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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一场阴谋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 花香 20173 2021-04-06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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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没了动静,在这样的夜晚,旦,是那么压抑。

  说好了,不可以再回顾,说好了,一定要放手。

  为什么,还要总是来拨动心弦,妲己,总是这样,在他已平静的心湖里,搅起风雪。

  他知道,她总在下半夜,出来看着她;前些个日子,是远远看着,而现在,是在身后默默望着。

  或许,从不曾忘记。

  旦,叹了口气,爱无力……忘不能,一个男人,怎能如此拿不起又放不下。

  妲己分明听到旦的叹息声,声声入耳,眼泪,湿润了面庞。

  在风雪里,凝成珠,冰冷……夺目。

  “旦!”她轻轻唤着,那样无力,旦感到双膝在发软,她要再这样下去,万一,自己又招架不住,那样,就会。

  “错的人不在你,也不在她,只是你没有资格。”父亲的话是为他,原谅她而找借口吗?

  即使原谅她,那又如何?

  她是大王的女人,大王这么宠她?自己的哥哥,也在一旁觊觎她。

  可是,如果再拥有她,旦,在这一瞬,感到自己邪恶。

  让心爱着她的大王与大哥,伤心难过,将自己所背负的痛苦,通通加诸于他们的身上。

  会不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夜这么,快回去吧!”妲己感到欣慰,旦,终于肯开口向她说话。

  “旦!”她上前一步,从身后,轻轻抱着他。

  紧贴在他的背后,渴望了无数次温暖的背后。

  “你……不要这样。”她是以温柔俘虏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吗?而对她的柔情,更令旦感到纠结。

  “不……不放!”妲己以为还抱着曾经,真心说道:“我害怕,一放手,你再也不回顾了。”

  王后姣好名义上是除去华服,取下手饰,在祭殿中悔过。

  所谓祭殿,是王宫中祭祀并贡奉大商历代先王的神殿,帝辛将王后发配于此,其实是礼遇;祭殿里一应俱全,铺着柔软而温暖的天鹅裘。

  祭鼎里焚着松香,冉冉松香盘璇起一股轻烟。

  王后素衣站在松香前,轻轻一嗅,冷笑道:“比起麝香,俱是死人才享受的气息。”

  纤细的手指弹了弹落于衣袖的烟灰,她打开桃木雕制的锦盒,捧起东珠,温润的东珠,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照于面上与脖子间,温凉之感,令她心情愉悦。

  嘴角浮现着一抹阴险的笑意,若非自己当年听了父亲的安排,令每一个受帝辛恩宠的后宫,闻了麝香,绝不会有今日之福泽。

  只有她,姣好;她生育有两个王子,无疑握着免死金牌。

  这些后宫再得恩,那又如何?王后原本托着东珠的手,感到疲惫,索性,侧卧于榻上,将东珠搁于面旁。

  一群下不出蛋的老母鸡。

  嘲笑本宫老矣,哼!她一阵冷笑,“年老色衰之际,她们还能争什么呢?本宫有儿子,她们还有什么呢?“

  待所出之子,登上王位,一定要这些贱人,偿还今日所受的委屈。

  车裂……凌迟……灭九族。

  当着大王的牌位,将这些个贱人,一一除去,要她们不得好死。

  忍耐,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一定要有命,活到那个时候;王后渐渐合的上双眼,朦朦胧胧正浅睡间。

  宫婢们纷杂的脚步传来,王后坐起身,敲着床榻,斥道:“作死的,一群贱婢,看本宫被发配到这里,连觉都令不本宫睡得安稳。”

  可恶的东西,最是会看人的际遇行脸色。

  自己只是被勒令悔过,还不曾从王后之位被废黜,这些贱婢。

  王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宫婢开骂。

  “王后娘娘,是臣妾们!”挑起细帘,映入王后的眼帘,是婉兮与栖姬美艳的形容……华丽的群裾,还有满头璎玉,及臂腕间,叮叮当当,清脆的碰撞声。

  这两个贱人,一个虑情假意,一个风骚入骨;婉兮一袭浅紫的衣衫,垂着玉片流苏,举步轻摇,如踩着一影剪碎而来。

  通身以狐白裘装饰于衣襟与衣袖间,白的清洁,与紫的高雅,唯一有婉兮,能穿着如此雅致清新。

  两道精致的柳叶眉,如漂在一江秋水上;那双瞳,流光溢彩,令人难见底;无数次打量过婉兮,却不曾如今夜般,在摇晃的灯火前,如此夺目。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婉然的女子,流露着冷艳,尽管冲自己低头微笑,仍令王后感到不适。

  “臣妾和栖妃妹妹是来向王后娘娘赔不是的。”

  双手微微合在杨柳一般纤细的腰肢,半蹲着身子,看上去无比恭谨。

  礼数俱到,令王后原本半张的小口,一阵翕动。

  想要借机申斥,又不能量然开口;咽在喉间,令她如负芒刺。

  吃鱼的时候,不仅没尝着香味,只一口,便卡在喉头,王后活生生的将这根刺咽了下肚。

  栖姬亦摇摆着浑圆的臀部,大红的衣衫,如游移的焰火,灼烧着王后的双瞳。

  她在衣襟与裙摆间,别出心裁的命宫婢滚上黑浣之毛,黑油油的滚球,与大红的衣衫,形成鲜比的对比,令她艳冠群芳。

  这两个贱人,一唱一和,打扮得比较平常更为精致十倍……百位,故意来刺她的眼。

  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能安什么好心?

  “月王妃与栖妃,认深如许,如此盛妾艳服,不早些服侍大王就寝,来宫这里。”

  嘲讽之词溢于言表,王后径直走上前,围着婉兮与栖姬二人,伸出手一面拉婉兮的袖子,一面又扯扯栖姬的衣衫。

  “白白辜负了良辰美景,又可惜了这样美丽的装扮。”

  看到婉兮与栖姬匆忙的对望,和迅速低下头,默不作声的情形;王后,仍不作罢,她的针锋相对才刚刚开始。

  “本宫的确是老子,可惜了两位妹妹,正当年华;大王,此刻再作什么呢?是搂着比两位妹妹妹更为年轻的苏夫人,百般欢好?”

  见俩人紫胀着脸,心中憋屈,但不敢直言,王后得意的牵着嘴角,一阵狂笑。

  “啧……啧……啧!”终于找到这么绝好的机会,可以一雪前几日之耻,王后下狠手,先是掐了把婉兮的腰身,“王……王后娘娘。”婉兮惊惶的叫出声,她掩着口,生恐殿外的宫婢听到。

  实则,在内心,一阵窃笑,愈沉静愈烈;越说越过份,行动越来越失去控制。

  这是婉兮想要的,她甚至于直撞在王后的枪口前:“臣妾,却是过于纤弱……身上不好。”

  “当然,要不,你早替大王生个一男半女子。”

  王后笑得那么阴险,婉兮心中明白,多年前,就已招了王后的道,不止她,包括栖姬,还有后宫所有的嫔妃。

  一手遮天,令大王断子绝孙数年。

  “栖妹妹身子较臣妾康健。”将火头拨开,烧到栖姬处,燃烧吧,婉兮秋水深深的双眸,紧盯着香炉里被得通红的松香。

  火势大到,让栖姬来灭火。

  灭,一举灭了,这两个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的女人。

  “是吗?”王后先是轻拍了栖姬,这已令素来大胆的栖姬,微微侧身;岂料,对于栖姬,王后更无半点顾及,甚至将手伸向栖姬的。

  “这么饱满,可惜,不能喂养儿子,只能给大王玩弄一番。”她狠狠的抓了一把栖姬,令栖姬痛的惊声尖叫。

  “王后娘娘!”烈性如栖姬,岂能忍受王后如此污辱;她因激动的情绪,一双媚眼盛满怒欲,像带刺的玫瑰,狠狠的刺在王后的心上。

  “臣妾与月王妃姐姐原是一同来向您赔罪,按说,臣妾们此番在鬼门走了一趟,不明不白,而王后娘娘又牵涉其中。”

  “你!”不待栖姬说完,王后一巴掌扇在栖姬妩媚的面庞上。

  “闭嘴,是你们这些贱人,设计陷害本宫,还假惺惺在本宫跟前作态。”

  王后气得嘴巴的都歪了,抓着栖姬的衣襟,又欲扇她一掌;岂料,这一次,栖姬牢牢的抓着王后的手,寸长的指四紧紧嵌入王后的掌心。

  婉兮在一旁挑拨,往热油里扔猛浇凉水;“啪!”滚烫的锅,炸开了锅。

  她说道:“王后娘娘,臣妾栖妹妹九死一生,不论如何,这一趟从鬼门关回来,您亦无大碍,原就想着与您和平共处,在这王宫生存下去;可您为什么要如此污辱臣妾们?”

  王后感到掌心钻心般的疼痛,栖姬皱着眉头,使劲全身力气来掐她。

  挣脱不开,便猛的抓着栖姬的长发,往地一带,两人顺势滚到地板上;“小贱人,没本事在床榻上留住大人,来本宫这里闹腾。”

  “依臣妾之见,娘娘能下一次恐怕就不是待在祭殿那么简单。”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执,无非就是抓掐……厮扯头发。

  彼此心中积怨,这一刻,倒似寻得一场好的契机,全来发泄。

  婉兮看准备了两人专注于扭打之间,借着眼角的余光,但见盛有南珠的锦盒,身子轻轻靠向那处,袖间一包药粉掉落其中,事情,成了一半,这令婉兮很是兴奋。

  直到这二人发泄够了,婉兮才缓缓上去掺扶。

  一看王后,散乱的发长,广袖中一段雪白的手臂,全是栖姬的指甲印,衣襟也半露半掩,她红着眼……大口喘着粗气,仍再骂道:“贱……你……只一个贱字了得。”

  栖姬的情形并不比王后要好,珠玉歪歪斜斜倒向一旁,华丽的衣饰如一片残败的战场,地板上一缕长发,脖子上有王后瘀青的掐痕。

  婉兮掩着口,一幅极其怜惜的样子,一手扶着王后,一手拉着栖姬;甚至温婉的劝道:“两位这又是何必,弄成这幅形容。”

  “闭嘴,你又是是什么好东西?”王后推开婉兮,栖姬也不领情,说道:“看好戏了不是?”

  望着栖姬由红转青的脸色,潜伏于她体内的药效已开始发作,时辰亦掐向再不错,看来今天早上,费仲依自己所述在栖姬处下了功夫。

  “原是来与王后娘娘和解的!”再拖下去片刻,王后必败。

  “滚,贱货,比起那娼妇,你更不是好多西!”王后信手拾起身边一只陶瓶砸向婉兮,婉兮左身右躲,实则故亦令陶瓶砸在自己肩头。

  碎片,刮破了衣衫,鲜血,从肩关涌出;血,红色的,栖姬的瞳孔开始放大,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晕迷,突然其来。

  婉兮看到栖姬的双瞳,已如被吹息的灯火,方捂着肩头缓缓退出。

  王后,你死定了。

  费仲,你也够狠。

  东方翻起鱼肚白,妲己回到床榻边,香浮才恋恋不舍的将帝辛身旁的位置空出。

  “娘娘,只可惜,大王醉如一摊烂泥!”她不情不愿的穿起衣衫,这衣衫亦是妲己赏给她的,一粒粒圆润的珠珍结于罗裙之上。

  懒散的系着腰着腰间如血色一般艳红的汗巾子,香浮很不满意,总是这么白睡着。

  她,未能与帝辛共赴阳台。

  “行了,多几次,大王就能明白。”妲己半腿衣衫,轻轻合上眼;天明之后,最是她熟睡之际。

  今晨,令妲己满足,旦,对她,不再那么抗拒;他,被自己打动了。

  眼中的夕阳在飞雪里,缓缓升起,妲己半含着双眸,希望,渺茫的人生里,升起一线希望。

  刚一入睡,惊天的脚步声传来,香浮散着头发,大声唤道:“大……大王,大事不好了。”

  睁开眼,见帝辛已在迅速穿衣,妲己亦起身服侍帝辛更衣,因道:“什么事情,这样急躁。”

  一抬首,是帝辛阴晴不定的眼,疑惑而凶残的眼神。

  骇然,妲己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帝辛不似从前温存,拎起披风,向妲己说道:“栖妃,死在了王后所在的祭殿?”

  “啊?”妲己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不是王后去祭殿忏悔,彼此已相安无事。

  “你待在灵玄宫,不要外出,王宫多事!”说话间帝辛已怒气冲冲踏入殿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一夕之间。

  他不愿相信,这……不是真的。

  香浮待帝辛走远,连忙跳到妲己跟前,一阵比划道:“夫人,您不知道,宫里都传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妲己望着帝辛远去的背影,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骇人的表情,他,一定是盛怒中,前几是的烦恼,加之今天的惊人消息。

  帝辛的脚步步沉重,走了很远,都能够听到。

  “据说王后无端找麻烦,将月王妃娘娘与栖妃娘娘叫到祭殿。”

  “叫到祭殿?”悔过中的王后,竟然还有这份心思,妲己感到疑虑,王后再笨,不像是在风头上自找麻烦之人。

  “想是心中不忿!”香浮很典型的将自己的腻测添油架醋掺入其中。

  “先打了月王妃,听说,月王妃独自资料回到蓉茉殿,肩头一直再流血!”血溅王宫,那幅婉然的样子,令妲己印像深刻。

  “后打了栖妃娘娘,栖妃娘娘不堪忍受王后的虐待,就与之顶撞。”

  妲己穿起衣衫,披着长发,坐在床榻上,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可热闹,女人与女人之间顶撞,在气头上,话说,就动手。”

  “只是,王后到底是王后,栖妃娘娘原是打不得。”

  香浮的言语间,无意透出后宫的尊卑,敢打王后,王后采取手段加以惩治,原是礼法。

  “可是,就算是有些责打,怎么就没了呢?”

  “王后娘娘气竭,一生气就拿毒药,逼着栖妃娘娘喝下去。”

  拿毒药逼着栖妃,妲己不犹的站起身,她转过脸,紧盯着香浮,说道:“以你对王后的了解,你觉得她真会如此疯狂?”

  “这!”香浮转波一眼,两只碧绿的耳珠一阵摇晃。

  “夫人,好像,心胸狭窄的王后娘娘,会使阴招,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难道,是受了刺激?”香浮顺着妲己的话语,自言自语。

  一场阴谋,精心设计的阴谋。

  可怕的人,不是王后,也不是栖姬,而是肩上流血的月王妃;她那样笑着,婉然的样子,真是令人毛骨耸然。

  婉兮回到蓉茉殿之后,婉然的脸上,浮现着满足的笑容;肩上的鲜血,仍在流出,她的侧脸及颈项间皆沾有血渍。

  蔓草一阵惊惶,走上前说道:“娘娘,快,奴婢替您上药止血。”

  “不!”婉兮一把推开蔓草,定睛说道:“大王,一会儿就要召见我。”

  “那,栖妃,她!”蔓草吓得一阵哆嗦,婉兮的笑容妖谲,令她望而生畏,原本靠近婉兮的双脚,一阵微颤。

  “别怕,她们!”婉兮和衣倒在床塌上,一鲜血一寸一寸染红了衣衫。

  “是自找的!”轻言细语,将杀人于无形的罪恶推到王后与栖妃身上;“我眯一会儿,折腾了一夜,等着大王。”

  蔓草只得放下珠帘,静静守在帘外;她的主子,曾经婉然的主子,变了……彻底变了,心狠手辣,在一幅温婉的模样下,疯狂噬血。

  是幸,或者是不幸?

  一直希望她可以自私一点,当她真的自私之际,却又是,如此,令人惊恐。

  殿外沉重的脚步声,婉兮猛的睁开眼,帝辛,如期而至,她,要将这戏唱足;“婉兮,告诉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王,蔓草跪在帝辛跟前,鼻尖一股血腥味;帝辛一望地板,全是鲜血。

  猛的揭开珠帘,见婉兮气若游丝,半死不活躺在床榻上,流了一地的血,还溅有一身;扶起婉兮,唤道:“醒醒,爱妃,快醒醒!”

  “大王,让臣妾死了算了。”

  婉兮半睁的眼,猛然失色,晕厥在帝辛的怀抱中,这一刻,她方可以安然睡去。

  “娘娘!”蔓草依婉兮之前的交待,向帝辛进言道:“大王您有所不知,我们娘娘,从祭殿回来之后,整个人精神恍惚。”

  “明明失血过多,还拦着奴婢不让擦药,那眼泪流得,像是不想活了。”

  帝辛心焦中很是烦乱,一阵喝斥道:“这是什么会,快传御医。”

  “大王,王后娘娘叫臣妾去死,臣妾,不敢不从。”

  “婉兮,孤有话要问你!”帝辛此时,有着异于寻常的冷静,他扫一眼,蔓草知趣的退下;松开婉兮,陌名的望着她。

  “你是孤所认识的那个婉兮吗?”

  面对帝辛疑惑的目光,婉兮一片温软,这一幕,她早已演练了无数次,驾轻就熟,凄然说道:“那么臣妾是谁呢?东夷的公主?”

  “回答孤,栖姬到底是怎样死的。”

  帝辛想要知道真相,王后失心疯的抓着他的衣襟,含恨说道:“臣妾虽然与栖姬扭打,可的确不曾下毒。”

  艳若桃李的栖姬,满脸是血,死相极为恐怖,翻着白眼……死不瞑目,双手紧紧抓着玉颈,看来,死前很痛苦,她极力挣扎过。

  “臣妾被王后娘娘打伤肩头,并且撵了出去,后来的事情,就已经不知道了。”她将事情如此向帝辛道来,原是想去探望一下大病初愈的栖姬。

  姐妹二人,原只打算聊聊天便各自歇下,岂料,王后召她二人前去祭殿。

  既然王后在祭殿悔过,又因为是她二人之事,才落得去到那里,两个人自是依言前去探望。

  岂料,一语不和,王后就开始轮流掐打。

  “大王,您是知道的,臣妾的性子倒也还罢了,栖妃妹妹那性子,可是烈的,像一块爆炭!”说到这里婉兮泪流满面,极为真诚。

  “早知后来会出这样的事情,就是死是活,臣妾也不离开了。”

  听起来滴水不漏,帝辛一时想不出问题的破绽,栖姬死的时候,婉兮的确已不在现场,是在她离去之后,才吵闹出来,说栖姬已死。

  “你等,令孤很失望。”栖姬之死,王后如何也脱不了干系,后宫真是多事,一事刚平,此时又弄出了人命。

  “可惜了栖妃妹妹,臣妾去的时候,还说无宵节,如何与臣妾共舞,为大王献舞。”

  婉兮不断的淌眼抹泪,帝辛站起身,向早已侯在殿外多时的御医说道:“进来吧!给娘娘检视伤口。”

  他不想后宫,再有一人没了性命。

  御医低着头,提着药箱,颤颤微微的向婉兮行礼道:“臣给月王妃娘娘请安。”蔓草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上前,笼着发丝般粗细银钏的手,微微挑起珠帘。

  看到御医抬首,蔓草一阵惊慌,御医作势一个“嘘”字,帝辛站在殿外,正在等侯问诊的情形。

  “你!”装神弄鬼不知他是何意,婉兮轻咬着苍白的樱唇,头上米粒般大小的珍珠粒串成的流苏一阵轻摇。

  她……很紧张,生恐,帝辛发现御医的身份。

  “娘娘,这伤无碍!”御医将止血的药草交给蔓草,蔓草当时就取了陶钵,用桃木棒将药草榨出出药汁,以手巾浸润。

  御医自是背过身,婉兮半腿了衣衫,蔓草便将药膏敷于她的肩头,之后,用细棉麻轻轻包扎着伤口;此时,御医方说道:“切莫忘了上药。”

  说到上药,又抬眼瞥了眼婉兮,“要快……要准……切记夜长梦多,恐吓失了时辰。”

  临行前,还频频回顾道:“若是娘娘觉着药效不济,恭请随时传召。”

  “知道了!”婉兮方站起身,直到御医低着退着身子离去,她刻意拉低了衣衫,隐隐露出削瘦的锁骨,将额前的碎发以玉钗挑了几缕。

  凄惨而无助之色,轻轻靠向帝辛的肩头,凉凉的泪,顺着帝辛的颈项横流。

  “大王,臣妾真的……真的好害怕,臣妾好怕,从来,不曾如此怕过。”

  女人的眼泪,是对付强悍男人最能效的武器;帝辛尽管心中生疑,以他对王后的了解,虽然疯狂,但毒死栖姬,这样骇人之举。

  王后,应该是不敢。

  婉兮心中明白,轻轻摇头,珍珠粒流苏如水滴般轻轻落在帝辛的脸上,眉目垂泪道:“大王,臣妾会不会有一天,也像栖妹妹那样。”

  “如果真的是那样,倒也罢了,臣妾是东夷罪人的女儿,又蒙大王如此宠幸。”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松开帝辛道:“臣妾知道大王心中疑惑 ,王后娘娘又无比尊贵,不如,不如让臣妾,担了这个罪名。”

  “这是作什么?”帝辛一阵惊诧,头上的王冠,在映雪里折摄出逼人的光芒;婉兮跪在他的跟前,眼泪簌簌直流。

  “爱……妃!”帝辛长叹一口,就要掺起婉兮,婉兮抬袖子遮着王冠耀眼的光芒。

  “大王,请容臣妾一禀。”婉兮甚至向帝辛三跪九叩,头上的流苏……身上的玉片……还有腰间的银玲,一阵轻响。

  她在一片泪雨里,声惨惨……情淡淡,一片惨淡,将幽怨与胸襟娓娓道来:“王后娘娘与大王结发夫妻,原是情深,漫说是大王,就是臣妾,也不愿相信,是王后所为。”

  比起王后,口口声声向帝辛言道,定是婉兮贪恋她的位置,欲置她于死,使出如何手段与心机,设计她,陷害她,自是令帝辛若有所思。

  “孤,的确不愿相信,此事是王后所为。”帝辛此刻表态,着实为试婉兮之心意,王后说她两面三刀……虚情假意,不经一试。

  他,当然要试。

  “所以,臣妾愿求己罪。”婉兮拭了泪,天蚕丝织就的薄如蝉翼的纱衣,满是泪痕;神情凄楚而坚定,目光游离而绝决。

  御医就是费仲,是在提醒她,若不能令事情再有进展,再拖下去,恐怕自身难保。

  破釜成舟,婉兮当机立断。

  “求己罪?”望着眼前赢弱的婉兮,帝辛一时心酸,自宠妲己以来,他已很少到蓉茉殿,偶而来用个膳,不过是略坐坐而已。

  究意,心思在妲己的心上。

  这一层,又更添加了帝辛对婉兮的愧疚;他感到内疚,但是,尽管如此,仍不曾打消他的疑虑,一试到底,直到,自己认为满意为止。

  “那依你说来,这个求己罪,是为何意?”

  果然疑虑是不可能轻易解除的,婉兮心中有数,揣下垂于面颊前的流苏,脱下颈项上绿松石项琏,再摘上手上玉钟手镯,甚至除去身上的衣衫。

  仅素衣敝体,在隆冬的天气里,冻得瑟瑟发抖。

  “这是作什么?”

  婉兮又再深深的一欠身,神色凄楚道:“臣妾这样的身份,原就是令人所怀疑,王后娘娘母仪天下,原有不得半分闪失。”

  “若大王给王后娘娘定了罪,这后位只怕不保,臣妾原担下害死栖妃妹妹这罪名,孤苦无一的一个人人,就这样去了,也……无碍。”

  泪水,令帝辛深为动容。

  “孤,先前疑心婉兮,是觉着王后虽然脾气不好,也不至于糊涂至此;而婉兮,在孤看来,也不像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

  帝辛抱起婉兮,在他的大手里,婉兮那样温婉可怜,单薄的衣衫,令她冻得身子僵硬。

  坐在床榻上,帝辛将婉兮的身子焐热了,一番试探,婉兮并不像是怕死之人,那么王后一案,究竟何去何从。

  “你且先歇着,孤还有事要处理。”

  “恭送大王!”婉兮软软的声音里,帝辛的脚步那样沉重。

  如踩在积雪里,深陷其中,好半晌,都不曾抬起脚;蔓草挑着珠帘入内,手里捧着陶钵,里头盛着一盏雪白的燕窝。

  上头飘着切丝细蓉的红枣丝,眉目隐忧道:“娘娘,您看,这大王算不算是信了你。”

  婉兮素手拨弄着盏中燕窝汤,无心服用,只在唇间抿了一口,正要递给蔓草,手一慌,“啪!”一盏燕窝俱打翻在蔓草上手。

  萱白的燕窝丝卡在蔓草手上的银钏中,那银钏,瞬间乌黑。

  “毒……有毒!”蔓草一阵惊惶,幸好婉兮不曾服用。

  “这盏燕窝?”婉兮狐疑的望着蔓草,难道,身边连一个可信的人都全无。

  还是,有谁要置自己于死地?

  究竟会是谁?帝辛……费仲或者是王宫中的嫔妃?

  自问一向在宫中温婉行事,人缘交好,会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求娘娘相信奴婢!”蔓草拔下银钏,跪在婉兮的跟前。

  “这盏燕窝是小厨房里的宫婢备好的,因是蓉茉殿内的人自己准备的,蔓草未曾试毒。”

  帝辛用尽比平常长近一倍的时间,才走到朝堂,早已等侯在朝堂之后的众臣早就三……五个围成人,互相议论纷纷。

  “王后娘娘毒死了栖妃娘娘。”

  “据说之前二人有过争执。”

  “王后娘娘最近一二再……再二三犯事,大王该如何处置?”

  九侯一甩过撒金嵌赤的披风,额前勒子寄着的蓝宝石闪着异样寒光,冷冷说道:“王后娘娘绝不可能作出如此有失德型之事来。”

  帮着九侯一派的大臣,自是簇拥在他的身边。

  “臣等恭请大王圣安。”

  今日坐在朝堂之上,黄金打制的宝座,依旧在朝阳里金光闪耀,可这,却令帝辛感到异样冰冷,栖姬的血还未冰干。

  艳丽的身体,还躺在祭殿冰凉的地板上。

  “大王,一定有后宫借机诬告王后娘娘,赃赃嫁祸,有所图谋。”

  关键时刻,九侯站在朝堂上为自己的女儿据理力争,他,相信自己的女儿,绝不会再这个时候,去冒在不为,杀了嫔妃。

  “臣等也以为九侯所言吉是。”帮九侯的是同样位列三宫的鄂侯,还有一干众臣。

  “孤,已命人再彻察此事,栖妃之死,究竟是何人所为,自会见分晓。”显然,比起上一次,帝辛对于王后的信任,已大不如前。

  他当然有所怀疑,面对婉兮的有备而来,精心预谋,甚至连与帝辛说的每一句话……用的每一句词,都是那样情真意切,无半分虚假。

  “求大王为王后娘娘作主,王后娘娘嫁入王后多年,又生育有两位皇子,是不可能作出这样骇人听闻之举。”

  “那依众卿所见,此事,何人所为的可能性最大?”

  九侯自是跳出,摇晃着肥大的身子:“案发时,月王妃曾经待在祭殿,她的嫌疑最大。”

  “你可知月王妃愿为王后担此罪名?”

  帝辛向朝庭大臣说道:“月王妃不愿见王后处境艰难,提出原待王后受过。”

  “若果真是这样!”九侯一屈膝,整个人跪在地板上说道:“求大王将这样的女子施以大罪。”

  帝辛已开始对九侯很是不满,之前倚着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倒也还罢了,一而再再二三对婉兮苦苦相逼。

  “月王妃的父亲并东夷一族,早已荡然无存,身世可怜,在王宫服侍孤多年,温婉善良,绝不可能作出忤逆之事。”

  “大王,月王妃心中藏着大奸,必定是对昔日心怀怨恨,出些狠手。”

  帝辛心中的郁结跃上眉头,澄黄的虎目如闪了神彩,“退朝,此事待孤亲自调查之后再作审问。”

  “大王!”蔓草捧着燕盏,步履细碎。

  “又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然有人下毒,想要毒死婉兮。

  “你回去日夜守着娘娘,所有饮食用水都以银器试过毒。”

  不远处的梅花树下,梅花朵朵开得正艳,红白相间,如鲜花血洒了一地,费仲在溢满香气的枝头上,一阵冷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转出身,弯着腰,低声唤道:“大王,请留步。”

  一见是费仲,帝辛皱着的眉头稍稍宽解,因道:“这个时候见到你,孤,心头始略宽。”

  “若能为大王解忧!”亦是早已备好的台词,比起婉兮,撒谎,扯烂苍天不补,于费仲,更是驾轻就熟之事。

  “孤,正为此事烦恼。”

  “臣,明白,一向蒙受大王恩宠的栖妃娘娘没了,不可能白白的就这么算了。”

  费仲半摸胡须,青白一张脸,露出森森白牙,如白日里从地府逃出的厉鬼,只是这鬼,并不怕阳,反而在人间,如鱼得水。

  “这定王后的罪,又不是;月王妃,情知处于当中,要顶罪,大王又不舍。”

  “可不是吗?”帝辛叹了口气,此事烦得他,脱下披风,腊月里他热得满头大汗。

  “臣倒有一计!”费仲见帝辛紧盯着他,附于帝辛耳边。

  “你的意思是搜查祭殿的每一处,还有王后一应衣食用品不是?”费仲一阵点头,亦密切注视着帝辛眼中的反映。

  帝辛一摆手道:“孤,不想查。”

  说来说去是不愿查,费中心中一阵冷笑,所谓大王之情,见一个爱一个,这个不舍,那个放不下,任一群女人在他的身边打转。

  争来斗去。

  甚至,幸许帝辛原本就享受这种为女人争宠的乐趣。

  “如此,就权当是臣多言。”若帝辛真是不愿查,之前总种功夫俱是白废。

  月王妃与自己都下了最大功夫,眼见只差一步,就能达到大目的,费仲多有不甘心,临行前,他仍是欲言又止的望着帝辛。

  最后一招,不能不使。

  就是死马,也得当成活马来医。

  “看你还像有要说话的样子!”做给帝辛看,帝辛当然瞧出费仲的神情。

  “没……没……臣!”费仲一阵惊惶打劫,作出极其惶恐的样子。

  “说!”越是如此,越是引得帝辛好奇万分。

  “那个!”费仲的声音越来越低,样子越来越怪异,异常胆小与害怕。

  “快点说!”帝辛失去了耐心,命令道。

  “臣心中一直有个困惑!”费仲瞧着帝辛的脸色,困惑一词令帝辛在盛怒中,挑起了疑惑;比起真相,疑惑更令人着迷。

  浮想边篇的猜测。

  容易生成自己所认为的事实。

  “快点说!”帝辛被好奇心强烈的驱使着,加之刚猛的性子又急躁。

  “大王如此伟岸,反倒是王宫中的嫔妃们不行,大都生不出王子或者公主呢?”

  帝辛心中的隐痛,多子多福乃男人之一大幸事,他只有王后所生的两位王子,虽有继承人,这亦他感到不安。

  “难道,娘娘们不约而同身体欠佳?”投射,费仲望着帝辛已不奈烦的脚步,冷笑道:“起了疑心,就一定会追究到底。谁让人都想去揭密心中想要知晓的秘密。”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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