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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散,是蒙汗药。
只是让人陷入昏迷的药粉。
程菀出门在外,生怕有个万一,所以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收起药粉,程菀轻巧的一笑,看着他说道:“我这是用来自保的,不是给别人用的!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沾花捻草用的。”
揣在了怀里头,还剩下大半包呢,够用来防身的了。
秦怀景伸过手去,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拿了过来她的药粉,旋即放在自己怀里。
“有我在你身边,你还需要这药粉做什么?”
他收好这药粉,省得她再荼毒良家民男。
旁边的黑影忍不住笑出声。
有些气呼呼的程菀摊手过去,“快给我!
我好容易调制的,我总得有离开你的时候吧。
哪能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啊。”
太不讲理了实在是!
她又不是去做什么不好的事,就是用来自保的。
听见这后半句话,秦怀景的俊脸沉了。
“离开我?
这辈子你都休想。”
他断然不会还给她,睨着她踮起脚怎么也不甘心的样子。
程菀真的生气了,她睁大秀眸,瞪了他一眼。
还有谁离不开谁的道理?
她就不能以防万一么。
与其让他护她一辈子,有时候自己保护自己,也是一种保护呀。
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她转身就走,“行,你不给我就罢了。
等回去京城,我自己再重新做。
这个就送给你了!”
这个男人真是占有欲越来越强了,她说的离开又不是要永远离开他。
只是觉得总有一时半刻不在他的身边而已。
瞧瞧,他说的那是什么话!
程菀恼意的提裙,扔下棋盘就走了。
事情办成了,她留在原地没别的用了。
下属擦了擦汗,姑娘真是脾气去的快来的也快。
“主子。”
黑影拿起地上的棋盘,看向男人说道:“这把药粉抹在棋子上,趁此让两位大人晕厥的事情,倒是好主意。
可若两人醒来……”岂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秦怀景擅长兵法权谋,不通医女的药理。
但这迷信散倒是听过。
只要用下,即便是醒来也会缺失昏迷之前的那一部分记忆。
“把棋局送过去。”
他扫了一眼那前头有意放慢步子,却还是气呼呼的人儿,“让菀菀回来,别露馅。”
黑影应声,立刻上前去,提醒姑娘计划。
程菀要不是看在他们使计的份上,这坎儿就过不去了,她只得原路返回。
回到韩家,程菀叮嘱黑影,说道:“二位大人若是晕了,你就过来告诉我。
我们一起商量诱敌计划,争取抓住绣娘阿沅,套出背后的阴谋。”
下属看了一眼主子,颔首答应。
秦怀景看了眼天色,乌云镇镇,隐有雷鸣似要落雨。
他对程菀说了句:“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他嘱咐完,留下另一支暗卫守着韩家大院。
护她的安危。
程菀眼看着他拂袍离开了,不由得嘟囔了两声。
瞧,这还不是离开他身边了?
还说什么一辈子他都不会让她离开的。
她那会儿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他偏偏那么凝重正经的说她。
“轰——”天降大雷。
程菀无意间看了眼院子里的茉莉花,在旁边找到了一块厚布和木板,怕雨淋湿就拿砖头和木支架撑着些,盖住了花。
“之前翠娘的杏树,我没能护住。”
她有些怅然的摸了摸花瓣,想起翠娘,“这一次,我一定会护住你的。”
程菀拿起屋子旁边放着的纸伞,撑了起来。
她饿了,想去街上买点干粮。
暗卫伸手挡在她面前,“姑娘。
主子交代,不能随意出去。”
雨丝哗哗的往下打,她皱眉说道:“下雨了。
你们进屋里避避吧。
我就去买点干粮就回来,没事的。
你要实在不放心,你就跟我一起去。”
程菀将纸伞撑过暗卫的头顶。
暗卫浑身一怔,低下头去。
应声。
来到街上。
程菀正找寻卖干粮的铺子,无意间看见瓢泼大雨下,绣娘阿沅正满身大雨,湿漉漉的双手护住摊子上的花。
有妇人捂着头顶跑过去,“这丫头,咋还在卖呢。
快些收起来吧,雨下大啦!”
阿沅匆忙地把摊子上的花都收起来。
这些花是用来卖的,竹县里平日里办丧事,办喜事都要花。
卷起了摊子,阿沅浑身湿透了捂着怀里的花,宁愿浑身被落成鸡汤。
程菀看了一眼,对暗卫低声道:“我们跟过去。”
两人跟在后头,一直绕进一个巷子里。
破旧的草屋中。
阿沅把身上的衣裳换了下来,搓着满手的冻疮,把花儿都收好。
“平哥儿,起来喝药了。”
阿沅端着炉子上温了的汤药,捧着过去榻旁,扶起瘦弱苍白的稚子,稚子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乌溜溜的眼睛没什么光彩。
平哥儿张嘴乖乖喝药,看着姐姐满身都淋湿了,说道:“阿姐,我不想喝药。
你为了我的药钱,每日都出去卖花,太苦了。”
阿沅笑着,欣慰的摸着平哥儿的脑袋,“傻孩子,阿姐今日卖花卖了十文钱呢。
先前韩大哥在我这里买了束茉莉,他多给了些,钱我还没用完。
过段时间再攒攒,给我们平哥儿买双虎头鞋。”
听着,平哥儿苍白的脸多了丝笑意,露出漏风的牙,可开心了,“谢谢阿姐。”
程菀默默在门外看着。
原来阿沅的身世,这么凄苦。
可她为何要去投帝后服呢?
若是阿沅被绳之以法,她弟弟平哥儿要怎么办。
心里泛起了点点怜悯。
正想着,暗卫伸手扯了下她的衣摆,低声道:“姑娘,黑影来了。”
示意她抬头,程菀看了眼,黑影飞上了屋顶。
扔了一封信下去。
信落了下来,阿沅恰巧看见,疑惑的上前去。
只见上头写着:阿沅姑娘,韩某有样东西要给你。
不便外出,请来衙门一趟。
阿沅心头一动,收好信件。
脸颊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
她给平哥儿喂完了药,就捏好了被褥,“平哥儿,阿姐出门一趟就回。”
平哥儿乖巧的点头,手里握着木制的小风车,等待阿姐回来。
窗子边吹进来风,吹动了小风车转啊转的。
拿起屋里的纸伞,阿沅握着信纸贴在心口处,就出去了。
程菀跟暗卫侧身隐藏起来。
“走。”
她立刻跟上前去。
正打算一路尾随到县衙,忽而路上堆起了巨石,拦了路。
雨下的太大,程菀过不去。
黑影又跑的早,她只能干等着。
暗卫上前去把路上的障碍物清理掉,程菀有些焦灼,喃喃的撑伞站着,“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竹县地势地平,旁边的黄土石头被暴风一刮就满地狼藉,于是堆满了路。
“姑娘,属下清理掉这些还要一刻。”
暗卫盯着满头的暴雨,“且再等等。”
程菀只能走过去,帮暗卫撑着些。
助他快些搬走这些障碍物。
一边着急的看向阿沅消失的方向。
他定然已经事成了。
在原地煎熬的走着,直等到暗卫终于撬开了石头,清理了泥泞不至于滑倒陷进去,说了声:“姑娘,可以走了!”
听到声音,程菀立刻跟暗卫迅速地朝着县衙跑去。
大雨磅礴,临近县衙却是无声。
当她抬脚踏进去的一刹那,却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只见,绣娘阿沅嘴角浓稠的血滴落,她满身都是雨水,身子微屈要倒,手握住心口被刺穿的剑,看向面前的人。
秦怀景身形挺拔而立,剑刺在阿沅的心窝。
他迅速拔了剑,阿沅倒在了血泊里。
她怀里的信纸掉落,被雨水沾湿。
“韩……韩大哥……”阿沅的眼睛混着雨水,泪水,她的视线模糊,手朝着县衙公堂里倒在棋局前的男子,张手握着,什么也握不到。
程菀手中的纸伞,怔仲的滑落。
“阿沅!”
她冲了上前去,扶起地上的人。
绣娘阿沅的眼睛并不看她,只是吐着鲜血,手抓着大堂里的人。
“韩大哥,我要见韩大哥……我有话,有话要嘱托他……”阿沅的血哽在了喉头,吞咽了下去,神情苍白。
秦怀景将带血的剑,交给黑影。
黑影双手接过。
继续给主子撑伞。
程菀顿时慌忙起身,“你放心,我帮你!”
立刻跑也似的进了公堂,她从袖口里摸出银针,狠狠扎在韩远的后脖颈处。
感觉到刺痛的韩远,从噩梦中惊醒。
他似有所感似的看向外头,却睁大眼睛,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阿沅。
“阿沅……阿沅姑娘!”
韩远推开程菀,踉跄地跑出去。
他连忙抱住了阿沅,雨水砸落在两人的脸上。
阿沅喃喃的看着他,带血的手抚住他的脸,“韩大哥,我不恨你……但请你,帮我照顾平哥儿,拜托你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韩远茫然的看着她,颤抖地握住她的手,“阿沅,阿沅!
你在说什么?”
她恨他?
为什么?
阿沅手边的信纸被浸湿,这都是他设的局啊……“帮我,照顾好平哥儿……”阿沅鲜血直流,血染了韩远的衣袍。
透出韩远衣袍里捂着的那双小巧的绣花鞋,绣着鸳鸯。
鸳鸯上染上了鲜血。
程菀踉跄地走到秦怀景的面前。
“阿沅应该被我们羁押回京,再行定夺的!”
她冷静的看着他冷峻的脸庞,“为什么你要亲手杀了她?”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