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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场雪如期而至。
这个冬天的雪天似乎非常多,一天接着一天,无穷尽。
两人接收的消息几乎铺满了矮几,一层叠着一层,纸张大小不一。
他们分坐两头,每人面前都有一个小炉,看完的,不重要的都扔进了里面。
火焰倏然冒出,又倏地消失,照的人的脸庞明明暗暗。
“哎,你拿的我的。”
手倏然被握住,微凉的指尖感到一片暖意。
陆燕然抬眸看他,面无表情的将手指抽了出来,“我的人你摸透了几成?”
“没几成。”薛徇含蓄的笑着,“不如你告诉我,我摸透了几成?”
陆燕然没有吭声。
“几成?”薛徇继续追问。
陆燕然抬眸扫了他一眼,看着他神色中的自得,没好气的道,“八成。”
“才八成啊。”薛徇有些不满意。
陆燕然不想跟他说话。
薛徇看她的神色才知道自己太过嘚瑟,可却不想收敛,动了动屁股,凑近了几分,笑嘻嘻的问道,“这是高还是低?”
陆燕然放下手中的纸,“你别得寸进尺。”
薛徇只是看着她笑。
陆燕然无奈,从这人身上一点都看不出身为一个王爷该有的铁血杀伐,“是,很高,非常高,世间仅你一人。”
薛徇这才满意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了看矮几上的东西,手掌一拢,便将大半都扔进了小炉了。
陆燕然面露不解。
“带你出去。”他探身将陆燕然那边的也拢起来扔进了火炉里,去内室拿了大氅,面露期待。
陆燕然十分无语,却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
小雪飘飞,刚刚扫干净的地上也会慢慢的再覆盖上一层银白。
薛徇撑着伞,陆燕然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一眼望去,谁都会叹一声,好一双璧人。
两人步行。
陆燕然没问要去何地,薛徇也不说。
那份默契让他们彼此都极为舒心。
“苏子木找知行闹了几次,他不相信白染死了,险些将知行伤到,搞的我也很头疼。”薛徇说起来,话语中有些吃味。
“白家丧礼都办了,他闹什么?”陆燕然倒是觉得不理解。
“因为喜欢白染啊,他还说过要娶你,你看不出来吗?”
“白染都死了。”陆燕然道。
薛徇道,“可是他不信。”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觉得白染没死,就去找白家要人。我相信白家是很愿意用一个死人来将苏家绑在自己船上的。”
陆燕然不太明白薛徇为何会突然与自己说这些。
不过她见过苏子木,那可不是如此愚蠢的人。
走了几步,她慢慢有些明白了,“去见苏子木?他怀疑我……不……他已经确定了我就是白染。”
“什么都瞒不过你。”薛徇欣慰又自豪。
陆燕然道,“他那边有什么是你所看重的?”
“不是我看重的,是你可能会感兴趣的。”薛徇道,“他说,自己手上有皇后陆燕然的遗物。”
陆燕然一怔,自己的遗物?她为何不知道?
她与苏家可没什么太深的交情,而且当年除了那股暗卫的势力,身无长物,又何来的遗物?
“可知道是什么?”
薛徇摇头,“不清楚,他只说很重要。关于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可苏家藏的很严,一直没有打听出来。左右一切都已经散出去了,不如走一趟,断了我们与他的念想。省的回到长宁,再出什么幺蛾子。”
长宁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薛徇虽然不惧,但也不想制造更多的危险。
因为他舍不得陆燕然受一点伤害,所以能解决的麻烦,自然是要痛快的解决掉,以免到时更乱。
当然,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
他怀疑,从苏子木返回临州的那天开始,那人便已经知晓他所见的白染已经不是白染了。
只是这话没有证据,平白来的感觉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都添堵。
苏子木住在一家客栈里,离他们的住处不太远。
下雪的天,外面的行人甚少,反倒是孩子多一些,显得热闹非凡。
“捐赠一些棉衣吧。”陆燕然的目光从孩子冻的通红的鼻头上收回,“酷暑严冬,最为难熬。”
“杯水车薪。不过能救一个是一个。”薛徇道,“需要我去安排吗?”
陆燕然笑道,“那算谁的?”
“我做的,都是你的。”薛徇什么都不求,唯求自己爱的人生生世世,健康安好。
陆燕然没有说话,她突然开始想未来了。
刚活过来的时候,想着复仇,想着弥补。
直至今日,她走在薛徇身边,听着他的声音,却突然开始想到了他们的未来。
“薛徇。”
“嗯?”薛徇手中的伞稍稍的往她这边倾斜了几分,却依然挡不住纷飞的雪。
“余生,我们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可好?”
“好啊,你想去什么地方?无论是繁华富饶还是偏僻穷困,荒漠戈壁还是……”薛徇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后知后觉,陆燕然刚刚好像说了……余生?
“燕然……”他激动的望着陆燕然。
“就在此处?”
陆燕然停下步子,抬眸看着面前的客栈,虽然她竭力保持镇静,但耳廓还是忍不住发了红。
薛徇看到了,心中暖洋洋的,甜滋滋的,便没有再继续逗她,好不容易松了口,万一再缩回去,他可哭都没地方哭。
客栈是薛徇名下的产业,为了苏子木,早已关门,此时偌大的客栈里倒更像是一个别样的牢笼,让之无法走出。
“王爷,王妃。”
一袭单衣的青年身姿挺拔,声音清朗,见到两人,拱手行礼。
陆燕然应下了这个称呼。
薛徇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是知行。”
“王妃还未进门,王爷收着点。”知行笑呵呵的怼道。
“滚。”薛徇笑骂一句,并不与他计较,“苏子木又折腾你了?”
“哪有。”知行笑道,“不过他如今怕是不方便见您。”
“这次又怎么了?”
“他骂我,我卸了他的下巴,扎了他的穴道,给他吃了点药,还有半个时辰方可恢复。” 良善之人