男子;将我从烈火里,从绝望里救出,哪怕是殒命绝涯。”

  一场大雨,一场痛哭。

  “在湖里,我以为就算是窒息,也可以涌向光明。”

  “可你告诉我,你有妻子了!”妲己偏过头,凉凉的泪,滴在旦伸出的手臂上。

  “即使,我愿意接受你,甚至包括你爱的人。”

  “你对我说也不可以,只能接受她一个。”妲己幽幽的叹了口气,目光游移,叹道:“我怎么就没有那样的福气,我也想早一遇到你。”

  往事如潮汐,无可回避,弥漫在旦的心间。

  女人的眼泪,让一个男人丢盔弃甲;“妲己,可我后来,来找你了!”他作了选择,他放不下,他快马加鞭,无论如何,要跟她在一起。

  “你不想的时候,就离开;你想的时候,就回来。”

  妲己凉凉的一笑,绿松石耳珠或暗或明;“你想掌握一切,我也想要,可是可能吗?”

  “不要再说了,是我不好!”旦,在这一刻,轻揽过妲己。

  “我给不了,你所期许的幸福!”他在怀抱里,一点一点给妲己擦眼泪,无数次,浮现于他梦中,令他魂牵梦萦的小脸。

  “我没有资格,如果我拥有江山与王权!”旦,早已明白,他与妲己之间的距离。

  美色与英雄之间,隔着权利。

  “不,不……不!”妲己在旦的怀抱中仰起小脸,诚挚的望着他,说道:“我们离开这里,逃走,隐姓埋名,我心中有一个计策。”

  “回到有苏,或者去到你们西歧,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可能吗?”旦摇摇头,一语否定了妲己的想法。

  “为什么不呢?”妲己感到绝望,紧紧攀附附着旦的脖子,含泪说道:“要我,要我,求你要我。”

  她的投怀送抱,他俯下身,去吻怀抱中的女子;柔软的唇瓣儿,给他灼热的生命,一口一口灌涌冰冷的温暖。

  想一倾尽这一世的缠绵吗?想要给予绝望之后的温情吗?

  卧倒于床榻之上,她的发丝再次凌乱;缠绕在两人的身体与手臂上;这吻,令他二人彼此沉溺,也许只有与心爱的人,才会如此甜蜜。

  在帝辛身上,在伯邑考身上。

  她无数次想像,与旦缠绵的情形;甜蜜而凄楚的感觉,令她难以自持。

  为什么,明明身子底下压着真实,却是这般虚无?

  旦在与妲己原应是甜蜜的亲吻里,惶然的睁开眼,妲己是那是沉醉,紧紧闭着双眼,那上卷的睫毛细细密密微微浮动着。

  她在所有男人的身上,都是如何陶醉吗?

  心底,原来一直在意,不管是与帝辛……还是与自己的大哥伯邑考。

  倏地,身子一紧,手一松,妲己还未曾明白是何意,旦,已冷冷的转过身,将一袭冰凉的背影余给妲己。

  “回去吧,你已经待的太久。”

  窗外的冰棱一条一条,在晕暗的灯火里闪过冷沁沁的光泽;妲己高涨的爱欲,如暖暖春潮的爱意,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塞流,倾刻湮灭。

  还有泪吗?她下意识的擦了擦冰凉的眼角,默然的系好半腿的衣衫。

  然后披起斗逢,一言不发走出内室,甚至,不曾掩好房门。

  寒冷的冰雪,迅速侵入内室,纷纷扬扬的雪花,在遇着内室的温暖,倾刻而化,一定是雪化成了水,旦抹了一把脸。

  就算是在骗自己,一定是那样。

  缓缓转回身,伸手去掩房门,他清楚的看到妲己娇小的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像一个黑点,最后,黑点消逝于白茫茫的大雪里。

  她,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许,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这不是自己所盼望的吗?

  旦感到痛楚,这是怎么了,想要原谅,却又在慢慢靠近里突然放弃;想要绝决,却又在悲凄里难以释怀。

  苍天,可否不要如此煎熬。

  摸着脖子上已模糊的伤疤,原来这道伤口,不是在身上,而是无比深刻的糜烂的心底。

  妲自将自己紧紧裹包在斗逢里,冷啊,好冷啊,身子是僵的,在冰天雪地里,已冻得麻木;而心是鲜活的,在冰冷里,在结冰里,拼命挣扎。

  溅起一底冰霜,回不去了,开始明白,无论自己怎样努力,与旦,那到底间隙,再也无法弥补。

  不可能,回到过去。

  宫婢急促的步履声,蔓草因奔走,即使在腊月天,也热的满脸通红,她进入蓉茉殿,猛的一把掀起珠帘,向正在梳妆的婉兮说道:“娘娘,大王已下经意了废后的旨意了。”

  婉兮正欲将珍珠米粒镶玉片流苏插到头发上,手一颤,镶得精美绝伦的流苏“啪”的一声,应声而落。

  “想必,娘娘一定是太高兴了!”蔓草自作的聪明的走上前,拾起流苏,喘着气,替婉兮簪于乌油油的发丝上。

  “娘娘!”蔓草笑吟吟的向她说道:“难道,您不高兴吗?”

  婉兮转过脸,阴晴不定的脸色,令蔓草一阵疑惑,她微微张着嘴,很是不解。

  良久,婉兮已抿过胭脂的樱唇,才红润润的向蔓草微微抽动嘴角,轻轻一笑道:“这个自然,后宫里所有的嫔妃都生不出孩子。”

  “大王,根本就不可能再包庇她。”

  “可不是吗?王后失德,毒害后宫,令大王子息艰难,今废去封号,贬为庶人,没入庶宫为奴,以示警酷。”

  “到底,大王,心中还是放了王后一马。”婉兮拿出胭脂花膏子,以银簪子挑出些许,用手呵了呵,在手心中一阵揉搓。

  凭着多年梳妆的感觉,左右施于面上。

  “今天这胭脂涂得又红又艳!”蔓草一阵打量,主子高兴,她这个跟着的奴婢,心里自然喜欢。

  “瞧你说的,都让我不好意思了!”婉兮这回真是满面红晕,螓首低头,浓浓的笑容开在脸:“我这个年纪,擦这么红,跟小姑娘一样,实在是。”

  蔓草灿然一笑道:“娘娘正值盛年,如何就说这样的话?娘娘,后位空缺,就一任王后,那后位,正招手等着您呢!”

  婉兮闻一敛了笑容,喃喃自语:“王后?后位?是我想要的吗?”

  “娘娘,费尽心机可别将这么好的机遇给了别人,替她人作嫁衣。”

  “我想要救出父亲,需要那个位置,可是?”王后的那番话,始终如魅影一般,惶惑不安,浮动于心底。

  “依奴婢之见,定是王后娘娘情知自己被废,故意说这些话,来迷惑娘娘的。”蔓草捧起厨房送来的早膳。

  “恐怕!”婉兮抬手正要接汤碗,玉珠手串碰着青铜碗一阵脆响,沉吟道:“你不知道,当时王后已开了口,是大王然走将进来。”

  “大约是慑于大王的威仪,王后才掩口。”想到这里,婉兮的心中一阵纠缠,她将汤碗推回蔓草手中,盈盈起身。

  在纱帘清幽的寝殿里,来回踱步;必定是王后知道了什么,大王才会赶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缕素纱因她烦燥的走动,轻轻缠住了清丽的脸。

  白浑浑的一片,婉兮更是烦躁。

  “连这纱都是这样讨人嫌的!”这素纱不是她交待自己装饰于寝殿的吗?蔓草情知婉兮存了心事,连忙打叠起纱帘。

  “不行,我得把话问清楚,王后,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娘娘!”蔓草紧紧抓着婉兮的手臂,轻语道:“这个时候,只怕不宜去问王后这些。”

  “您想想看,她刚被废,又在气头上,那嘴巴里能说出好事来吗?”蔓草心底其实亦泛起隐忧,如果大王确实有什么事情瞒着婉兮。

  她宁可,婉兮不要知道。

  她的主子距离王后之位,仅一步之遥,为什么不按这个大好形势走下去。

  “宣大王旨意。”帝辛的传令官已到蓉茉殿,婉兮与蔓草一阵对望,主仆二人尽管内心不安,心中皆隐隐绰绰含着欢喜。

  “因王后失德被废,后宫暂无人打理,兹月王妃品阶仅列王妃之下,且在后宫诸妃中品行俱佳,孤将后宫主政之事交由月王妃打理。”

  “臣妾,谢大王恩典。”婉兮将双手合在侧,微微屈膝。

  “恭喜娘娘了!”蔓草欢天喜欢地的望着婉兮从传令官手中接过王后的蓝田玉印,蓝田玉印,带表着大商最尊贵女人的身份。

  大王待自己,婉兮在心中安慰自己,到底,是不薄。

  妲己因与旦之间难以靠近的伤痛,被折磨的苦闷万分;半夜里回到帝辛身边,她再也不曾入睡;睁着眼,盯着天顶上幽暗的蓝宝石。

  如果苍天有眼,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心,可真痛啊!被他拒绝,那样的亲近,被他拒绝。

  他依旧不曾释怀,他依旧是那样厌恶;他依旧是那样冷淡;一夜辗转难眠,近天明的时候,帝辛一个转身,她连忙合上双眼。

  停匀的呼息,佯装熟睡。

  凭着直觉,她感到帝辛怔怔的望着她,像一头在山林里,亦会迷失方向的老虎。

  无奈的蹲在溪水边出神。

  厚实而粗糙的大手,抚在她的脸上,帝辛那股带点淡淡腥腥的喘息,扑面而来。

  “该如何是好,这王后,不得不废。”

  原来大王决定要废后,既然作了决定,又为何?妲己在心中叹道,也许自己也应该作一个决定,既然无法回头。

  “告诉孤,与王后这么多年的情份。”

  大王,告诉我,我是不是应该要离开;不只离开你,更是,为了离开他。

  “可是,王后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不可原谅,怪不得孤这样废力,后宫们的肚子,也圆不起来,可恨的女人。”

  她甚至感到帝辛紧紧握着拳头,指关节一阵脆响的情形。

  “废了她,立谁为后?婉兮吗?”

  帝辛纵然与自己沉浸于情欲,却对自己并非是那种心心相映的情怀,也许自己,只是帝辛一时迷恋,耽于身体。

  就像,对伯邑考一般。

  她在那一刻,是喜欢他的;帝辛在这一刻,也是喜欢她的。

  “如果立了婉兮为后,王后身后的势力,又岂会善罢甘心?一个九侯已经够了。”

  原来王后的废立,除了,喜欢,更多的是利益。

  “孤的两个王子,婉兮能从心底善待他们吗?”帝辛的心里,要装的人与事,太多……太多。

  这要是离开,妲己感到离开王宫,不会有任何一丝不舍与牵挂。

  香浮挑开岫玉珠帘,捧来一捧新采摘的红梅,艳艳红梅一遇着屋了里暖暖热气,愈发香得清艳;妲己原本躺在塞满紫草的香枕上。

  清艳的香气令她转过来,香浮坐在案几旁,一枝一枝插到红泥陶瓶里。

  “奴妾就知道,夫人会喜欢的!”她红润的脸色,艳如红梅,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妲己歪在香枕上,贪恋着红梅的幽香。

  “夫人!”香浮已无比兴奋的神情望着她,将从王宫在打听过来的流言蜚语串成事事非非。

  “您不知道,这王后被废掉之后,果然月王妃就坐大了,如今掌管蓝田玉印,王宫一应大事皆由她打理,各殿的嫔妃,只差挤破了蓉茉殿的门坎。”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除了月王妃,王后之位舍她其谁;但是,帝辛却未曾把王后的名份给她,即使她握有实权,距离王后,还是差了那么一步。

  妲己心中,却在香浮跟前佯装糊涂。

  “夫人,您这样受到大王的宠爱,该争的时候,还是要争上一争的。”香浮一幅很替婉兮不值的样子;比起妲己,她更理所应当的认为,那个位置是妲己的。

  她明白的知道,以她的姿色,帝辛不会很喜欢她,攀着能捞到实惠的大树,比如,跟在这个有苏女身边,还能跟大王睡一睡。

  这一睡久了,指不定大王,哪天就将就的又要了自己。

  说到将就,虽然令她一阵不爽,但,比起王宫的宫婢来说,已是荣耀。

  聪明如妲己当然知道香浮对自己好那点小心思,她指着一帝银盆里盛着的珠珍项琏道:“香浮,你替本宫走一趟,跟月王妃娘娘禀报,本宫身子不适。”

  “这件礼物不成敬意,待本宫大好之后,自会娘娘请安。”

  尽到礼数,维持好后宫的局势,稳住帝辛;妲己开始谋划,她要离开,再也没有可以留下来的牵绊,看着香浮捧着珍珠,扭动着腰身款款离去的背影。

  妲己坐起身,退下华服,换上宫婢的衣裳。

  蓉茉殿内,各殿的嫔妃,或三五成群,或备着大礼,低语轻笑着赶着巴结月王妃婉兮。

  蔓草侯在殿外,迎来送往;婉兮素喜安静,起初还能将嫔妃们迎进寝殿,一同陪着说笑,勉强应付一番。

  多几个,就令婉兮渐渐感到烦腻,说同样的话,同样的讨好,同样的取悦。

  简直,是不胜其烦。

  无数丝衣与陈设堆满了她的寝殿,四羊方尊……流云香炉……铜护甲,一件件无不精致;嫔妃俱说道:“还请月王妃娘娘多多担待。”

  “臣妾们愿以娘娘马首是瞻。”

  “果然是墙倒了众人推!”婉兮虽然已走到人生中最为巅峰之际,然想起王后陡然起落的际遇,一时还颇为感慨。

  蔓草则忙碌着替婉兮收点物品,笑道:“妨娘,您还理她,奴婢跟在您的身边,也不算没见识的,这四羊方尊,何等精致,何等贵重。”

  “简直栩栩如生!”连婉兮也不禁赞叹。

  “对了!”婉兮手抚着线条流畅,造型生动的四羊方尊向蔓草说道:“嫔妃们都来了,如何不见苏夫人?”

  蔓草先是呆了一呆,璇即说道:“是了,难道是因大王宠爱,而对娘娘不敬?”

  就在这时,听得玉帘一阵微响,未见其人,但闻其声,帘栊处传来香浮甜腻的笑语:“奴妾给月王妃娘娘道喜了。”

  蔓草望了婉兮一眼,果然说话就到,少不得迎了上去,却越过香浮的身后,抬眼瞧苏夫人。

  “是蔓草姐姐!”香浮明明笑着,心中却有不曾经满,怎么着说,她曾经服侍过帝辛,身份较香浮尊贵,她有什么资格拦在前头。

  “奴妾!”香浮提高了音调,如蔓草一般,抬眼望向婉兮,“奉苏夫人的旨意,来给月王妃娘娘道喜欢的。”

  言罢,香浮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托起银盆,一粒粒圆润的珍珠,隔一粒就串着绿松石,泛着清幽的光茫,婉兮信步走到跟前。

  以手一抚,只这一件礼物,的确是合她心意的。

  那澄澈的双眸,那淡薄的眼神,这幅珍珠项琏是她喜欢的式样,雅致清新,不愧是大王的宠妃,的确合人的心意。

  “苏夫人夜里着凉,今日起来人病蔫蔫的!”香浮见婉兮一国沉默,心想,大约是生气了。

  必定是觉着不给她面子,香浮眨了眨双眼,心生一计,想要戏谑一番婉兮。

  “这一到夜晚,大王总是粘着苏夫人,哪里能够睡很安稳,所以!”香浮作出一幅心无城府,毫不顾忌的样子。

  实则等着看婉兮的笑话,你再是打理后宫又如何?

  还不是独守空房,甚至不如一个奴妾,至少,下半夜,苏夫人将床榻的一半让了出来,她,可是夜夜宿在大王身边哟!

  “苏夫人的心意,本宫领了,待本宫手头上的事情理顺之事,自会到灵玄宫中去探望。”

  婉兮如此明白之人,又岂不知香浮那些小心思。

  主子还不曾露脸,这个作奴婢的,倒胆敢在她的跟前晃悠;婉兮不动声色的将香浮打发掉,临行前还特特的嘱咐道:“你且劝着苏夫人,别急着起来,服侍好大王是紧要。”

  “娘娘,这苏夫人对您是大不敬,派这么一个奴婢前来,想来就是故意来寒碜人的。”

  蔓草直冲香浮的背后啐道:“贱人一个,说这些体己话,想来这个苏夫人,恃宠而娇。”

  “也未必是苏夫人的意思。”口虽如此,香浮的言行,多少令婉兮不悦,对于这个有苏女,她在神秘之余,升起了防备。

  毕竟,有一点,虽然她们不曾正面冲突。

  可是,正是这个看上去与世无争的小女子,夜夜占了大王的床榻,大王将她留在寝宫,足见她的所受的恩宠。

  帝辛从不曾如此与她厮混过。

  难道,她如自己一般,心机深重,只待机会,或者,如自己一般,摆布了王后与栖姬,就等着来对付自己?

  一个寒意,令婉兮打了个寒噤。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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